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3日 星期一

獸人之流氓攻(二)BY 柴米油鹽


第三十九章:打一場仗

  春紀睜大眼睛驚叫一聲。

  雷晉被來人拖起來之後,用力被攬到對方懷裡,雷晉裸露的背部接觸到對方身上的獸皮衣服,竟然是獸人!他心裡一驚,估計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可是束手待斃一向不是他的作風,他是秉承著我怕吃虧也不能讓你賺便宜,你啃我一口,最少也要讓你掉兩根毛原則的人。

  雷晉當下而已不含糊,手肘一個用力後撤,動作又狠又快,絲毫不拖泥帶水,擊上對方的胸前,對方悶哼一聲,手腕的力量略鬆,雷晉趁機飛快轉身,拳頭也跟著送了出去,林子裡的光線昏暗,看不清楚來人的相貌,雷晉現在也管不了這許多了,抱著先打趴下再講道理的想法,手下拳腳越發的狠厲,可是對方飛身形雖然高大,可是身手卻意外的靈活。雷晉竟然連對方的皮毛都沒有碰到,心下知道遇到高手了。



  春紀早在剛才兩人的打鬥過程中,一看情況不妙,撿起自己的衣服,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今晚雷晉的酒喝了不少,本就有些手腳發軟,方才又被春紀撩起火來,不得宣洩,幾個回合下來,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了。本著走為上策的原則,就想開溜,可是他現在身上什麼都沒穿,難不成要裸奔出去,雷晉且戰且退,試圖靠近自己的衣服,並尋找一個快速離開這裡的方位。可是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雷晉分神的後果就是,左手腕被死死的抓住,腰身也重新的被扣住,全身上下只要腿可以動,雷晉飛起就是一腳,對方似乎沒想到雷晉還有力氣反抗,腳下不穩,向雷晉的方向傾倒過來,但是拉著雷晉的手卻沒鬆開

  「喂喂……」雷晉驚呼,你要倒不要拉著我,您這身形,我還不被壓成肉墊子?

  可是他話還沒出口,一陣天旋地轉,在落地的瞬間,兩人的上下位置翻轉,雷晉被人扣在懷裡,在草地上滾了幾圈,還是被壓在身下。

  對方頭伏在他的肩膀上,雷晉回過神來,手側立成刀,馬上就要劈下來。

  卻聽到那人趴在他耳際說道:「是我。」

  雷晉深吸一口氣吐出,身體這才放鬆下來,仰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漠雅,你發什麼瘋?」

  漠雅半撐起身子,盯著雷晉的眼睛問道:「你剛才在做什麼?」

  雷晉抬眼看向漠雅,嗤笑一聲,難道剛才沒看清楚嗎?沒看清楚會那麼及時的扯住他?可惡,如果剛才不是漠雅,他已經和那個春紀大戰一個回合了,哪裡還要在這裡接受質問,心下氣惱,說出來的話就帶著諷意:「在你們這裡,我是不知道叫什麼,在我們那裡,稱呼多了去了,做愛,上床,同房……你選一個自己喜歡聽的。」

  「你不是剛認識他?」

  原來自己真的沒看錯,他和春紀,真的在做那件事情,剛才自己一個沒留意,就在人群裡失去雷晉的蹤影,大哥被叔叔拉著商量事情,他就起身出來找,聽到有人說看到他和春紀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他心裡就有數了,在林子裡循著雷晉的味道找過來,他們倆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是忘了獸人天生對味道敏感,特別是雷晉還夜夜睡在自己懷裡,自己對他的味道再熟悉不過了,怎麼可能找不到。

  可是想到剛才見到的那一幕,漠雅還是不死心的想追問明白。

  「剛認識就不能做?」雷晉挑眉反問一句,繼續說道:「就算不認識也照樣可以。」

  「你就那麼想做?」漠雅的聲音低沉幾分。

  「就是這麼想,天天都想。」雷晉勇氣可嘉,不怕死的回答,

  「我可以幫你。」漠然皺眉。

  雷晉輕笑一聲,空閒的右手順著漠雅的脊背滑下去,停在腰下方,說道:「可是我比較想做進入的那個,你讓我做嗎?」

  「我用嘴幫你。」漠雅掙扎了一下,說道。

  「就你那點技術,每次都會被你牙齒磕到,我還不想斷子絕孫呢。」這還有人還不屑一顧呢。

  「可是每次你都有享受到。」漠雅點出事實。

  「你……」雷晉被堵住了,事實勝於雄辯啊。

  可雷晉什麼人啊,這點事情哪能難得住他,他哼了一聲,說道:「聊勝於無,沒有人的時候,你也就湊合。」

  漠雅墨綠色的眼睛瞇起來,口氣帶了幾分危險的意味,問道:「我只是沒人的時候的湊和?」

  「要不然,你以為呢?」為雷晉不怕死的精神叫好。

  漠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回答很直接乾脆,左手攬住他的肩膀,右手扣住他的下巴,低頭就猛烈地吻了上去,一上來就是攻城略地,火花四濺。

  雷晉沒想到漠雅一聲不響就吻了上來,愣了一下,沒來由的心慌,讓他開始在漠雅的身子底下激烈的掙扎。

  「別動……」漠然粗喘了一口氣。

  不動才是傻子,難道我要乖乖的躺在這裡被你壓?

