2012年7月23日 星期一

毒癮BY貓丙


  文案:

  24歲那年的那天,蘇夕白和徐奕相遇了。

  那一刻,注定他們從此萬劫不復。誰是誰的毒?

  明知是毒,然而這毒太甜美,他們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也許這一生,他們都無法戒掉對方。

  屬性分類:現代 都市生活 美強 正劇

  關鍵字:徐奕 蘇夕白 薔薇 徐頎  其他



  第一章

  早上一睜眼,蘇夕白下意識地開機,迷迷糊糊看了眼屏幕:8點,4月4日。4月4號……蘇夕白眨眨眼:靠!明天不就是徐奕那死小子的生日麼!

  清明節生日,那小子也真特麼晦氣!徐奕是農曆三月三的生日,年年都在3月末和4月初間晃蕩。其實過陽曆生日要方便多了,徐奕也確實一直在3月29日這一天過生日。但是蘇夕白一直堅持每年算著徐奕的農曆生日,這讓他心裡有點獨佔那人的興奮感。

  徐奕對生日並不在意,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每年3月29日是接近「百色」的高嶺之花的最佳機會。「百色」是一家酒吧,白天正常營業,但是一到晚上,這裡就是N市同志們的天堂。這裡聚集著N市的名GAY們,徐奕就是其中一個。只是,他和別人有那麼一點不一樣。來「百色」的GAY們雖說不一定就是來找伴兒上床的,但也不會拒絕和帥哥來次一夜情。但是徐奕不,他從不和「百色」的人上床。你說他潔身自愛?蘇夕白聽到這話一定揍死你。徐奕只是怕麻煩。他認為,固定性伴侶很有必要——419是那些找不到男友的挫男才幹的事兒。至於「百色」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不在徐奕的狩獵範圍內。他來這裡只是因為被身為「百色」老闆的薔薇死纏爛打,捧場而已。按說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本該不招人待見,奈何人都喜歡美的事物,由於徐奕那美麗的皮相,愛慕他的男人實在不少。

  撇開性格不談,徐奕的皮相,也確實很美。黑亮柔順的長髮,瓷白的鵝蛋臉,修眉入鬢,眼角微挑,鼻樑挺翹,唇形優美,嘴角永遠噙著一絲邪笑,活脫脫一張禍國殃民臉。再加上身材高挑,寬肩細腰窄臀,雙腿筆直修長,完完全全就是GAY們心目中的理想零號嘛!這樣的美人,就算冷些凶些,還是不斷有人不怕死地衝上前去求愛——哪怕被美人揍得半死也值啊!何況美人生日這天,更是表白的大好時機。作為同志酒吧,4月19日當然是狂歡日,但對於「百色」的常客們來說,3月29日同樣令人腎上腺激素瘋狂分泌。因為這一天,老闆會為好友徐奕開一場盛大的生日Party,酒水免費供應,更重要的是,在這天向徐美人求愛不會被揍!這當然不是因為生日徐奕的脾氣有所好轉,而是由老闆薔薇採用某種非常手段換來徐奕生日這天不得出手的承諾。所以每年這一天,蘇夕白都會坐在吧檯後看著徐奕幸災樂禍:叫你丫橫!雖然每次徐奕投過來的視線都刀割似的,讓蘇夕白從脊背涼到腳跟,然後一

  夜都在地獄中度過。

  想到這裡,蘇夕白又不得不面對現實:他這一周前備受摧殘的身板又得接受暴風驟雨的洗禮。薔薇個死人妖!搞生日Party就算了,弄出個什麼表白不得出手的破規定!這不害死老子麼!他這會兒倒忘了自己當時看到徐奕怒火無處發洩的吃癟樣兒有多開心了——所以說就蘇夕白這種直線條,難怪一直翻不了身!這一周他請假天天在家躺著裝死,徐奕看他這樣,倒是經常來看他——當然是翹課來的。但也因為這樣,徐奕對他的身體狀況最清楚不過,無論如何,今天是逃不去了。而憋了一周的徐奕……對蘇夕白來說是比王總更可怕的存在——雖然說那人平時也不比王總無害到哪去。明天是清明,學校放假,這小子下午的課肯定不上了,中午估計還能趕得及過來吃飯。

  蘇夕白趕緊又看手機:三個未接來電,一條短信。果然中午要來!蘇夕白心裡百萬神獸奔騰:老子還沒準備好這就要直面慘淡的人生了麼!老子不想剛能蹦躂就又得躺回去做死魚啊!還有工作!萬一被炒了老子喝西北風去?腦子裡過多雜念的後果就是,沖澡時肥皂脫手去撿時滑倒,老腰又差點罷工。蘇夕白邊喝牛奶邊揉著腰,思考著到底要不要趁徐奕沒來先撤這一重大問題。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當蘇夕白一臉憂鬱地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徐奕正在課堂上呼呼大睡。當然基於美人定律,徐美人是不會有流口水這樣有損形象的行為的。雖然他在做著讓人口水氾濫的……春夢。

  蘇夕白最終決定,不管怎樣,先把飯做好再走,這樣也許被抓到以後能少慘點兒。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好不容易做好了徐奕愛吃的各種菜色後正要洗手時,被一雙從後伸來的手一把壓在操作台上翻身不及。靠!不是還差一刻鐘才下課麼!這小子怎麼來這麼快!蘇夕白不知道他把心裡想的說出了聲。

  「因為想你啊,小白……」徐奕俯身貼著蘇夕白的耳朵,「小白不想我麼?」

  「滾!別叫老子小白!」蘇夕白無比悲憤,叫小狗呢!這小子手勁兒忒大!老子好歹也是公司年度馬拉松冠軍啊!難道老子真的老了?正想著,冷不防兩手被反壓在背上,蘇夕白髮誓,他聽到了清晰的骨骼錯位的聲音。「草!發什麼神經!」蘇夕白咬牙,疼啊。

  「想什麼呢?嗯?」徐奕陰測測的,「那麼我剛剛說的話你也沒聽見對不對?」用力掐了掐蘇夕白的手腕,大有「你要是真沒聽見就捏斷手」的意思。

  「……」蘇夕白心頭一涼,趕緊轉移話題,「我做了飯,都是你愛吃的,快點起來吃……」

  「哦?都做了些什麼?」手勁鬆了鬆。

  「紅燒魚,粉蒸排骨,魚香茄子,鹽焗雞……」蘇夕白趕緊報菜名。

  「哼,算你過關。」徐奕放過他,轉身去掀鍋蓋。

  蘇夕白趕緊起身,開始拿碗筷,心裡暗咒:小兔崽子,老子好心做飯給你吃,還敢這麼橫,當心老子下毒,吃死你!

  徐奕吃飯的姿態很優雅,但偏偏速度極快,蘇夕白飯才扒了半碗,徐奕已經吃完了。

  蘇夕白抬頭看他:「你不吃了?飽了沒?」

  徐奕細眉一挑:「沒,留著肚子吃大餐呢!」

  「什麼?你還要出去吃?這麼多還不夠你吃?鍋裡還有呢,別客氣啊!」蘇夕白莫名其妙,這小子幾時這麼客氣了?

  徐奕笑了,本就偏陰柔的臉顯得更加魅惑:「小白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我可是餓了幾天了,今天不餵飽我可不放過你!」他用眼神狠狠地舔舐著蘇夕白的臉,直看得蘇夕白頭皮發麻。

  他埋頭繼續扒飯,耳朵卻開始泛紅,一直紅到脖子根兒。一半是氣的,一半是臊的。蘇夕白是典型的東北爺們兒,直來直去慣了,被徐奕這麼調笑,按他的性子早掀桌了。只是經過他多次血淚教訓,和徐奕這小子鬥嘴,最後吃虧的永遠是自己——蘇夕白雖然是一糙爺們兒,但是遇到徐奕這樣不要臉的男人,反而變得的含蓄內斂很多。

  徐奕盯著蘇夕白的頸子,眸色漸漸開始變深。太可愛了。一個27歲的大男人,怎麼會可愛到

  這種地步!這個男人,是我的。徐奕想到這裡,心都要化了。他不動聲色地坐著,等著蘇夕白吃完。

  第一次見到蘇夕白時,徐奕正在「百色」的吧檯前和薔薇聊天。薔薇正在和他抱怨什麼物價又漲啦,酒吧生意不如從前啦之類沒營養的話題,他一臉不屑地正想反駁,突然眼前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接著這身影就倒了下去。他一驚,低頭一看,立刻就被那張英俊的臉吸引了:乾淨利落的短髮,漆黑的瞳仁,閃著碎星般的光芒,英挺的劍眉緊皺著,更顯得眼睛深邃迷人,直挺的鼻樑,剛毅的下巴,紅潤飽滿的雙唇正緊抿著,讓人想撬開它一探其中的甘美——這人的臉正是徐奕最喜歡的類型。

  「草!誰他媽絆老子!」下一秒,從這張徐奕極為中意的嘴巴裡就蹦出了不怎麼動聽的話,這張臉的主人迅速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徐奕回頭看薔薇。

  「別看我,我也不認識他。」薔薇苦笑,「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徐奕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

  他不會看錯的,剛才那人眼中的驚艷。

  第二章

  「吃完了?我來洗碗,圍裙給我。」徐奕站起身,伸手。

  蘇夕白解下圍裙遞給他,徐奕順勢摸了一把:「去床上等我。」

  「啊!」蘇夕白渾身過電似的,只覺得被徐奕摸過的手燙得要燒起來。他轉身快步進了臥室,背靠著門坐了下來,抬手遮眼:才一周而已,就飢渴成這樣!

  淫蕩!不知羞恥!蘇夕白惡狠狠地罵,被一個比自己小6歲的男孩子迷得神魂顛倒,都兩年了,還是「上床不說愛」。不是沒想過問問對方,但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提過要正式交往,性事上也一向粗魯至極,每次都硬是把蘇夕白這糙爺們兒折騰得要死要活。雖說他也不需要什麼憐香惜玉,但是如果真有感情,哪會這樣折騰人?

  當初只是在「百色」裡見過一次,徐奕的影子就像生了根一樣在他心裡揮之不去,第二天去「百色」卻沒見到,接著又被派到外地呆了一周,回來後抱著一線希望又去了一回,還是沒見到,他也就死心了。本來以為再無交集,結果一年後碰巧去「百色」辦事,當時現場一片混亂,他卻注視著那個男人,再也移不開目光。都是男人,下面的發展就相當自然了——他們很快上了床。徐奕一進房就迅速佔據了主導位置,這讓蘇夕白很是錯愕,但最終蘇夕白還是掙扎著妥協了——後果就是他從此被徐奕壓得死死的,翻身無望。如今兩人在性事上倒是如魚得水,已經維持了兩年的性伴侶關係,並且徐奕還時不時來蘇夕白這兒蹭吃蹭喝兼……蹭睡。

  「小白,開門!」蘇夕白一驚,連忙跳起來,站到衣櫃前假裝拿衣服:「門沒鎖!」

  徐奕推門進來,狐疑:「那剛才怎麼打不開?」

  蘇夕白裝傻:「這破門用久了該換了吧?」

  徐奕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直接走過來:「找什麼呢?」

  「下午出門的衣服。」蘇夕白自己也清楚,純粹扯淡。

  「呵呵……小白,你覺得你下午還出得了門?」果然,徐奕湊過來,對著他的後頸低笑,「還是在暗示我之前不夠『努力』?」

  蘇夕白實在受不了這氣氛,頭一揚:「行了,別囉哩吧嗦的,要做就快點!」

  徐奕一使力,把蘇夕白壓上穿衣鏡:「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兒可是餓得不行了……」說著還用力蹭了蹭蘇夕白的屁股。

  靠!這怎麼說也太……蘇夕白咬牙,看來別說下午,明天一天都別想動了。

  蘇夕白垂死掙扎:「只能一次!不能再來了!」

  徐奕置若罔聞,只顧著舔咬蘇夕白的後頸,兩手滑進衣擺亂摸一氣。蘇夕白被摸得腰發軟,兩手無處著力,臉貼著鏡子只是喘。

  那手幾次拂過胸前,終於開始徐徐抓揉起來。天知道徐奕以前是不是習慣上女人,蘇夕白就沒見過他這樣摸男人胸的!先是五指張開抓著胸肌使勁揉一陣,彷彿非要揉大了才甘心,等胸被抓腫了就拚命摳捏拉扯乳頭,直弄得蘇夕白叫疼才依依不捨似的放開。

  徐奕一手握住他下巴,白皙修長的兩指伸進嘴裡,用力翻攪:「乖……舔濕點兒……」一手下移貼著睡褲摩挲,偏偏他還不伸進褲子裡,只在外面折騰。隔著褲子被人玩弄的感覺實在讓人吃不消了,蘇夕白艱難地開口:「放開……別……」

  「呵呵……」徐奕終於大發慈悲地把手伸進褲腰,一把攥住「小小白」,「 小白你也真性急,都濕成這樣了……」

  蘇夕白臉紅脖子粗:「老子沒有濕!」

  「嘿嘿,小白你就是嘴硬,不過……」徐奕用力捏了捏手裡的傢伙,「這裡更硬就是了。」

  蘇夕白再一次認識到和性頭上的徐奕講理是多麼愚蠢的行為,他乖乖地含著嘴裡的手指,不再自取其辱。

  徐奕掌心磨著前端,間或用指尖碰碰雙珠,然後指甲惡意地摳弄鈴口,待發覺蘇夕白受不住了,又掐住根部,就是不肯滿足他。

  蘇夕白欲哭無淚:「你他媽還玩上癮了是不是?你要玩死老子麼!」

  「就是要把你玩到瘋掉!」徐奕話裡竟然帶著一絲狠辣,「看你還敢不敢逃!」

  草!就知道沒這麼容易過關!蘇夕白清楚徐奕已經發現他想提前出門的計劃,怕是真被惹火了。禁不住心裡發毛,徐奕雖說並不愛他,獨佔欲卻極強,絕不讓人碰他分毫,更不容許他擅自離開。雖說想走時就已經有了點覺悟,但是真正面對現實還是讓蘇夕白膽寒。蘇夕白悲哀地發現,自從遇到了徐奕,他是越來越沒種了。老子怎麼就落到這般田地!

  「說!還敢不敢了?嗯?」徐奕手上力道加大。

  「啊!」蘇夕白臉上血色褪得一乾二淨,心裡破口大罵:禽獸!老子疼得話都說不出來說個屁!但是為了不變太監,不得不忍辱負重,他痛苦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敢了……再也……」

  徐奕把他甩上床,合身壓了上去:「虧我還體諒你,這幾天寧可自己憋著,你倒有點兒力氣就給我跑!我早知道你他媽就是欠操!」

  蘇夕白閉著眼不說話,心口卻開始犯疼。

  即使是並不那麼重視的東西,他也要緊緊攥在手裡,這就是徐奕。就像小孩子得到玩具覺得新奇,抓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玩,連睡覺也不撒手。但這不是喜歡。蘇夕白記得,自己小時候的那些玩具,全都被他玩壞了,最後送進了垃圾站。

  蘇夕白知道自己愛徐奕,可是徐奕卻不可能愛他。徐奕只愛他自己。蘇夕白從來都刻意不去想這些,太他媽疼。這樣的愛也絕對不能被徐奕發覺,否則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他想給自己留點尊嚴——雖然對徐奕來說一文不值,在床上他早就沒有男人的尊嚴了。可是到現在,他也開始絕望了。這樣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徐奕敏銳地發現了他眼裡的灰意,有些慌。每當蘇夕白出現這種眼神時,就是真的要離開了。心頭一陣絞擰,喉頭一哽,又生生壓了回去。他聽到自己冰冷的嘲弄:「怎麼?舌頭被吃掉了?」他急切地期望蘇夕白能說點兒什麼,怎樣也好過無視他。

  蘇夕白平板地說道:「對,老子就是欠操。」

  徐奕只覺一陣氣血翻湧,眼前一片腥紅,腦袋炸了似的疼。

  等他清醒過來時,他正在身下這具軀體中奮力馳騁。蘇夕白的身體是極銷魂的,肌理分明,腰臀柔韌緊實,雙腿修長,皮膚是小麥色的,不過滑也不過糙,激情時汗水潤澤,整個身子無比鮮亮,每每讓徐奕欲罷不能,恨不得連身化在他身上。

  「嗯……慢……」蘇夕白勾著徐奕的脖子,嘴裡討饒,卻又不住的去吻對方的唇,下身不斷迎合,直逼得徐奕更加粗暴動作著,嘴裡恨恨地罵:「浪貨!干死你!」

  被徐奕翻來覆去做了好幾回,蘇夕白終於還是昏睡過去。徐奕今天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加上急怒攻心下拚命折騰蘇夕白,確已是累極。可是他看著蘇夕白睡夢中緊皺的眉頭,腦中反覆想著剛才這人眼中的去意,心中酸澀,哪裡睡得著。

  18歲那年遇上蘇夕白,他一顆心從此就拴在這人身上,無論如何也收不回來了。他用盡一切手段,終於得到了蘇夕白,卻始終不能確定這人的心意。蘇夕白該是知道自己愛他的,但是他始終表現得沒心沒肺,無論他如何試探,就是無動於衷。兩年來,蘇夕白離開了3次,每一次都走得無比乾脆,毫不留戀。徐奕自虐般地想,如果不是他次次都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蘇夕白,也許他們這點薄弱的關係也早就不存在了吧。他沒有愛過人,不知道怎樣得到一個人的愛,何況這男人總是那麼堅不可摧,讓他每每感到力不從心。只有在把蘇夕白壓在身下狠操的時候,他才會感受到得到這個人的無比滿足。他像染了毒癮一樣,拚命想抓住這種感覺,卻深陷名為「蘇夕白」的沼澤中無法自拔。自小就是天之驕子的徐奕,在蘇夕白身上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無力,並且第一次嘗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

  在蘇夕白第一次離開後,徐奕曾試著放手,可是第二天就夜不能寐,恍恍惚惚眼前全是那人堅毅挺拔的身影,在蘇夕白睡過的床上坐到了天明。於是他明白了,這世上真的有人賤到離了愛人就不能活的地步——不幸的是這個人偏偏就是自己。

  第三章

  不要!不要走!那人離去的背影太決絕,刺得他兩眼生疼。他的意識彷彿飄在空中,看著下面的男人跪在地上,拚命抱著那人的腿,嘶聲哀求:「夕白……求你,求你別走!」他冷笑,這個男人,怎麼會這樣卑賤!

  那就是你自己,你知道的——耳邊有人惡意地提醒。瞬間,他感受到臉上的濕意,他伸手摸了摸,又彷彿什麼都沒有。再抬頭時,眼前空空蕩蕩,哪有那人的影子?

  「夕白!」徐奕猛地驚醒,手一伸,摸到一片冰涼,心陡得一沈:那人不在!他跳下床,赤著腳衝進客廳,眼光四下搜尋。廚房,浴室,陽台,沒有,還是沒有!徐奕耳邊一陣轟鳴,抖著手扯住一頭長髮:怎會如此大意?他明明知道,蘇夕白這樣的男人,絕不會為誰停住腳步。原來還是抱著希望嗎?期盼著蘇夕白至少不會在他生日這天離開?

  「呵呵……」他笑自己竟然天真到以為,蘇夕白對他至少是有點感情的。他頹然倒上床,把臉埋在蘇夕白的枕頭上,夕白的氣息……他用力嗅了嗅,摸出手機,摁下快速撥號鍵,那邊很快傳出低沉的男聲:「阿奕?今天不回來?」

  「他……」嗓音無比酸澀,指甲陷進掌心。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又跑了?」

  「哥,我是不是很沒用?」他把自己蜷成一團,「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要我?媽媽也是……」

  「我馬上到!你別急,我已經通知薔薇他們去找人,很快就會有消息,別掛電話!」徐頎黑著臉,示意助理去開車。

  阿奕怕是又犯病了,看樣子計劃要提前進行。徐頎捏緊手中的電話。

  「夕白……夕白!」徐奕閉著眼,渾身抽搐,汗出如漿,兩手緊緊掐著自己的脖子,瓷白的臉早已紅得滴血,精緻美麗的五官扭曲著,彷彿遭受著極大的痛苦。徐頎撞開門時,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

  「阿奕!醒醒!是我!」徐頎用力掰開他雙手,對著他耳邊大吼,「蘇夕白沒事!大家都好好的!沒有人會死!」

  徐奕費力地睜眼,拚命喘息,斷斷續續地咳:「哈……哈……咳咳……哥……夕白……媽媽……」

  「沒事……已經找到蘇夕白了,你先休息,明天就可以去找他了……」徐頎緊抱著他,輕聲安慰。

  「不行……夕白他……」徐奕掙扎著,突然被擊中後頸,昏了過去。

  「你真的要帶他走?」薔薇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一絲歎息。

  徐頎輕輕揉著徐奕的脖子,白色頸項上意道道勒痕觸目驚心,他眼中滿是疼惜:「阿奕需要新的生活,他不該一直承受上一輩的錯誤帶來的後果。」

  「可是他不會同意的。」薔薇反駁道,眼神複雜。

  「他不需要做決定。等他醒來,噩夢就會過去,他會過著沒有傷害和污點的生活。」徐頎眼中厲色一閃。

  「……」薔薇明白徐頎已經下定決心,說什麼也沒用了。他轉身:「我在下面等你。」

  徐頎看著懷中人,緩緩地低頭……輕輕吻上徐奕的圓潤光滑的額頭。

  一年後,紐約。

  蘇夕白坐在吧檯邊,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酒保閒扯,突然,眼前出現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長髮飛揚,五官精緻異常,美得讓人禁不住屏住呼吸。他臉色刷白,正要轉頭,卻發現那人已經徑直繞過他,走進舞池。

  蘇夕白怔怔地望著那人在舞池裡盡情釋放著致命的誘惑氣息,嘴巴張了張,又合起來。

  真灑脫啊。蘇夕白苦笑。明明在一起兩年,現在再見卻可以裝作不認識,果然是徐奕。雖然是自己先離開,可是徐奕烙在他心頭的印記卻像陳年惡疾般時時折磨著他。徐奕於蘇夕白,是世間最毒的罌粟,是命裡躲不掉的劫。這樣娘娘腔的形容,原本最為蘇夕白所不齒,但現在卻是他真實的心境。他站起身欲走,卻被酒保叫住:「Hey

  Simon,你還沒買單!」

  蘇夕白掏出一張扔在吧檯上,抬頭卻發現徐奕站在他面前,不禁忐忑,心裡又實在抑制不住歡喜:徐奕到底沒有那麼無情!

  「你叫Simon?華裔?」標準流利的美式英語。

  蘇夕白心一涼:不是徐奕!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是,中國人。你也是?」

  「果然沒料錯。我叫Adrian。」他嘴角一勾,「也許你更願意講中文?」

  太像了!無論是那絕美的的外貌,還是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這個Adrian的一切都和那個男人那麼相像!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蘇夕白控制不了自己放肆的目光。

  真可愛。男人癡迷的目光讓他有種奇異的滿足,雖然他清楚很少有人能夠拒絕自己。Adrian生來就是被仰慕追隨的,身邊多如過江之鯽的男男女女讓他很早就明白這一點。可他還是有種從未有過的竊喜,這個男人,實在太對他胃口了。

  該死!蘇夕白坐在浴缸裡,後悔地想抽自己。怎麼就暈暈乎乎被這個人帶進來了!而且還是情侶套房!草!一對著那張和徐奕有九分相似的臉,他就什麼都不能想了。不過他……不是徐奕。徐奕再無情,也絕不會才一年就完全忘了他的。蘇夕白既安心又隱隱有些失望。明明是自己先離開,但是放不開的也是自己。拿得起放不下,真他媽不是個男人!蘇夕白瞧不起自己。來紐約一年了,忙的時候還好,一閒下來,就無法自制地想起徐奕,想得心裡疼得要命。某天晚上實在疼得受不了,他就去GAY吧——他這樣的帥哥,其實是頗受歡迎的——和一個美少年上了床,結果高潮時眼前出現的卻是徐奕那張美麗到可恨的臉。認識徐奕之前,蘇夕白是個男女通吃的雙性戀,但是從來只做TOP,認識徐奕後,他就一直被壓得死死的。離開徐奕後,他以為自己總算不用只靠後面高潮了——讓其他男人碰他後面,光是想想就噁心。而但是那次失敗的一夜情後,他知道做回純攻也成為奢望了——起碼在他忘記徐奕之前。現在他偶爾去GAY吧,只是感受一下同類的氣氛,也不接受任何人的邀約,倒是有點「高嶺之『草』」的意思。

  正自胡思亂想,突然浴室的門開了,蘇夕白驚得險些跳起來,水花四濺。

  「這麼久不出來,我以為你暈倒在裡面了呢。」對方一臉無辜。

  「出去!老子就好了!」蘇夕白看慣了徐奕看似無辜實則惡劣的表情,不知不覺用面對徐奕時的語氣吼了出來。

  對方眼一瞇,嘴角弧度上揚:「你在害羞?不會是第一次吧?」

  「放屁!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也敢戲弄你爺爺!」蘇夕白咬牙,連這種欠揍的樣子也和那混小子如出一轍!

  「我的毛有沒有長齊,你馬上就知道了!」臉一沈,Adrian迅速脫掉衣物,直接一腳踩進浴缸,居高臨下。

  靠!那是啥!好像比徐奕還……蘇夕白汗都下來了,趕緊站起來,抬腳往外走:「你慢慢洗啊!」

  「一起洗不是更好?」男人卻一把拽住他胳膊,將他拉近懷中。

  「不用了吧?太擠了……」蘇夕白這才發現者男人實際上比自己高些,自己181,這人怕是有185——比徐奕也要高上3公分。肩膀也比徐奕稍寬些,若說徐奕抱他是勉強夠格,換了這個男人倒是足夠了,雖然這男人年齡肯定比他小,最多20出頭。

  「別緊張,我會很溫柔的……」說著還安撫似的順順蘇夕白後背。

  草!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有的沒的!蘇夕白暗咒,抬眼看他,又是一抖:騙鬼!你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勉強扯出一笑:「你要在上面?我比你大,我看……」

  「哦?是嗎?我看不是這樣吧?不然我們來比比好了。」男人邪笑,一手抓住他下面毫不留情地開始套弄,「你也摸摸我……」

  蘇夕白奮力掙扎,奈何受制於人,脫身不能,更加不敢去摸男人那玩意,急得一頭汗:「等等!不用這麼急吧?」

  「誰叫你洗個澡也這麼磨蹭!我這裡可是從見到你就興奮到現在,一秒也等不了了!」男人理直氣壯,抓著蘇夕白下體緊貼著自己那物。

  下面本就已被弄得半硬,經這麼一激,瞬間完全挺立,蘇夕白臉漲得通紅:「上床前弄乾淨點是常識吧?」

  第四章

  「……」Adrian愣了一下,然後他舔了舔弧度優美的嘴唇,邪笑,「沒想到Simon這麼禮貌,那我是一定要好好洗了?」

  「知道就給老子放手!」這人笑得太過美麗,也太過危險,蘇夕白不敢再看下去,他試圖掙開。

  「可是我覺得自己洗未必就能讓Simon滿意呢,要是因為嫌我沒洗乾淨又不讓我做怎麼辦?」Adrian很苦惱似的皺了皺眉,「既然這樣,Simon幫我洗怎麼樣?」

  「你……你!」你他媽無賴!蘇夕白沒敢說出口,怕惹急了對方,可又實在不願真答應,一時間氣氛有些冷。

  「你最好幫我洗,否則……」Adrian威脅似的捏了把他的屁股,「我就直接上了你!」

  「草!你他媽輕點兒!」屁股肯定腫了!又是個怪力男!蘇夕白知道他這回是徹底栽了。他閉了閉眼,別過頭:「好……我幫你洗……」聲音幾不可聞。

  Adrian滿意地坐了下去,拿起沐浴乳遞給他:「這才對嘛,那就拜託你啦!」

  蘇夕白緩緩蹲下,用乳液輕輕抹著Adrian的腹部,心裡暗罵:這浴缸設計也太科學了吧!塞兩個人剛剛好——前提是一男一女,兩個男人,尤其還都是身形高大的男人,就有點擠了。

  「別只盯著那裡,還有上邊也要。」Adrian指指自己的胸膛,笑得不懷好意。

  蘇夕白知道光蹲著是夠不到那裡的,只能兩腿分跪在男人腰兩側,洩憤地用力擦著。

  Adrian很享受這樣的服務,看著他剛毅英俊的臉上水珠不時滑落,劍眉緊皺,眼神亂飄,嘴唇緊抿,手下時輕時重,那慌亂又故作鎮定的樣子讓男人不覺心跳加速,呼吸凌亂,忍不住伸手扶住柔韌的腰,用下體磨蹭著緊狹的臀縫。

  蘇夕白被股溝處堅硬滾燙的觸感嚇得手一滑,徹底趴上男人的胸膛,全身緊緊相貼,驚得他手腳亂劃:「幹什麼?」

  「等不了了……我現在就要!」Adrian迅速吻上他的嘴唇,急切地探索著溫熱的口腔內部,雙手開始用力揉捏他的屁股。

  柔軟的舌頭在口腔裡靈活地攪弄,屁股被捏得發麻,蘇夕白頭昏腦脹,嗯嗯嗚嗚地叫。後方的小穴突然遭到襲擊,他猛地繃直身子:「別……疼……」

  「放鬆!再夾這麼緊會更疼!」Adrian拍了拍他的屁股警告,心裡竊喜:這麼生澀,可能真的是第一次!他手上動作放輕,卻堅持繼續擴張著,等好不容易能塞進三指時,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他抽出修長白皙的手指,用堅硬磨了幾下穴口,一個用力頂了進去。

  「啊!」蘇夕白只覺後面像被燒紅的鐵棍硬捅了進來,疼得臉都白了,「痛……不要……進不去的……」

  「……」Adrian被夾得差點洩了,他緊咬著下唇,死死忍著強烈的射精感。

  蘇夕白開始不顧一切地抬身,可腰早軟了,哪裡抬得起來,反倒讓硬物插的更深,進了大半。

  「進得去的……你看……」男人掐著他的腰使勁往下按,下面跟著一挺,終於全根沒入,只餘兩個半圓緊貼著穴口。

  「啊啊!太深了……出去!」蘇夕白渾身發抖,聲音都變調了。

  「嗯……好緊!好熱……」男人下體漲得更硬更大了,他知道應該等身上的人適應,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用力挺腰的動作。

  「不要動……等一下……」蘇夕白拚命抓住男人的肩,才沒讓自己磕到浴缸邊緣。

  Adrian停了下來,粗喘道:「呼……就等一下……你給我放鬆點兒……」

  蘇夕白很想破口大罵:你他媽倒是給我試試,被這麼粗的玩意兒插進來,怎麼放鬆?以為老子的菊花是橡膠麼!可再這麼下去,肯定要發生流血慘案,他只能硬著頭皮放鬆緊繃的臀肌,臉紅得要滴血。

  男人感到他的軟化,開始慢慢磨旋著他的內壁,幫助他適應。過了幾秒又問:「可以了麼?」

  蘇夕白知道就算說不行也沒用了,他粗聲道:「你輕點兒!老子明天還要上班呢!」

  話音未落,男人就開始動了起來,並且越動越快。

  「你他媽……剛開葷是不是?」蘇夕白被頂得上氣不接下氣,「慢點會死啊!」

  「呼呼……舒服……你這裡太厲害了,根本慢不下來……」Adrian俊美白皙的臉上緋紅一片,雙眼微閉,「別咬這麼緊……會射……」

  男人露骨的言辭聽得蘇夕白一陣顫抖,腸壁不自覺地狠狠收縮,男人一個激靈,滾燙的熱液猛地射進他體內。蘇夕白呆了。

  「該死!」Adrian低咒,他知道自己今天從一開始就太興奮,但是竟然這麼快就繳械,也實在始料未及。

  「你……」早洩?蘇夕白知道這話不能隨便亂說,當即閉嘴。

  男人一言不發,抽出慾望跨了出去,蘇夕白正慶幸逃過一劫,冷不防被攔腰抱起來,嚇得大叫:「喂喂!發什麼神經!」

  Adrian抱著他走進臥室,把他扔上臥室中央的大床。蘇夕白顧不得床單被浸濕,連滾帶爬往另一邊逃,他知道再不跑會死得很慘——看男人那個樣子,顯然是從沒這麼丟臉過,就算是為了挽回面子,也肯定不會放過他了。可是,一年沒做,後面早已不習慣被進入,更何況是那麼粗大的東西!再說誰讓他那麼猴急!