  可是雷晉馬上發現他可能真的有點傻了。在他的大力掙扎下,兩人的身子越發緊密的貼合在一起,而且此刻雷晉的身上還是什麼衣物都沒有,只隔著漠雅薄薄的一層獸皮衣服,雷晉清楚的感覺到貼在自己大腿內側的火熱,隨著兩人身體的摩擦越發挺立灼熱。

  同樣是男人,雷晉十分清楚那是什麼,臉色一沉,咬牙道:「別鬧了,漠雅,你快起來。」

  漠雅並不出聲,一口咬在雷晉胸前的櫻紅上。

  雷晉胸口被他咬得生疼,不由開口罵道:「你要瘋找別人瘋去,老子不伺候。」

  漠雅還趴在他的胸前,聲音有些沙啞,說道:「沒人和你鬧。」

  「那就給我滾起來。」雷晉推他的肩膀。

  「你不是想做嗎?」漠雅並不鬆口,全身的力量壓在雷晉身上。

  「好重,你想壓死我?」雷晉皺著眉,悶哼一聲。

  漠雅在雷晉的胸前舔濕,吮吻,牙齒輕輕的在一側的櫻紅上摩擦,另一側也不過,手指尖拉扯著。

  「漠雅……你給我下來……唔……」雷晉握住漠雅的頭髮卻不敢用力,那裡雖然對於男人來說就是個裝飾品,可是他還不想讓自己的裝飾品左右不能對稱,他怕漠雅一個不小心給他咬下來。可是突然而至的快感讓他挺直了身子,自然的向上拱起,卻把自己更近的送到漠雅嘴裡。

  「疼……」被漠雅咬過的一側火辣辣的疼。

  漠雅聞言立刻鬆開牙齒,用舌頭輕輕的舔著。

  雷晉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膝蓋曲起,用力的頂在漠雅的肚子上,漠雅身上受疼,身子自然向上抬起,雷晉感到身上一輕,抽身就要爬起來。

  漠雅反應迅速,抓住雷晉的腳踝,拖住,一翻身又壓了來。

  這次雷晉更悲催,因為這次是面朝下被壓了,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法展開了。

  漠雅開始攻城略地,沿著雷晉的脊背落下一個個吻,感覺好的讓雷晉頭皮直發麻,可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壓了,他討厭自己的身子要被別人掌控,而且還是一個想上他的男人。

  雷晉不死心的仰起頭,想撞漠雅的下巴。

  漠然原本扣在雷晉腰上的右手猛地向前探去,抓住雷晉的前端,手上的動作不斷。

  「恩……」雷晉呻吟一聲,身子軟到在草地上,只剩下大喘氣的份了。

  漠雅的手在前端的動作不停,身後的舌尖慢慢的下滑,一直來到雷晉腰際以下的凹陷處,雷晉只覺得自己背上一片高熱,兩人的呼吸都開始灼熱燙人。

  「漠雅,不玩了……」這樣會死人的,雷晉真的開始著急了。

  「今天我陪你做完。」漠雅口氣很鄭重的正式宣佈。

  「你做做試試看。」雷晉咬牙切齒吼道。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不客氣了。」

  「你……」

  漠雅把他翻過來,直接堵住他接下來的話。

  雷晉被漠然強勢的索取,不能呼吸,本來就喝過酒的腦袋開始昏沉,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另外一個男人這樣壓在身下,卻又無力反抗,一時氣血上湧,眼前的一切暈眩的更厲害。

  漠雅並不說話,只是在雷晉胸前的敏感點上煽風點火,身上各處的麻癢難耐,雷晉的身子開始情動,不自禁的扭了兩下。

  「恩……」他呻吟一聲,可是難得還維持幾分理智的想躲開漠雅。

  漠雅卻已經開始忘情,扣在雷晉腰上的手更加用力,舌尖挑逗曖昧之極,沿著胸前一路下來,最後直接含住了雷晉的分身,技術依舊不太熟練,但卻是十分小心翼翼的伺候吞吐著,濕潤高熱的感覺並沒有讓雷晉維持清醒多久,很快就腰桿收緊,忍不住瀉在漠雅的嘴裡。

  身子重重的軟在草地上,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漠雅,我早晚被你害死……」宣洩過後,雷晉一隻手臂擋在眼睛上,啞著嗓子說道。

  漠雅把嘴裡白濁的液體吐到手上,輕而易舉的分開雷晉無力的雙腿,來到他的後穴,指尖沾了液體輕輕的打轉。

  手指碰到那一刻,雷晉身子一僵,勉強提起幾分力氣後撤,嘴裡驚道:「到此為止,不要再來了,漠雅。」

  「不行。」漠雅一口拒絕,他強力壓制著自己,雷晉這是第一次,一定要溫柔,可是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就在下一刻鐘,漠雅的食指就帶著雷晉的體液直直的插了進來。

  異物入侵的怪異感,讓雷晉不自在的扭動,想擺脫出去。

  漠雅的喘息聲越來越大,食指在雷晉的小穴裡擴張,刮撓,接著就是第二根,直到雷晉的後穴裡能放下三根手指。

  漠然飛快的扯掉自己的衣服,托起雷晉的腰,跪在他兩腿中間,雷晉下面的私處完全暴露在漠雅的眼底。雷晉難得紅了臉。又踢又罵道:「漠雅,你去死……」

  「你忍忍……」漠雅剛說完,腰身就重重的沉了下來,對準雷晉不斷收縮的小穴,狠狠的頂進去了,可是雷晉的那裡實在太緊,漠雅的分身又大,只進去一點,卡住了,兩個人都在難受。

  雷晉只覺得後面一陣拉扯的疼痛,也不由抬眼看向兩人的結合處,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忍著疼罵道:「你滾開,漠然,那裡那麼大,怎麼可能放得下?」

  漠雅也難受,可是他第一次,也不知道怎麼辦,好想就這麼直挺挺的頂進去,可是知道雷晉一定受不了。

  「那怎麼辦?」漠雅虛心求教。

  「拔出來。」雷晉瞪大眼睛喊道。

  「不行。」漠雅搖搖頭,他知道他一旦放開了,雷晉就再也不會讓自己進去了。

  「不放也得放。」雷晉原本架在漠雅肩膀上的雙腿一個用力,把漠雅踢開,身子後撤,不顧後面部位的疼痛,拔腿就跑。

  可還沒跑出幾步,就被追上來的漠雅撲到在草地上,漠雅從後面托起雷晉的腰身後拉,讓雷晉半跪在地上,屁股向上翹著,分身的前端在雷晉的小穴外面研磨著,馬上就要衝進來。

  雷晉知道今天怎麼也躲不過去了,與其被漠雅疼死,還不如告訴他,兩人都不要遭罪,就喊道:「慢著,你至少要潤滑一下吧。」

  「怎麼潤滑?」可惜這裡沒有碧艾草,剛才已經用雷晉的體液潤滑過來了。可是好像還是不行啊。

  「你……」雷晉被他氣得頭暈,難道他還要教會一個男人怎樣把自己吃了嗎?他雷晉的人生怎麼這麼悲劇?