  男人一把握住他的腳踝,往後一提,蘇夕白知道自己沒戲唱了。

  「去哪兒?我還沒能滿足你不是嗎?」男人順勢壓上他,把腰卡進他腿間,沉沉地開口。

  蘇夕白被他看得汗毛直豎,強笑道:「沒有的事兒……」

  「放心,今天一定餵飽你!」Adrian低頭吻住他,舌頭刷過他的齒列,然後勾出他的舌含進口中。

  這次的吻極度纏綿,蘇夕白被吻得魂都要飛了,雙臂緊摟著男人的脖子不放。

  Adrian向下舔吻他的性感的鎖骨,在頸窩處輕咬了一口,然後用力吮吸。

  蘇夕白腦子頓時清醒,他用力推開男人的頭:「不行!明天穿衣服會看到!老子還要不要做人?」

  「這樣嗎?那就是說看不見的地方就可以羅?」Adrian目光灼灼。

  「……」蘇夕白啞口無言。

  他不知道,他瞪著又大又亮的眼睛,半張著飽滿紅潤的雙唇愣住的表情,在男人眼裡是多麼美味。Adrian低頭再次深吻著他,骨節優美的大手開始重重揉弄他厚實的胸肌,然後對準兩點深紅的突起用力拉捏。嘴巴也不閒著,不住啃咬著胸腹上強韌的肌肉,製造出一個個紅艷的吻痕。

  「嗯嗯……」蘇夕白的乳頭早被徐奕調教地敏感至極,隔了一年再次被人這樣玩弄,哪裡受得住,立時兩眼濕潤,呻吟不斷。

  男人聽得心一蕩,下體一陣抽痛。男人的乳頭也這麼敏感?他有些驚喜,這傢伙比想像中還要美味嘛。他猛地含住右乳,不住舔咬吮吸,右手指甲用力刮著另一邊的乳頭,左手撫過收緊的腰線,抓住對方早已勃起的下體把玩著。

  全身最致命的三點都掌握在男人手中,蘇夕白渾身抖得厲害,他緊咬著嘴唇,死死抑制自己別再發出羞恥的呻吟聲。

  男人越吸越用力,蘇夕白只覺得乳頭被吸得腫痛難當,他忍不住叫:「別吸了,吸不出奶的……」

  男人恍若未聞,換到左邊繼續。他閉著雙眼一臉陶醉,彷彿在品嚐著什麼極品美食,吸得乳頭滋滋作響,還是不肯放開。

  「疼……放開……」蘇夕白拚命推著男人,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

  「真是美味……」男人戀戀不捨地鬆口,兩眼緊盯著下方,可憐的乳尖被吸得腫成幾乎有原來的兩倍大,顫顫巍巍地挺立在濕滑一片的麥色胸膛上,鮮紅欲滴,無比誘人。真想吃啊……男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蘇夕白察覺到不妙,慌忙求饒:「別……再吸就要破了!」

  知道真不能再吸下去了,Adrian有些失望,他往下一口叼住蘇夕白的堅硬,使勁吸了一口,蘇夕白猝不及防下竟就這麼被吸了出來,精液射進他嘴裡,驚得蘇夕白趕緊撤離,語無倫次:「你你……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不但不惱,反而伸出舌尖舔舔嘴角的白濁:「呵呵……原來你才是早洩男啊!」

  蘇夕白惱羞成怒:「剛剛誰比我還早?」這話才出口,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找死麼!

  第五章

  Adrian一挑眉,有些意外他的不知死活:「馬上就讓你知道誰才是早洩!」

  「不不,是我早洩,是我,不用證明!」好漢不吃眼前虧,蘇夕白趕緊狗腿道,同時在心裡鄙視自己,真他媽沒種!

  「今天就干到你一滴精液也洩不出來,只能射尿!」Adrian壓上他,在他耳邊惡狠狠地宣告。

  蘇夕白羞怒交加,下體卻一陣騷動。草!他剛剛洩過的東西居然又硬了,而且是因為一個男人的下流話!

  沒有多給他多餘的時間胡思亂想,男人窄腰一沈,碩大的硬挺一個用力捅進他剛剛被精液潤滑的後庭,開始大力抽送起來。

  狠狠地進入後,不耐地抽出,再急切地插入,週而復始的活塞運動,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深入,後面那根惡棍殘酷地一次次抽打他被精液弄得濕滑敏感的內壁,耳邊不斷迴響著「噗嗤噗嗤」的水聲和肉體拍擊的淫穢聲響,蘇夕白渾身火燒似的熱燙,全身被汗水浸透,平日英氣剛毅的眼裡不斷滲出官能的淚水,和著汗水一起糊了滿臉,艷紅豐潤的唇半張著,發出無力的呻吟:「嗯嗯……啊哈……慢點……」他知道像個娘們兒似的叫床很丟人,可他被幹得渾身散架,只有求饒的份。

  男人架高他的雙腿,手肘勾住他膝蓋內側使力壓上他的肩頭,將他的身體折成兩半,一口咬上他的耳垂,下身又是一陣惡頂,氣息不穩:「你這小嘴兒咬這麼緊,還一直往裡吞吸……也忒會辦事兒……」

  老子見過的不要臉的傢伙不少,但這傢伙絕對是最不要臉的一個!長得像就算了,連下流指數都能趕上徐奕!蘇夕白狠狠地腹誹,嘴裡卻只能發出不成調的呻吟。

  在Adrian眼裡,他汗濕的黑髮貼著額際,剛毅英挺的臉龐因為激烈的性事而變得驚人地嫵媚,從脖子以下密密麻麻遍佈胸腹的吻痕,濕滑鮮亮的麥色身軀,健美的胸膛上挺立著的紅腫乳尖,緊實的腰腹隨著劇烈的衝撞不斷抬高又落下,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性感氣息。他只覺心如擂鼓,下身不受控制地急速挺動,張口咬上蘇夕白的喉結,力道大得彷彿要吃掉它似的。

  蘇夕白覺得自己像是被咬住頸動脈的貓,慌得一個勁往後退:「別咬!做什麼?」這一退,體內正在逞兇的粗大就滑了大半出來。

  「見鬼!」Adrian抬起身,翻過他的身體,將他壓跪在床上,雙手握住他勁瘦的腰,迅速從背後進入,快速來回抽插著,不給他一點喘息時間。蘇夕白上半身趴著,肩膀貼著床面,兩手緊緊抓絞著床單,膝蓋分跪著,緊窄的臀部翹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優雅如豹子般的背部肌肉線條不斷起伏,簡直令人神魂顛倒。男人越發下死力折騰他,毫無章法地胡亂戳頂,汗珠不斷落在他背上,興奮地粗喘著,恨不得連兩顆蛋也捅進去。

  蘇夕白被操得兩眼翻白,叫都叫不出,只顧著大口喘息。突然體內巨物狠狠頂到一點,他呼吸一窒,詭異的酥麻感從尾椎處傳來:「啊啊!那裡……」

  「原來是這裡嗎?」男人輕笑,開始對準那點狠搗,弄得蘇夕白吟叫連連,他卻更加興奮,「再叫大聲點!」

  下體脹得發疼,蘇夕白忍不住伸手去摸,卻被男人搶先握住,用力套弄起來。男人掌心的硬繭不時磨到他的敏感處,指尖用力揉搓漲得通紅的頭冠,被如潮般洶湧的快感襲擊,他腦子一片空白,彷彿飄在雲端。一番前後夾擊,蘇夕白很快就頻臨高潮,他嘶啞地哀叫:「不行……要出來了……」

  手中的硬物一陣劇烈的顫抖,就要瀉出時,男人猛地收緊手掌:「還不行!等等我……」

  「嗚嗯……放開……」蘇夕白眼角通紅,被人限制高潮的劇痛讓他後庭一陣要命的絞縮,嵌在其中的巨物冷不防又脹大了一圈,撐得他渾身僵直,根本無力掰開男人鉗制住他分身的大手,只能像母獸一樣在男人身下瑟瑟發抖。

  Adrian閉著眼微微仰頭,加快速度在他體內衝刺,飽脹的精囊不斷擊打在他高翹的窄臀上,發出「啪啪」的淫穢聲響。這般律動許久,男人還是沒有射的意思。蘇夕白費力地睜眼,視野中劇烈晃動的床頭雕花讓他更加昏沈,側臉貼著床單,身體被一次次往前猛頂,臉皮被磨得發疼,頭不時撞上床頭,他實在受不了,顧不得丟臉地大聲哀求:「唔啊啊!求你……慢些……疼……」

  「嗯……就快了……要射了……」男人一個深入後停在他體內,同時放開手,下一秒,一波又一波的熱液激射在腸道內,燙得蘇夕白跟著高潮了,他死死咬住手臂,阻止自己像蕩婦一樣尖叫哭喊。

  「呼呼……爽死了……」男人趴在他背上急促喘息,「Simon真是浪得出水,你看……你射的滿床都是呢!」

  蘇夕白閉著眼把臉埋在臂間,懶得搭理他。離開徐奕後他從沒用過後面,今天卻和這男人上了床,高潮時這人的臉還是和徐奕重疊了——雖然這人本就和徐奕極為相像。然而這人終究不是徐奕,從徐奕那裡得不到的,這人也不會有。這一刻,蘇夕白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別想擺脫徐奕的陰影了——原本就不是徐奕陰魂不散,是他自己根本不願忘記。

  「幾點了?」蘇夕白恢復了平靜,翻過身坐起來,下床往浴室走。草!腰腿酸疼的要命就算了,更過分的是這男人居然不戴套子,還在裡面射了兩次,誰知道有沒有什麼病!

  Adrian盯著他股間汩汩流出的白液,呼吸不由加重,他迅捷無比地從後抱住蘇夕白:「急什麼?你不會以為這就完了吧?這點兒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蘇夕白心裡正煩著徐奕的事兒,再看他和徐奕極像的臉,臉色一沈:「要做找別人去,老子不奉陪。」

  Adrian一愣,鳳眼危險地一瞇,死死盯住他:「你他媽不會說真的吧?」

  蘇夕白冷笑:「老子不想做了,你要是沒盡興就再釣一個去,你這種好貨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一堆人打破頭要爬上你的床吧?」

  「爽完就翻臉不認人?好,很好!」Adrian怒極反笑,他乾脆地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離開。

  見他真走了,蘇夕白怔了怔:「哼!小鬼就是小鬼,傷自尊了?」心裡卻又有幾分不自在。

  「一夜情而已,老子還欠他什麼不成?」蘇夕白悻悻地自語。

  Adrian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蘇夕白離去的身影,目光陰沉,雖說不過是一夜情的對象,但他第一次被人這麼乾脆地拒絕,這讓他遠高於常人的自尊受到了打擊。實際上,身為紐約最大的華人黑幫「龍冥」老大的二公子,他從來都極為高傲,周圍所有人都把他供著,哪敢有一絲怠慢。

  「二少爺,已經查到這人的基本資料,需要現在看嗎?」身後響起雪嬰冰冷的聲音。

  「哦?效率不錯麼。資料給我吧。」Adrian回身,接過資料,他仔細看了一會兒,「哼……蘇夕白麼?我們還會再見的,而且很快。」

  夜色中,男人絕美的臉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讓他看起來像是吸血鬼般優雅魅惑。

  看著他的笑容,雪嬰平板的臉上微微變色,欲言又止。

  看樣子,這個叫蘇夕白的男人,處境不大妙啊。雪嬰有些無奈,二少爺這種偏執又不成熟的心態,多半是被大少爺慣出來的。

  不過,他可沒有閒到為了這個不相干的男人和主子對著幹,他還想多干幾年,賺夠了就回老家呢。

  蘇夕白站在夜風中,突然打了個寒顫:「草!這風真他媽大!蘇曉緋這死女人怎麼還不來?又和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

  「蘇夕白!你嘰裡咕嚕在說什麼呢?還不快上來?明天可別又躺著裝死!」

  蘇夕白猛地抬頭,看到蘇曉緋美艷的臉伸出車窗,立刻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對著旁邊撥弄著一頭大波浪捲發的女人說了句:「別搔首弄姿的,附近沒帥哥!」

  蘇曉緋柳眉倒豎:「哼!老娘剛剛釣上一個金髮帥哥,你一個電話就叫我過來接你,還敢這種態度?」

  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這話果然不假!蘇夕白敷衍道:「好好,老媽,是我不孝,OK?」話音未落,耳朵就被擰住往上提,疼得他直叫:「哎哎,疼疼疼……我不敢了,求您高抬貴手,尊敬的Sophie小姐!」

  「死小子,這次放過你。」Sophie小姐大發慈悲地收回手,一踩油門。

  第六章

  蘇夕白的童年和少年時期,都是在外公家度過的。外公是退休老幹部,當權的時候送女兒去了美國,沒兩年才16歲的女兒突然回來丟了個孫子給二老,就瀟灑地回去繼續讀書。這些年她也就每年回來一趟,蘇夕白對母親的概念實在不清晰。小時候只知道母親一個人在國外工作忙,所以才會很少回來看他,每次這個美麗的母親帶給他新奇的玩具,就是他在那群平時罵他是野種的孩子面前揚眉吐氣的時候。小孩子的天真無知其實是最傷人的,蘇夕白從小被其他人嘲笑沒爹沒娘,雖然有外公外婆護著,而且母親也來學校接過他,但是到底和平常孩子不同,沒少受欺負。後來長大了,高大英俊的外表讓他在女生中極受歡迎,渾身的匪氣也吸引了大批跟班,自然不會有人去提這事。

  大學畢業,他在一家外企上班,憑著高學歷和優秀的工作業績,很快升職到部門經理,過著所謂的精英生活。雖然他知道自己是雙性戀,可終究是準備老實娶個女人結婚的,直到24歲那年遇到了徐奕。從此,萬劫不復。

  當時的徐奕才18歲,隔了一年再見時就用強硬手段壓了他,他才知道這傢伙骨子裡的強勢。可老是被比自己小6歲的小屁孩壓著,蘇夕白到底不服,在多次反抗無效後,他也只能認了。問題是,他這邊早已對徐奕鍾情,徐奕卻是一直小孩子做派,他們大多數見面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當然有時是其他地點——他看不透徐奕的真心,同時徐奕在他面前也從不掩飾除了他還有別人的事實,他心裡滴血,表面上卻滿不在乎。

  可是再愛一個人,如果一直得不到,總是會絕望的。他也離開過,可是每次都被徐奕找到,自己也耐不住相思之苦,半推半就也混過了兩年。徐奕是個大學生,蘇夕白自己也做過學生,知道大學其實就是一個字:混!蘇夕白隱約知道徐奕不止這麼簡單,可他也沒興趣、更加沒立場去過問他的私人生活。閒得蛋疼的大學生和忙得要命的上班族,唯一的交集就只有性,談感情,就可笑了。蘇夕白一向不跟人談感情,可他真對人動感情了,才發現這感情對對方來說什麼都不是。

  三年的時間,說短也不短了。蘇夕白最終決定徹底放棄的時候,蘇曉緋突然被查出肝癌,他立刻飛來紐約,接手了蘇曉緋的公司,同時照顧她。好在發現得早,努力配合治療還是有希望痊癒的,蘇夕白的意思是要她乖乖在家養病,可她哪裡肯,堅持除了定期去檢查、平時吃藥以外,正常生活。

  蘇曉緋芳齡43,外表極為年輕漂亮,不知情者會以為她只有二十幾歲,再加上女王般的氣質,一大把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當然,女人的年齡永遠都是秘密,蘇曉緋從來不准蘇夕白叫她媽,理由是:你一叫我就覺得自己老了十幾歲!對於這個

  16歲就和不知道哪來的野男人生了兒子,把兒子丟給國內父母,而且至今未婚流連「樹」叢的女人,蘇夕白不是沒有些怨氣的。

  只是她如今這樣,蘇夕白心裡的那點怨氣,也早被心疼代替了。當年蘇夕白的父親其實是拋棄了只有16歲的蘇曉緋,一個女人,孤身在國外這麼多年不肯回去尋求父母的庇護,答案早已不言自明——雖然她從來不承認是在等那個「爛男人」。

  來紐約一年,蘇夕白其實一直在暗中追查自己親生父親的下落,倒不是想找回什麼父愛,只是希望母親能早些實現那個被埋藏在心底的夙願,畢竟肝癌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他實在不忍母親等了一輩子還是一場空。

  今天她要出來「釣帥哥」,蘇夕白當然不會被允許跟隨,索性就去了GAY吧,不料竟遇上Adrian,還輕易就開了房,折騰得蘇夕白身心俱疲,他很快就在車裡睡著了。

  「哼,臭小子,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嗎?」蘇曉緋看了看蘇夕白有些蒼白的臉色,冷哼道。心中又有些酸澀,這個兒子從小就不在她身邊,如今好容易能長住一起,卻太遲了。她自己一生為情所困,哪裡看不出兒子也是中了別人的情毒,只是就像蘇夕白不問他關於他父親的事一樣,她也不會隨便干涉他的感情問題。這一關,還是得自己過。自己幾十年都沒能過得了這一關,她總希望兒子能向前看,不至於蹉跎半生。因此明知蘇夕白有時會去GAY吧,她也從不過問,甚至還盼著他能遇到一個真正投緣的伴侶,就算是男人,也好過一輩子念著從前。

  又來了。蘇夕白歎了口氣。他清楚自己在做夢,經過之前無數次午夜夢迴,他已經明白徐奕出現的時候,必定是在夢中。夢中的徐奕,被眾多的男男女女簇擁著,臉上依舊掛著睥睨眾生的表情,他則只能站得遠遠地,貪婪地盯著那個美麗的身影,卻無法再次回到那人身邊——回去了,他依舊是那些迷戀徐奕的男男女女中的一個,泥足深陷卻得不到心上人的愛。他已經28歲,再也不能和才二十出頭的徐奕耗下去了,他耗不起。6歲的差距,聽著不大,放在情人之間,還是不小的。遠處的徐奕突然朝這邊看了過來,俊美的臉上露出了讓一切風景都失色的微笑,紅潤優美的薄唇一張,對著他說……

  「起來!給我滾進去睡!難道還要我一個弱女子背你進去?」煞風景的尖利女聲,完全不是徐奕讓人聽了就渾身發軟的磁性嗓音。

  「唔……弱女子?誰呀?」蘇夕白被拍醒,聽到這話,撇撇嘴。蘇曉緋美目一瞪,剛要發作,已經清醒的蘇夕白立刻彎腰伸手,做紳士狀:「美麗的Sophie小姐,我不知在下是否有扶您進屋的榮幸呢?」

  蘇曉緋噗嗤一聲:「野小子,哪學來的不倫不類的話!」說著卻當真把手搭在蘇夕白伸出的手掌上,矜持萬分地走進去。

  在旁人看來,這副景象和諧無比:英俊的紳士和優雅的淑女,在晚風中手心相貼,彼此相屬。阿門,與其知道讓少女心碎裂一地的真相,我們還是做一名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比較幸福。

  蘇夕白端坐在總經理辦公室,狀似認真地聽著助理Stella的日常匯報。上帝作證,他盡力了!久違的激烈性愛——雖然算是中途結束——讓他的腰腿酸痛得要命,尤其是某個被過度使用的部位,更是火燒一樣疼,對現在的蘇夕白來說,保持坐姿已經很不容易了。果然我已經老了麼?蘇夕白悲憤,年輕人精力太好,一點也不體諒他身為年長者而且是承受的一方的辛苦!他越想越火,一拍桌子:「老子再也不受了!」

  Stella嚇了一跳:「蘇總?」

  「啊?」蘇夕白愣了愣,臉色黑如鍋底:靠!想得太入神,居然說出來了!徐奕這混小子果然是他的災星!他不自然地站起來:「我只是不想再減肥!」

  「蘇總您身材這麼標準,還需要減肥?」Stella疑惑。

  「Baby,baby,nooo ~ baby baby nooo~蘇夕白趕緊接電話,暗暗鬆了口氣:JB我從來沒覺得你的聲音如此天籟!

  「夕白,我已經在你們公司門外了,快出來吧!」邵揚清朗的聲音讓蘇夕白精神一振,他朝Stella做了個手勢,拉開門走下樓。

  Stella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邵揚到底耐不住了。昨晚她和邵揚看到的那一幕,大大刺激到了他,估計今天安生不了。

  「真慢!難得今天我哥有空,好不容易能介紹你們認識,還磨磨蹭蹭的!」邵揚一把勾過蘇夕白脖子。

  蘇夕白屁股還麻著,聽見這話,心裡暗罵,老子現在可是傷患,下樓慢點兒也抱怨!無奈這種傷實在不可能說出口,他嘴裡敷衍:「得了,不是來了嘛?走吧走吧,你把你哥吹得跟神一樣,我倒要見識見識!」

  「嘿嘿,我哥可不是神,他只是太萬能罷了!」邵揚笑瞇瞇的,語氣無比自豪,那樣子活像個崇拜偶像的小少年。蘇夕白一頭黑線,邵揚小他3歲,也老大不小了,提起他哥還是眼睛閃閃發光的樣子,蠢死了!如果蘇夕白是宅男,那麼他就可以給邵揚腦袋上貼個標籤:兄控——可惜作為帥哥的蘇夕白,很正常地和「宅」這個字無緣,,因此他也錯過了(或者說幸運地遠離?)一群眼冒綠光的、對他的感情生活大感興趣的——可愛生物。

  第七章

  蘇夕白踏進包廂,一眼看到一個男人側對著門口坐著,燈光在他身上打下了一道凌厲的剪影,聽到開門聲,那人抬起頭,下一秒卻死盯住他,臉色不善。

  「呃……你好!」蘇夕白被他不友好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貌似是第一次見面吧?難道他長得面目可憎?

  「哥!這就是我一直跟你提到的Simon,對了,我好像沒跟你提過他的中文名,他叫蘇夕白,蘇州的蘇,夕陽的夕,白色的白,很詩意很中國吧?」邵揚跟進來,拉著蘇夕白向坐著的男人介紹道。

  「哦?的確是好名字。」男人站起來,面色平靜,彷彿剛才的惡意從沒表露過分毫,朝蘇夕白伸出寬大的手掌,「幸會,蘇先生。」

  邵揚朝他眨眨眼:「夕白,這就是我哥啦,他叫Adam,中文名是徐頎,修頎的頎。我覺得你們肯定合得來!」

  徐頎?蘇夕白劍眉一挑,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掌,擠出一抹笑:「徐先生,久仰。」任誰剛剛被那樣看著,都不會當沒事一樣自然的,他可沒有這男人的城府。話說回來,徐頎——這名字有點……不過別說名字相似,就是同名同姓的人還有很多呢,應該沒什麼問題。徐奕這小子對他影響太深,搞的他聽個相似的名字都要敏感一下。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徐頎,和自己一種類型的外貌:高大英挺,劍眉星目,剛毅有型,瀟灑不凡。當然氣質上明顯能看出差別,徐頎是成熟穩重商界鑽石王老五的典型,而蘇夕白雖然也英俊瀟灑,但渾身有股匪氣,通常人們管這叫——男人味。

  不得不承認,邵揚雖然是社交圈出名的美男子,但和他這位哥哥一比,氣勢上明顯要遜一籌。

  僅有三人的包廂氣氛有些壓抑,邵揚很快發現不大妙,一把拉過徐頎,衝著蘇夕白說了句:

  「夕白,你先點單吧,我要跟我哥說兩句。」就推門走向洗手間,蘇夕白有點鬱悶,這是鬧的哪一出?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沒等邵揚開口,徐頎就沈聲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邵揚一聽就急了:「哥,你說過今天要看看他,我才帶他來的,之前也從來不反對,現在為什麼……」

  徐頎打斷他:「不行!別人可以,只有這個男人不行!」

  「你!」邵揚火了,「哥,從小到大我都聽你的,只有這次,我不會放棄!」說完頭也不回地疾步走出去。

  徐頎看著邵揚氣沖沖的背影,臉色陰沉。

  阿揚喜歡的男人竟然是蘇夕白!該死!為什麼他的弟弟一個兩個都栽在這男人手上?當初沒對他動手,果然後患無窮!別說以阿揚的性子,一旦喜歡上什麼是斷不肯放手的,更糟糕的是阿奕,他有多迷戀蘇夕白,徐頎比誰都清楚。阿奕現在這樣,說到底跟蘇夕白有很大關係。絕不能再讓蘇夕白見到阿奕!最近阿奕的精神並不穩定,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蘇夕白,對他的恢復非常不利。想到這裡,徐頎撥通電話:「薔薇,最近給我看緊阿奕,不許他去找阿揚!」

  「我的大少爺,阿奕幾時歸我管了?連老大都管不住他,你叫我去做?」電話那頭,薔薇苦笑道。

  徐頎皺眉:「沒叫你去管,是要你和雪嬰盯緊他,一旦阿揚和他有聯繫,你就通知我。」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去監視他?我在明,雪嬰在暗?」

  「沒錯,你和他畢竟相交多年,雪嬰做不到的就靠你了。」徐頎說完迅速收線,大步向外走去。

  「Sorry,我哥他突然有急事先走了,我們自己吃吧。」邵揚說著,坐到蘇夕白對面。

  蘇夕白雖然粗線條,但這麼明顯的問題還能看出來,他沒好氣道:「不用說了,我看得出來,你哥並不待見我,不過你不用介意,因為我同樣看他不是太順眼就是。」

  邵揚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你知道我哥這人有點嚴肅,他對誰都這樣啦。」

  蘇夕白倒樂得和邵揚繼續呆著,徐頎在他反而會不自在。他開始和邵揚東拉西扯,一通海聊。

  邵揚是蘇夕白生意上的合作對象,接手了蘇曉緋的公司後,蘇夕白很快就和她的老客戶邵揚相熟,兩人年齡相差無幾,性格又頗合得來,因此成了好友。平時除了生意往來,也會定期見面——這次就是兩周以來兩人第一次見面。

  兩人乾掉一瓶82年的拉菲後,邵揚慢慢靠近蘇夕白,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夕白,我本來以為沒機會說的,但昨晚以後,我想試試。」

  「說什麼?」蘇夕白此時雖有些暈,但還算清醒。

  邵揚盯著他泛著紅暈的俊臉,濕潤的星眸,還有翕張的艷紅雙唇,心跳不覺加速,使勁嚥了口口水:「夕白……我……我對你……」

  「嗯?」蘇夕白斜眼看他,眼波醉人,看的邵揚脊背竄出一股麻意。

  「我……我愛你!」邵揚心一橫,終於說了出來,然後忐忑地瞄著蘇夕白,心提到嗓子眼。

  「愛?」蘇夕白呆了幾秒,「為、為什麼?」此時他已嚇出一身冷汗,酒意全無。

  「呵呵……哪有為什麼?等我發覺時,我已經……無法自拔了。」邵揚看他沒有立刻拒絕,希望更大了幾分,「你……覺得我怎麼樣?」

  蘇夕白暗暗叫苦,邵揚是認真的!他一向把邵揚當做好友,哪裡想到這人竟有這種心思?怎麼回事?這種愛上好友的狗血橋段居然被他給遇上了?電視劇裡的狗血到自己頭上可就不是狗血了,是大麻煩!他乾笑:「那個,邵揚……你冷靜點,也許……這只是錯覺?」

  「你是說,我半年以來的性幻想一直都是錯覺?」邵揚性子一向火爆,今天本就被徐頎的話弄得有些亂,好不容易說出心意卻被這般理解,當即俊臉一沈。

  「草!」蘇夕白驚怒交加,「你小子……我……」他說不出「意淫」這個詞——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豪放很粗獷,除了拿徐奕那個下流到極點的混賬沒轍,應付其他人是綽綽有餘。但自昨天那個Adrian讓他吃了大虧後,今天的邵揚也讓他有些難以招架。靠!這兩天也真他媽背運!