  雷晉掙扎了兩下,又要向前爬走,漠雅趕緊勒住他,雷晉臀部在眼前晃來晃去,漠雅突然茅塞頓開,抬手分開雷晉的兩片臀瓣,露出包在中間的小穴,伸出舌頭試探的舔了兩下,就看到雷晉的小穴受驚似的收縮了。

  「恩……滾開,漠雅。」雷晉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驚呼一聲,那個地方竟然禁不住挑逗有了感覺。

  不行,還是做不下去,雷晉本能就想踢他兩腳,可是代替漠雅舌頭的是他灼熱的分身,就著背後的姿勢,氣勢洶洶一鼓作氣的就衝了進來。

  「啊……」

  漠雅已經忍了許久,一進來感受到雷晉體內的高熱緊致,再也忍不住重重的衝撞起來,毫無規律節奏可言。雷晉被他頂的向前挪了兩步,冰涼的草擦在膝蓋上,也撲不滅後面的一片火熱。

  雷晉疼得倒吸冷氣。嘴裡一邊抽氣一邊罵他,他從來不知道在下面的那一方這麼疼,身體簡直被活生生的撕裂成了兩半,可是他明明記得,以前的時候和他上床的那些人很享受的,到底是漠雅的技術太差勁,還是自己天生就不適合在下面?

  可是現在漠雅的感覺卻截然相反,他終於進入到了這個身體裡面,比他想像中的更令他沉迷和不能自拔,在這個身體裡肆意馳騁,沒有比這更讓他興奮和滿足的了。

  突然不經意的觸到一點,雷晉悶哼一聲,後面反射性的夾緊漠雅,男人的天性讓漠雅知道就是那個地方了,每次都對著雷晉內壁的那一點精準撞過去。

  雷晉雙腿發軟,卻被漠雅更緊密的扣住,兩人結合的更深。

  痛楚中夾雜著麻痺的快感湧上來,向來耽於快樂的身子不自覺地就迎了上去,雷晉再也沒空罵人了,在漠雅的不間斷的撞擊中潰不成軍,每次插入和抽出都帶出粘膩的水聲,林子裡迴盪著兩人情色的喘息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晉只覺得裡面一熱,漠雅的慾望釋放了出來,一股股不間斷的熱流噴在他的敏感點上,雷晉本來疼的已經半軟慾望抬頭,源源不斷的快感傳來,自己也解放了。兩人的白濁沿著雷晉的大腿滴下來。

  雷晉苦笑一聲,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光從後面就能釋放。

  可是還沒等他想多久,漠雅又在他的裡面挺立起來。

  「漠雅,你滾下來。」一次就要他的老命了。

  「再讓我做一次。」漠雅含著雷晉的耳垂,就著還在他體內的姿勢,把雷晉翻過來,架起他的雙腿,從正面又一插到底。

  雷晉的小穴裡的液體被擠了出來,流在草地上。

  體內傳來不能控制的快感,雷晉發狠抱住漠雅迎了上去,漠雅覺得背上被抓得生疼,腰上卻用力頂的更深處。

  一場情事下來,雷晉差點就被漠雅做死,做完後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雙手雙腳直接攤在草地上,後面被挫傷的部位一動就疼得呲牙咧嘴。

  「沒被你做死,真是我的幸運。」雷晉向上看去,透過樹葉間僅能看到一點繁星的天空。

  「我不會捨得你死的。」莫雅躺在雷晉的身邊,聲音還帶著情事過後的沙啞,可是一點不影響話語裡的認真程度。

  雷晉哼了一聲說道:「沒想到冰山說起甜言蜜語一點也不含糊。不過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般都不可信,我以前在床上說的比你的好聽多了。不過你這句話應該沒有說完,你應該說我不捨得讓你死,我會做的你欲仙欲死。」

  「我說的是真的。」漠雅直視他,表情非常鄭重。

  雷晉覺得心裡閃過些什麼,似乎有些怪異,不自在的別開眼,不想看漠雅此刻的眼神。

  「你不相信我?」漠然問道。

  「我相不相信有什麼關係?遲早我都要走的。」

  「不能留下來嗎?」漠雅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懇求。

  「不能。」雷晉回答的相當果決。

  第四十章:善後

  雷晉見漠雅沉默並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對漠雅的心思他還是知道幾分的。畢竟漠雅的雖然沒有特別的表示,但是也沒有刻意的隱藏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漠雅會對他起了這份心思,他雖然自認為是挺招人愛的,可是還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吧?

  「在我們那裡,兩個人看對眼就做,即使不認識的人也可以,這沒什麼,今晚過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雷晉又可有可無,顯得非常大度的加了一句,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嗎?被人上了,反而要去安慰上自己的人,像他這麼大度的人估計都找不出第二個了。

  嘴上說的跟沒事人一樣,其實雷晉暗地裡把漠雅的上八輩子的祖宗已經挨個問候一遍了,雖然剛才有享受到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很疼啊。但是看漠雅的樣子也知道以前都沒有和人做過的,聽說這樣的人對於自己的初次對像有著特別的執念,再加上他原來就有的小心思,難免不會被漠雅趁機賴上,他有預感,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個地步,絕對不會好玩了。

  「真的沒什麼嗎?」看他無所謂,依舊囂張的態度,漠雅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

  「我說沒什麼就沒什麼。」雷晉估計是屬死鴨子的,被人煮熟了,只有嘴巴還是硬的,明明是試探翻身都疼得暗暗直咧嘴,他略略的分開腿,那裡還火辣辣的,風吹過來稍稍緩解一點。

  漠雅翻身壓上來。一根手指冷不防的穿過他的長腿,刺進後面。

  雷晉驚喘一聲,抬腿就踢,只是拉扯到後面,疼的直冒涼氣,踢出去的力道直接就可以忽略了。

  「這裡也沒關係嗎?」漠雅的手臂撐在他的腦袋兩側,並不敢真的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下去。

  「你有完沒完?漠雅,我已經讓你做了兩次了。」雷晉打死不承認,在漠雅的手指在他體內暗示意味濃厚的動了兩下後,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情事的身子,敏感到不行,經不得一點挑撥,而漠雅似乎又掌握了他的死穴,指尖專往體內的那個敏感點上按壓。

  「不是沒關係嗎?」漠雅似乎還興致頗高的調笑一句,仔細的打量他的反應,隨著他指尖動作的,雷晉的額角細細的汗水又滲出來,倔強的咬著嘴角,只有那雙眼睛,黑亮璀璨,不服輸的瞪著他。

  漠雅突然就想壞心眼的作弄他,指下一個用力。

  「恩……」雷晉唇間忍不住流瀉出一絲輕吟,眼睛裡就籠上了一層輕霧。

  看著一向囂張倔強雌性在自己面前露出這種表情,性感到不可思議,是個獸人都受不了,況且他剛才還埋在他的體內,親身的感受了那裡的好滋味。

  雷晉感受到漠雅靠在自己頸側的鼻息逐漸火熱,心裡一驚,抬眼看向漠雅,卻被他眼睛裡強烈的慾念駭到,天要絕我。

  「我會被你害死,漠雅。」雷晉皺著眉頭,抵抗著來自身體內部一波強過一波的感覺。

  「我不會再做的。」漠雅模糊的說道,但卻不從雷晉的身上離開,只是虔誠的落下一層層密密的吻,連大腿內側都不放過。

  雷晉這次是漠雅的手中發洩出來。

  漠雅把散在草地叢裡的兩人的衣服撿起來。

  「你做什麼?」雷晉只覺得身子騰空而起,已經被漠雅打橫抱在懷裡。

  「乖了,我帶你去林子深處的溪邊去洗一下。」漠雅再自然不過的在他腰後側拍了一下,動作看起來無比的優雅。

  可是你拍的是什麼地方?雷晉悲催的想。

  「放我下來。」老子又不是女人,還要這種公主抱的姿勢。

  「你確定自己能走?」漠雅的視線明顯的掃向他的下面,不言而喻,皺著眉,明顯不贊同他此時的逞強。

  「我就是爬著過去,也不用你抱著。」事關男人的尊嚴,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妥協。

  可是你剛才做的時候也沒見堅持到底。

  漠雅見他如此,只好放他下來。

  雷晉腳一著地,後面抽痛,腿上酸軟無力,差點又要直接撲在地上。好在漠雅沒敢真放開,眼疾手快的又攬著肩膀扶住他。

  雷晉似乎又罵了兩句。兩人靠在一起的背影漸漸的離去了。

  ******

  「這下子,你該放開小爺了吧?」小狐狸子在明雅的爪子底下掙扎著,他的美麗的大尾巴快被這小獸人抓的疼死了,如果尾巴上的毛毛掉光了,他和這個小獸人沒完。

  「誰要剛才想出聲。」明雅懶懶的抬起前爪,把壓在底下的尾巴放出來。

  「喂,小爺是為了你好呢,好心沒好報,你不是說那個雌性是你的,整天在小爺面前一口一個明雅的雌性的叫著。」小狐狸把自己的尾巴拉到前面來,抹抹口水,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上次數到第幾根來著?四百零三還是四百零四?

  「可是他不喜歡明雅。」明雅懨懨的趴在地上。阿麼說雷晉只是把明雅當成小弟弟,不會喜歡當明雅的雌性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你?我看他對你還挺好的。」算了,不數了,頭疼啊,每次數來數去,都沒個准數,有時間再數。

  「上次明雅碰他,他扇明雅巴掌,可是二哥都進去了,他都沒有打二哥。雷晉明明是明雅先發現的,也是明雅帶回來的。」

  今天他睡了一覺,自己出來找雷晉,正好就看到他和春紀來林子裡,他就跟著過來了,可是看到雷晉和春紀都脫光了衣服,他是獸人,阿麼說過,不可以偷看沒穿衣服的雌性,儘管很想看看雷晉,但還是有乖乖的閉上眼睛,再後來聽到聲音不對,睜開眼睛,就看到雷晉和春紀兩個抱在一起了,接著二哥就過來了,再後來二哥和雷晉在一起,他只能在一邊看著,他明白如果讓雷晉知道他一直在邊上的話,雷晉一定回生明雅的氣的,所以他才踩住小狐狸不讓他出聲。

  「你怎麼了,明雅?」小狐狸伸著爪子試探的戳戳他。

  明雅兩隻爪子抱著大腦袋,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知道,明雅的這裡很難受。」明雅指指胸口的位置。

  「知道難受,剛才怎麼不過去?」小狐狸吊著眼睛看他,這些獸人真麻煩。

  「明雅不想讓雷晉生明雅的氣。」明雅爬起來,走到剛才雷晉躺過的位置,腦袋蹭了蹭,說道:「是雷晉的味道,明雅也有舔過的,他上次也生明雅的氣,可是有給明雅抓魚吃。可他現在不要明雅了,他只要二哥。」