  邵揚看他臉色不對,又緩下語氣:「夕白,我是真的愛你,我知道你並不排斥男人……」

  「什麼?你你你怎麼知道?」蘇夕白難以置信,他可從來沒在邵揚面前提過!

  「昨晚我看到你從『Moon Light』出來,然後上了Sophie的車。」邵揚想起昨晚在「Moon

  Light」附近看到蘇夕白,因為離得遠還不確定,後來Stella看到了Sophie的車,他才確信。

  蘇夕白無語,「Moon

  Light」緊鄰GAY吧,因此是GAY們公認的情人旅館,出入其中的多數是GAY,也難怪邵揚這麼說。他睜眼說瞎話:「我是去了那裡,但只是和某人談生意罷了。」

  「談到腰腿酸疼走路畸形?」邵揚冷笑,都不是純情少年,那走路姿勢太明顯了。

  蘇夕白火了:「老子是和男人上床了,關你什麼事兒?」

  「夕白,我明白你現在不愛我。」邵揚臉色一白,頓了頓,有些艱難地說下去,「可是,求你不要這麼殘忍。我……好疼。」

  他暗淡的眼神讓蘇夕白怒氣不翼而飛,他想說些什麼,可是終究什麼都說不出。

  邵揚定定的看他,聲音有些發顫:「夕白……你不能給我機會嗎?」

  「今天我不會給你任何回應。」蘇夕白決定先解決目前的困境,「明天會給你答案。」

  邵揚眼睛一亮:「你願意考慮?」

  「只是答應考慮,先聲明,無論怎樣你不能因此就連朋友都不做了。」蘇夕白忍不住打擊他,以免明天他聽到回答後心態更糟,因為他不可能答應。雖然他也清楚事已至此,他們已經不可能回到原來的關係了。

  邵揚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他鄭重道:「夕白,無論你的答案怎樣,我絕不會讓你失去朋友的。但是,請你認真考慮一下,我不會強求你愛上我,只希望你給我機會追求你,我相信,你不會遇到比我更適合你的男人了。「

  蘇夕白一個頭兩個大,但還是點點頭:「我會考慮。看樣子這飯也吃不下去了,回去吧。」他站起來,逕自走出包廂。

  「夕白……對不起,我說謊了。無論你的答案如何,我絕不會放手。誰都不能阻止我,你也不能。」邵揚對著半開的包廂門口,輕聲說道,語氣極其繾綣溫柔,內容卻令人心裡發涼。

  第八章

  蘇夕白的車這幾天送修,Sophie應該在睡覺,叫Stella來接又嫌麻煩,索性一個人在暮色中沿路慢慢地走。走了一段,他察覺後面有人跟著他,那人雖掩飾得很好,但一年來被封楚一這情報販子的惡趣味——交情報時先跟在他身後偷襲他——訓練得極敏銳的洞察力,讓他很快發覺後方的身影。看樣子不像是封楚一,他迅速判斷。他自忖身手不錯,應該能應付。他拐進街心公園,回身對著牆角陰影冷聲道:「哪位朋友有事找我?」

  「呵呵,蘇先生好眼力,徐某的確有事找你。」徐頎高大的身形出現在他眼前。

  竟然是這個剛認識的邵揚的哥哥,這讓蘇夕白有些意外。他想起一開始徐頎不善的眼神,明白了。在這男人眼裡,他大概是勾引弟弟的「狐狸精」?蘇夕白自嘲,想不到自己也有成為「禍水」的一天。

  「徐某不喜歡繞圈子,就直說了。」他們在一家咖啡廳的角落坐下後,徐頎開門見山,「蘇先生對阿揚是什麼想法?」

  「是他對我有什麼想法吧?」蘇夕白冷笑,這對兄弟還真會把問題都推給他!

  徐頎目光閃動:「這麼說來,蘇先生對阿揚沒興趣?」

  這話怎麼聽怎麼刺耳。蘇夕白一字一頓道:「邵揚是我的朋友,這一點從未改變。」

  男人沉默了幾秒,指出問題所在:「可是阿揚不這麼想。」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吧?你不去開導你弟弟,跑來找我做什麼?」蘇夕白抱起雙臂,不羈一笑,「另外,徐先生不是第一天知道邵揚有這想法吧?好像也沒表示過反對嘛。怕是見到我之後,才反對的吧?」那時邵揚回來時臉色不好,他只當是兄弟倆鬧彆扭,現在想想,應該就是為這事。

  徐頎瞳孔一縮:「蘇先生誤會了。徐某只是希望近期蘇先生不要和阿揚接觸,好讓我有時間說服他。」對於另一個問題,他卻避而不答。

  不否認?蘇夕白有些鬱悶,但還是擺明態度:「不管邵揚怎麼想,蘇某一直把他當兄弟。明天我會正式拒絕他,然後我自然會暫時避免和他見面。」

  「也好,當面拒絕應該多少能打擊到他。」徐頎微微點頭,「雖然他不可能這麼容易放棄,但還請蘇先生多多配合。」

  蘇夕白諷刺地想:邵揚這位哥哥當真厲害,對弟弟的感情如此冷酷,虧得邵揚那麼崇拜他!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咖啡廳時,都沒有留意到,街角處一輛黑色賓利中,邵揚在注視著他們離開,目光有些陰鷙。

  「哼,哥和夕白恐怕早就認識。我倒沒想到這層!一年前哥帶著阿奕回來,夕白也是一年前來美國。」他握緊方向盤,心又往下沈了一分。

  那麼,阿奕可能也認識夕白。接受治療一年,阿奕的狀況雖然有所好轉,但還不穩定。聽說昨天半夜回來又夢魘纏身,鬧到天亮才算平息。當年那件事之後,才6歲的阿奕有兩年的時間都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兩年多以後終於恢復過來,但是整個人都變了,曾經乖巧懂事的阿奕變得孤僻任性,極度偏執。後來哥回國,才剛上七年級的阿奕堅持跟著回去,因為這裡對阿奕來說,充滿痛苦的回憶。回國後阿奕狀況還算正常,就算三年前因為姑父身體狀況每況日下,哥回來代為打理幫務,他也極少回來。直到三年前阿奕得了一種怪病,一旦發病,阿奕就會陷入當年的幻覺中,如果沒有及時發現,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那件事給阿奕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徐奕是兄弟三人中最小的,比邵揚小3歲,再加上那件事的影響,徐頎和邵揚都極為縱容疼愛他。邵揚決定,今晚去看看徐奕。他撥通徐奕的電話:「阿奕?今晚在嗎?我晚上想去找你。」

  「行,你現在就可以來。」徐奕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垂首立在門邊的雪嬰,「今天你和哥怎麼回事?聽說他突然反對你和Simon交往?」

  邵揚苦笑:「你消息倒是靈通得很。不過有雪嬰和封楚一,你耳朵可比我長多了。這就去,Bye。」

  徐奕掛斷電話,鳳眼一瞇,修長白皙的雙手交叉,支著精緻尖俏的下巴:「讓我們來猜猜,我親愛的哥哥這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雪嬰冷汗涔涔,低著頭不敢說話。二少爺雖然年紀輕輕,卻手段驚人,一年前他被大少爺派到其身邊,很快就被發覺,並且被還在療養中的二少爺迅速制住,從此夾在他們兩兄弟之間進退維谷。這次薔薇遞來的暗號照例被二少爺發現,他只能和盤托出。

  「原來昨晚那個蘇夕白和阿揚心心唸唸的Simon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我還當是同名呢。」徐奕若有所思,突然朝著雪嬰璀然一笑,「封楚一和蘇夕白關係不錯吧?」就算封楚一的情報網再厲害,這消息來得也太快了。

  雪嬰看著他的笑容,禁不住一陣失神。徐奕實在太美了,就算明知這笑容中含著劇毒,還是有那麼多人甘之若飴。饒是雪嬰在他身邊一年,還是難以抗拒。這也是封楚一身為徐奕屬下,卻並不經常親自來見徐奕的原因,用他的話說就是: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其他男人的容貌迷住的蠢樣!說白了就是吃醋。雪嬰一個激靈,突然意識到眼下實在不是胡思亂想的好時機,他硬著頭皮道:「是的,他還讓我轉告二少爺,蘇夕白早有意中人。」該死的封楚一,自己不來說,讓他來做這出頭椽子!

  不用他說,徐奕自己也隱隱發覺了。昨晚那人恐怕一開始是把他和某人重疊了,後來又迅速翻臉,應該是發現他畢竟不是那個人。其實第一眼見到蘇夕白,徐奕心裡就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和酸澀,後來上床時他又異常興奮,已經覺得不對勁。回來後又做了那個夢,夢裡多了一個人——他看著那人,心裡又甜蜜又疼痛。醒來後他記起,他確實曾經長期單戀某個人,現在看來,這個人多半是蘇夕白。雖然作為兄弟,他和徐頎並不太像,但眉宇間還是有些相似的。那麼,蘇夕白的意中人很有可能就是徐頎。

  從一年前來紐約接受所謂的治療以後,雖然看似有所好轉,但徐奕發現自己失去了部分記憶。他質問徐頎和主治醫生,得到的答案是暫時性的治療副作用,而且對於回來接受治療的原因,徐頎也一直含糊其辭。對於徐頎這個哥哥,徐奕一直非常信任,但自從回到紐約,他就發覺哥有些不對勁,而雪嬰的暴露更讓他心中一凜,對徐頎也警惕起來。

  一個念頭突然在腦中浮現:哥哥和蘇夕白原本就是戀人,是他自己橫刀奪愛不成,反而發病需要治療——他清楚以自己的性格,一旦喜歡上什麼,就算死也不肯放手的。哥哥一向對他很是溺愛,不願他因此痛苦,卻又不肯放棄蘇夕白,為了解除隱患,設法消除了他的這部分記憶!

  這個念頭一產生,就似紮了根般揮之不去。徐奕越想越對,心中冰涼。這樣一來,哥哥反對阿揚和蘇夕白在一起,而且不想讓他見阿揚的理由就顯而易見了:試問,那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情人和弟弟雙宿雙飛?唯一不理解的是,既然這樣,蘇夕白為什麼會落魄到去GAY吧借酒澆愁,而且還和他這個替身上床?

  他被自己的念頭刺得心頭滴血,他居然被從前的心上人——也許現在也是——當做哥哥的替身!而哥哥在回紐約後,卻並沒有和蘇夕白在一起!那他算什麼?他緊抿著薄唇,臉色鐵青。

  雪嬰看他臉色這樣難看,也不敢多話,心裡只盼徐頎快些回來,最好能趕在邵揚來之前,這樣他就不用背黑鍋了。

  耳邊突然想起的推門聲讓他猛地側過身,看見是邵揚,他立刻面色蒼白,腳底抹油迅速告退。他得趕緊去找封楚一,商量商量捲鋪蓋走人,徐家的麻煩絕對不是他能攪和進去的。

  邵揚察覺到氣氛僵冷,他在徐奕對面坐下,小心翼翼地開口:「阿奕?你……怎麼了?」

  徐奕瞥了他一眼,面帶譏諷:「今天為了心上人和哥鬧彆扭了吧?」

  「唉……阿奕你心情不好?」邵揚歎了口氣,繼續道,「你大概不知道,哥和夕白可能原本就認識。」

  「哼,何止認識。」徐奕冷哼,目光陰沉,「恐怕關係匪淺。」

  第九章

  封楚一斜倚在沙發上,手裡捏著一張碟,對著坐在對面的蘇夕白扔過去:「你讓我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這是資料。」

  「真的?查到當年和Sophie在一起的男人了?」蘇夕白有些激動。

  「當年和Sophie經常在一起的有一男一女,男的叫邵修峻,女的叫徐青佩,三人關係相當曖昧不清。後來那兩人突然離開,去了西雅圖。幾個月後,Sophie就生下了你。」

  蘇夕白神色一凝:「他們現在還在西雅圖?」

  「對。而且你應該對他們的Houssi集團並不陌生。」封楚一俊美斯文的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Houssi?邵揚的母公司?」蘇夕白臉色一變。

  封楚一點頭:「所以說,你和邵揚……」

  蘇夕白知道他的意思,邵揚表面上只是Houssi旗下的子公司經理,實際上是Houssi總裁的獨生子,未來的接班人。一年前他接手Sophie的電子科技公司Uview後,由於平時Uview有往來的主要是邵揚的SH,因此蘇夕白也未留意過Houssi集團,直到他和邵揚成為好友後,才瞭解到這一點。

  蘇夕白皺了皺眉:「就是說邵修峻很可能是拋棄Sophie的男人,而邵揚就是我的弟弟?」

  「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幾率很大。」封楚一語氣有些沉重。

  草!真他媽見鬼!下午邵揚才對他表白,晚上他就發現他們很可能根本就是親兄弟!雖說他肯定會拒絕邵揚,但也明白,以邵揚的性子絕不可能就此罷休。他又不能對邵揚說,因為我們可能是兄弟,所以不能在一起!這事情本來就夠複雜了,現在還添上這麼一筆爛帳!

  更要命的是,Sophie和邵揚這幾年一直有生意往來,未必就沒發現邵揚和Houssi集團的關係,甚至可能根本就知道邵修峻就是Houssi總裁!蘇夕白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Sophie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過了這麼多年,看著那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的兒子,她到底是忍受著怎樣的痛苦,那個男人知道嗎?

  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封楚一起身告辭,蘇夕白頭痛地擺手:「多謝費心,改日請你吃飯,不送。」

  「Bye。」封楚一推門往外走,鏡片後的眼睛流露出擔憂,「你自己保重。」

  身為「龍冥」的情報頭子,他知道的遠不止這些,但是他不可能貿然告知蘇夕白,因為這些牽涉到徐邵兩家上一代的恩怨,他趟不起這渾水。他只能盡力阻止徐奕對蘇夕白出手,並且必要時幫蘇夕白脫身。來這裡之前,雪嬰心急火燎地來找他,他才得知邵揚今天已經跟蘇夕白攤牌了,他當然早看出邵揚對蘇夕白的心思,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表白。這邊徐奕的問題還沒解決,邵揚又鬧這麼一出,封楚一焦頭爛額。

  蘇夕白一夜未眠,再次出現在Uview時,已經是第二天9點了。這可是這個月來他第二次遲到,第一次是昨天。作為Uview的新總裁,當然沒人會去質問他為什麼遲到,但他連續兩天頂著一張憔悴的俊臉來上班,著實引起了公司內部一陣騷動。自從一年前蘇夕白以Sophie兒子的身份入主Uview,憑借出眾的外表和才幹,迅速收穫了本公司眾多寂寞女郎的芳心,他這兩天的異常當然成為她們關注的焦點。有人去問Stella,得到的答案是:她也不清楚。

  Stella當然知道蘇夕白這兩天如此憔悴的原因,還不是給男人鬧的!不過像她這樣既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好女人,當然不會隨便把老闆的隱私透露給員工。前天晚上她和邵揚在「Moon

  Light」附近看見蘇夕白時,她就知道邵揚絕對耐不住了。其實邵揚的心思她起先也隱隱發覺到了,後來邵揚乾脆和她挑明,她知道邵揚告訴她多半是為了斷了她的念想。邵揚這樣的男人,眼裡永遠只有在乎的人,別人的愛慕憎惡對他根本無關緊要。Stella認識邵揚幾年,對這個出色的男人也早就芳心暗許,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邵揚對她這樣的大美人三番五次的示好無動於衷,只能做了普通朋友。她現在只盼老闆不要拒絕邵揚,否則就有的鬧了——她對邵揚的性子很清楚,絕不可能因為被拒絕就放棄的。

  「Baby,baby,nooo~ baby,baby,nooo~」蘇夕白一看顯示屏,心裡咯!一下:是邵揚!他硬著頭皮按下通話鍵。

  「夕白……我從凌晨忍到現在,最後還是撥通了你的電話。」邵揚的聲音有些艱澀,「請告訴我你的回答吧。」

  蘇夕白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開口:「對不起,邵揚。我不能接受。」

  那邊沉默了幾秒,才傳來邵揚變得無比沙啞的聲音:「夕白……你真的……一點機會都不能給我嗎?」

  蘇夕白一咬牙:「對。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邵揚渾身發冷,如墮冰窟,昨晚阿奕說的那些他表面上不相信,其實心裡早信了幾分,今天蘇夕白的回答讓他明白,阿奕說的可能是真的——他的愛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結果。原本他已經做好被拒絕並且長期作戰的準備,但是對手竟然是哥,他真的沒有信心。

  他握緊雙拳,指甲掐得掌心發疼,可是這遠不及心臟好像被劃開,鮮血不斷淌出的劇痛,疼得讓他呼吸困難。

  蘇夕白聽著那邊斷斷續續的呼息聲,心裡一陣酸澀。邵揚是他的好友,他不可能在還愛著徐奕的情況下去接受邵揚,這樣對邵揚不公平。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很可能是兄弟,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邵揚現在不知道,可是萬一以後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可能會更加痛苦。

  「夕白,我明白了。」邵揚看著站在門邊有一會兒的徐奕,下定決心,「其實我的弟弟也在,他想要見你。」

  「弟弟?」蘇夕白一愣,怎麼會突然說到這個?他知道邵揚有個表弟,但並不經常提到,現在突然要他見這個弟弟,是什麼意思?而且還是在剛剛被他拒絕的情況下?

  「請你答應我吧,夕白。我並不是要我弟弟做說客,只是想讓他見見我愛的男人。」邵揚的語氣已經有些卑微,「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是請你不要連我繼續愛你的這一點幸福也不肯給。我不會要求你的回應的,只求你讓我繼續愛你。」

  蘇夕白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我會見的,但是今天以後,我不會再見你,直到你改變想法為止。」

  「謝謝你……夕白。」邵揚被他的話刺得聲音發顫,強迫自己說下去,「今晚我在老地方等你。」然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劇烈顫抖的手,電話猛地摔在了地上。

  「阿揚……」徐奕靠近他,雙手搭在他肩上,無聲地安慰。

  邵揚抬頭看他,眼裡的絕望讓他不忍直視。他明白這種感覺——因為他也曾在單戀著那個人的絕望中掙扎。雖然現在他只是對那個男人產生好感而已,但他明白隨著記憶的恢復,他會再一次陷入對男人的瘋狂迷戀而無法自拔——他還清楚地記得夢中那種甜蜜又痛苦地感覺。

  蘇夕白……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魅力?徐奕想,今晚也許就能知道答案了。只怕到時他將會陷入比邵揚更加悲慘的境地,這場鬧劇應該如何收場?

  「大少爺,此事全由雪嬰無能而起,責任應由屬下一人承擔,還請您不要責罰薔薇!」雪嬰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抬頭直視徐頎。

  「承擔?」徐頎冷笑,「你拿什麼承擔?」

  雪嬰臉色刷白,還是堅持道:「但是,薔薇在這件事上沒有責任。」

  「因為你們辦事不力,現在阿揚和阿奕在和蘇夕白見面!更可笑的是,我現在才知道!」徐頎臉色更冷,「如果阿奕出了事,就算你們拿命換也換不起!」

  雪嬰立刻看向旁邊的薔薇,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像他們這樣的人,最不該的就是愛上主人,尤其是大少爺這樣的男人——太殘酷了。

  薔薇低著頭不說話,艷麗的臉上蒼白無比,一片死寂。

  徐頎哼了一聲,繼續道:「現在我不會懲罰你們。我要你們給我繼續看著阿奕,有什麼情況立刻向我報告。再有閃失,你們知道後果!」

  「蘇夕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阿奕再出事,你就從這世上永遠消失吧。」二人離開後,徐頎自言自語道,稜角分明的俊臉上閃過一絲殺意,顯得格外駭人。

  第十章

  蘇夕白以為這兩天自己遇到的事已經很狗血了,結果他發現現實永遠比自己預料的要狗血一萬倍。他直挺挺著站著,眼睛瞪著面前的男人,聽著他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你好,蘇先生。我是Adrian,中文名是徐奕,幸會。」

  「……」蘇夕白喉嚨像是被什麼塞住了,擠不出半個音節。面對對方遞過來的手掌,他的手就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邵揚察覺到氣氛的僵冷,謹慎地開口:「夕白,你見過阿奕?」

  蘇夕白霎時清醒過來,他別過視線:「怎麼可能?我是第一次見到徐先生。」

  徐奕一震,望向蘇夕白的眼神有些受傷,他強壓住心裡的澀意,若無其事地收回右手:「我知道蘇先生也許不太願意見到我,畢竟是我為難了蘇先生。」

  蘇夕白僵著臉坐在兩兄弟對面,腦子裡一團亂麻。怎麼會?邵揚的弟弟就是徐奕?Adrian和徐奕是同一個人?徐奕是真的忘了他了,還是在演戲?他默默苦戀的男人很可能是自己的弟弟,而且他還和其上了兩年床?這一連串的問題讓他徹底懵了。他無法直視徐奕,只把視線投向牆上的油畫上。

  徐奕觀察著對面男人的神情,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但是看著看著,他的眼光不自覺地被這個男人吸引住了,變成了貪婪的凝視。原來,夢裡那個讓他又甜蜜又悲哀的男人,是這般模樣。原來,他愛的男人,是這樣剛毅挺拔,英俊瀟灑。來之前他還心存僥倖,希望不是這個男人,但看見這張臉後,他發現夢中那人模糊的臉和這個男人完美地重合了。

  蘇夕白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阿揚,我想我們暫時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把酒言歡了,我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徐先生,再見。」

  他深深看了邵揚一眼,推門離開,卻不敢把視線往徐奕那裡移動半分。

  邵揚癡癡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他才收回目光,轉頭問徐奕:「阿奕,你見過夕白?」

  徐奕苦笑:「你也知道我失去了部分記憶,蘇夕白的臉我根本沒有半點印象。」

  「可是他應該見過你。」邵揚猶豫了一下,「你失去的記憶裡,有一部分就是導致你患病的原因,你真的要找回嗎?」

  徐奕一愣,然後臉色一沈:「哼,難道你以為我不找回記憶,我的情況就不會惡化?現在只有找回記憶,才有可能徹底恢復。」

  蘇夕白睜著眼睛躺在床上,腦子裡反反覆覆都是徐奕的身影,還有那張絕美的臉。就算徐奕並不愛他,他們好歹維持了兩年的性伴侶關係,才過了一年而已,徐奕怎麼會真的已經把他忘得一乾二淨呢?可是若只是假裝不認識他的話,徐奕真應該去拿小金人了。既然知道邵揚愛他,那麼徐奕是來看好戲的?不管是哪種情況,這個人的無情都讓蘇夕白心如刀絞。他想過了,徐頎和徐奕應該是邵揚母親徐青佩的娘家人,所以自己和他們應該沒有血緣關係——這簡直是今天他唯一想到的好事了。

  一年不見,徐奕長高了些,精緻美麗的臉龐流露出從前沒有的成熟氣息,比從前更加迷人。到底是年輕人啊,一年就成長為真正的男人樣了。他身邊一定有更多出色的男男女女,而自己卻在向中年男人靠攏——這樣的自己,更沒資格愛他了吧?

  蘇夕白悲哀地發現,就算徐奕這樣對他,他卻還是愛著這個惡劣的男人。到底這個男人哪一點值得他愛呢?除了漂亮的臉蛋和身材,性格糟糕透頂,每次來找他,都只知道按住他拚命地做做做,不做的時候只會說些戲弄他的話,或者告訴他又和某個情人如何如何——一句話,這傢伙除了皮相和做愛技巧外一無是處。而他卻犯賤地愛上了這個人,明知沒結果卻執迷不悟。也許從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就中了他的毒——罌粟花的毒,總是那麼甜美,讓人欲罷不能。

  他又想起時隔一年後,前天和那人上床時,看到他比從前更加挺拔健美的身體,還有那個地方……竟然也變得更……蘇夕白臉一熱,只覺血直往下身衝去,他暗叫不妙,抖著手去摸下面。草!他恨得想掐斷這根不爭氣的東西,竟然只是想起那人的身體,就馬上發情!到底誰才是你的主人!

  他一邊罵,一邊忍不住握住下體,開始用力揉搓起來。

  「嗯嗯……奕……」蘇夕白閉著眼,加快速度套弄,透明的液體不斷溢出,沾濕了手掌。可是漸漸地,他開始有種強烈的焦躁感,他心中有數,這下賤的東西是想要徐奕那雙骨節分明、修長美麗的手來滿足它!更要命的是,後穴彷彿呼應般有種奇異的瘙癢,渴望著被徐奕那根又熱又硬的巨大充滿,然後用力抽動蹂躪——他的身體已經被調教得淫蕩至此!

  「Baby,baby,nooo~

  baby,baby,nooo~」JB高亢的歌聲迴盪在臥室裡,驚得蘇夕白做賊心虛般飛快收起正在「犯罪」的手,忙不迭的去拿手機,結果可想而知——他黑著臉捏著濕乎乎的手機,看也不看顯示屏:「靠!這麼晚打過來,存心不讓老子睡覺是不是?」

  「蘇先生?火氣真不小啊。」徐奕磁性迷人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低沉,「或者叫你Simon?還是……夕白?」

  蘇夕白傻了。他再次感受到「藝術源於生活」這句話是真理。這種自慰時突然接到意淫對像電話的惡俗橋段居然發生在他身上——就像這兩天一直發生的狗血事件一樣。

  「幹什麼?」蘇夕白粗聲道,心裡發虛。

  徐奕笑了,聲音柔得要滴出水:「呵呵……只是想你了……」

  蘇夕白嚇了一跳:「你腦子沒病吧?」這小子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不對!肯定有問題!他豎起耳朵。

  「呼……想你健美的胸膛,緊實的腰腹,美味的乳頭,還有渾圓窄翹的屁股,修長筆直的雙腿……」徐奕發出野獸般的喘息,越說越下流,「最想的是你那緊致火熱的小洞洞……嗯……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要射……」

  蘇夕白腦子轟得一聲,渾身像煮熟的龍蝦,從頭到腳紅了個透。下面那根東西竟然更加興奮,微微抽動著,蘇夕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掐住它:好險!差點就洩了!他媽的就知道這傢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更操蛋的是,他這幾天已經被徐奕搞得快成快槍手了!他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他媽怎麼不給老子去死!你這個……滿腦子精蟲的混賬!」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夕白……你在幹嘛呢?」徐奕蠱惑似的繼續道,「我早聽出來了,你是不是在自high?還沒射吧?」

  蘇夕白大驚:「你你你……你怎麼知……」話沒說完,他就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叫你丫嘴快!