  明雅低著頭,藍色的大眼睛裡大顆大顆的淚滴下來,又消失在草叢裡。

  「喂喂,你別哭啊,小爺最不會哄人了。」小狐狸急得上下蹦躂。

  「我沒哭,只是難受。」明雅抬起爪子抹抹臉。

  「明雅。」

  「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明雅看著突然出現的熙雅。

  「我剛過來。」熙雅走過來,低頭打量他,彎下身摸摸他的腦袋,說道:「我家的寶貝小弟,這是怎麼了?」

  小狐狸剛要說什麼,卻被明雅一爪子摁住,他忘了其實即使小狐狸說話,熙雅也是聽不懂的。

  「我正在找雷晉。」

  「那找到了嗎?」熙雅並不點破,其實剛才在場的還有他,他只是比漠雅來遲了一會,雷晉不見了,他怎麼可能安心的和叔叔討論事情?漠雅能找到,他又怎麼會找不到呢?可是即使親眼見到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他能做什麼?他知道雷晉儘管不情願,可是最後還是接受了漠雅,可是換成他,就是另外一種狀況吧?

  離得近了都會躲開,更別說這樣了。

  不過不要緊,總有一天,雷晉也會是他的,所以他不會放棄。

  「還沒找到。」明雅因為對大哥說謊了,垂著腦袋不敢看他。

  「走吧,回去了,說不定雷晉已經回去睡覺了。」熙雅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

  「嗯。」明雅答應一聲。

  「才怪,說不定你二哥和你那個雌性還在溪水那裡。」

  明雅瞪他一眼。

  小狐狸無辜的撥了撥耳朵上那一簇嫣紅的毛,很自覺的跳到明雅背上,笑話,有人背,當然不自己走路了。

  他們回去的時候,漠雅和雷晉果然還沒回去。

  因為兩個人還在溪水那裡繼續打。

  雷晉不顧下面的疼痛,堅持不讓漠雅動手,可是本來身手就不如漠雅,現在又是被人壓,喝了酒,情況不用想都知道。

  最後當讓是讓漠雅以背後的姿勢壓在水邊,伸進手指,清理乾淨了。

  「你現在的身子,還不能承受這些,不清理乾淨會生病的。」雷晉的身子現在還沒有改造,這些東西不能留在他的身體裡。

  漠雅說的一本正經,可是雷晉被他氣得直髮昏,真想直接暈死過去算了,省得漠雅在這裡氣他。

  今天晚上的身體簡直負荷到了極點,但雷晉還是用非人的理智維持著僅有的一絲清醒,他不不想被漠雅抱回去,弄的盡人皆知。

  其實雷晉哪裡清楚,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馬上就知道了。

  漠雅幫雷晉清理乾淨,兩人穿好了衣服。

  漠雅這才扶著雷晉回去,在走到林子邊上的時候,雷晉揮開漠雅攙扶的手,挺直了腰桿。

  可是真的很疼,雷晉咬咬牙,腳步貌似很悠閒的慢慢踱進去了。好在他們折騰的時間夠長,林子空地上的人早已經都散了,連篝火都已經熄滅了,上面埋上了土,只留下幾縷煙,隨風飄著,越靠近部落的暫居地,越能聽到林子裡不時傳出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響。

  這熟悉的聲音讓雷晉腳步一頓,想到剛才他和漠雅也是,臉色也是微微一變,獸人前些天忙得挪不開腳步,估計現在是大難過去,就有心思了折騰這些事情了,果然和羅傑說的一樣,這些獸人有時候夠禽獸。

  他不是該感謝漠雅剛才還能忍住,放他一馬?雷晉狠狠的皺皺眉,不忘警告邊上的漠雅離他遠點。

  他們回去的時候,家裡的人都還沒睡。連最近動不動就睡覺的小傢伙也無比清醒的睜著眼睛,在篝火邊上縮著。

  見到雷晉回來,明雅眼睛閃了閃,還是跑過來投到雷晉的懷裡。

  「雷晉,你回來了?」

  雷晉踉蹌了一步,差點直接栽倒在地上,幸虧漠雅在後面不著痕跡的扶了他一把。

  我的老腰斷了,雷晉左手似乎不經意的在腰上揉了兩把,右手摸摸趴在他腿上的明雅,說道:「今天怎麼還沒睡覺?」

  「明雅在等著你回來一起睡。」明雅抬頭看著他。

  「好了,我回來了,你去睡吧。」就他今晚這狀況,走路都困難,還怎麼上吊床睡覺?要是讓人知道,殺了他比較快。

  「你不和明雅一起睡嗎?」雷晉果然是不喜歡明雅了。

  「我今晚想在樹下睡。」雷晉打起十足的耐心,帶著明雅來到羅傑的身旁,深吸一口氣,扶著樹幹慢慢的坐下來。

  羅傑意味不清的看他一眼。

  雷晉立刻炸毛,問道:「做什麼羅傑?你怎麼這麼看我?」典型的心虛表現,不打自招。

  羅傑移開眼睛,把手裡的木柴丟進篝火裡,說道:「沒什麼,你今晚喝了不少酒吧?」

  「也沒喝多少。」雷晉稍微放下心來。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回來了,那就各自睡覺去。」羅傑拍拍手上的土站起來,那個樹洞雌性住進去倒是還挺寬敞,獸人就不行了,所以安森和安洛還在篝火那裡並沒有跟過去。

  雷晉一坐下來就覺得疲憊感鋪天蓋地的湧上來,靠著樹幹,在暖和的篝火邊上不一會就睡過去了。

  「爸爸。」漠雅喊住羅傑。

  羅傑深吸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張張嘴,又嚥下去了。

  轉身進了樹洞,不一會就丟出來一把碧艾,只不過頂上白色的小花已經被提前摘掉了。

  漠雅把碧艾的莖葉搗成泥,找了個小陶碗盛了,抱起已經熟睡的雷晉向著林子深處過去。明雅跟上來,揪著漠雅的衣角,小心試探說道:「二哥,讓我也幫忙吧?」

  第四十一章:獸人與獸人

  漠雅似乎有一瞬間的遲疑,但還是點點頭,說道:「過來吧。」

  明雅高興的搖搖尾巴,一步步的跟過去了,熙雅見此也沒說什麼。實際上自從雷晉回來,熙雅就沒出聲,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不太合適,畢竟雷晉剛和漠雅發生了關係。他把雷晉的毯子找出來,在火上烤熱了,鋪在篝火邊上的樹底下。