  徐奕一手快速套弄自己碩大硬挺的性器,一手握著手機,俊美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光潔的額頭上青筋劇烈跳動,汗水不住淌下,黑亮的長髮濕透,紅潤的薄唇貼著手機直喘:「呼呼……我這裡硬得快要爆了……好想插進你下面那張又濕又熱的小嘴兒……使勁地插……然後它就會死死咬著我不放……嗯……啊哈……棒透了……」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蘇夕白羞憤欲死,左手卻鬼使神差地穿過腿間伸到後面,兩指戳進早已飢渴難耐的小穴,急切地用力抽插,想像著那根巨物正在粗暴地攪動這裡,銷魂蝕骨的快感直衝腦門,「唔嗯……哈……別說了……」

  斷斷續續的呻吟落入徐奕耳中,聽得他渾身酥麻,手上動作也越來越失速,他緊咬著牙關:「叫得這麼浪,骨頭都被你叫酥了……嗯……不行了……好想射在你裡面……」

  蘇夕白渾身顫抖,摸索著記憶中徐奕最喜歡戳頂的那一點——每次徐奕只要在那裡多捅幾下,他就會尖叫著高潮——用力按了幾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下體猛地噴發:「嗯啊啊啊!」

  幾乎是同時,徐奕一聲低吼,濃稠的熱液激射而出,浸濕了他纖窄緊實的腰腹,甚至沾上暗色的床單,顯得無比曖昧色情。

  電話的兩端,他們急促地喘息著,沉浸在高潮的甜美餘韻裡。半晌,蘇夕白睜眼咬牙,拿起手機狠狠地摔在牆上:「草!」

  手機裡「嘟嘟嘟」的忙音讓徐奕墮入現實,他翻過身,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中間,屏住呼吸直到胸腔開始陣陣抽痛,他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對著電話,宣誓般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我的,誰都不准搶。」

  第十一章

  「頎兒最近是越發不像話了,竟敢背著我亂來!」徐青玦躺在床上,病容滿面,卻威嚴不減當年,「敏毓,你也該知道這事吧?或者說你也參與了?」

  邵敏毓一驚,端莊的臉上露出惶恐之色:「青玦,你別怪頎兒,頎兒所做的一切完全是為了小奕好……」

  徐青玦冷笑:「我當然知道,他對小奕可比我上心。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放心。他這麼做,治標不治本,反而會適得其反!」

  「這是個意外!本來可以讓小奕徹底擺脫那個陰影的,只是沒想到他意識裡強烈抗拒,才會……」邵敏毓急急地辯解。

  「當年那件事的確給小奕帶來了極大的傷害,但是你真的以為,他願意忘記這件事嗎?靠著點不著邊際的所謂催眠手段,就能徹底治好他?」徐青玦怒聲道,「你們當小奕是傻瓜麼?他早就在查這件事,現在應該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什麼?小奕知道了?」邵敏毓臉色發白。

  徐青玦看她臉色青白,放緩語氣:「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追究頎兒了,你馬上讓人去叫小奕,我要親自問他,是否要解除催眠。這事應該由他自己做決定!」

  邵敏毓猶豫了一下,站起身走向房門,卻見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失聲道:「小奕!」

  徐奕俊美白皙的臉上滿是嘲諷:「想不到我那一向專制獨裁的父親大人,也會尊重我的意見啊。」

  邵敏毓盯著徐奕身後的徐頎,面帶愧色地輕聲道:「頎兒……」

  徐頎臉色鐵青,他快步走向徐青玦的床前:「父親!您在做什麼?阿奕他很快就會好的!」

  「哼,你真以為我老了,就聾了瞎了,管不了你做的混賬事了?」徐青玦臉一沈,寒聲道,「難道你要犯和我當年一樣的錯誤嗎?」

  他瞭解這個大兒子,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情、行事作風,都和自己當年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連愛上不能愛的人這一點也一樣,並且把絕對的控制欲施加到所愛之人身上。這樣只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所以他決不能讓他重蹈自己當年的覆轍。

  「親愛的哥哥,你認為,我現在這樣,就是你所說的『很快會好』的樣子?」徐奕勾起嘴角,在徐頎轉身面對自己時,露出帶毒的絕美笑容,「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呢?」

  「小奕!你哥哥只是不想讓你繼續痛苦下去!」邵敏毓忍不住開口。

  徐奕看也不看徐頎僵住的臉,目光轉向邵敏毓,收起笑容:「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你可以這麼叫我嗎?哥哥的母親?」

  「阿奕?你怎麼可以這麼跟母親說話!」徐頎帶著怒意的聲音。

  「不用緊張,我暫時還沒想起多少東西。要不是阿揚說漏嘴的話,我是不會知道的。不過這點已經夠我瞭解到一個事實了——你們讓我忘記了我的親生母親。」徐奕緩緩走向徐青玦,低頭直視父親蒼老的臉龐。

  徐青玦歎了口氣:「小奕,我會先讓你恢復記憶。記住,不管有多痛苦,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然後,再由你自己決定是否要原諒我們。」

  好黑,好冷。徐奕坐在冰冷潮濕的地上,靠在牆邊,縮起瘦小的身體。媽媽,你在哪裡?又不要我了嗎?又去秦叔叔那裡了嗎?我今天很乖,哪裡也沒有去。爸爸來看我,我狠狠地甩開他了,還有那個老說自己是我哥哥的討厭小孩,又給我糖和玩具,我也沒有要,為什麼還是丟下我?徐奕把臉埋進臂彎,小小的肩膀開始顫抖,斷斷續續地抽泣。不知過了多久,他在極度的飢餓和疲累中,身體漸漸滑下,快要昏過去時,突然,門「卡擦」一聲開了。徐奕驚喜地抬頭,努力睜大眼睛:「媽媽?」

  「呵呵……小奕,媽媽帶你離開這裡,」祁薇如慢慢走近徐奕,蹲下身子,美麗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總是露出憂鬱之色的眼裡閃著興奮的光,「我們去一個爸爸找不到的地方,和秦叔叔在一起,一輩子也不分開!開心嗎?」

  徐奕看著這樣的母親,本能地產生一絲恐懼:「媽媽?你怎麼了?」

  祁薇如伸出纖細的手臂,扶起兒子。她愛憐地看著他,柔軟的黑髮,白嫩的臉蛋,又大又亮的眼睛,小巧紅潤的嘴巴,就像小天使一樣惹人憐愛。可是,他是那個人的兒子!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充滿憎惡,雙手掐住他細細的脖頸,漸漸使力。

  「唔嗯……媽媽……好疼……」徐奕小臉漲得通紅,眼裡滲出晶瑩的淚水,困難地擠出虛弱地呻吟。

  祁薇如臉上憎惡之色漸漸消失,她溫柔地哄著徐奕:「小奕乖,沒事的……秦叔叔在等我們,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媽媽馬上就去陪你……別怕……」手上力氣卻越來越大,徐奕小臉鐵青,眼睛開始翻白。

  「薇如!你在幹什麼?!」徐青玦驚怒至極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他迅速衝過來,「快放開!」

  祁薇如一見他,立刻放開徐奕,從懷裡拔出槍,指著徐青玦:「不要動!」

  徐青玦看著徐奕急促起伏的胸口,鬆了口氣,轉身面向祁薇如:「薇如!你冷靜點!」

  「閉嘴!你這個人渣!」祁薇如美麗的眼裡迸出強烈的恨意,「如果不是你,阿殊怎麼會死!」

  徐青玦眉頭一皺:「秦殊是自己引爆炸彈炸了我的貨船,怎麼會是我害的!」

  「你的貨船裡裝的全是白粉!還有西西里大毒梟!」祁薇如尖叫,「那個毒梟給阿殊注射了高純度海洛因,讓他求生不得!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你!」

  徐青玦面無表情:「我們徐家從來沒做過白粉生意,這船原本就是被強行借去的。國際刑警情報有誤,以為抓了我們的把柄,秦殊只是奉命行事。」

  頓了頓,他惡意地繼續道:「黑幫小姐愛上國際刑警,這本身就是錯誤。到底是誰害了他?」

  祁薇如不再說話,她扣動扳機,徐青玦未料到她突然開槍,只來得及側身,被一槍打中肩頭。

  幾乎是同時,另一聲槍響,背對著門口的祁薇如慢慢滑了下去。

  徐青玦猛地抬頭,是徐青佩!他目眥欲裂:「你!」

  徐青佩一臉驚慌:「哥!你沒事吧?」

  徐青玦沒理她,踉蹌著去探祁薇如的頸後,心中冰涼。他慢慢俯下身去,溫柔地撫摸祁薇如蒼白美麗的臉,靠近她:「薇如,你終於擺脫我了。這一次,我不會再糾纏你,你自由了。」

  他沒有注意到,坐在牆邊的徐奕,像木偶一樣呆呆地看著他們。

  徐奕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人影幢幢,可是最後只剩下躺在地上的母親。媽媽為什麼要離開我呢?不離開我,媽媽就不會死了。突然他眼前一花,場景一變,他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霧中,一個男人高大的背影出現在他眼前,又漸行漸遠。他驚惶地大叫著,男人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往遠處走著。他拚命追趕著,卻怎麼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得看著那人的影子漸漸變成一個點,然後消失不見。他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從來不知道他可以這麼絕望——不要!夕白!不要走!你會死!不~

  他滿頭大汗地驚醒,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怔怔地看了一會兒,他低低地笑起來。笑了一陣,他猛地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

  徐頎推門進來,掩飾不住喜色:「阿奕!你醒了?」

  看也不看他一眼,徐奕一言不發地往門口走。

  「阿奕!你……」徐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要去哪?」

  徐奕終於轉頭看他:「放開。」

  察覺了他眼裡的冰冷,徐頎慢慢放開手,張了張嘴,卻擠不出一個字,心臟好像被凍僵了,渾身冷得他有些止不住打顫。

  這個男人,簡直有些可憐了。可是,也可恨。徐奕冷冷地看著他,優美的薄唇吐出冰錐一樣刺穿男人心臟的話:「再見,哥哥。」

  聞言,男人身形晃了晃,轉過臉深吸一口氣,終於找回了聲音:「阿奕……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是父親叫你,我只是來帶你去見他。」

  「哦?父親要見我?」徐奕秀眉一挑,然後瞭然地笑了,「好吧,也許他會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呢。」

  第十二章

  自從那晚被徐奕電話性騷擾之後,蘇夕白忐忑不安了幾天,就怕路上哪個角落裡,那個混小子會突然冒出來,然後把他拖走——強姦一百遍啊一百遍。一周後他明白這個人不會再來找他了。他猛地朝後一仰,用文件擋住眼睛。終於膩了麼?這一天總算來了——他應該是早有準備的,但是胸口為什麼會這麼疼?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變得懦弱。

  24歲之前,他明明很會應付情人,說是縱橫歡場也不為過。可是在徐奕面前,他永遠不能像面對其他人那樣灑脫——也許真的愛上一個人,就會因為太在乎那個人而患得患失,變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總想在徐奕厭倦自己之前離開,這樣就能好過點——他承認這樣很自私,可是徐奕對他的殺傷力太大了,大到只要一個冷漠的眼神就可以讓他絕望。他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些,於是永遠在逃避。其實這樣無聲無息地斷了也好,他可以不用面對徐奕的冷漠,那會讓他無法承受。

  可他還是後悔了。就算那個人不在乎他的愛,可是對自己來說,卻是那麼深的愛戀。那個人連這感情的存在都不知道,對自己來說不是更加悲慘嗎?就算明知不可能得到回應,可是如果說了,也許就能得到解脫的機會呢?那樣的男人,實在太過於耀眼了,愛他的人也太多,他為什麼要一輩子沉淪在他的毒裡?

  「卡擦」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蘇夕白皺眉:「Stella,進來之前要先敲門。」

  來人並不答話,大步走近他,甚至繞過桌子站在他身旁。

  蘇夕白拿下蓋在臉上的文件,略帶氣惱地側頭:「你怎麼……」他的話被溫熱的嘴唇吞噬掉了。

  來人居高臨下捧住他的臉,牙齒用力啃咬著性感豐潤的唇,疼得他輕叫一聲,柔軟的舌趁機頂入他的口腔內部大力翻攪,拚命掠食著甘甜的津液。蘇夕白很快就被吻得腦袋發昏,甚至忘了呼吸,身體軟綿綿的就要往下滑。那人終於放開他的唇,卻還捧著他的臉,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小白……」

  「啊哈……徐奕?你怎麼進來的?」蘇夕白大口喘息,望著徐奕一臉震驚。

  徐奕俊美的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看得蘇夕白一陣臉紅心跳,然後他張開弧度優美的薄唇:「我可是阿揚的特別助理,當然可以進來了。」

  「放屁!我怎麼不知道?」蘇夕白大吼。

  「我特意來見小白,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凶?」徐奕突然秀眉一蹙,小嘴一癟,美麗的鳳眼裡似乎閃動著水光,委屈道。

  一見這熟悉的表情,蘇夕白黑線滿頭:「裝什麼柔弱?你到底來幹嘛?」

  徐奕突然環住他脖子往他身上蹭,撒嬌:「小白,人家想你了嘛!好幾天不見,你都不想我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草!這個變態!還演上癮了!蘇夕白死命推他:「起來!重死了!」

  「不要嘛,小白這麼香,這麼好抱……」徐奕說著低頭嗅著他的頭髮,滿足地瞇起鳳眼,白皙的臉上染上紅暈。

  「滾!」蘇夕白忍無可忍,手腳並用把他往外推,推了幾下沒推動,卻感到頭頂徐奕氣息變得急促紊亂,他趕緊抬頭。

  徐奕眼神已經變了,專注地盯著他,眼裡有熟悉的火焰在跳動。蘇夕白暗叫不妙,不敢再動。

  「老實說,我現在真想立刻上了你……我這裡可是經不起半點撩撥了。」徐奕聲音裡有些壓抑,迅速撕開他的西裝襯衫,扣子迸了一地,「不想受傷的話就乖乖讓我抱你!」

  蘇夕白又驚又急:「你冷靜點!這裡是辦公室!」

  徐奕單膝跪著,抱著他用力舔吻他性感的鎖骨:「不行……忍不住了……恩……這幾天我怕你太累,又忙著處理家裡的事,忍了幾天,今天好不容易能來找你……」

  糟糕!這話聽得蘇夕白心中狂跳,這小子突然說這種話,簡直是要了他老命啊!

  「小白……」徐奕雙手推擠著他健美的胸肌,一口咬上左邊的乳頭,雙唇緊緊含住用舌尖舔弄,又用牙齒噬咬乳暈,弄得蘇夕白乳頭又麻又癢,硬硬地挺立起來。

  「嗯……」蘇夕白忍不住低叫,開始微微向上挺胸。

  「呵呵……想要我吸嗎?」徐奕低笑,麼指惡意地搓了一下他濕潤硬挺的左乳。

  「啊……」蘇夕白身體猛地一彈,卻馬上咬著嘴唇不肯開口。

  徐奕猛地含住左乳用力吮吸起來:「真想吃掉啊……」他著迷地吮吸吞咬著,含混地說著讓人心驚的話。

  「啊啊……別那麼用力……」蘇夕白徒勞地叫。

  左胸被吸得又爽又疼,右邊的乳頭竟然也漸漸挺立,叫囂著要得到同樣的眷憐,但是蘇夕白哪裡拉的下這臉!往下瞄了瞄徐奕,見他瞇著鳳眼一臉迷醉地拚命吮吸他的左乳,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他偷偷收回搭在徐奕肩上的左手,捏住自己的右乳,以期緩解難耐的瘙癢。他微揚起頭,咬住下唇,卻抑制不住微弱的悶哼聲。

  突然右手被有力地按住,蘇夕白趕緊低頭,迎上徐奕幽黑的雙瞳,嚇得語無倫次:「我我……你……」他羞得一張俊臉紅得要冒煙,居然被徐奕發現他在自摸!

  徐奕盯著他,眼神像要吞了他似的火熱,喉結動了動,嘶啞地開口:「是你不對……」

  徐奕一把抱起蘇夕白,讓他趴上辦公桌,迅速剝掉蘇夕白的褲子,低頭手口並用地攻擊他淡色的菊穴,強迫它漸漸放鬆。

  蘇夕白上身貼著冰涼的桌面,腰抵著桌緣,下身被徐奕壓著肆意侵犯,他轉頭怒瞪徐奕:「你幹什麼?」

  「難得來見你……本來想溫柔點的……」徐奕突然站起身,抽掉皮帶反綁住他的雙手,拉開拉鏈,掏出漲得發紫的巨大硬物,抵住他一張一縮的穴口,「誰叫你那麼淫蕩!」

  「等等……啊!」後面突然被貫穿,蘇夕白疼得吸氣,「嘶……你他媽……給我手腳輕點!」

  徐奕用力往前頂,直到再也不能前進半分,才停住不動,享受著分身被絲絨般的內壁緊緊裹住的快感,長出一口氣,「呼……抱歉,辦不到。」

  蘇夕白氣得破口大罵:「草!他媽的就知道做,老子疼得要斷氣了!」

  徐奕俯身貼住他的背,一口含住他的耳垂,舔吸咬噬著柔軟的嫩肉,下身開始猛力挺動:「再不上你我才會斷氣!」

  粗大的性器有節奏地來回抽插著,原本緊縮的內壁被摩擦得漸入佳境,開始柔媚地迎合著入侵者。

  徐奕只覺蘇夕白的後穴就像是無底洞般,不斷吞吸著自己的分身,讓他只能越動越快,拚命追逐著這無上的快感,滿腦子只想著把身下的男人干翻。他貼著蘇夕白的耳朵粗喘著:「呼呼……怎麼辦……小白的小嘴實在太舒服了……我怎麼幹都不夠……嗯……別那麼飢渴……要被夾斷了……」

  「嗯啊……閉嘴!」蘇夕白恨死了徐奕做愛時格外不要臉的下流話,每次聽都渾身不對勁,「年紀輕輕的要不要這麼下流啊?」

  「我下流?明明是小白太淫蕩了……才害我變得這麼色……」徐奕掰過他的頭,狠狠地吻著他,「何況每次小白越是害羞,下面就咬的越緊……啊哈……」

  蘇夕白悲哀地發現他沒法反駁,他的後穴果真隨著徐奕的話越夾越緊,彷彿貪婪地不想放開那給他帶來致命快感的巨物,前方的本來疼得半軟的東西也開始顫顫巍巍地抬頭,激動地一陣陣抽疼。雙手被縛,他開始難耐地扭動身體,試圖靠著蹭動桌緣來撫慰自己脹痛的慾望。

  上方的男人突然像受到刺激一樣加快速度在他體內胡亂衝刺,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嗯……小白你一扭腰我就受不了……好想射……我不要……」雙手撐在蘇夕白身體兩側,他瘋了似的擺動窄腰,精緻美麗的臉蛋紅得嚇人,兩眼緊閉,呼吸凌亂,拚命忍著劇烈的快感。

  「嗯啊啊!太快了……好深……」蘇夕白被操的魂都飛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被粗暴抽插的地方,性器跟著一陣抽搐,「別……啊哈……會出來……」

  「嗯嗯……不行了……小白……再不射我會死……」徐奕一記深插後突然停下來,埋在他體內的分身一陣劇烈的抖動,一股股熱流激射在他的腸壁,「嗯啊啊啊!」

  「啊啊啊啊!」蘇夕白渾身一顫,前方的硬物居然在沒受到撫弄的情況下就這麼射了出來。

  被操射了。每次都是。蘇夕白想哭,徐奕說的對,他就是淫蕩!他的小弟弟根本就不聽自己指揮,後面一被徐奕狠操就沒廉恥地自己射!

  第十三章

  「唔嗯……別再做了……已經到下班時間了……」當蘇夕白被壓在沙發上高潮第六次後,男人還是埋在他體內大力抽送,他終於受不了了,淚流滿面地低低泣道。

  「下班了不是最好……我們可以做到明天早上……」男人汗濕的長髮不斷摩擦著他的頸項,在他的鎖骨間啃咬出更多的紅痕。

  「說什麼瘋話?你不要命老子還要呢!」蘇夕白開始掙扎,奈何全身早就軟成一灘水,哪裡使得上力。

  「嗯……再用力點扭腰……啊哈……」徐奕抬起身,閉目仰頭,下身動得更狠,一時間室內水聲大作,「嗯嗯……太爽了……小白……愛死你的小洞洞了……」

  蘇夕白只覺體內那根粗大硬熱的東西頂得他內臟都要出來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嗯嗯嗚嗚地呻吟。剛洩過的分身居然又微微抬頭,越發硬挺起來。蘇夕白清楚這是後面一直被刺激的結果,今天已經射了好幾次,精水越來越稀薄,上一次射的稀薄得跟水沒兩樣,分身火辣辣地疼,這回絕對射不出來了。反觀徐奕,卻只射了三次,現在依然龍精虎猛,絲毫沒有疲累的意思。年輕就是好啊!

  「記得那天我說過的話吧?我要幹得你只能射尿!」男人俯身盯著他濕潤的眼睛,邪笑道。

  蘇夕白驚恐地察覺,經過幾個小時的持續交歡,下身果真有股尿意悄悄襲來——完蛋!他急了:「不行!你先出來!」

  「不要……我還沒射呢……」男人又是一陣狠頂,居然伸手摩擦他疼痛的分身,「等下要一起射哦……」

  「啊啊啊!放開!真的會出來的……」蘇夕白小腹倏地繃緊,死死抑制宣洩的衝動。

  「啊哈……那就出來吧……我也要被你吸出來了……」男人粗大的硬物脹得更大,在他體內劇烈抽動著。

  「不行……」蘇夕白抵死不肯,強烈的尿意讓他臉色發白,「會弄髒你的……」

  徐奕渾身一震,他深深地凝視著蘇夕白,用力一掐手中的硬物,大量溫熱透明的液體噴灑到他白皙的身體上,緊接著,他嘶吼著在蘇夕白體內射精了。

  蘇夕白呆呆地看著徐奕被尿液浸濕的詭異又淫穢的畫面,張了張嘴,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徐奕喘息著趴在蘇夕白身上,愛憐地蹭蹭他:「對不起……我太過分了……可是,這回我不會再放你走。」

  蘇夕白暈乎乎地醒來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他頭痛得要命,渾身酸軟,特別是下身,簡直動一下就要冒冷汗。他側頭,對著賴在他身上的男人沙啞地開口:「幾點了?」

  「唔……大概有七點了吧。」徐奕像只吃飽喝足的大貓一樣懶懶地瞇著眼,看得蘇夕白直咬牙。

  「給老子起來。隔間有浴室,去洗個澡,然後給我哪來滾哪去。」蘇夕白平靜地說,他知道對徐奕這種人發火沒用,懶的費那個力氣。

  徐奕摟著他脖子軟綿綿地笑:「呵呵,今天讓小白這麼累,我當然要負責幫小白洗澡啦!」然後他起身,理所當然地抱起蘇夕白往浴室走。

  老子好歹是幾十公斤的大男人,為毛老是被這個女人臉抱來抱去!弄反了吧!蘇夕白悲憤,但他也清楚自己絕對沒力氣自己洗了,於是識相地沒吱聲。

  洗澡時兩人好一陣折騰,蘇夕白毫無反抗之力,任由徐奕親親摸摸吃盡豆腐。反正做都做了,也不在乎這點,何況再挑逗他也欲振乏力,他索性不管了。至於辦公室那一片狼藉,徐奕拿窗簾草草擦了擦,還讓蘇夕白放心,晚上會有人來打掃,是他叫來的。

  這個樣子當然不能回家被Sophie看見,蘇夕白無奈地被帶回徐奕的私人別墅。兩人草草地吃了點,就睡了。

  早上蘇夕白被推醒,他迷迷糊糊地抗議:「別吵……Sophie……今天不上班……」

  「Sophie是誰?」陰惻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驚得蘇夕白猛地睜眼,心中暗叫要糟。

  「她是誰?你在和女人同居?」徐奕臉色越來越黑,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沒有沒有!Sophie是我媽!」蘇夕白脫口而出,隨即就氣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關徐奕鳥事?

  徐奕臉色稍霽,坐到床邊摸摸他的頭:「早說嘛,嚇死我了。」

  別說的你好像有多在乎一樣!蘇夕白心中大叫,卻不敢說出口。他恨死這樣的自己,昨天以為徐奕不會再來找他時,他後悔沒對徐奕表白,如今徐奕就在眼前,他又沒膽開口。孬種啊!

  見他不說話,徐奕俯身抵著他的頭,輕聲道:「雖然一大早問這不太合適,但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小白,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蘇夕白愣了愣,這話什麼意思?是問自己……愛不愛他?他這邊不敢開口,沒想到徐奕倒先提了。怎麼辦?要順勢說出來麼?

  徐奕眼中掠過一絲失落,一抬腿躺到蘇夕白身側,緩慢但清晰地說道:「不管小白怎麼想,我……喜歡你,一直都是。」紅暈以驚人的速度在他瓷白的臉上擴散開來,他不自在地微微偏頭。

  蘇夕白腦子一片空白。一定是在做夢。徐奕怎麼會向他告白?而且還是這種純情少年似的說法?現在連高中生都不說什麼喜歡了,何況徐奕這個花心又無情的淫魔?

  徐奕看他一臉驚愕的表情,聲音不覺低了下去:「我以為……就算我沒說過,小白多少應該感覺到的。原來……我在你心中,連這點關注都得不到嗎?」

  「你說你……喜歡……我?」蘇夕白重複了一遍,仍是不敢相信。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四年前第一次見你,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後來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就越喜歡你,喜歡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總是一次次離開我……」徐奕低下頭,聲音裡已經帶了一絲哽咽,「我總是想,到底要怎麼做,小白才不會離開我呢?小白是那麼好的男人,又比我成熟,能抓住你的方法,我一個也沒有……如果小白遇到比我更好、更成熟的男人,就會不要我了……每次一想到這些就很害怕,可是卻沒有辦法……」

  蘇夕白看著眼前微微顫抖的男人,心臟猛地揪了起來。他突然意識到,不管徐奕表現得有多成熟,那時他確實只是個剛剛成年的小子,連「男人」都不能算。那時他說的一些什麼關於別的情人的話,仔細想想根本就是為了試探自己。這個人啊,怎麼會那麼笨拙呢?如今過了幾年,徐奕明顯是遇到什麼事了——那天晚上的「Adrian」確實是不認識他的。但蘇夕白不打算問,也許有一天徐奕會告訴他,也許永遠不會。但現在蘇夕白只是心疼著這個笨拙的小男人,只恨自己明明比徐奕大了好幾歲,卻一直沉浸在「單戀」的自怨自憐中,不肯先說愛,折磨自己的同時,也深深傷害了徐奕。

  他歎了口氣,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親了親他濕漉漉的眼睛,一字一頓道:「聽著,我不准你這麼貶低自己。我蘇夕白看上的男人,是最棒的,沒有男人比得上你。我愛你。」

  男人呆呆的表情是那麼可愛,蘇夕白忍不住收緊手臂,吻上他半張的紅潤的薄唇。

  徐奕被動地接受著這個溫柔的吻,美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丟了魂一樣。蘇夕白伸手拍了拍他後腦:「傻了?傻了我可不要你!」

  「不行!你要對我負責!」徐奕猛地撲上他,興奮地渾身發顫,眼睛亮得讓人不敢直視,「我這輩子都賴定你了!」

  蘇夕白看到他眼裡熟悉的火焰,頭皮發麻:完了!這個週末是別想出門了!他會不會被做死啊!

  不用說,徐奕是不會讓他失望的,直到下個禮拜二,他再也沒機會去上班。氣得Sophie咒他精盡人亡算了,幾位可憐的公司主管更是怨聲載道。造孽啊!

  「哥!我……」邵揚正欲推門,突然聽到門內傳出一聲低沉的歎息,他站住了。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又聽裡面的人叫了聲:「阿奕……」聲音裡包含的情意和隱忍的痛苦讓他皺了皺眉。這幾天他人在西雅圖,聽說阿奕和家裡鬧翻了,立刻趕回來,從姑父那裡知道了來龍去脈。他有些擔心哥,就來看看,果然……

  他小心地把門推開一點,裡面那個一向極為敏銳的人居然沒有注意到異狀,然後他看到背對著門的男人手裡拿著一張照片——他認出那是阿奕18歲生日時拍下的——彷彿對待稀世珍寶般,輕輕吻了上去。

  邵揚如遭雷擊,他機械地轉身,逃離了這裡。

  第十四章:見面

  「臭小子,這幾天死哪兒鬼混去了?」蘇曉緋女王一樣坐在沙發上,兩條修長纖細的美腿高高架上茶几,一臉不善。

  蘇夕白有些心虛,含糊道:「和一個朋友有點事……」

  「看你這一臉縱慾過度的衰相,還敢給我裝?」蘇曉緋這回不打算放過他,「以前我不管你,就是想等你自己收心,但是你今年也28了,還這麼天天鬼混可不行,該找個人定下來了。」

  蘇夕白一愣,然後他在蘇曉緋對面坐下,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下定決心似的抬頭:「Sophie,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已經確定了關係。」

  蘇曉緋脫口而出:「男的女的?」

  蘇夕白下巴掉地,聽到兒子說到交往對象,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性格怎樣,家世如何等等?哪有這麼問的?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麼知……」

  「別給我一副蠢樣!」蘇曉緋不屑地打斷他,「看樣子是男的了?」

  蘇夕白終於裝回自己脫落的下巴:「是……是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你是個男女通吃的無節操?」蘇曉緋翻了翻白眼,說出的話一如既往……那麼驚人。

  蘇夕白一張俊臉憋得通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有這麼彪悍的老媽,到底是福是禍啊。

  蘇曉緋放下腿,坐直身子,正色道:「週末帶他來家裡看看,我總要知道把我兒子迷倒的是哪個三頭六臂的傢伙吧。」

  「……」蘇夕白臉上冒汗,「我問問他……」

  蘇曉緋一挑眉:「你這什麼窩囊相?我可不許你以後做老婆奴!」

  蘇夕白更加心虛,這話被徐奕聽到不知要怎麼鬧呢。他唯唯諾諾地點頭,心裡哀號:什麼情況?他的這兩個剋星要是見面,他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的!

  邵揚靜靜地坐著,表情木然。對面徐奕的話已經進不了他的耳朵了,滿腦子都是剛剛徐奕告訴他的事。前幾天在徐家發現哥的真正心意後,他震驚地同時,又慶幸夕白和哥不是他們所想的關係。如今阿奕卻告訴他,夕白和阿奕在來紐約之前,已經同居了兩年,前兩天剛剛確定關係。

  邵揚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從頭到尾都是。

  徐奕直直地盯著他,坦坦蕩蕩:「阿揚,我不覺得哪裡對不起你。之前我因為被催眠而失去這些記憶,跟家裡鬧翻也是為此。我今天告訴你,並不是來炫耀什麼,只是因為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不需要遮掩隱藏。而且,我暫時不會回徐家。」

  「我知道……我只是沒想到,我竟然早就輸給你了。另外,希望你能原諒姑父他們,畢竟他們是為你著想。快些回來吧。我還要去接父親,先走了。」邵揚站起身,「祝你們幸福。」

  徐奕默默坐了一陣,撥通蘇夕白電話:「阿揚已經知道了,他應該能想通的。」

  「他會的。比我好的人太多了,他會找到合適的人的。」蘇夕白聽出徐奕有些低落,安慰道。

  「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誰都不能搶走。」

  「胡說八道些什麼!掛了!」蘇夕白氣得立刻收線。

  徐奕聽著電話裡「嘟嘟嘟」的忙音,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電倒了幾名無辜路人後,瀟灑地離開。

  邵揚坐在車裡,怔怔地看著前方的車流。這幾天打阿奕的電話都不接,今天出門的時候卻接到阿奕的電話,他還很高興,哪裡料到阿奕卻告訴他這樣殘忍的事實!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夕白的感情絕不可能被任何人動搖,然而他發現自己錯了。無論是哥還是阿揚,當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插足的時候,真的信心全無。他苦笑,其實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只是他一頭熱而已。或許他一開始就不該愛上那個人。可是,人的感情哪裡是能那麼收放自如的?明知無望,還是抑制不了對那個人的感情——沒想到,他邵揚也有苦苦單戀一個人的時候。也許這是對他總讓愛慕他的人心碎的懲罰?

  思緒紛亂,不覺已經到了機場。遠遠地看見邵修峻,高大的身形在人群中格外顯眼,邵揚扯出笑容,走上前狠狠抱了抱他:「父親,歡迎回來。」

  邵修峻剛毅威嚴的臉上虎目一瞪:「突然這麼熱情,我可受不起。是不是又有什麼事瞞著我?」

  邵揚心中一跳,趕緊解釋:「我哪敢!只是今天讓阿奕回家,他還是不肯,我怕姑父和哥傷心。」

  邵修峻濃眉一皺:「還不肯回來?」

  「唉……您也知道,徐家父子哪個是好相與的,尤其是阿奕那脾氣,恐怕要鬧上一陣。」邵揚無奈地歎氣,「還是去看看姑父他們吧。」

  兩人到徐宅後,邵揚先告訴他們徐奕的態度,徐青玦聽了低頭沉默,徐頎卻明顯看出很是傷心失望的樣子。看著平時總是無所不能游刃有餘的徐頎為了弟弟變得這般落魄,再想到自己,邵揚只能感歎,「情」之一字,委實傷人。

  週末,蘇夕白帶著徐奕回家,見蘇曉緋不在,又是安心又是擔憂。安心的是不用面對兩強相爭的可怕局面,擔憂的是母親現在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好到可以經常出門——萬一出了事怎麼辦?他想想還是不放心,打了母親電話問她在哪,然後開車去接。徐奕一聽,就說他來開車,理由是「接丈母娘是女婿的責任」,被蘇夕白狠狠揍了一拳後,還是堅持開車。蘇夕白無法,只得坐在副駕上,心裡惴惴不安。倒不是擔心徐奕開車技術太爛,而是因為徐奕開車技術實在一流,一流到可以在任何情況下保持高速行駛狀態,這種年輕人的玩法當然讓他這個年近三十的「大叔」大感吃不消。

  謝天謝地,他們總算安全抵達蘇曉緋所在地,蘇夕白鬆了口氣。他四下看了看,只見蘇曉緋站在馬路邊,和一男一女說著什麼,神情有些激動。

  蘇夕白眉頭一皺,剛要說些什麼,只聽徐奕在旁沒好氣地嘀咕:「怎麼是他們?小白,你去叫媽媽吧,我在這等你們。」

  「啊?算了,隨便你。」蘇夕白有些奇怪,怎麼徐奕好像還認識那對男女,而且很不喜歡他們的樣子?不過他暫時也顧不上這些,快步走過去。

  「邵學長,我不認為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蘇曉緋語氣異常激烈。蘇夕白一聽,立刻仔細看了看那個男人,果然是封楚一給他的資料裡那個邵修峻!但是他身邊那個女人卻並不是徐青佩。

  蘇夕白走向蘇曉緋:「Sophie,你現在的身體不要亂跑……」

  「曉緋,他是?」邵修峻震驚地問,「難道……」

  「不是!你想的美!」蘇曉緋迅速否認,拉著蘇夕白要走。

  「不,我是。」蘇夕白冷笑,他近看這男人,已經注意到他眉眼間與自己的相似之處。

  邵修峻五官刀刻般剛毅分明,身形高大,雖然臉上已經有了些皺紋,但看得出年輕時絕對是少女殺手那種級別的男人。蘇夕白五官幾分像他幾分像蘇曉緋,但氣質卻是和他相似。分開時不覺得像,站一起時卻能感覺他們的血緣關係。

  「你叫什麼名字?」邵修峻盯著他,緩慢地問道。

  「蘇夕白。」蘇夕白傲然回道,轉頭看著母親,「您不打算和這個男人算算賬嗎?」

  蘇曉緋臉色蒼白,咬牙不語。果然不該答應讓臭小子來接她的!

  「看起來,Sophie並不想和您多說什麼,那我們有緣再見,邵先生。」蘇夕白見母親臉色不好,丟下這句話,果斷拉著她就走。

  安排母親在臥室休息後,蘇夕白沉重地坐在沙發上。徐奕見他這樣,也坐著默默地陪著,並不多問。

  良久,蘇夕白開口:「那個男人,是我的父親。」

  徐奕臉色一變:「邵修峻?你知不知道他是……」

  「邵揚的父親,對吧?」蘇夕白苦笑,「邵揚跟我攤牌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Sophie她……」

  「就是說,邵修峻曾經對Sophie始亂終棄?」徐奕臉上浮現出怒意。

  蘇夕白抬頭,眼裡閃過決絕之色:「這個男人,我一定會問清楚他和Sophie的事。只是……最好不要讓邵揚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徐奕凝重地點頭,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第十五章

  「哥,我已經查到了,蘇曉緋一直和阿揚有生意往來,現在她的公司由其子蘇夕白接手,而他和阿揚是好友。」邵敏毓眼中帶著擔憂。

  「原來他早已認識阿揚,難怪他認得出我。」邵修峻歎氣,「也許曉緋也早就知道阿揚的身份了,沒想到當年的意外居然讓她懷上孩子,而我卻毫不知情。他們這麼多年,想必過得不容易。如今,這孩子怕是已經不願認我這個父親了。可是不管怎樣,還是得找他談談。」

  「要不要去問問阿揚?」邵敏毓提議。

  他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去叫阿揚過來吧。」

  邵揚一進門就問:「我聽說,父親今天剛認了個兒子?」

  邵修峻臉一板:「是誰在嚼舌根?你耳朵倒尖!」

  「父親您來找我不就是為這事麼?」邵揚反駁,一臉不豫之色。

  「阿揚,這件事你父親也是剛知道,而且那個孩子是你父母在一起之前懷上的,並非是你父親對青佩不忠。」邵敏毓柔聲勸他。

  「我找你,是因為你也認識你這位哥哥。」邵修峻臉色緩了緩,繼續道。

  邵揚一驚:「是誰?」他心裡隱隱有種不祥之感。

  「就是Uview的總裁,蘇夕白,前任總裁蘇曉緋的兒子。」邵敏毓仔細觀察他的神色,慢慢說道。

  彷彿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邵揚從頭到腳都凍僵了。夕白竟然是他的哥哥!他居然愛上了自己的哥哥!他發現他的人生簡直可以去編一部狗血倫理劇了!

  他抬起頭,臉上似笑非笑:「父親想知道些什麼?」

  「告訴我他的私人號碼,我要和他談談。」

  邵揚離開後,邵敏毓有些疑惑地問:「你有沒有發現,阿揚的臉色很不對勁?」

  邵修峻皺眉:「這小子壓根就沒對勁過!估計是一時接受不了,過了這段就沒事了。」

  三天後,蘇夕白推門進入包廂,坐在裡面的男人猛地抬頭盯著他,眼神複雜。

  兩人對坐著,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終於,蘇夕白決定打破沉默:「邵先生,您找我不會只是為了請我喝茶吧?」

  「我只是想和你談談。也許你母親沒有跟你提過我,但我想你應該從別的渠道知道了一些情況。我會告知你當年的事情,並非是為自己開脫,至於是否屬實,請你自己判斷。」邵修峻鄭重道。

  一個小時後,蘇夕白獨自走到門口,撥通徐奕電話:「見過邵修峻了,他答應明天去找Sophie。」

  「你確定Sophie不會對他拒之千里之外?」徐奕有些擔心,然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地問,「你今晚也不來嗎?」

  「他們自己的事,單獨交流會好解決得多。何況我看的出來,Sophie只是嘴硬而已。我不放心Sophie的狀況,要在家照顧她。」蘇夕白當然知道,這幾天他白天上班,晚上要照顧母親,又拒絕徐奕來幫忙的提議,冷落了他。可是這幾天因為邵修峻的事,母親的情緒不太好,他不可能丟下母親,只顧著會情人的。

  徐奕放下電話,神色有些陰沉。他從不知道自己是一個這樣貪婪的人,苦戀蘇夕白的時候,他期望蘇夕白也能愛他;如今兩人心意相通,他又希望蘇夕白像自己一樣把對方視作最重要的人。蘇夕白早已佔去他心裡的大半空間,而自從兩人在一起後,死去的母親留在他心裡的影子也在漸漸淡去。可是他明白,蘇夕白心裡,住了太多重要的人。他的母親,朋友,隨時都以從自己這裡奪走他的注意。這幾天他為了蘇曉緋,幾乎是徹底隔絕了自己。就算蘇曉緋患了肝癌,可是最近病情穩定,也沒有必要天天守著她,而完全冷落自己吧?明知道,這樣的想法太過自私陰暗,可他就是無法抑制深深的嫉妒。然而這樣病態的佔有慾,也許總有一天會讓蘇夕白不再有耐心和他耗下去,所以他努力忍受著那股噬心的疼痛。

  半夜,蘇夕白躺在床上翻燒餅,腦子裡反覆回想著今天邵修峻說的那些話。當年邵修峻是大蘇曉緋兩屆的學長,在那所美國一流的高中裡是有名的風雲人物。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和蘇曉緋相識,因為同為華人,志趣又頗為相投,很快成為了好友。後來一次聚會,他被同學灌醉,和蘇曉緋發生了關係。第二天清醒後,他曾表示要負責,但蘇曉緋拒絕了。幾個月之後,他和徐青佩因為突發變故而離開紐約,去了西雅圖。至於蘇夕白的出生,邵修峻並不知情。

  蘇夕白知道母親對邵修峻的感情,可是更瞭解她遠高於常人的自尊心——她不願邵修峻為了「負責」這個理由和她在一起。邵修峻當年對蘇曉緋已經有些好感,但是被她拒絕後,也沒有理由再堅持下去,最終兩人遺憾地擦肩而過。

  遺傳真厲害。蘇夕白想,自己也是這樣三番五次逃避徐奕,若不是徐奕不肯放手,兩人也許再無交集。而當年如果邵修峻也像徐奕這般,也許結局會大不相同。當然,並不是說他就完全信了邵修峻的一面之詞,但結合他對蘇曉緋的瞭解和她那天面對邵修峻的態度,他知道大部分應該符合實情,而且這中間肯定還是有什麼誤會存在。所以他要求邵修峻明天和蘇曉緋見面,也許會讓事態往樂觀的方向發展。

  然後,徐奕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在他腦中出現,而且似生了根般不肯消失。沒出息!不過幾天沒在一起,就像個思春的娘們兒一樣想著那人!今天說不去的時候,對方只是稍稍流露出一點失落,他就心疼得受不了。心裡唾棄自己,卻又手賤地摸出手機,編了條短信,刪了寫,寫了刪,最後總算發出去了。然後他關了機,終於有些安心,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他只當這大半夜徐奕肯定早已入睡,卻沒想到徐奕根本就捧著手機,糾結著要不要打給他呢。

  「明晚上你那。 S」徐奕反覆看著這條短得像電報似的短信,開心地在大床上直打滾。

  過度興奮地結果就是,下面某個地方也開始跟著興奮了。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何況徐奕原本就性慾極強,對蘇夕白又是極為迷戀,哪裡受得住幾天碰不到情人的寂寞。徐奕忍了一陣,實在耐不過下體陣陣抽痛,終於放棄地伸手摸進內褲。

  弄了一會兒,徐奕發現有些不妙,那東西越脹越大,越發硬挺,火燒似的燙熱,卻根本沒有半點解放的意思。他渾身燥熱得要命,白皙修長的身軀上佈滿汗珠,叫囂著要蘇夕白來滿足它。上次的電話性騷擾已經被蘇夕白嚴正警告,何況這幾天蘇夕白也確實累得不輕,自然不能半夜去騷擾他。

  他猛地坐起身打開壁燈,拿起床頭櫃上蘇夕白的照片,著迷地欣賞著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形,還有俊臉上陽光般的爽朗笑容。他控制不住自己把照片貼近自己下身的動作,想像著蘇夕白豐潤的雙唇吞含著自己的東西,興奮得渾身戰慄不已。其實蘇夕白並沒有用嘴給他做過,可是他早已在心裡意淫過無數次,而現在對著本人的照片,竟然有種奇異的真實感。

  他背靠著床頭,一手飛快地套弄已經漲紫得嚇人的猙獰巨物,一手用照片貼著頂端磨蹭,透明的液體潺潺流出,沾上了光滑的塑封膜,又沿著表面不斷流下,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著曖昧情色的水光。他死死盯著蘇夕白英俊帥氣的臉,半張著唇劇烈喘息:「啊哈……小白……我這裡根本就……離不開你……每次都硬得好疼……好想要你……想得要瘋了……嗯嗯……」

  暗昧的燈光下,豪華的大床微微晃動,床上的美麗男人沉浸在激烈的性幻想中,拚命追求著快感的極致頂峰。終於,男人繃直修長的身體,低吼一聲,對著照片射出了積蓄已久的慾望。濃稠的白液悉數噴灑在整張照片上,形成了一副淫穢猥褻的畫面。

  「呼……」徐奕滿足地歎息,把照片拿到眼前,勾起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如果小白知道我拿他的照片自慰,大概會氣得要殺人吧?可是,真的……別有一番滋味啊。他伸出艷紅的舌尖舔了舔唇角,要是本人的話,一定會爽斃了吧。

  另一邊,睡得正香的蘇夕白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第十六章

  「這麼說來,蘇夕白是阿揚的哥哥?」徐頎拿著資料,面無表情,看不出是什麼態度。

  封楚一暗中捏了把冷汗,但還是開口道:「所以您和蘇夕白……」

  徐頎哼了一聲:「你不用試探我,我不至於對自己的表哥下手。」

  邵修峻和母親邵敏毓是兄妹,自然蘇夕白也就是自己的表哥。封楚一這是提醒他,不要對蘇夕白不利。他當然不會對他不利——只要他能離開阿奕。

  「屬下不敢。」封楚一心中一跳。

  「我知道,你和雪嬰早在我派你們跟著阿奕沒多久,就一直對我陽奉陰違。」徐頎冷笑,「你不用緊張,我派你們去的目的,本來就是要你們扶助阿奕。」

  封楚一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徐頎話鋒一轉:「但是,我發現你們所做的,和我期望的有些差距。阿奕還年輕,你們要做的不是一味地遵從他,而是引導他。」

  「屬下愚鈍,不明白您的意思。」

  徐頎意味深長地盯著他:「你明白的。我要你去辦件事,我知道你和蘇夕白關係不錯,這件事只有你辦的到。雪嬰也一定希望你能認真辦的。」

  封楚一臉色蒼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雪嬰他……」

  「只要你不動歪心思,我不會為難他的。明白嗎?」

  蘇夕白在想,他上輩子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否則,他這輩子一共活了28年,怎麼就沒過過幾天舒坦日子呢?嗯,這輩子他也是個惡棍,還是個變態。

  他一個人在辦公室笑著,大聲地笑。Stella進來時,他還是笑容滿面。

  「蘇總,今天心情不錯哦?」Stella遞上報表,笑吟吟地看他。

  「是啊,你不覺得今天天氣很好嗎?」蘇夕白轉頭面向落地窗,外面果真是晴空萬里。

  紐約持續晴天已經幾周了,這有什麼好不好的?Stella心裡嘀咕,嘴上卻附和道:「是啊,是不錯。」

  蘇夕白站起身:「這麼好的天氣,不介意我蹺半天班,出去享受一下自然的美好吧?」

  然後他無視Stella莫名的眼神,瀟灑地離開。

  正午的太陽其實有些辣,蘇夕白卻有些享受陽光曬到皮膚上的微微灼痛感,獨自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

  突然,他停住腳步。看著眼前閃亮的招牌,他瞇起眼睛。這是他遇到「Adrian」的那間酒吧。

  他不由自主地跨了進去,裡面和他印象中沒什麼不同。坐上吧檯,他要了杯天蠍宮。酒保Lance一見他,馬上大叫:「Simon!」

  蘇夕白皺眉:「鬼叫什麼?」他已經發覺周圍有人在議論紛紛。

  「誰讓你好多天不來!」Lance大聲抱怨,「已經連續有很多帥哥向我打聽你了,讓愛慕者們心碎可不是紳士所為!」

  「閉嘴!」蘇夕白瞪了他一眼,「快調你的酒!」

  Lance迅速調好一杯金色液體,推到蘇夕白面前:「當然,看似溫和,但實際上暗藏危險,讓人毫無防備地沉醉其中的天蠍宮,和Simon你簡直是絕配。」

  蘇夕白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重重放下酒杯:「再來一杯!」

  「Simon你這混蛋!我的酒可不是讓你牛飲的!你簡直就是糟蹋!」Lance氣得大吼,「不會再給你了!」

  「那就要白蘭地。」蘇夕白無所謂地擺手。

  Lance終於發現不對勁,他擰起濃眉:「你今天心情不好?出什麼事了?」

  蘇夕白臉色突然一沈:「和你無關吧。你只管給我酒就行了。」

  「你!」Lance漲紅一張性格的臉,不再說話。

  一杯接一杯的喝,蘇夕白高興地發現,他眼前終於開始出現重影。這意味著,他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破事,這太好了。

  「小白!你在這裡幹什麼?!」一個男人驚怒至極的聲音。

  蘇夕白轉眼看他:「誰是小白?我是Simon,你認錯人了。」

  徐奕氣得臉色鐵青,他一把揪起蘇夕白,直接往外拖。他中午打蘇夕白電話沒人接,去公司找他,結果Stella告訴他蘇夕白出去了。他急急忙忙出來找,看到這間酒吧,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走了進來,想不到這男人竟然真的在這裡!

  「你是誰?」蘇夕白傻笑,湊近了看他的臉,「嘿嘿,我認識你……」

  徐奕沒理他,拽著他走到Uview的地下停車場,把人推進後座,自己也鑽了進去。

  蘇夕白斜躺著,嘴裡嘀嘀咕咕:「你不就是那個Adrian麼……怎麼……那天沒做爽……今天繼續?」

  徐奕壓上他,兩腿卡住他下半身,抬手抽了他一耳光:「說!你去那裡幹什麼?」

  蘇夕白被打得臉一偏,他慢慢轉回來:「原來……你喜歡SM?爺今天心情好……就陪你玩玩……」

  「你想玩是吧?」徐奕笑了,眼神冰冷。他伸手從前座摸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反銬住蘇夕白兩手,抽掉他皮帶,把他的右腳綁上車門的拉手。

  蘇夕白也不掙扎,就這麼懶懶的任由他擺佈。

  「如何?還滿意嗎?本來這手銬是我從一個不長眼的小警察那裡拿的,沒想到還能派上大用場。」徐奕抬高上身,居高臨下盯著他。

  「還不錯……」蘇夕白動了動雙手,抬了抬右腳,評價道,「挺結實的。」

  「那就好。」徐奕拽住他前襟,兩手一分,飽滿結實的麥色胸膛暴露在空氣中。

  「身材不錯。」徐奕使勁揉了一陣,「乳頭顏色也很誘人。」他低頭啃咬兩顆深紅的肉粒,一手伸進他褲腰,掐住柔軟的物體用力捏揉。

  粗暴至極的動作不能給他帶來半點快感,蘇夕白疼得直喘,卻還是挑釁地回了一句:「啊哈……很多人都這麼說,不過還是謝謝誇獎。」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徐奕,他一把抬高蘇夕白左腿,架上椅背,伸手掏出一把P226,將槍管用力塞進下方的穴口。

  「啊啊啊!」後穴突然被乾燥冰冷的槍管強行插入,蘇夕白臉上因醉酒而滿佈的紅暈褪得一乾二淨,嘴裡忍不住慘叫出聲。

  男人殘酷地將槍管往前推,直到扳機卡上穴口。他惡意地輕笑:「這可是海豹突擊隊最愛的槍,拿來做按摩棒讓你爽,我對你不錯吧?」

  蘇夕白感到下面一陣濕熱,他死死咬住牙,草!肯定流血了。

  「怎麼樣?清醒些了麼?告訴我,你今天去那裡幹嘛?」徐奕繼續逼問。

  「嗯……去那裡能幹嘛?不過……能釣到你這樣的好貨……運氣還不賴……」蘇夕白強笑。

  徐奕加大手上力道,來回抽動槍管:「看來我沒能滿足你這小浪穴,讓你飢渴到去找野男人?這幾天有幾個男人進來過?嗯?」

  蘇夕白瞇起眼:「野男人?你不是?不過……要是你能滿足我,就不是……」

  徐奕猛地拔出槍管,迅速拉下褲子拉鏈,挺腰狠狠進入他:「放心,我會滿足你!」

  沒有經過充分擴張的內壁緊得不可思議,然而血液又恰好起到潤滑的作用,讓碩大粗硬的凶器能順利進出,同時享受被死命纏絞的無上快感。徐奕很快沉浸其中,越動越興奮,簡直是把身下的男人往死裡干。

  然而自始至終,蘇夕白的性器都沒有半點反應,他忍著撕裂的劇痛,看著上方狂亂扭腰的男人,眼中一片死寂。

  徐奕很快察覺他的冷淡,停下動作盯住他:「為什麼要這樣?你在想什麼?」

  蘇夕白眼睛望著車頂,嘴唇緊抿,擺明了不想答話。

  徐奕心中一疼,他努力忽視這種感覺,低頭撬開蘇夕白緊閉的嘴唇,大力舔舐整個口腔,粗暴翻攪著柔軟的舌頭,掠奪帶著酒味的甜美。他有些微醺,下身不由自主地拚命挺動,享受銷魂的快感。蘇夕白本就喝了不少酒,現在被這般折騰,哪裡吃得消,不一會就昏了過去。

  當徐奕終於高潮的時候,他看著身下男人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嘴唇,嘴角勾起一絲嘲弄的笑容。

  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容易被身體的滿足所欺騙。可是瞬間的高潮過後,是無盡的空虛。

  他又一次被蘇夕白拋棄了。就在這人說愛他的幾天之後。

  他輕輕撥開男人汗濕的黑髮,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描摹著男人俊朗的五官。即便是這樣,他依舊無可救藥地迷戀這個男人。只是,他再也不會為這個人的一個動作,一句話而惴惴不安,也不會再擔心別的什麼人奪去這個人的注意了。因為這個男人,從頭到腳都是屬於他的,永遠。

  第十七章

  「$在山上。F」邵揚反覆看著這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這是他今天中午收到的,他相信這應該包含著什麼重要信息——這是他的私人號碼,只有親友才知道。其實這幾天,邵揚有認真想過,他不可能就這樣和蘇夕白斷絕關係——何況他們不僅是好友,還是親兄弟。但他一時也不可能斷了對蘇夕白的愛戀,更不可能忍受長時間的疏遠。所以昨天他打電話給蘇夕白,想著至少讓蘇夕白能繼續和他保持聯繫。

  但是,蘇夕白根本就不接他的電話。這讓他很是沮喪——難道夕白再也不理他了?他越想越害怕,最後還是忍不住去了Uview去找蘇夕白。結果在停車場時,他看到徐奕的蓮花跑車迎面駛了出來。

  他只有黯然離開,酸楚地想,阿奕和夕白現在很幸福吧。今天中午他不死心,又打了蘇夕白的電話,竟然是關機!他想起那時一瞬間見到的徐奕的臉色並不好,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車。難道他們吵架了?

  邵揚皺眉思索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記得徐奕在郊區有座山頂別墅!$難道是指蘇夕白?中間穿過一豎,難道是暗示他有什麼危險?他搖了搖頭,這種想法太過荒謬,阿奕那麼愛夕白,怎麼會傷害他呢?

  可是……他心裡總有些不安。阿奕個性極度偏執,對夕白又極度迷戀,如果因為某些事而做出過激行為的話……

  邵揚最終下定決心,去徐奕那裡看看。

  「醒了就別裝睡。」耳邊響起男人冷冷的聲音。蘇夕白慢慢睜眼,眼前是一件豪華的臥室,他躺在一張大床上——雙手依舊被反綁著,渾身像被碾過一樣,宿醉導致的頭痛讓他又閉上眼休息。

  「現在認識我了?」徐奕站在床邊冷笑。

  蘇夕白翻身背對著他,沙聲道:「何必呢?」

  徐奕發現自己簡直太可笑了。昨天還說什麼不會再為這個人的一句話而傷心,今天這男人卻只要三個字就讓他再次陷入了恐慌。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那天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徐奕知道自己又開始犯賤了,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事到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麼?不要這麼難看。」蘇夕白平靜地開口。

  太冷了。怎麼會這麼冷呢?這個人,到底要怎樣折磨他才甘心?徐奕渾身發抖,自己像個白癡一樣,居然以為這個人真的是愛他的。原來,這一切都是謊言嗎?

  不,不會的。他的小白,不會這麼殘忍的。他要問清楚。徐奕顫抖著爬上床,從背後抱著蘇夕白:「小白……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蘇夕白感受到他腰間環著的手臂在劇烈顫抖,他心疼得恨不得殺了自己。可是再這樣下去,他們該如何面對家人?他想說:不,我不愛你。這樣也許就能斷絕了徐奕的希望,自己也不用在背德的深淵中掙扎。但是他捨不得,他的嘴就像被封住一樣,說不出傷害徐奕的話。

  若說亂倫,他們在一起兩年,犯下的罪孽早已夠下十八層地獄了——如果真有地獄的話。現在才來斷絕關係,怕是為時已晚。

  可是從前他不知道他們的真正關係,現在他知道了,還能這麼若無其事地過下去嗎?就算只是表兄弟,也是違背人倫的。他想知道,徐奕在知道他是邵修峻兒子的時候,難道沒有掙扎過嗎?為什麼可以這樣繼續糾纏下去?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邵揚,他可能已經知道他們是兄弟的事實了吧?一定很痛苦吧?就像昨天他收到封楚一的資料裡「邵修峻之胞妹邵敏毓,嫁給徐青玦為妻,生下徐頎、徐奕兩兄弟」的文字時,那股錐心刺骨的疼痛一樣。

  蘇夕白咳了幾聲,深吸一口氣:「徐奕,我……」

  「不要說!」徐奕突然摀住他的嘴,神情有些瘋狂,「我知道的!你一定是愛我的!」

  蘇夕白瞪大眼,定定地看著他。

  徐奕臉上突然綻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雙手卻掐緊蘇夕白的脖子,越收越緊:「小白,我愛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蘇夕白先是本能地掙扎,然後他慢慢放鬆身體。他為什麼要反抗?不,這簡直是個絕妙的方法,可以毫無痛苦地永遠陪在這個美麗的男人身邊的方法。

  「阿奕!你在做什麼?快放開夕白!」

  徐奕一驚,回頭一看,竟然是邵揚!他有些慌亂:「別過來!我要和小白永遠在一起!」

  邵揚衝過來,一腳踢開徐奕,抱起蘇夕白,「你怎麼敢這麼做!」

  然後他拍打蘇夕白的胸背,關切地問:「夕白?你沒事吧?」蘇夕白虛弱地點頭,邵揚抱著他迅速離開臥室。

  昨天到今天,徐奕滴水未進,更不曾合眼,如今已是強弩之末,被邵揚踢開,他一時動也動不了,索性閉上眼,不去看蘇夕白被別的男人抱走的畫面。

  「站住!」剛走到門口,徐頎一腳踏進來,側身關上門,「你要帶他去哪兒?」

  「既然阿奕不珍惜夕白,那麼我就沒有退讓的必要了!」邵揚抬頭,語氣堅決。

  「你瘋了?他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徐頎驚怒至極。

  邵揚諷刺一笑:「既然你可以喜歡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我怎麼就不能喜歡哥哥?」

  「你!」徐頎面色發白。阿揚怎麼會知道?而且這樣一來,他讓封楚一做的事就白費功夫了!

  蘇夕白懵了。這是怎麼回事?徐頎和徐奕不是一個母親?

  徐頎陰沉地盯著蘇夕白,然後露出冰冷的笑容:「親愛的表哥,被弟弟抱在懷裡的感覺如何?」

  「哥!你在說什麼?」徐奕清冷的聲音從客廳另一邊傳來。

  蘇夕白艱難地轉頭,徐奕大步走過來:「阿揚!小白是我的!你沒有資格奪走他!」

  邵揚寸步不讓:「這樣對夕白的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徐奕沉默了下來。他盯著邵揚懷裡的蘇夕白,眼裡漸漸流露出乞求之意。

  蘇夕白歎了口氣:「邵揚,你先放我下來。」

  邵揚身體一僵,還是默默把他放到沙發上。徐奕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觸碰著冰冷的手銬,神情悲切:「我知道……我沒有資格留你了……」

  「徐奕,我問你,你母親是不是邵敏毓?」蘇夕白閉了閉眼,沙啞地問。

  徐奕怔住了,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小白,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你的……弟弟?」

  蘇夕白猛地抬頭:「這麼說,我們……」

  徐奕臉色一沈:「是誰告訴你這些的?封楚一?」

  「你……你認識他?」蘇夕白震驚。

  「哼!他膽子不小。不過……這麼做對他沒好處,應該是……」徐奕冷笑,轉頭對著徐頎,「我親愛的哥哥,你這招可真是妙棋,連我都被你騙了。」

  徐頎一言不發,臉上卻顯出絕望之色。

  「你們都走吧。阿揚,我不管你是怎樣想的,但是我永遠不會放手。另外……徐頎先生,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讓我噁心。」平靜地說完,徐奕溫柔地抱起蘇夕白,走進臥室,將他們隔絕在外。

  邵揚心中淒苦,然而他抬頭看看立在門邊的男人,瞬間被他身上的絕望氣息駭到。他搖搖頭:「哥,你這是何苦呢。」

  徐頎僵硬地轉向他:「阿奕不會再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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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揚雖然也氣他亂來,但如今看他這樣失魂落魄,又有些不忍:「不會的,阿奕只是說氣話。我們先走吧,過幾天他會回來的。」雖然他清楚,以徐奕的個性,短時間內是絕對不會回徐家了。

  「對不起……小白……」徐奕小心地打開蘇夕白的手銬,緊緊摟住他。

  蘇夕白心裡發酸。這個人怎麼會這樣傻呢?明明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傷害他,是自己什麼都不說清楚,就隨便捨棄他!