  安森和安洛對看一眼,把幾個孩子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也明白個七七八八,但是這樣的事情羅傑或許還能說上幾句話,他們作為父親是不能多說什麼的,但是不希望因此影響三個孩子之間的感情。

  「熙雅,你過來這這邊坐。」安森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

  熙雅不知道阿爹的意思,停下手中的活走了過來。

  「熙雅,關於雷晉,你是怎麼想的?」安森等他坐下來才問道。

  「我是不會放手的,阿爹。」熙雅以為阿爹要勸他放棄,立刻開口很認真的聲明。

  「我沒有那樣說,你們的這些事情,我和安洛都不會插手什麼。我只是想說,你既選擇了共妻,就要時刻保持冷靜。即使他先選擇了漠雅。」

  熙雅挫敗的揉揉額前散落下來的金色的短髮,可能他是不冷靜了。儘管心裡拚命告訴自己會有機會的,可是還是會有不平衡,為什麼雷晉可以接受漠雅卻不能接受他呢?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可還是被阿爹們看在眼裡了。

  「不管怎樣,你們兄弟三個的感情不能因此出現隔閡,這是做阿爹的不想看到的。」安洛接著又說。

  「阿爹放心吧,說實話,我是有嫉妒漠雅,可是他是我的弟弟,我也沒忘。」熙熬抬起頭說道。

  「那就好。」安洛略顯欣慰的點點頭,他們也可以放下一部分心了。

  這邊漠雅抱著雷晉到了林子裡一處隱蔽的石頭後面,看周圍沒人,漠雅把雷晉剛穿上不久的褲子直接褪下來,讓他躺在自己懷裡,分開了他雙腿,露出中間的地方。

  漠雅把裝著碧艾草的藥碗遞給明雅,說道:「你換成人形吧?你的手指比較細,你來。」

  明雅的眼睛裡漾著一抹明顯的笑意,勤快的點點頭,換成人形接過來,纖長的手指蘸了藥泥往雷晉的後面送過去。

  似乎碰到了什麼地方,雷晉眉頭一皺,輕吟了一聲。明雅嚇得收回了手指,擔心的看了雷晉的臉一眼,他怕雷晉突然醒了會打他。

  「沒事的,他受傷了,輕點就是了,他今晚喝醉了酒,不會那麼快醒來的。」再加上今天被他折騰一番,想醒過來,更不容易了。

  明雅這才放鬆了下來,手上蘸了藥泥,在雷晉的體內徐徐的塗抹開來。

  雷晉的體內好熱啊,明雅把指頭埋在裡面傻乎乎的想。

  「好了,別在那胡思亂想了。夜裡的風涼,別讓他感冒了。」漠雅好笑的看了一臉沉醉的小弟,試試雷晉的額頭,還好,帶著一絲涼意,看來第一次沒有對他傷害很多,他聽很多舉行過儀式的獸人朋友們說,第一次的時候雌性很容易發燒的。

  「嗯。」明雅乖乖的點點頭,仔細的給雷晉上了藥。

  待做完這一切,漠雅又幫著雷晉穿好了褲子,明雅湊過去,在雷晉側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像羽毛一樣一沾即離,輕的幾乎感覺不到。

  他們回來的時候,熙雅的臉色已經好多了,幫著把雷晉裹進毯子裡,又招呼著明雅去睡吊床。

  「今晚好好照顧他。」熙雅說完這句話,轉身到篝火的另一側去。

  「謝謝你大哥。」漠雅在他背後說道。

  「哼,別說的太早了。說不定到時候雷晉更喜歡我。」熙雅回頭笑笑,眉頭卻故意的皺成一團。

  漠雅淺笑不語。

  「切,就你會笑,別的了便宜還賣乖。怪不得阿麼從小最疼你呢。」熙雅嘟囔了幾句,就在篝火的另一邊伸開長腿,雙手枕在腦後,瞇著眼睛似乎很快睡著了。

  漠雅這才低頭看向安靜的睡在他懷裡的雷晉,注定是不能單獨擁有啊,只是希望我三個可以留住你吧。

  「雷晉,為我們留下來吧。」漠雅輕聲說了一句。

  雷晉自然是毫無反應。

  ******

  第二天草原上的大火已經熄滅了,在林子裡的巖洞裡住了些日子的人也準備回家了。又是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的忙亂景象。雷晉黑甜黑甜的睡了一大覺,才在林子裡雜亂的腳步聲中醒過來。

  「你這次睡的可真熟透了。叫了你兩遍都動靜。」羅傑見他醒來,讓他先洗把臉,在還架在火上的烤羊腿遞給他。

  雷晉這次真是難得無話可說,難道要讓對著羅傑吼道:要不是你的好兒子,我能睡到現在嗎?打死都不說。一早山醒來,人影都沒見一個,典型的吃飽了就落跑的架勢。

  「獸人今天一大早就去收拾草原的那些死掉的動物去了。」羅傑倒是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哦。」雷晉見羅傑沒什麼異樣,也放心下來,低頭準備吃羊腿。

  羅傑突然想到什麼,奪下雷晉嘴邊的羊腿,說道:「我也沒吃早飯呢,我吃羊腿,你喝鍋子裡的也野雞湯。」

  「你還真夠奇怪的,羅傑。」雷晉莫名其妙的看他一樣,吃就吃唄,用得著這麼著急嗎?