  他伸手撫摸男人瓷白的臉,靠近他,一下一下親著他秀氣的眉毛,美麗的鳳眼,高挺的鼻子,最後又親了親他艷紅的薄唇。

  這樣無言的撫慰,是蘇夕白獨有的溫柔。男人怔怔地,淚水漸漸溢滿眼眶。他努力睜大眼,然後把臉埋進蘇夕白肩窩,微微哽咽道:「太丟臉了,你不要看……明明說要保護小白,結果卻總是小白在包容這樣幼稚的我……」

  蘇夕白笑了:「老子可沒你說的那麼偉大。你小子這輩子別想走了,就乖乖呆我這兒吧。」

  第十八章:往事

  徐青玦這一生,犯過很多錯誤,有些他很後悔,有些他義無反顧。

  只有一件事,是他極度後悔,然而若是再一次選擇,還是會這樣做的。

  就是困住祁薇如這件事。

  祁薇如是他的表妹,也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他們自小在一起,他看著這個活潑可愛的表妹長成了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漸漸地,他發現自己對表妹的憐愛變成了愛慕。他知道這是一種不容於世的感情,因此一直隱藏著自己真實的心意。然而有一天,祁薇如興奮地告訴他,她有愛慕的人時,他知道自己無法忍受她被別的男人奪走。

  不過,他當然知道不能硬來,而且他在家族裡還沒有掌權,萬一被那些長輩知道,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不動聲色地問清她喜歡的男人的情況——單純的祁薇如當然不會想到,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表哥,會懷著別樣心思——然後,他開始著手調查那個叫「秦殊」的男人。

  徐青玦很高興的瞭解到,秦殊出身警察世家,祖父更是中情局的高官,秦殊以後必然要走上和他們對立的道路。因為紐約第一大的華人黑幫組織「龍冥」,創立者就是他們徐家和祁家。作為黑幫的大小姐,祁薇如是絕對沒有可能和秦殊在一起的。

  當他把妹妹徐青佩嫁給西雅圖華人黑幫「紅獅」的少主邵修峻,並且幫助其解決幫內內亂,使其掌控「紅獅」後,他在「龍冥」的地位也基本得到確立。一年後,他娶了邵修峻的胞妹邵敏毓,他終於得以坐上「龍冥」的第一把交椅,再也不用顧忌那些長輩了。與此同時,秦殊也成為國際刑警,和他們這些黑道勢力徹底對立。

  為了防止祁薇如和秦殊私下交往,也為了不讓秦殊利用她對「龍冥」不利,更不能讓其他勢力對祁薇如造成威脅。徐青玦派幫中精英負責保護她。

  4年後,祁薇如已經25歲,族中長輩施壓,要求祁薇如嫁給某位黑道少主,徐青玦堅決阻止。同時,祁薇如終於決定,和秦殊遠走高飛——4年間他們雖然不能見面,但一直通過網絡聯繫,早已互許終身。

  得知這一情況的徐青玦,做出了讓祁薇如憎恨他一生的行為——他強暴了祁薇如。祁薇如精神一度崩潰,經過治療才恢復。然而,這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試圖打掉這個孽種,被徐青玦軟禁,並被威脅若再想墮胎,就對秦殊動手。黑道勢力暗殺國際刑警根本不是什麼稀罕事,為了秦殊的安全,祁薇如含淚生下了徐奕。

  徐奕出生後,祁薇如得到了一些自由。比如,她偶爾可以去見秦殊。此時的秦殊,尚且不知她的狀況,甚至和她約定3年後娶她。

  絕望的祁薇如默默忍受著,並不敢告訴秦殊實情。三年後秦殊瞭解到內情後,開始著手對付「龍冥」。徐青玦和秦殊鬥了近兩年,終於等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西西里大毒梟在窮途末路下強行「借」走了他的貨船,他並沒有聲張這件事,而一心要「龍冥」垮掉的秦殊,就此掉入了西西里的魔窟。最後秦殊引爆炸藥,炸毀了貨船,自己也葬身茫茫大海。

  得知真相的祁薇如徹底爆發,在試圖殺死徐奕時被阻止,最後被徐青佩所殺。而幼小的徐奕,成了這件事最終的犧牲品。

  對徐奕,徐青玦從來都是愧疚的。亂倫產下的孩子,成為無力反抗自己的祁薇如發洩的管道。可是徐青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孩子被虐待,因為祁薇如畢竟是徐奕的母親,大多數時候還是愛護自己的兒子的,而且死也不肯讓他帶走徐奕。他只能隔一段時間來看看,並且要避免被祁薇如發現——她一見他,就會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並且把對他的恨意傾瀉在徐奕身上。而後來那件事,更是給徐奕留下了沉重的陰影,也造成他極其偏執的個性。

  因為這種愧疚,徐邵兩家對徐奕一向縱容,而徐奕對他們一向不假辭色,除了徐頎和邵揚。

  然而徐頎對徐奕和蘇夕白所做的事,讓徐奕不再信任他,甚至對他產生了憎惡。邵揚這邊則是因為尷尬,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去找他們了。

  蘇夕白休息了兩天,終於能正常上班。可是坐在辦公室的他,卻怎麼也無法吧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文件上。他著了魔似的想著徐奕的事。那天徐奕告訴他關於其父母的事,雖然說得很是輕描淡寫,可是蘇夕白卻無法自已地心疼。他想起自己之前誤以為和徐奕是兄弟時的痛苦,他無法想像身為亂倫產下的孩子,徐奕心中到底遭受著多大的痛苦。同時,他也明白了那時初見「Adrian」而不相識的原因。想到因為自己的離開,讓徐奕陷入幼時的痛苦回憶,並且因此自殘而被催眠,蘇夕白恨得恨不得抽死自己。那麼,那天他曾差點被徐奕掐死時,徐奕是不是又想起了母親的事呢?蘇夕白不敢問。可他明白,自己是再也放不下這個人了。

  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愛他,想要溫暖這個一直被傷害的人。雖然這種說法很娘娘腔,可是蘇夕白心裡覺得這是最確切的形容了。比起徐奕,他自己的那點傷害簡直不值一提,他現在父母皆在,而且前兩天他也瞭解到邵修峻要照顧蘇曉緋——他的妻子徐青佩在三年前因故病逝——他們也算是終於走到了一起。徐奕雖然一直不怎麼待見邵修峻,還是很為蘇曉緋高興。

  徐奕在國內時就創立了自己的電子科技公司Ibei,來紐約趁機拓展了業務,在紐約開設分公司,培植了自己的勢力。這也是蘇夕白這兩天在徐奕那裡呆著,看到他有時會在電腦前處理公司事務,才瞭解到的。好吧,蘇夕白承認自己之前是低估了徐奕——他一直以為這小子還在讀書,靠著家裡做米蟲呢。

  同樣是做電子科技的,蘇夕白自然會暗暗比較徐奕和自己的不同。他接手Uview一年以來,大刀闊斧地改革,讓這個原本普通的公司煥發出巨大的活力,一躍成為電子科技這一塊的明日之星。徐奕的公司來紐約一年不到,按說怎麼也還在起步階段。結果他發現,在很多方面,徐奕做的比他更好,儼然有超越他的Uview之勢,雖然這裡肯定有徐家勢力的扶助,然而徐奕本身更是不容小覷。這讓他的自尊有些受挫,他一直認為,除了在床上,自己怎樣也不會輸給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想到這裡,蘇夕白叫來Stella:「剛剛你說的今晚那個酒會,我會出席。」

  「真的?」Stella無比驚喜,老闆一向不喜歡這種應酬,以往每次都是副總代勞,今天居然提出要親自出席?

  蘇夕白皺眉:「怎麼,我不能參加?」

  「不不,蘇總您能去我真的很高興,畢竟以您的風采,親自出席對公司有利而無害。」Stella滿面笑容。

  「行了別光捧我,該幹啥幹啥去。」蘇夕白不客氣地趕人。

  晚上7點,蘇夕白準時出現在在伊莎貝拉夫人家舉辦的酒會上。這場酒會雲集了紐約商界名流,對蘇夕白這樣中等規模的公司來說,是最好的展現自我的平台。其實說到底,就是虛與委蛇、拉關係套近乎。蘇夕白一向厭惡這種虛偽的「交際」,因此接手Uview一年,也未在這種場合露過面。這次,難得的新面孔出現,又得知他是最近風頭較勁的Uview新總裁,自然有人主動去招呼他。蘇夕白始終保持完美的微笑,應付著各色人等。

  一個小時後,蘇夕白站在陽台邊,揉揉僵硬的臉,心裡暗罵自己,真他媽自討苦吃!

  「Hi,帥哥,怎麼一個人?」蘇夕白回頭,是一位金髮女郎,正熱情地朝他走來。

  蘇夕白打起精神:「美麗的小姐,也許您願意讓我這個可憐的男人不再孤身一人?」

  女郎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叫Emma,你呢?」

  蘇夕白回以微笑:「Simon,很高興認識您。」

  然後,他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夕白?你也在這裡?」俊美的男人急匆匆地走近他,臉上滿是驚喜。

  第十九章

  Emma不情願地走開後,邵揚有些疑惑道:「夕白,我記得你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的,今天怎麼……」

  正值初秋,一陣熏風吹過,蘇夕白抬頭看看夜空,黑黔黔的,沒有一絲星光。

  「因為無聊啊。」他懶洋洋地瞇起眼。

  邵揚沉默了一會兒,彷彿下定什麼決心:「夕白,雖然你說過,在我改變想法之前不會見我,可是我等不了。因為,我可能會愛你很久很久。請你原諒我。」

  蘇夕白轉身:「你到底要怎樣?」

  邵揚深深凝望著他:「我想我們繼續做朋友,做兄弟。我不會妄想得到你,只要你心裡還有我的一點點位置。」

  蘇夕白有些暴躁:「這樣有什麼意思?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是你擅自越界!」

  邵揚俊美斯文的臉變得慘白:「對……不起……」心裡彷彿破了了大洞,冷風呼呼得往裡刮。

  他微顫的語調聽得蘇夕白心一凜,意識到說的太過傷人,可話已出口,哪裡還收得回。蘇夕白歎了口氣:「我從來不願你我之間有什麼隔閡。既然如此,你我都不要再提這件事。你值得更好的。」

  「我們……還是朋友?」邵揚有些不敢確定,他弱弱地問。

  「行了!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蘇夕白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故意粗聲道。

  邵揚眼眶一熱,情不自禁抱住蘇夕白,不顧他條件反射的推拒,硬生生摟住,輕聲道:「夕白,就最後一次……求你……」

  蘇夕白心一軟,也就由著他了。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自己作為哥哥,並沒有保護過他,還經常傷害他——感情這種事並不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

  「原來是你們。」這聲音在蘇夕白耳中無異於一顆炸彈,他觸電似的甩開邵揚,瞪著一米外的徐奕,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徐奕一身淺灰色西裝,合適的剪裁使本該死板的西裝描繪出凌厲而流暢的線條,配上他黑亮的長髮和極富侵略性的美貌,散發出禁慾與性感並存的氣息,奇異地並不衝突,相反卻使他更具魅力,令人觀之屏息。

  第一次見到這樣展現與平時不同的別樣風情的徐奕,蘇夕白卻沒有心思欣賞,因為徐奕臉上的表情實在陰鷙得可怕,讓他不禁頭皮發麻,腦中只剩下血淋淋的大字——「死定了」。

  「阿奕!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邵揚突然被大力推開,本來有些傷心,一見徐奕修羅惡鬼似的臉,馬上試圖解釋。

  徐奕衝過來狠狠揍了他的肚子一拳,然後一言不發拽起蘇夕白就往客廳走。客廳裡人來人往,根本沒人注意到這邊角落裡的動靜。只有關注著這邊的Emma注意到蘇夕白和另一個男人離開了客廳,她馬上去陽台問邵揚:「Ian,怎麼回事?」

  邵揚青著臉,勉強敷衍道:「沒事,我弟弟找Simon有點事。」阿奕這一拳用了全力,他的肚子已經疼得沒有知覺了。可他也知道,這時候他再解釋也是徒勞。其實認真想就知道,夕白和他絕不可能背著阿奕胡來,阿奕自己應該也清楚。只是一瞬間所見的畫面,實在讓人誤會,難怪阿奕會這麼生氣。

  不管怎樣,他們兩情相悅,這種誤會很快就會變成加深感情的催化劑,而自己,始終只是一個局外人。邵揚苦笑。

  徐奕拖著他走進花園,一把將他壓抵在陰暗的牆角:「你今晚說有事不來我家,就是為了和阿揚約會?」語氣平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然而蘇夕白清楚,這只是假象。

  他和邵揚確實沒做什麼,不過蘇夕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解釋都不可能有用的,只有等徐奕冷靜些,自己想通了。但是現在要背這黑鍋,還要承受徐奕的怒氣,他到底有些不甘,還是解釋了一下:「不是,我確實是來為Uview開拓發展空間的。」

  徐奕危險地勾起唇角:「然後找你的老客戶SH公司?」

  蘇夕白明白,徐奕是不打算放過他了。可是要怎麼解釋?難道要說,是因為不甘心輸給比自己小好幾歲的他,所以才來參加這種無聊的酒會?這種話,蘇夕白打死也說不口。他自暴自棄地說了句:「你愛信不信,老子問心無愧。」

  「不說是嗎?」徐奕對他的回答好像挺高興,「那我就來問身體了。」他迅速拉出蘇夕白襯衫下擺,一手探了進去。

  蘇夕白奮力掙扎:「你他媽別變態!給我搞清楚,這是別人家的花園!何況裡面那麼多人,肯定會有人出來透氣的!」

  「你最好老實點。」徐奕盯著他,冷冷地說道,「我現在不是普通的火大。」

  男人的表情太過平靜,眼神裡卻透出冰寒,蘇夕白心一涼,知道是逃不過了。其實,若換成是自己看到徐奕和別人摟摟抱抱,恐怕也會氣瘋吧。媽的老子再也不同情邵揚那混蛋了!

  徐奕用力擰了擰他的乳頭,陰森森地問:「在想什麼?嗯?」

  蘇夕白吃痛地低叫,回過神:「你幹什麼?」

  「幹什麼?干你!干到你站也站不起來,看你還敢不敢給我去和別的男人廝混!」徐奕咬牙切齒地扯松他的領帶,撕開他的襯衫,一口咬上他裸露出來的肩膀。

  誰說女人翻臉如翻書的?這傢伙變臉的本事絕對不輸給女人!媽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撕老子衣服!等下怎麼見人?還有,再這樣下去老子就沒有衣服穿了!當然,目前蘇夕白是沒那個膽說出來的,他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努力壓低聲音:「你冷靜點,回去再說行不行?」

  徐奕冷笑:「回去?你這淫蕩的身體能忍那麼久?」

  男人抬起膝蓋頂了頂他的褲襠,一手伸進他後腰,狠狠捏了把他的屁股。

  蘇夕白腰間一軟,連忙扶住男人的肩膀,才不至於丟臉地滑下去,他顧不上周圍可能有人,怒聲斥道:「草!你他媽說誰?」

  男人臉上綻出艷麗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危險魅惑:「小白……還有誰比你更淫蕩呢?尤其是……你這張小嘴……」

  他併攏兩指,戳進後穴,大力摳弄內壁,蘇夕白低喘一聲,本能地繃緊身體,卻將體內的手指夾得更深。不妙!蘇夕白血往臉上衝,閉緊嘴不肯出聲。

  「看……咬得這麼緊,我的手指都被夾痛了……」男人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手指更加用力抽動,還分開擴張著。

  蘇夕白兩腿發軟,咬牙硬撐:「手拿開!」可是下身的小穴早已被調教地極為敏感,已經開始自動分泌腸液,水聲漸漸變大,聽得他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他知道徐奕說的是對的,而且早就知道。他只是不肯承認,他的身體,連同整個靈魂,都早已臣服於這個男人。

  男人解開他的褲子,一手覆在他早已鼓起的黑色內褲上,隔著布料掐了把下面的囊袋,用力擦過露出上緣的頂端,沉沉地笑:「前面哭的這麼厲害,後面也濕了我一手,浪成這樣,還嘴硬?」

  蘇夕白渾身一顫,下身居然更加硬挺。他閉上眼,不肯再開口。他怕出口的只有呻吟和浪叫,到時剛好稱了這人的意。

  男人貼上他的臉,舔舐著他緊閉的眼皮,嘴裡輕聲道:「就是這雙眼,敢看著我以外的男人嗎?如果我把它們挖出來,是不是就只能屬於我了呢?」

  這個人對自己近乎病態的獨佔欲,蘇夕白已經領教過不止一次。從前以為,徐奕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染指,直到近來才瞭解到,因為母親的事,他變得極度缺乏安全感,而且極度偏執。自己幾次不聲不響地離開他,更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想到這裡,蘇夕白本來滿腔的怨氣通通化作無法抑制的心疼,他歎了口氣,掙開眼睛,直直地望著徐奕,一字一頓道:「聽好,我蘇夕白的眼裡,從來就沒有任何別的男人。」

  男人眼神劇烈搖晃起來,低頭猛地吻上蘇夕白的唇,狠狠地掠奪,然後用力抱住他,忿忿地咬住他的耳朵:「太狡猾了……你……」

  太沒出息了。明明這個人剛剛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現在只要一句話,自己就怒氣全消,開心地要死!自己早就中了這個人的毒,病入膏肓卻甘之如飴。徐奕對這樣的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別得了便宜賣乖!快起來!」蘇夕白用力推他。

  徐奕一把拉下他褲子,抬頭朝他璀然一笑:「小白……你認為,說了這種話,我還能放你走麼?」

  第二十章

  蘇夕白下身暴露在空氣中,因為夏季剛過,所以並不冷,然而在別人家的花園裡被扒光衣服,讓他本能地羞憤交加,急忙去提褲子,卻被一把按住。

  「如果不想光著屁股回客廳的話,你就提吧。」徐奕威脅地瞄著他的褲子,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要是敢提褲子,就撕了它!

  知道這個變態說到做到,蘇夕白識相地收回手,但他還是試圖擺脫在這種地方被做得死去活來的悲慘命運,拉扯著男人的長髮:「別……別在這裡……回去……隨便你怎樣……」

  他連這種話都說出口,可算是什麼都不顧了。然而,命運是如此殘酷,徐奕格開他兩腿,把腰卡在他腿間,下身用力一頂:「我等得了,它可等不了!」

  男人的分身脹硬得嚇人,即使隔著西裝褲也能感覺到那灼熱的觸感。蘇夕白險些叫出聲,他急忙咬住下唇,別過臉不敢再刺激他。

  男人輕笑一聲,低頭咬上他的喉結,修長的手指撫弄著他的胸腹,然後大力捏揉他的左胸,食指點在已經挺立起來的乳尖上,一下一下地按著。柔韌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又用指甲掐了掐乳頭中間的縫隙,疼得蘇夕白拚命往後縮,無奈後面就是牆壁,根本擺脫不了這惱人的玩弄。

  媽的老子的乳頭不是軟糖啊!蘇夕白心中大叫,嘴裡卻只得討饒:「別玩了……疼……」

  「疼?那我幫你吹吹哦……」徐奕往下對著他的左胸輕輕吹氣,然後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乳尖,彷彿真的幫他止痛一般。

  乳頭被這樣「溫柔」的服侍,蘇夕白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早已習慣被粗暴對待的地方被撩撥得瘙癢難耐,他微微向前挺胸,暗示男人像從前一樣蹂躪它。

  男人惡劣地側頭輕舔著他的乳暈,就是不去碰那關鍵的一點。

  等了幾分鐘,蘇夕白終於耐不住了,他伸手按住男人的後腦,壓向自己的左乳:「拜託……」

  他的胸前被弄濕了一大片,閃著情色的水光,中間的紅蕊脹硬得要命,顫抖著渴求著男人的憐愛。

  這樣的誘惑擺在眼前,徐奕的自制力也到了極限,他一口含住那點深紅,飢渴地用力吸吮起來。

  驟然而至的快感衝擊著蘇夕白的神智,他拉起男人的左手,放在另一邊的乳頭上,嘴裡斷斷續續地叫:「這裡……也要……」

  徐奕擰住他的右乳,大力捏揉把玩,嘴巴卻一刻也捨不得放鬆,直吸得蘇夕白開始哀哀求饒:「夠了……要破了……」

  徐奕意猶未盡地又大力吸了一口,才換到右邊繼續,一手劃過他的腰線,一把抓住他早已勃起的分身,熟練地搔刮他的敏感處,蘇夕白爽得腦子一片空白,他不自覺地扭擺起腰身,嘴裡也忍不住呻吟出聲:「嗯啊……好舒服……用力……」

  徐奕卻在這時放開手,蹲下身吮吻他大腿內側的肌膚,汗濕的長髮不斷搔過他敏感的分身,蘇夕白忍不住伸手自己套弄起來,又被徐奕強行掰開,貓一樣輕輕舔弄他的會陰。

  蘇夕白知道,這男人就是要故意吊著自己,好讓自己像蕩婦一樣開口求他狠狠地干自己!他知道不說點的什麼話,這男人不會放過他的。

  他閉眼咬牙,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快點……」

  雖然還想繼續折磨他,可是自己這邊也快等不下去了。徐奕張口含住他的性器,前後擺動頭部,一手探到他後面,一次插進三根手指快速抽動,為接下來的進入做著準備。

  朦朧的視野中,用嘴巴取悅自己的男人是那麼美麗絕倫,蘇夕白心跳得厲害,前方的性器越發硬挺,本能地在男人口中劇烈抽動,後方的小穴也開始一張一合地迎合著男人的手指。

  徐奕突然吐出嘴裡的硬物,站起身,抖著手解開自己的褲子:「忍不住了……好想進去……」

  他抬起蘇夕白的左腿環上腰間,握著已經硬得不像話的分身直接往小穴裡頂,卻因為太緊而幾次滑到一邊。

  「小白……讓我進去……」不得其門而入的焦躁讓他汗珠不斷往下掉,徐奕軟語哄道,「放鬆……」

  屁股被那麼個大傢伙磨蹭著,蘇夕白立刻清醒過來:「不行就算了……」

  「不要……我這裡硬得要爆炸了……」徐奕氣息紊亂,憋得滿臉通紅。

  蘇夕白看他濃密的睫毛上都掛著汗珠,不由又心軟了:「你等等……」

  他一手伸到下面,握住男人的分身上下套弄一陣,一手掰開屁股,將粗大的龜頭慢慢塞進後穴。

  其實蘇夕白沒有發現,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很多時候,這一點都會被利用。

  「嗯……好棒……」徐奕一口氣直插到底,然後間不容髮地前後抽動起來。動作又快又狠,蘇夕白被顛弄得穩不住身體,掛在男人腰間的左腿搖晃著要掉下,又被一把勾住往上提,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叫:「停下來……我還沒準備好……」

  「小白……對不起……我停不下來……嗯嗯……」男人低頭胡亂舔吻著他的鎖骨,下身不住地往上頂,「都是小白太淫蕩了……害我根本控制不了……」

  「別說胡話……老子才沒有!」明明是這傢伙一天到晚發情!說的好像是他的錯一樣!

  男人狠狠頂了一陣,突然放下他的右腿,兩手撐在他臉側:「小白下面的嘴可比上面的老實得多哦……就算我不動,它還是會貪婪地把我往裡面吸……」

  蘇夕白氣得抬腳踹他:「你他媽不說下流話會死啊!」

  這一動,原本在體內的硬物又深入一分,蘇夕白想抽自己,叫你丫不長記性!

  果然,徐奕低喘一聲,掐住他的雙臀,下身一陣劇烈挺動:「啊哈……你這裡太可怕了……只要一進來……不把我搾乾絕對不放……」

  蘇夕白不再試圖阻止他,這個混蛋每次都可以用更下流的話讓他無地自容。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比他想像的更快進入狀態,無暇再為這種話費神了。

  他死死摟住徐奕的脖子,在他體內肆意逞兇的巨物熟練地次次都頂到他的敏感點,前方的硬挺不斷磨蹭到對方的襯衫下擺,絲質的柔滑觸感讓他爽得再也抑制不住呻吟,聽得正在埋頭苦幹的男人渾身一顫,然後變本加厲地擺動窄腰。

  蘇夕白的呻吟是最棒的催情劑。每次聽到他隱忍著不肯開口,但又被快感衝擊得抑制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喘息聲,徐奕都會更加興奮,然後拚命幹他,逼出這人更多的浪叫和媚態。這樣的蘇夕白,是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到的。這是這個人專屬於他的證據。

  徐奕一面快速抽送,一面粗喘著問他:「呼……小白……舒服嗎?」

  「啊……舒服……再來……嗯嗯……」蘇夕白早被幹得神智全無,只知道發出清醒時絕對說不出口的呻吟浪叫。

  兩人沉浸於激烈的性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有一個人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他們的癡態。

  邵揚到底有些不放心,他一路尋過來,發現二人在角落,那樣子一望即知在做什麼。他明知不該繼續呆在這裡,可是兩腿卻似生了根,眼睛不受控制地盯著蘇夕白因性事而變得艷麗淫靡的臉,耳邊傳來兩人急促的喘息和壓抑的呻吟——他們是那樣忘我,彷彿世界上只有他們兩人一樣。

  「別……要出來了……嗯啊啊!」蘇夕白繃直身體,下體噴發的濁液濺在男人的襯衫上。然後他閉上眼,不想看自己浪蕩的姿態。

  「嗯……我也要射了……」徐奕大力頂撞了幾下,抽出硬挺,將白濁的熱液射在他裸露的緊實小腹上,然後靠上他的肩膀,急促喘息。

  「混蛋!現在搞成這樣,還怎麼回去?」蘇夕白總算緩過勁兒來,有氣無力地罵道。

  徐奕抬起頭,艷麗的臉上紅潮未褪,曖昧地低笑:「這麼怕別人知道?」

  「Baby,baby,baby,nooo~

  baby,baby,baby,nooo~」高亢的歌聲從蘇夕白褲袋裡傳出,在寂靜的花園裡格外突兀。

  蘇夕白手忙腳亂地接電話:「喂?Sophie?」

  「請問是蘇夕白先生嗎?您的母親現在急需動手術,需要家屬簽字,請速到Steven醫院,地址是……」

  第二十一章

  「Sophie?你醒了?」

  蘇曉緋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蘇夕白那張放大的俊臉。她費力地側頭:「這裡是……」

  ——醫院。她到底還是沒逃過這一關。

  「曉緋,你感覺怎麼樣?」邵修峻側坐在床邊,關心地問。

  昨天他和蘇曉緋見面時,他不知怎的得罪了她,當時她就氣得掉頭就走,他急忙追過去,她卻突然昏倒在路上。他急忙帶她來醫院,卻被告知需要動手術。擔驚受怕了一夜,總算鬆了口氣。

  「跟你沒關係……」蘇曉緋閉上眼。

  邵修峻低頭沉默了一陣,然後他轉過頭對蘇夕白和徐奕說:「我有話想和曉緋說,請你們……」

  「我們先出去一會吧。」徐奕心領神會,拉著蘇夕白走了出去。

  蘇曉緋睜眼:「出去……我不想聽……」

  「曉緋!你聽我說!昨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邵修峻急急地解釋。

  「那你是……什麼意思?說要讓夕白入你邵家的籍,憑什麼……」更重要的是,那她算什麼?為他邵家生育的工具?

  「我……」邵修峻定定地看著她,「我想娶你!」

  「……」蘇曉緋怔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是這個意思。

  「嫁給我吧,曉緋。我愛你。當年你拒絕了我,我很後悔那麼輕易放棄。這一次,我不會放棄!」他目光灼灼。

  蘇曉緋蒼白的臉上飛起紅云:「誰管你放棄不放棄……」

  三天後,聖路易教堂。

  「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

  牧師莊嚴的誓詞在耳邊迴盪,邵修峻毫不猶豫道:「我願意。」

  「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

  一身白紗的蘇曉緋坐在輪椅上,綻放出絕美的笑容:「我願意。」

  蘇夕白低低地對身邊的徐奕說:「我發誓,Sophie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美麗。」

  徐奕呆呆地盯著前方,並不答話。蘇夕白皺眉,這小子怎麼回事?

  「I do,too。」徐奕突然握住他左手,壓低聲音道。

  「啊?」蘇夕白莫名其妙,說什麼呢?