  讓你吃了這羊腿,這幾天遭罪的可是你自己,羅傑白他一眼。

  雷晉自己盛了一大碗野雞湯,肉已經燉爛了,嚼幾口就化在嘴裡。

  「羅傑,你的手藝見長。」雷晉搭上羅傑的肩膀,這句話倒是蠻認真的。

  「不是我做的。」羅傑笑的不懷好意,專挑他的軟肋戳。

  果然雷晉立刻就不吭聲了。

  吃完飯,他們兩個也開始收拾,好在他們來時帶出來的東西本就不多,他們兩個人綽綽有餘,很快就收拾好了,所以他們家不是收拾的最早的,但是回到家還不晚。

  整個部落裡都落滿了厚厚的草灰,人一走進去。撲啦啦的草灰到處飛舞。只要一張嘴,嘴裡鼻子裡到都是,雷晉和羅傑被嗆的咳嗽到嗓子疼。用衣服摀住臉,飛快的往家跑,可是還沒跑到自家門口,雷晉就被發生在齊羅家門口的一幕震驚了。

  在門口糾纏在一起,吻得難解難分的是兩個獸人吧?這樣也可以?

  第四十二章:共妻

  看到兩個獸人吻得難捨難分,雷晉是有驚訝了,畢竟在現代也難得見兩個大男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吻得難捨難分吧?而且兩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男人,這視覺效果真是具有衝擊性,不過雷晉想很無聊的想的最多的是這滿街的灰塵他們不會吃到嘴裡嗎?看著這到處飛揚的草灰,想想都覺得很牙磣啊,不會待會流出來的口水都是黑色的吧?

  羅傑不用問也知道雷晉此刻在想什麼,就看他那毫不避諱的盯著那兩人嘴唇相接處的表情,看的人大大方方,做的人可就沒那麼淡定了,上面的那個獸人似乎想表現不在乎,吻得更賣力,奈何這人還看上癮了,抬起頭,冰涼的一眼射過來了。

  金色略深的髮色,眼睛近乎深藍,五官輪廓立體,絕對算得上是帥哥一枚,就是人和大冰磚有的比,這大熱天的拿來降溫倒是正合適,不過草原晝夜溫差大,夜裡涼,睡在一起還不得凍死,壓根就沒想過自家還有個冰山,天天晚上一起睡,至今都沒凍死,還鮮活的很。

  雷槿皺皺眉,恩?有點眼熟,特別是這麼瞪著他時候,不過還是……不認識。

  可是上方的人這一抬頭,倒是讓底下那人露出臉了,竟然是齊羅,看著平時挺老實巴交,經常來羅傑家串門子,見到人有時候說話還磕磕巴巴的,沒想到今天見到這麼豪放的一面。

  其實雷晉哪裡知道,這個齊羅一般見到雌性才會磕巴呢,平時說話還是很流利的。

  齊羅見到兩人,褐色的臉紅得滴血,訥訥說道:「羅傑叔叔,雷晉,你們回來了?」

  那個獸人聽到他們的名字倒是明顯的驚訝了一下,尤其是盯著雷晉多打量了幾眼,可是羅傑和雷晉頭臉包的嚴實,估計也看不出什麼來。

  羅傑點點頭,並沒有多話。

  雷晉和齊羅倒是還算熟悉,扯著嘴角笑了笑,倒是想誇讚他作戰勇猛什麼的,說道:「齊羅,你……」轉念一想,剛才好像齊羅是被壓在下面的吧,這話就說不出來了,最後模糊不清的說句,「嗯,挺好。」

  至於好什麼,見仁見智吧。

  齊羅憨憨的笑了兩聲,估計也沒弄明白雷晉到底想說什麼。

  「羅傑叔叔,雷晉,我幫你們把東西扛回家吧?我也是剛回來,看到安森叔叔他們還在草原上呢。」齊羅同手同腳的走過來,

  後面的那個人好像挫敗的垂了肩膀,一聲不響的過來也要接雷晉和羅傑身上的包裹。

  雷晉退開一步,說道:「不用了,東西不重,我自己來就好。」

  那人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冷著臉,伸手就把雷晉肩膀上掛著的包裹一把就抓到自己手裡了,搶劫都不待這麼熟練的。

  「喂喂……」哪有這樣的人啊?幫忙和討賬似地。

  「加赫,你不要這樣,會嚇到雷晉的。」齊羅已經把羅傑手裡的包袱拿過來了,看加赫動作粗魯,忍不住說他。

  加赫冷哼一聲,並不答話。把雷晉手上的包袱扔在自己背上,帶頭向羅傑的家過去了。

  齊羅見他這樣,趕緊和雷晉說:「加赫雖然不愛搭理人,但是人是很好的,你不要生他的氣啊。」

  雷晉擺擺手,他怎麼會為這點小事生氣,雖然那個叫什麼加赫的擺明是看他不順眼,但是人家好歹是幫忙,這點氣度是有的。

  兩家是鄰居,沒走幾步,就到家了,這裡都是有門沒鎖,只是各家為了方便合上門,在門後多加了兩個把手,中間是一道橫槓子,從裡面開關門挺順手,從外面也方便,只要把一扇門往邊上提一下,從中間的縫隙進去,撥開門槓就是了。

  加赫和齊羅把手裡的東西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

  齊羅又問:「羅傑叔叔,雷晉,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羅傑說道:「沒了,謝謝你,齊羅,大家都剛回來,你去和你阿麼收拾家裡吧,這裡有我和雷晉就可以了。」

  雷晉也點頭說是。

  兩人這才走了。

  「羅傑,這獸人之間也可以?」兩人先從房間開始打掃,好在走的時候就預見到會有這種狀況,門窗都緊閉了,雖然不可避免的有灰塵飄進來,不過並不是很嚴重,起碼比起外面來好太多了。