  徐奕勾起嘴角,笑得燦爛無比:「我說我願意娶你啊。」

  蘇夕白臉「騰」地燒成一塊紅布:「你他媽胡說八道些什麼?」

  然後他發現他杯具了。周圍所有人,包括新郎新娘都在看著他。只是,新娘的眼神由剛剛的溫柔似水變成了殺氣騰騰,蘇夕白脖子發涼。媽的都是徐奕這個變態!害他一激動聲音太大!

  徐奕對著蘇曉緋露出了安撫的微笑:「伯母,夕白他只是突然有事想跟我說,我這就和他私下談。」

  蘇夕白僵硬地任由徐奕將他拖出大廳,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居然在Sophie的婚禮上出這種洋相,回去後她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終於到了後面的告解室,蘇夕白一把甩開徐奕的手:「你他媽發什麼神經!」

  徐奕收斂了笑容:「我不是在開玩笑。我一直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小白完全屬於我。可是怎麼想,都想不出適合的辦法。」

  蘇夕白呆滯地盯著他。

  「今天我發現,我真是太笨了。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呢?」徐奕眼裡閃著興奮的光,「這樣就可以告訴所有人,小白是我的!」

  「別說傻話!」蘇夕白皺眉。

  這傢伙……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東西?雖然美國有幾個州是承認同性婚姻的,男人結婚不是稀罕事。可是他和徐奕這種複雜的關係,怎麼能就這麼……

  徐奕一震,不敢相信地看他:「難道……小白不願意和我……」

  蘇夕白煩躁地抓抓短髮:「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你都不考慮現實嗎?」

  「原來在小白眼裡,我始終只是個不懂事的小鬼而已。」徐奕喃喃自語道。

  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然而蘇夕白看到了他極力隱藏的受傷的眼神。

  「我沒有那樣想過!我只是……」蘇夕白走近他,將他攬進懷裡,「我們是名義上的兄弟,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還是不容於世的。」

  明明是比自己高大的男人,此刻卻露出受傷的小獸般的眼神,蘇夕白知道自己完了。只要這個人有一點點的難過和失落,他就會什麼原則都不顧地馬上投降。

  「小白……我知道,是我太奇怪了。無論怎樣都滿足不了,嫉妒著所有在小白身邊的人,總是擔心小白被別的人搶走,然後去我不知道的地方……想到小白的未來裡沒有我,我就難受得不得了……我知道這樣不正常……如果小白有一天厭倦了這樣的我……我一定會死的。」額頭抵在他寬闊的肩上,徐奕的聲音越來越低。

  懷中的男人開始微微顫抖:「我想有一種方法,讓小白永遠都屬於我。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人並不是物品,怎麼可能永遠都屬於另一個人呢?我知道的……就算結了婚也不可能。可是,除了這個,我能做什麼呢?」

  他感受到了,徐奕的不安。這種不安扼住了徐奕的咽喉,讓他幾乎無法呼吸。是的,徐奕的想法當然不能說是正常的,甚至有些偏執狂。可是這樣的徐奕,讓他心疼得要命——他明明是有辦法減少他的不安的,只是一直不肯去做。

  「我不能保證你什麼,而且保證對你也沒用,你還是會自己在那裡胡思亂想。可是,我從沒有後悔過和你在一起。愛上你這個混小子,我可是早做好了折騰的準備。而且我告訴你,時常會不安的人,並不只有你。你現在還這麼年輕,而我卻已經快三十了。將來你要是遇上更新鮮的……我也不能怎麼樣。但是我有想過,在你提出分手之前,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徐奕抬頭堵住了他的唇。他們在神聖的告解室裡,纏綿悱惻地吻著,不帶任何肉慾。

  一吻終了,蘇夕白抬頭看著十字架:「天主在看著呢,同性戀是要受制裁的。」

  徐奕一下一下親著他飽滿紅潤的唇:「等我們都去見上帝的時候,我就說是我強迫你的,這樣你就不用受罰啦。」

  「欺哄神是最嚴重的罪,到時兩人都要下地獄!」蘇夕白不屑。

  「那你願意陪我一起嗎?」徐奕有些認真。

  兩人都是天主教徒,這個問題其實是很沉重的,只是愛都愛了,下地獄又何妨?

  蘇夕白露出一口白牙:「到時你被地獄之火燒的時候,我幫你加柴火。咱倆輪換。」

  「小白……」徐奕緊緊摟著他,「怎麼辦,我越來越愛你了!可惡……你就是要看我為你發瘋,對不對?」

  聽著他孩子氣的話,蘇夕白失笑:「對啊,我就是要你越來越離不開我,然後……」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這樣你就永遠是我的啦。」

  看著他狡黠的笑容,徐奕也跟著勾起唇角:「真狡猾。」

  他們終於回到大廳時,婚禮已經接近尾聲。蘇夕白突然意識到,他出了那種洋相後,又不顧Sophie的婚禮,就這麼跑出去和徐奕待到現在——死定了!

  「都是你!Sophie一定會殺了我的!」蘇夕白咬牙切齒地瞪著徐奕。

  「沒關係的,Sophie現在忙著和姑父甜蜜呢,哪裡顧得上你!」徐奕安撫地順順他後背。

  「最好是這樣!不然老子死了也要拖你下水!」

  「真是的,明明剛剛還那麼溫柔……」徐奕扁扁嘴,故作委屈狀。

  說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想想……這麼肉麻的話,他居然說了那麼一大堆!蘇夕白臉紅脖子粗:「閉嘴!老子才沒有!」

  「呵呵……不承認也不行喲,今天說的話我都用手機錄下來了,這是我最重要的寶貝!」徐奕掏出手機揚了揚。

  蘇夕白正欲發飆,突然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口,他回頭一看,是邵揚!

  「Sophie在看你……」邵揚臉色有些不自然。

  蘇夕白頸後一涼,再看前面,果然,Sophie正盯著他,表情險惡。

  第二十二章

  「你真的要和他……結婚?」徐青玦話是對徐奕說的,眼睛卻盯著蘇夕白。

  桌上放著兩張大紅請柬,上面新郎們的名字多少有些……扎眼。

  「對。我這次回來,不是來徵求意見的,就是告訴你們,我會和夕白在一起。」徐奕一臉平靜,放慢語速強調。

  徐青玦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我知道,作為你的父親,我從來都是失職的。如今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資格多說了。」

  邵修峻走近蘇夕白,深深地看著他:「我更沒資格說什麼了,但是……我和曉緋都希望你幸福,若你認為這就是你想要的,就不要顧忌什麼。」

  「當然,」蘇夕白咧嘴一笑,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說下去,「一定會的……父親。」

  邵修峻一震,他伸手用力抱了抱這個從未如此接近他的兒子,然後轉身對徐青玦說:「青玦,兒子們都長大了。」

  邵敏毓推了推他:「小奕能找到心愛之人共度一生,我們做長輩的該做的,是祝福他們。」

  徐奕和蘇夕白離開徐家時,在門口遇見了徐頎。

  「阿奕?你……」徐頎驚喜的聲音在看到他身後的蘇夕白時,陡得沈下來,「你們?」

  徐奕一言不發,拉起蘇夕白就要繞過他。

  「我們是來送請柬的。」蘇夕白卻拉住徐奕,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張請柬,遞給徐頎,「歡迎光臨。」

  「小白!你什麼時候……」徐奕驚怒地瞪向他。

  徐頎顫抖著打開請柬,瞬間被上面的名字刺痛了雙眼。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不那麼異常:「祝賀你們。」

  然後他越過他們,迅速地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內。

  徐奕賭氣地直接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別過頭不理跟著坐到他身邊的蘇夕白。

  蘇夕白伸手扳過他的臉,「你在生氣?」

  徐奕秀眉一蹙:「難道我應該高興?」

  「他兩次害我們差點錯過彼此,我當然要報復他。」蘇夕白哼了一聲,「我可不是那麼大度的人。」

  徐奕愕然:「報復?」這算什麼報復?

  接著他醒悟過來,卻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讓徐頎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對那人來說,也許是最殘酷的報復。

  「不過,他若是能來,我就勉強原諒他。」蘇夕白放開他,繫上安全帶,「開車。」

  「小白,我沒你那麼善良。」徐奕轉過頭直視前方,一踩油門,「我不會原諒他的。永遠不。」

  蘇夕白盯著他美麗的側臉,欲言又止。

  徐頎做的事確實很過分,蘇夕白知道自己本該恨他的。奇怪的是,剛剛看到那人蒼白的的臉,蘇夕白對他的怨氣陡得消散了大半。也許是因為,作為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呵呵,真是惡劣的想法。

  哥哥愛著弟弟,不能得到他,卻又不願讓別人得到。蘇夕白想起之前以為徐奕是自己的弟弟時,那種冰冷徹骨的絕望——雖然這本來就是徐頎造成的,可是徐頎自己卻早已深陷在這種絕望中。

  還有邵揚,應該已經收到他寄去的請柬了。他……會難過吧。可是若不告訴他,他也會從邵修峻那裡知道,到時局面會變得更複雜。

  真是……稀里糊塗一盤帳。

  晚上,徐奕又開始求歡時,蘇夕白拒絕了:「今天有點累。」

  最近的縱慾讓他這個年近三十的「大叔」有些吃不消。晚飯時邵揚來過電話,雖然竭力表現得和平時一樣,但還是讓蘇夕白有些煩躁,更是沒心情做了。

  徐奕看清了他臉上的倦意,慢慢鬆開手,不再糾纏。

  晚飯時蘇夕白走到陽台上去接電話,徐奕隱約聽見,是邵揚打來的。雖然蘇夕白愛的是他,可是面對邵揚總是有些心軟。接完電話後,蘇夕白明顯情緒有些不好,他看在眼裡,卻不敢問。

  徐奕知道是自己太小氣了。自己明明就已經得到蘇夕白的愛了,卻還是不能忍受他對情敵的一點點關注。不想因為這個再和蘇夕白起衝突,於是他背過身,盯住牆上的花紋轉移注意力。

  蘇夕白明白他的心情,可是又不想違心哄騙他,翻身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半夜,蘇夕白迷迷糊糊醒過來時,一摸旁邊,空空蕩蕩,一片冰涼。

  他一驚,徐奕不在!猛地坐起身,他發現陽台的燈是亮著的。

  蘇夕白歎了口氣,下床走進陽台,果然看見徐奕修長的身軀靠著扶手,嘴裡叼著煙,側著頭看他。

  夜色下,穿著睡袍的男人優雅地抽著煙,煙霧在他俊美的臉旁形成了朦朧的屏障,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美麗。

  「怎麼不睡?明天要去拿戒指和禮服,還有一堆雜事要幹,會很累的。」蘇夕白靠近他,拿下他的煙塞進嘴裡吸了一口。

  徐奕抬手觸摸他的黑髮,沙啞地開口:「小白,不要這麼縱容我……」

  「哼,你也知道自己任性。過來睡了。」蘇夕白掐滅煙,拽住他胳膊把他拖上床,「明天爬不起來就揍你。」

  徐奕乖巧地點頭,緊緊抱住他:「好,一起睡。」

  第二天,他們去首飾店取戒指時,居然意外遇見了封楚一和雪嬰。

  「二少爺/夕白!」兩人同時驚呼。

  「行了,別給我張著嘴一副蠢相!」徐奕不耐地擺手,「你們應該收到請柬了吧?」

  蘇夕白卻驚異地盯著封楚一,結結巴巴地問:「你們是……」一對?

  徐奕跟他提過封楚一是「龍冥」的一員,傳給他錯誤情報是徐頎的授意,沒想到他的情人竟然也是「龍冥」的人!而且也是男人!

  封楚一盯著他,眼神複雜:「夕白,你不怪我?」

  徐頎這幾天無暇顧及他們,他也就趁機將雪嬰薔薇他們帶了出來。徐青玦知道這件事,免不了狠狠訓斥徐頎一頓,倒也省的他帶著兩人躲著徐頎。昨天收到徐奕二人的請柬,受到啟發就來這裡訂對戒。

  為了雪嬰的安全,就讓蘇夕白陷入那種境地,他心裡有沉重的負罪感。他沒想到蘇夕白還能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你不過是奉命行事,有什麼好怪你的。」蘇夕白搖頭,又問,「這位是?」

  「他叫雪嬰,是我的戀人。」封楚一握緊雪嬰左手,「無論如何,我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這是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他又轉頭面向徐奕:「二少爺,屬下背叛了您,請您責罰。」

  徐奕逕自走向櫃檯,要了做好的對戒,丟下一句話就拉著蘇夕白要走:「晚上來山頂。」

  出了店門,蘇夕白忍不住問他:「你不會真要罰他吧?」

  徐奕瞄了他一眼,沒答話。在蘇夕白又追問了一句後,終於不情願地說了句:「說什麼廢話!」

  蘇夕白放心了,他嘿嘿一笑:「誰叫你素行不良呢。」

  徐奕臉色一沈,陰惻惻地看他:「再說我就當街強暴你!」昨晚憋的火到現在還沒發出去呢,這人還不知死活!

  蘇夕白炸毛:「草!你他媽有點品行不行?」他環顧四周,幸好沒引起別人注意。

  徐奕滿不在乎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蘇夕白氣沖沖地坐上後座,拒絕和這個下流的混賬坐在一起。

  「封楚一肯定是因為雪嬰才會發那些情報給你的。」徐奕試圖把話題引回正軌,「徐頎應該是拿雪嬰威脅了他。」

  蘇夕白一驚:「威脅?」這個徐頎果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徐奕冷笑:「你以為他是誰?」

  「申請常駐國內分部?」徐頎拿著薔薇剛剛遞上的申請書,看了一會兒抬頭,「為什麼?」

  薔薇垂首立在一旁:「屬下尚有幼妹需要照顧,懇請大少爺成全。」

  「哼,都一年了,現在才想起要照顧妹妹?」

  「當初屬下是為了照顧二少爺,才回紐約的,如今……」薔薇一咬牙,抬頭直視他。

  徐頎再也控制不住怒氣,他捏緊手裡的紙,劈頭扔向薔薇:「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薔薇美麗的貓眼裡掠過一絲痛楚,彎腰撿起那疊紙,對著徐頎點頭應道:「是,大少爺。」然後他轉身離開。

  一直追隨著這個人,這次終於輪到自己留給這個男人一個決絕的背影。他曾以為,自己會一輩子追隨這個男人。原來終究,他還是承受不了永遠得不到這個男人一絲關注的絕望。他選擇現在離開,到底還是讓這個男人有了一些反應。其實,他們都只是可憐蟲而已。得不到所愛之人的可憐蟲。

  第二十三章:婚禮

  10月10日,華盛頓特區,國家大教堂。

  徐奕一身白色西服,配上他黑亮柔順的長髮,優雅高貴的氣質令人心折。站在他身邊的蘇夕白則是一身黑色西裝,臉上掛著招牌式的不羈笑容,整個人英俊無匹。這樣的兩人,形成了一幅絕美的圖畫,令觀者無不讚歎。

  作為蘇夕白的伴郎,邵揚早早到場,幫助招待來賓。徐奕的伴郎則是封楚一,他這個角色原本是屬於身為徐奕兄長的徐頎的,但是現在兩人關係僵成這樣,只能由別人代替。婚禮選在承認同志婚禮的華盛頓特區舉行,兩人又分別是關係緊密的兩大華人黑幫首領的公子,這次的婚禮被視為紐約和西雅圖兩大華人黑道勢力的進一步聯合,徐、邵兩家自然來了不少人,加上黑白兩道各方勢力,整個教堂黑壓壓一片全是人。至於蘇家原本人丁單薄,蘇夕白的外公和外婆又早在幾年前先後去世,僅有的幾個叔伯表親平時又沒什麼來往,自然沒什麼人千里迢迢來美國參加婚禮。

  「阿揚,辛苦你了。」徐奕拍拍邵揚肩膀,遞上一杯香檳。

  邵揚接過酒杯:「結婚的人才辛苦呢,這幾天不是忙翻了?」

  聞言,蘇夕白轉身抱怨道:「早知道結婚這麼麻煩,老子壓根就不……」

  他的話被徐奕針刺一般的眼神嚇得嚥了回去,蘇夕白趕緊擠出討好的笑容:「開玩笑而已……」

  徐奕哼了一聲:「別給我跟你的娘家人隨便抱怨!」

  「什、什麼娘家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蘇夕白瞬間臉紅到脖子根,結結巴巴地反駁。

  邵揚莞爾,他促狹地眨眨眼:「夕白,我不是你的娘家人?」

  「你們?!」蘇夕白氣急敗壞,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這兩個傢伙聯合起來,十個自己也說不過他們。為了避免自取其辱,他索性別過頭,端起杯子喝水。

  真可愛。相視一笑的兩個男人眼中不約而同地冒出紅心。邵揚首先反應過來,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心中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楚。

  徐奕哪裡會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他明智地選擇了視而不見,但是暗暗下定決心:對邵揚決不能掉以輕心!

  這廂三人各懷心思,氣氛微妙,那廂封楚一急得一個勁看表,那個人怎麼還不來!

  「雪嬰!你怎麼現在才來?」封楚一一見匆匆而來的雪嬰,立刻大聲抱怨,但他馬上就追問道,「找到人了?」

  雪嬰臉色也不好看:「沒有!大少爺的行蹤誰敢過問?根本沒人知道他在哪裡!」

  封楚一急得來回踱步:「再派人去找!」

  龍冥首領現在臥病在床,徐頎才是幫中真正的掌權者,這早已成為共識。現在他弟弟結婚,如果他不露面,恐怕會引起各大勢力的猜疑,這無論對徐家還是他們個人,都不是好事。

  邵敏毓這邊也急得上火,握著手機不停地撥徐頎的電話,無奈一直無人接聽。實在無法,她只得硬著頭皮去找徐奕:「小奕,你哥哥他……」

  徐奕看她往這邊走,心裡立刻有數,待她開口,立刻板下臉,毫不客氣道:「我可沒資格過問他的行蹤。」

  「你哥哥從小就只聽得進你的話,只要你打電話給他,他一定會來的!」邵敏毓明知兩人現在還在僵持,但情況緊急,不得不拉下老臉勸他。

  「阿姨,我們已經發了請柬給他了,他恐怕是不願意來。」蘇夕白委婉地對她說道。

  邵揚在一旁聽得發急:「姑姑,您別急,我馬上去找大哥!」

  「是要找我?」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眾人齊齊抬頭,正是徐頎!

  「頎兒!你去哪了?」邵敏毓連忙迎上去,「電話也不接,是有什麼急事嗎?」

  「剛剛忙著處理一件急事,沒注意到手機。現在不是趕過來了嘛。」徐頎露出安撫的笑容,轉頭對著其他人點頭道,「抱歉來晚了。」

  邵揚遞上一杯伏特加:「來晚了就罰酒!」他看出徐奕臉色不豫,趕緊緩和氣氛。

  徐頎對著蘇徐二人舉起酒杯,「阿奕,夕白,祝你們白頭偕老。」

  他的神態太過自然,徐奕只是抿著唇不說話,蘇夕白卻扯出一抹笑,端起酒杯:「當然。」

  徐奕被蘇夕白捅了下後腰,不情願地舉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邵揚心裡暗歎,這對兄弟不知何時才能解開心結。他偷偷瞄了眼徐頎,見他一派輕鬆的樣子,不由稍稍放下心。

  「雪嬰,大少爺已經來了,不用找了。」薔薇在門口攔住了正欲去尋徐頎的雪嬰,和他一起進了教堂。

  封楚一見雪嬰去而復返,又看到他身後的薔薇,隨即會意:「大少爺是不是已經到了?」

  雪嬰點點頭,隨即就見徐頎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三人面前,他立刻行禮:「屬下見過大少爺。」

  徐頎看都不看封雪二人,眼睛直直地盯住薔薇,面沈似水。

  薔薇下意識地轉移視線,逃避著他刺人的目光。

  徐頎臉色更沈,但他強忍住不發作,轉向封楚一:「你過來。」

  封楚一知道他是要問賓客的情況,立刻跟上。

  「薔薇,你……」兩人走後,雪嬰看著薔薇失魂的樣子,欲言又止。

  薔薇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只是他蒼白的臉色任誰看都不會相信他是真的沒事,雪嬰有些擔心,但這種事別人根本插不上手,只得點了點頭。

  封楚一大致報告了來賓情況,徐頎聽完後,平靜地開口:「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叫薔薇來見我。」

  「是,屬下告退。」

  幾分鐘後,徐頎看見薔薇朝這裡走來。那張艷麗的臉上毫無表情,看得他一陣不爽。

  「大少爺,您是有事要屬下去辦麼?」

  徐頎冷笑:「我還以為,你一輩子就呆在國內不回來了。」

  「二少爺大婚,屬下豈敢怠慢。」薔薇平板地回道。

  「薔薇!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徐奕大步走近二人,「小白在那邊。」

  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正眼看過徐頎一眼,直接拉走薔薇去找蘇夕白。

  這算是懲罰麼?那個從小放在心裡視若珍寶的孩子,終於還是離開他了。徐頎一直認為,蘇夕白對徐奕來說,是最大的隱患,弟弟幾次因為蘇夕白而險些喪命,因此他竭力阻止那個人接近弟弟。可是其實,他更害怕的是,有了愛人,阿奕就不再需要他了吧。他知道的,弟弟總有一天會不再需要他。只是他太貪心,奢望著弟弟至少不要那麼快就不屬於他。不,弟弟從來就不屬於他。他愚蠢地試圖強留,卻讓弟弟離自己越來越遠,到如今甚至連看都不願看他一眼。

  其實,今天他原本是沒有勇氣來的。要他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和別人結婚,這對他來說,實在太殘酷了。但是父親把他叫過去,告訴他:他必須為自己曾經做過的蠢事負責。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關了很久,終於還是來了,戴上面具,他試圖表現出兄長應有的舉止。然而,見到一直思念的弟弟,徹骨的寒意將他的心凍得無法呼吸——徐頎奇怪自己怎麼還能站在這裡,而不是落荒而逃。

  他想起了當年徐青玦發現他的心思後,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父親,你是對的。」徐頎喃喃自語道。

  「真誠的懇求上帝讓我不要離開你,或是讓我跟隨在你身後。

  因為你到哪裡我就會去到哪裡,

  因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你愛的人將成為我愛的人,

  你的主也會成為我的主。

  你在哪裡死去,我也將和你一起在那裡被埋葬,

  也許主要求我做的更多,但是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會有你在身邊生死相隨。」

  修頎俊美的徐奕和英俊不羈的蘇夕白,他們在一起是那麼和諧,彷彿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在神聖的教堂許下誓言,他們終於彼此相屬。

  他們深深地凝望彼此,執起對方的手交換了戒指,無名指上閃耀著令人目眩的光芒。

  徐奕微微低頭,輕輕吻上蘇夕白飽滿誘人的雙唇。蘇夕白熱烈地回應他,他們在上帝的見證下,在親人朋友的祝福中,深情擁吻。

  「如果時間能永遠停止就好了。」徐奕鳳眼微瞇,輕聲在他耳邊說道。

  蘇夕白輕笑:「那可不行,我們還有那麼多事要做,還要一起去見上帝接受審判呢。」

  這一瞬間,對他們而言,即是永恆。

  第二十四章

  當他們終於能夠獨處時,已是深夜。蘇夕白酒量算不錯,奈何大婚之日哪有不被灌的,硬撐著回房,一進門就倒了。徐奕自己也有些微醉,本來扶著蘇夕白,被他一拖,也跟著倒了下去。

  一腳踢上門,徐奕索性整個人都趴在蘇夕白背上,微喘著低頭蹭蹭他的側臉。

  「重死了……一邊去……」蘇夕白費力地推他。

  「不要……小白好香……」徐奕慢慢舔舐著他的臉,艷紅的舌尖帶出一串晶亮的水跡,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曖昧無比。

  蘇夕白被他小狗一樣舔得臉上濕噠噠的,本就因醉酒而發熱的身體更是燥熱難當,他扯松領帶,低聲咕噥:「讓開……老子要洗澡……」

  英挺的劍眉微皺著,平日總是銳利的眼睛變得濕漉漉的,閃著誘人的水光,因為喝酒而變得有些紅腫的嘴唇微微開合,剛毅的俊臉漲紅一片,這樣的蘇夕白在徐奕眼裡,簡直就是渾身散發著想要被蹂躪的氣息。腦子裡轟得一聲,他連忙摀住自己的鼻子,幸好沒流血。

  一不注意,一直試圖掙脫的蘇夕白就推開了他,搖搖晃晃地往浴室走。

  徐奕回過神,一把拽住他往臥室中央的大床上一推,迅速幫自己和蘇夕白脫了外套和鞋子,爬上床狠狠親了他一口:「急什麼?等一下我幫你洗。」

  蘇夕白雖然喝了不少,但意識尚存,一看他這樣就笑了:「我看你才是,急什麼?」

  徐奕只管在他臉上亂親一通:「誰叫你這麼勾引我……」

  「老是被你這混賬誣賴我勾引你,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勾引!」蘇夕白藉著酒意,翻身壓上他,「躺好!」

  徐奕呆呆地看著他衣衫半褪騎在他腰上,任由他把自己的襯衫脫了,然後俯身吻上自己的唇。

  今天的小白……太性感了!

  唇舌相交的纏綿激情讓兩人很快沉迷其中,徐奕伸手攬住蘇夕白的腰,急切地摩挲,卻被蘇夕白按住雙手:「老實點!」

  蘇夕白往下舔吻他的鎖骨,在上面留下激情的烙印,然後繼續向下,盯著他覆著強韌肌肉的白皙胸膛看了幾秒,試探性地舔了舔粉色的乳尖。

  「嗯!」一股電流竄上徐奕的腦門,他不自覺地呻吟出聲。

  蘇夕白得意地笑了:「原來你這裡這麼敏感?」他一口含住這一點,開始舔咬吮吸起來。

  徐奕也沒想到自己竟會這麼不經挑逗,要知道他之前也被人舔過乳頭,可沒什麼反應的。果然還是因為,蘇夕白這樣難得的主動太刺激了。

  幸好蘇夕白並沒在他的胸前流連太久,而是一路舔過他纖細的腰,解開他下身的束縛,讓他早已脹大的性器彈了出來。

  蘇夕白條件反射般地往後瑟縮了一下,這東西還是那麼……可怕。猙獰的樣子和徐奕美麗精緻的外表完全不符,碩大的龜頭上已經開始滴下透明的淫液,整個性器散發著驚人的熱度。

  猶豫了一下,他終於下定決心,握住這粗大的東西,伸出舌頭沿著側面開始細細舔弄。

  脹痛的性器被柔軟的舌頭撫慰著,酥麻的快感麻痺了徐奕的神經,他低頭看著蘇夕白將他含進那張誘人的嘴巴裡,盡力往裡吞,喉嚨乾嚥著,濕潤熱燙的口腔讓他爽得彷彿置身天堂。

  紅潤的雙唇緊緊圈住粗大的莖身,剛毅英挺的俊臉變得那樣淫靡情色——夢想的事情變成了現實,興奮至極的男人忍不住挺腰,在他口中快速抽動:「嗯嗯……小白……好舒服……」

  「唔唔……」蘇夕白被頂得差點窒息,趕緊抬頭,「你他媽輕點!」

  突然從天堂跌落凡間,徐奕不滿地將分身往他嘴邊捅:「快點……吸我……」

  美人紅潮滿面,因慾求不滿而展露的艷色瞬間將他擊倒,蘇夕白迷迷糊糊又張口含住面前高熱的巨物,努力前後擺動頭部取悅他。

  漸漸地,蘇夕白髮覺,他的下體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勃起了——只是因為給男人口交!他放慢速度繼續為男人口交,解開自己的褲子,伸手撫慰激動的性器。

  「來……」徐奕拉過他,兩人側躺著形成「69」之勢,互相撫慰對方激動的性器。

  第一次嘗試這種姿勢,兩人受不住這種刺激,很快雙雙在對方口中到達了高潮。他們急促地喘息,然後緊緊地擁吻,精液在兩人口中流轉,奇異地混合成催情的淫液,讓他們又一次迅速勃起。

  「呼呼……小白……」徐奕意亂情迷地喚著他,硬熱的下體頂住他的,緩緩磨蹭。

  「還沒完呢……」蘇夕白翻身騎上他,微微抬起臀,左手撐在他胸膛上,右手兩指併攏自後方伸進自己的小穴,慢慢抽動擴張起來。其實因為徐奕每次都非要射在裡面,但是事後都是徐奕幫他清理——當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昏睡狀態——他並沒有自己摳弄過後庭,這次可算是豁出去了。

  他的身體早已被調教得淫蕩至極,才弄了幾下就自動分泌腸液,手指進出地越發順利,發出淫靡的水聲。

  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星眸半闔,紅唇微張著喘息,被汗水浸濕的身體鮮亮誘人,修長的手指在穴口不斷進出,這樣的媚態讓徐奕心跳得幾乎要炸裂開來,下體硬得發疼,兩手忍不住捧住他的屁股用力抓揉。

  蘇夕白愛憐地看了他一眼,抽出手指,扶住他粗大的分身,對準穴口開始慢慢往下坐。被粗大的硬物撐開自己脆弱的腸道,蘇夕白咬牙忍住這種難以名狀的鈍痛,狠狠心一口氣坐了下來。

  「啊!」忍不住低吟出聲,蘇夕白努力放鬆,適應深入體內的巨物。然後他開始緩緩地往上抬腰,又熱又硬的粗大摩擦著敏感的內壁,簡直就像要擦出火花一樣,蘇夕白下身發軟,又重重地坐了下來。

  分身被炙熱的甬道緊緊纏住的感覺讓徐奕再也無法忍耐,他伸手掐住蘇夕白勁瘦的腰:「小白……我要動了……」

  「別……」蘇夕白徒勞地試圖阻止他,卻在下一秒被頂得說不出半個字。

  「這樣的美食擺在眼前……怎麼可能等得下去……」徐奕坐起身,抱住他大力挺腰,用力啃咬他性感的鎖骨。

  蘇夕白堅硬的分身在兩人腹間摩擦,後面的小穴被高熱的巨物殘酷地搗弄,急劇襲來的快感讓他神智昏亂:「嗯啊……太深了……啊哈……別那麼用力……」

  徐奕惡狠狠地一記猛頂,蘇夕白條件反射般地縮緊後穴,夾得他又痛又爽,隨即加快速度頂弄:「呼呼……不用力怎麼能滿足你……再用力夾……啊哈……好棒……」

  耳邊迴盪著男人低沉的呻吟,混合著響亮的肉體拍擊的聲音,這樣色情的氣氛讓蘇夕白臉上熱得要冒煙。他咬住下唇,努力抑制自己不要發出更加淫蕩的叫聲。

  這般抽插了好一會兒,徐奕突然將他推倒在床上,架高他的雙腿,下身狂亂地抽送:「嗯嗯……小白……怎麼辦……舒服得快要死了……好想一輩子呆在裡面……」

  「閉嘴……」蘇夕白語不成調,「別說這種……下流話!」

  「老是說我下流……明明小白才是最下流的……你看……」徐奕伸手撫弄他脹硬的下體,頂端的小口不斷流出淫液,「這裡濕得一塌糊塗……」

  「啊啊……」最致命的弱點被掌握在男人那雙彷彿有魔力的手中,蘇夕白再也顧不上反駁,本能地扭動腰身追尋著快感,不一會兒,分身就開始劇烈抖動,卻因根部被握住而無法釋放,他掙扎著低吟:「放開……讓我射……」

  「乖……等我……」徐奕嘴裡溫柔地哄他,腰身劇烈搖擺著,進行最後的衝刺。

  快速來回抽撤了幾十下,徐奕終於放開束縛蘇夕白分身的手,一聲低吼,兩人一同攀上極致的高潮。

  宿醉加縱慾的後果,就是整個人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不疼的。頭痛欲裂,脖子以下像是被卡車碾過,渾身骨頭散架。蘇夕白艱難地睜開眼,眼前模模糊糊出現徐奕沉睡的臉。即使在睡夢中,這個人還是不忘緊緊抱住他,整個人八爪魚似的纏住他的身體,生怕他突然消失不見。

  蘇夕白看著他瓷白絕美的臉蛋,目光掃過他披散的長髮,斜飛入鬢的秀眉,緊閉的雙眼上濃密捲翹的長睫,秀挺的鼻子,弧度優美的性感薄唇和精緻尖俏的下巴,不禁有些癡迷。他情不自禁地貼上美人誘人的紅唇,一親芳澤。

  突然,美人猛地睜開眼睛:」小白,偷襲可不是君子所為哦。」

  蘇夕白一時不知如何反應,腦子裡飄過四個大字:色令智昏。

  第二十五章:大結局

  「Baby,baby,baby,nooo~baby,baby,baby,nooo~」蘇夕白決定以後要成為JB的忠實粉絲,因為他的歌聲總能在關鍵時刻救他於水火之中!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是「Sophie」。他掙扎著去摸手機,奈何力不從心,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他才按到接聽鍵,虛弱地開口:「喂?Sophie?」

  該死的徐奕!把他折騰成這樣,也不幫忙接個電話!純粹就是想看好戲吧!蘇夕白狠狠瞪了這個惡劣的男人一眼,不過基於他現在「柔弱」的姿態,這樣自以為凶狠的眼神沒有半點殺傷力,反而更像是撒嬌——當然他無論是什麼表情,看在徐奕眼裡,都是可愛得不得了。徐奕眼冒綠光,瓷白的臉蛋又貼過來,死命往他脖子上蹭:「小白……你不要這麼可愛!我會受不了的!」

  「臭小子,剛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啦?昨天跟你說的都忘光了?快點給我起來!」

  電話那邊傳來母親大人中氣十足的嗓音,蘇夕白想起昨天蘇曉緋聽說他們馬上要去度蜜月時,要他們今天去邵家吃飯。

  「是是,Sophie小姐,馬上到!」蘇夕白無奈道。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就聽到徐奕有些陰森森地問:「誰是媳婦兒?」

  蘇夕白頭皮發麻,果然還是聽到了!想想又不甘心,都是男人,本來就不存在誰娶誰的問題,有什麼好說的!

  「你不要聽Sophie胡說……」

  徐奕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看來有必要讓Sophie弄清楚事實……」

  每次他露出這樣的笑容,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那麼這次毫無疑問,倒霉的必然是自己——也許還有Sophie。

  「什麼事實?你不要亂來!」蘇夕白試圖阻止他,「我從來沒對Sophie說過你是我媳婦兒!」

  「我當然不是,可是小白明明就是嫁給我了嘛。」

  「放屁!誰嫁給你了?」蘇夕白炸毛,就要起身,不料才一動,腰部一陣刺痛,疼得他臉色發白。

  一見他這樣,徐奕立刻心疼地揉揉他的腰,嘴裡柔聲哄道:「好好,是我嫁給小白,我是媳婦兒,你別生氣……」

  蘇夕白哭笑不得:「誰要你做媳婦兒?你想做我還嫌噁心呢!」雖然徐奕長得很美,可是如果他真是女人,那才叫可怕呢。

  「小白……你嫌棄我?」徐奕作泫然欲泣狀,「我要告訴婆婆,才剛結婚你就欺負我!」

  蘇夕白一頭黑線:「得了別演了,快起來,一會兒Sophie又該罵我了。」

  「其實,怎樣都無所謂。只要小白願意跟我在一起……」徐奕定定地看著他,「我就滿足了。」

  靠!別突然這麼煽情!存心要老子心疼是不是?眼神不自覺亂飄,蘇夕白粗聲道:「我可不滿足。既然結婚了,我就會管著你。到時可不准嫌我煩!」

  徐奕一愣,隨即勾起唇角:「樂意之至。不過相對的,小白也必須對我坦誠。」

  「當然。要是你敢給我在外面偷吃,我一定把你揪回來,先姦後殺!夠坦誠了吧?」

  「先姦後殺?這個不錯。」徐奕秀眉一揚,神色卻極為認真,「不過,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然後他露出了蘇夕白極為熟悉的邪笑,下身猥褻地頂了頂蘇夕白胯部:「而且,我只有對小白才硬得起來……你可要負責!」

  迅速脹大的物體讓蘇夕白心裡發涼,他本能地往後退:「你……自己解決!」

  男人憐愛地親親他:「放心,昨天讓小白那麼累,我又不是禽獸,不會現在要你的。」

  說完,他翻身下床,就這麼赤裸著走向浴室:「我這就去自己解決。等一下我幫你洗澡,然後我們一起去邵家。」

  蘇夕白眼睛不受控制地盯著他直直翹起的分身,粗壯的巨物讓他心臟一陣急跳,咬牙恨恨地腹誹:你本來就是禽獸!照昨天那種不要命的射法,早就該射光了!一大早居然還這麼精神!

  他低頭看看自己萎靡的小兄弟,心裡一陣憂傷:年輕就是好啊!

  一番折騰,他們終於到達了邵家。蘇曉緋一看見兒子一臉縱慾過度的虛弱相,本來要抱怨的話又嚥了回去。八成是被搾乾了。她觀察了一下徐奕一臉自若的表情,心裡暗想,這個男媳婦兒還真厲害!

  她哪裡知道,兒子確實是被搾乾了,可是原因卻和她想的有所偏差。

  一家人坐下來一起吃飯,蘇曉緋感到無法言喻的滿足。她自己虛耗了半生,到如今也總算找到了歸宿,兒子也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愛人——雖然是個男的,不過只要兒子能幸福,也沒什麼好計較了。目光轉向另一個兒子,她不禁又覺得還缺些什麼。雖然邵揚是徐青佩的兒子,但是當年這位學姐對她照顧有加,人確是極好的,再加上近日來的接觸,她知道徐青佩這個兒子相當出色,品性也好,心裡自然喜歡。可是邵揚已經快26歲了,整日就知道忙於事業,也沒個正式交往的對象,更不肯參加她安排的相親,她和邵修峻都有些著急。

  突然,邵揚的手機響了,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按了下鍵,又放回衣袋。

  「阿揚?怎麼不接電話?」蘇曉緋最先注意到他奇怪的舉動。

  「沒什麼,是一個經常打錯我電話的無聊傢伙。」邵揚無奈地笑笑,「都說幾次他打錯了,還是老打過來。」

  蘇夕白和徐奕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笑意。一次兩次叫打錯電話,那麼經常打……恐怕就不是打錯電話那麼簡單了。

  吃完飯,蘇徐二人坐了一陣,就告辭回去準備明天的行程。到了門口,蘇夕白意味深長地對邵揚說了一句:「阿揚,要抓住眼前的幸福。」

  邵揚怔了怔,然後他苦笑:「夕白,你明知道……」他話說了一半,又轉向徐奕:「阿奕,請一定要遵守我們的約定。」

  「放心,我一定會讓小白幸福的,你就專心操心你的事吧。」徐奕鄭重道。

  蘇夕白眼一瞇:「你們背著我作了什麼約定?」

  「這是秘密。」兩人異口同聲,搞得蘇夕白有些鬱悶,什麼玩意兒!他轉身大步離開:「隨便你們!」

  「阿揚,保重。」說完這句話,徐奕急急追上蘇夕白。

  看著他們打鬧的背影,邵揚無聲地笑了。夕白,請你,一定要幸福。

  晚上7點,中國N市,「百色」酒吧。

  當徐奕出現在「百色」門口時,立刻有眼尖的客人發現了他。「徐美人回來了!」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頓時,整個酒吧沸騰了。

  站在他身後的蘇夕白撇撇嘴:「你還是這樣,像地下鐵的塗鴉一樣引人注目。」

  徐奕偏頭,綻出一抹顛倒眾生的艷麗笑容:「我可以理解為,小白你這是吃醋了嗎?」

  「吃你妹!」蘇夕白惱羞成怒,索性獨自走向吧檯,習慣性地要了杯「天蠍宮」。

  徐奕莞爾一笑,跟著走過去,卻見吧檯後轉出一個熟悉的人影,他對著那人眨了眨眼:「不請我們喝一杯?」

  薔薇隔著吧檯敲了敲他腦門:「我哪敢收你的錢?還是長島冰茶?」

  「不,我要他那一杯。」徐奕朝蘇夕白揚了揚下巴。

  蘇夕白踢了他一腳:「滾!別搶老子的酒!」

  薔薇熟練地調好一杯金色液體,朝他們二人面前一放:「老闆親自調酒,就一杯,想要的客人要加油哦!」

  看他一臉看好戲的促狹笑容,蘇夕白瞪了他一眼:「這麼小氣?你還真好意思!」

  「真遺憾,您看,這位客人已經拿到手了喲。」薔薇斜眼看他,做惋惜狀。

  蘇夕白趕緊側過臉,只見徐奕已經端著酒杯在喝了。他悻悻地說了句:「沒出息,一杯酒也搶。」

  很快他就沒有機會抱怨了。因為徐奕靠近他,傾身吻住他,將冰涼的酒液渡進他口中。

  蘇夕白掙了一下,然後就認命地隨他去了。直到酒液喝乾,他們還是在熱烈激吻,周圍人聲鼎沸,蘇夕白已經聽不見了。

  恍惚中,他彷彿回到了3年前的那一晚,他在「天蠍宮」的濃烈味道中墮入了這個人的陷阱,從此,萬劫不復。

  ——正文完——

  番外:中毒(上)

  見鬼!現在是什麼狀況?這傢伙躲哪去了?蘇夕白咬牙,剛剛和客戶吃完晚飯,結果在廁所被偷襲——媽的偷錢夾就算了,還摸老子屁股!他迅速提上褲子去追那賊,憑借公司年末馬拉松冠軍的好體能,追得那人慌不擇路,一頭扎進路邊一間酒吧,沒入人群不見了。

  蘇夕白在一群人中間擠來擠去,出了一身汗。當他第二次被人摸了屁股後,他終於發現不對勁:這不是「百色」麼!草!難怪都是男人!看樣子今天是有什麼活動,人異常得多。看來這賊是沒什麼希望抓到了,反而自己熱得要命,他只好艱難地靠近吧檯坐下來。

  「帥哥,這是那邊那位美人為您點的『天蠍宮』。」酒保熱情的聲音傳來,蘇夕白轉頭看見他朝自己眨眨眼,「真羨慕你,那可是我們店的『高嶺之花』,多少人想跟他說句話都難呢!」

  蘇夕白一愣,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一個紅衣的長髮男人坐在附近的沙發上。蘇夕白瞇起眼睛,這個男人……不就是上次那個大美人麼?

  一年多前來這裡,他被人絆了一腳,丟臉地摔倒在這位大美人腳下,他當然不能在這麼糗的時候去勾搭美人,急急忙忙就溜了。後來來了兩次,都沒見到這人,他也就死心了。但是當時的驚艷讓他久久不能忘懷,如今再一次見到這人,簡直就是大大的驚喜。何況,美人看起來對他也很有興趣,他當然不能辜負佳人如斯美意。

  他站起身走向那邊,並露出一絲微笑——據之前所有的情人說,他這樣的表情最吸引人。

  「帥哥,你撞大運羅!我們阿奕從沒主動邀請過人哦!」美人身邊的——女人?不對,是男人——笑吟吟地衝他說。

  蘇夕白皺眉,這不是「百色」的老闆麼?他一向不太喜歡這個人,原因就是:太妖了!雖然他喜歡美人,無論男女,但不包括這種雌雄莫辨的人妖!旁邊這位才是他的菜——美麗而不女氣的男人,真是難得!他一屁股坐在美人另一邊,直直地盯著這張臉看,越看越美:黑亮的長髮柔順地垂在臉側,瓷白的臉蛋,五官更是精緻得挑不出一絲瑕疵,鳳眼一挑,嘴角一揚,簡直要把人魂勾去大半。好吧他承認,他整個魂已經被這美人勾去了。至於進這裡的目的——抓賊——早被他忘到爪哇國去了。事實證明,精蟲上腦的男人,是很容易吃大虧的。

  比如,蘇夕白自己。他愕然地看著眼前的美人,美人正把他死死摁在牆上,粗暴地啃咬他的嘴唇。他拚命掙扎,發現自己竟然掙脫不了!蘇夕白暗叫不妙,這美人力氣也太大了吧?

  「果然……味道真不錯!」美人抬起頭,勾起唇角,然後趁他沒出息地被這個笑容迷昏了頭時,拖起他滾上床,迅速脫掉他的西裝外套,又拉下領帶,扯開襯衫紐扣,「穿得這麼正式,剛下班?不過還挺適合你的。」

  蘇夕白顧不上驚歎他脫人衣服的奇快速度,盯著他嚴肅地問:「你也是1號?」

  美人笑得更開心了:「這麼說,你果然是第一次?」他盯緊蘇夕白飽滿結實的麥色胸膛,眸色變深。

  明亮的房間裡,大床上被美人壓在下面的蘇夕白,心裡拔涼拔涼的。原來美人是要上他!他試圖反駁:「看起來你也不過20歲,不覺得上我這樣的大叔有點……倒胃口?」為了保住屁股的貞操,他不惜自貶身價。開玩笑!他可是絕對的1號!

  「大叔?哥哥你也真謙虛,不就是比我大幾歲嘛。怎麼,怕我不能滿足你?」美人眼裡閃著興奮之色,「放心,你這麼美味,我今天肯定能『超水準』發揮的!」

  我不要你滿足我,我想滿足你啊啊啊!蘇夕白心中大吼,又看見美人眼中餓狼似的光,冷汗瞬間流了下來。難道他今天真的要被這小鬼破「處」?

  一番奮力掙扎後,他還是被那雙骨節修長分明的白皙手掌剝了西褲,他知道大勢已去。他悲痛地閉上眼,罷了!本來就是自己被美人迷昏頭,才掉進這麼個火坑,現在就因為美人要上自己就退縮,還算男人麼?敢做要敢當,就算是0號也可以是純爺們!

  「真可愛。」美人俯身親了親他的臉,「別緊張,不會很疼的。」

  蘇夕白氣得睜開眼:「真當老子是雛了?要做就快點!」早死早超生,這麼慢騰騰的,害老子更緊張了!

  「哦?已經等不及了嗎?那太好了,其實我也有點等不及了……」美人高興地向下舔吻他的喉結,鎖骨,然後移至左胸的紅色突起,一口含住,大力舔弄吸吮,一手揉捏著另一邊的乳頭,下身模擬性交的動作不停在他腿間頂撞。

  乳頭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下身被男人隔著布料用硬熱用力頂撞,自己那根禁不住也漸漸硬挺,他全身都不著調了。但他還是努力隱忍,不肯發出聲音。

  「真好吃啊……」美人終於放開他的乳頭,低頭一看,「哎呀,都這麼濕了?我來讓你舒服吧……」

  他往下挪了挪,舌頭一路滑過腰際,一手握住黑色草叢裡直直豎起的棒狀物用力套弄,伸出艷紅的舌尖舔吻又紅又亮的頂端,一手又去摸下面兩顆硬硬的小球,弄得蘇夕白大口喘氣,不斷扭動腰臀,試圖得到更多愛撫。

  他低頭看著美人把他的東西吞進去,舌頭靈活地搔刮側面,優美紅潤的薄唇圈住自己,美麗的臉上湧上淫靡的紅潮,濃密捲翹的睫毛微微扇動,心跳不由加速,下身又硬了幾分。他忍不住挺腰在美人口中抽動著,強烈的快感讓他一陣暈眩,不一會就有了高潮的先兆。

  蘇夕白使力往外抽,嘴裡斷斷續續道:「放開……要射了……」

  美人充耳不聞,反而使勁在他馬眼上啜了一口,瞬間,他就到達了高潮。射精的快感讓蘇夕白渾身一陣哆嗦,他轉過臉不敢去看美人的表情:「誰讓你不放開……」

  等他洩完後,美人抬高他後腰,低頭吻上他緊閉的粉色後穴,舌頭舔開一個小口,把他的精液導進體內。蘇夕白被這樣下流的玩法震驚了,靠!他可從來沒舔過男人的菊花,更沒含著對方的精液導入對方的洞裡!

  然而更恐怖的是,美人竟然把舌頭伸進去攪弄這些液體,同時插進一根手指幫忙擴張,緊窄的後穴慢慢放鬆,他只覺得渾身都燒了起來。

  「雖然還是很緊,可是我已經不能等了……」美人突然抬頭,微微喘氣,一手飛快地把褲子往下褪,一根漲紫的巨物彈跳出來,直直指著蘇夕白的臉。

  蘇夕白驚得往後一縮:「不行!這……絕對進不去的!要弄出人命的!」草!這傢伙太誇張了吧?臉蛋那麼秀美,怎麼會長著這麼個恐怖的東西!粗壯的莖身上佈滿青筋,通紅碩大的龜頭微微上翹,凝滿了稠液,下面兩顆飽脹的蛋蛋,看起來猙獰無比。真要是被這東西插進來,他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啊!何況他還是第一次!

  美人從褲袋中掏出一管潤滑劑,擰開蓋子,將潤滑劑悉數倒上自己的硬挺,草草套弄了幾下,然後扶住它湊近蘇夕白的後穴,試圖頂入。

  蘇夕白屁股不斷往後挪,死也不肯讓這等凶器進入,美人有些急了,抱住他兩腿一拖,硬熱終於頂上穴口,慢慢往裡鑽動。終於,碩大的龜頭擠入穴口,緩緩磨旋著往深處挺進。

  「啊!疼死了!你出來!」蘇夕白下身被制住,只得用兩手推他胸膛,但美人是鐵了心要進去,哪裡肯這樣半途而廢。

  「放鬆!卡在這誰也不好受!」下體被小穴死死夾住,美人也疼得直冒汗,他伸手撫弄蘇夕白前面的柔軟,那東西不負他所望,慢慢挺立起來。

  前方的快感讓蘇夕白好受了些,他也知道,這樣不上不下不是辦法,於是忍痛盡力放鬆後面。

  總算覺得沒那麼痛了,美人又開始慢慢往裡頂,在蘇夕白覺得漫長的彷彿沒有盡頭的深入後,終於停了下來。粗大的分身已經全部沒入,菊穴的褶皺被全部拉平,令人簡直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小的地方竟可以吞進這般巨物!

  「你……先別動……」蘇夕白渾身僵直,感覺下半身像是被劈開一樣。

  「呼……太緊了……而且好熱……」美人瞇起眼長出一口氣,享受著被緊致熱燙的內壁纏絞的極品滋味。

  中毒(下)

  等了幾秒,美人開始蠢蠢欲動,窄腰輕輕搖晃:」可以了吧?」

  」別……等等……」蘇夕白咬牙吸氣,媽的原來做0這麼疼!

  「再等10秒。」美人宣佈,「這是極限。」

  同樣是男人,蘇夕白當然知道這種進來了卻不能動的痛苦,他吃力地拉下美人看似單薄實則有料的寬肩,抖抖索索地環住美人脖子:「輕點兒……」

  美人順勢含住他的飽滿紅潤的雙唇吮咬,兩手攬住他勁瘦的腰,下身開始緩慢卻幅度極大地抽送,嘴裡含糊道:「沒事的……」

  蘇夕白內牛滿面:老子居然淪落到被這種小鬼憐惜!不帶這樣的!後面被粗大來回捅的感覺實在說不上好,他艱難地抽氣,兩腿無處著力,又疼得難受,只好費力地向上抬起,小腿交叉勾住美人纖窄的腰身,整個人幾乎是掛在美人身上。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草!

  姿勢的改變使兩人更加貼近,美人感覺分身被吞得更深,只覺下身一股電流竄上脊背,渾身一顫:「嗯……」

  他兩手下移,罩住蘇夕白窄翹緊實的雙臀,使力揉弄,呼吸凌亂:「呼……不行……忍不了了……」

  然後蘇夕白體內那根東西像是得到命令般,開始大力挺動,越動越狠,越動越快,蘇夕白只覺整個人都要被頂穿,他氣若游絲:「你他媽……慢點……」

  「慢不下來啊……怎麼會這麼緊……這麼熱……啊哈……」

  美人秀眉微蹙,鳳眼微闔,兩頰緋紅,長髮濕透,紅唇半張著喘息的樣子實在太過誘人,蘇夕白心如擂鼓,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一邊忍不住著迷地欣賞著——所以說,被美色迷昏頭什麼的,是男人的致命弱點啊。

  分身被緊緊吞咬著,手掌緊貼著男人格外滑膩的臀部肌膚,銷魂的快感不斷衝擊美人的神經,他開始有些失控,下身拚命戳頂:「你這張小嘴……太淫蕩了……根本是要殺人……啊哈……要化了……」

  這樣淫穢的話語從美人優美的薄唇吐出,蘇夕白只覺血直往腦子裡沖:「死小鬼……你他媽……嘴巴放乾淨點!」

  媽的這小鬼家裡人怎麼教的!像話麼!污言穢語說得這麼溜,連他這種身經百戰的「老江湖」聽了都忍不住臉紅!還有,對長輩怎麼說話的!蘇夕白忘了他也只不過才25,美人年紀再小也不可能是他的晚輩。

  美人突然停了下來,直直地盯住他:「你剛剛說什麼?」語氣陰森森的,聽得蘇夕白心裡一寒。

  剛剛他說什麼了?蘇夕白努力回想:「我讓你嘴巴放乾淨點!」

  「不,是前面那句。」美人臉色陰沉。

  前面?是……「死小鬼」!蘇夕白明白了,美人是在意這個!果然是小鬼!只有小鬼才不願意承認自己小嘛!不過蘇夕白再大條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說實話——找死啊!他硬生生擠出個笑容:「啊?我說什麼了?」

  美人有些咬牙切齒:「知道裝傻,說明你還沒那麼蠢。不過……」

  他抬手掰下蘇夕白的腿,抽出硬挺,拍拍蘇夕白屁股:「趴好!」

  靠!蘇夕白不情願地翻身,自我安慰,好歹後背位輕鬆點。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也是他犯傻,怎麼會忘了後背位能進得更深!被頂到內臟的錯覺讓他幾乎窒息,他從肺裡擠出幾個字:「給我輕點……」

  根部被包裹的爽意讓美人心情大好,他伏在男人背上,對著他通紅的耳朵吐氣:「你這小洞這麼飢渴,不用力點……根本不能滿足它啊……」

  蘇夕白汗毛直豎,他從來不知道耳後是自己的敏感處,為了不致失態,他咬緊牙關,不肯答話。

  美人開心地笑了:「原來……這裡是你的……」

  他伸出舌頭舔舐蘇夕白耳後,引得蘇夕白渾身顫抖,然後沿著頸後往下,一路刷過他的脊線,在蘇夕白抖得越發厲害的時候,又回頭一口咬上耳垂,蘇夕白終於忍不住叫出聲:「嗯啊……」

  「真敏感啊……」美人興奮得兩眼發亮,撿到寶了!

  蘇夕白羞憤交加,粗聲道:「老子沒有!」他扭著身子試圖掙脫,誰知這一動,美人在他體內的硬挺竟然又脹大了一圈,他立刻僵住,不敢再動。

  美人掰過他的頭,聲音低沉:「繼續啊。」

  蘇夕白眼神亂飄,大氣不敢出。

  美人唇角一勾,低頭封住他的唇,下身開始使力抽插,蘇夕白嘴被堵住,只能嗯嗯嗚嗚地哼著。

  漸漸地,蘇夕白開始有些習慣這種違背生理結構的交歡,甚至當體內某個點被頂到時,分身興奮得溢出透明的液體,後面也跟著一縮一放。他明白,這是頂到前列腺了。以往他和男人做時,只要在對方的G點上多頂一陣,就能幹得對方爽上天。如今輪到自己體會這種「後面的快感」時,他心裡真是有些……複雜啊。

  美人當然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對準那點猛力戳頂:「開始爽了吧?」

  蘇夕白前面硬得要命,他伸手握住,開始用力套弄,前後夾擊的快感讓他腦子一片空白。

  「嗯啊啊……別……停下……」渾身燙熱,汗濕的頭髮貼在臉上,閉著眼不自覺地呻吟,蘇夕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他自慰的媚態落入美人眼裡,喉嚨一緊:「放心……不會停的……」埋在他體內的巨大加快速度一陣狠頂。

  蘇夕白後面徹底變成了討好男人的容器,在硬物進入時蠕動腸壁,彷彿將其往外推擠,在硬物抽出時咬住不放,一個勁往裡吞,簡直像是不需要男人多用力,就自動吞放性器似的。

  「天……太棒了……嗯嗯……」神魂顛倒地拚命擺動腰臀,美人劇烈地喘息,「啊哈……要死了……為什麼會這麼舒服……不行……這樣我馬上就會射的……」

  「嗯啊啊啊啊!」蘇夕白渾身一抖,居然就這麼射了出來。草!這小子……太下流了!

  「嗯嗯嗯!要斷了……」美人被他突然緊縮的內壁夾得哀哀直叫,「別……要射了……啊啊啊啊!」

  美人胡亂衝刺了幾下,就抽搐著在他體內激射出一道道熱液。

  被射在體內的感覺無比怪異,蘇夕白下意識地推他,美人緊閉著眼咬牙道:「別動……我還沒射完……」

  靠!這小子積了多久了!蘇夕白暗罵。

  終於,美人呼出一口氣:「呼……爽翻了……」

  蘇夕白眼一瞪,剛要開口,美人卻睜眼貼上他臉側:「太色了……你……害我這麼丟臉地早洩!」

  愣愣地盯著美人臉上的羞惱,蘇夕白無法相信,世上居然有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

  「你他媽給老子滾!」蘇夕白忍不住破口大罵,「你你……」

  由於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蘇夕白杯具地詞窮了。

  「不過……」美人眼中放出飢渴的綠光,「我今天大概會興奮一夜了……」

  蘇夕白驚恐地發現,體內那根物體迅速變大變硬,他臉色發青:「不行!你出來!」

  「放心……直到再也不行,我會一直射的……」下身大力搖擺,美人溫柔地親親他,「就算死在你身上我也甘願……」

  蘇夕白差點昏過去,他只知道,在美人死之前,他肯定已經死了!到時社會新聞版上,一定會有如下標題:兩同性戀者暴斃,死因為縱慾過度!

  第二天,蘇夕白醒的時候,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真的死了。然後他發現,他沒死,但比死好不到哪去——脖子以下已經不能動了,抬一根手指都不行。

  耳邊傳來美人滿足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認識一下。」

  蘇夕白虛弱地吐字:「老子……幹嘛要告訴你?」

  「就知道你不老實。」美人手一揚,一個熟悉的物體出現在蘇夕白眼前,「我早知道啦,以後就叫你『小白』怎麼樣?」

  老子的錢夾!蘇夕白艱難地側頭:「為什麼在你這兒?難道……」

  「哎呀,我怎麼可能是賊呢?只不過是叫人去把你引過來嘛!」美人得意道。

  蘇夕白閉上眼,徹底無力了。

  「小白,我叫徐奕,千萬要記住哦,否則我會很生氣的!」美人親暱地蹭蹭他。

  蘇夕白想告訴他,第一,不准叫老子小白,因為那是狗的名字;第二,老子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但是心力交瘁的蘇夕白,最終沒能說出口。事實上,後來的蘇夕白終於明白,世上有一種人,對他而言就是「剋星」,比如徐奕。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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