  「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根據豹族僅有的一點文字圖形記錄中得知,很多年以前,這片亞特斯大陸似乎經歷了漫長的寒冰紀,氣候嚴寒,食物來源稀少,身體相對較弱的雌性在這個過程中大量的死亡,寒冰紀過去後,各個部族的獸人和雌性比例嚴重的失調,於是就出現了多個獸人擁有一個雌性和兩個獸人一起的現象,雖然現在各個部落的雌性數量已經增加很多,但是相對於獸人還是偏少的,所以這些事情必然的。」羅傑倒是解釋的不溫不火,甚至中間還停下來換了一次抹布。

  「多個獸人擁有一個雌性,也就是共妻?」雷晉正蹲著擦桌子腿呢,懷疑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不死心的確認道。

  「你也可以說是一妻多夫指制。」羅傑看了一眼雷晉,似乎事不關己的又補充一句。

  擦完了床頭的櫃子,踢踢還蹲在那裡的雷晉:「邊上挪挪,擋道。」走到窗戶邊,開始擦窗台。

  「那你也是……」雷晉的話還沒說完。

  羅傑就答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一直以為你是……」雷晉差點脫口而出,馬上反應過來,生生的停住了。

  「是什麼?」羅傑克不打算放過他,回頭追問。

  「沒什麼,沒什麼。」雷晉趕快扯出一抹大大的燦爛笑容,要讓羅傑知道,就他那脾氣,還不和自己拼了,雖然他肯定打不過自己。

  「你最好沒胡思亂想。」羅傑警告他,轉身繼續擦他的窗台。

  可是在羅傑轉身的一剎那,雷晉臉上的笑容盡收,眼底頓時凌厲起來,原來那三個打的是這個主意,共妻?

  昨天晚上和漠雅做了,雖然反抗不了,耽於享樂是其一,對漠雅確實有感覺是其二,但是心底裡隱約的第三個理由何嘗不是覺得,如果和漠雅發生了關係,其他兩人應該會知難而退,總不能和自家的兄弟搶人吧?應付漠雅一個,總比面對三個虎視眈眈的獸人來的好吧?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竟然還有共妻?

  想得美!想給我當男人,也不看我同不同意!老子不同意,你們就休想有得逞的那一天。

  「小心我的桌子腿,這可是我去年新做的。」羅傑見雷晉低著頭也擦越用力,恨不得給桌子擦掉層皮。

  「羅傑,你就摳吧。」

  羅傑心裡歎口氣,雷晉,我會慢慢的一件件告訴你,你最後的選擇會是什麼呢?

  ******

  「對了,剛才那個加赫是誰啊?看著有些眼熟。」雷晉換個話題。

  「加諾的雙胞胎哥哥。」羅傑理所當然的回答。

  「那個,羅傑啊,我能問一下,那個……加諾是誰啊?」

  羅傑怪異的看他一眼,虧得他最近聽說加諾還在部族裡吆喝,早晚把熙雅從雷晉手裡搶回來,結果咋呼半天,這正主兒根本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這笑話鬧的,羅傑自己都想笑了。

  「很出名?」雷晉見羅傑要笑不笑的樣子,問道。對於事不關己的小蝦米,他一向過目既忘,一點不浪費自己的腦細胞。

  「不出名,只是恰好你那天同狩日幫熙雅解決掉的愛慕者罷了。」

  「怪不得,那眼刀子一把一把的,真是被熙雅害死了。」悔不當初。雷晉拍拍褲子站起來。

  還真沒自覺性,羅傑鄙視他,估計加赫看雷晉不順眼,最多還是齊羅的關係,他都看出齊羅對雷晉隱約是有幾分好感的,就是獸人對雌性的那種,不過雷晉大概就是就是直接忽略了。

  「加赫和齊羅估計會成一對的。」羅傑提醒他,和齊羅適當的保持距離。

  「大家還挺想得開。」完全不是一個話題。

  「大家都都習慣了,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只是豹族才有,雌性明顯不夠,難道那些沒有伴侶的獸人難道要靠自己的右手解決嗎?」順著雷晉的話說下去。

  「也是。」雷晉把髒水換掉,又打了一盆清水進來。

  把兩處房子都打掃一遍,又把帶出去的東西放回原處。

  廚房裡的鍋碗瓢盆重新刷過一遍,安森他們就回來了,這次又背了不少獵物回來,不過都烤得少皮沒毛的,賣相實在是很差。

  這些獵物不急著處理,幾個人除了明雅都拿了大水桶,囑咐他們幾個進屋去,接著換成獸形又飛出去了。

  雷晉站在窗前,不長時間,上空飛過了很多獸人,一桶桶的水澆在街上,屋頂上,院子裡,起先還是激起一層層灰塵,滿天飛舞。不過隨著水量加大,草灰很快被沖洗乾淨了,屋簷上落下來的水都是黑乎乎的,就像下了一場大雨,世界很快就透亮起來,就是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衝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跡。

  不過他們回來又沖洗了一遍,草灰隨著水流到門前的小溪裡,很快就被帶走了。

  晚飯後,雷晉正頭疼今晚要睡在哪裡?就見明雅明雅一臉關心的看著他,問道:「雷晉,你那裡還疼嗎?」

  眾人的眼光刷刷的看過來。

  第四十三章:雞飛狗跳

  現在剛吃完晚飯,一家人都在院子裡乘涼,院牆下,羅傑種的花正默默的散發著香氣,院門大開,大街上人來人往,還可以看到路邊的納涼聊天的人,可是在明雅問出這句話後,周圍詭異的安靜了。

  雷晉起先一愣,這件事昨晚才發生,他沒說,漠雅自然也不是拿這事炫耀的人,難道是自己會錯意了,明雅問的是別的?可是其他的地方又沒受傷,而且明雅那小眼神,準確無誤的盯著他的兩腿之間。

  雷晉在眾人的注視下,很想裝作沒聽見,事實上他確實也這麼做了。

  雷晉從凳子上站起來,伸伸胳膊,打個呵欠,說道:「原來這麼晚了啊,大家早點睡覺,睡覺啊。」

  還沒走出兩步,就聽明雅喊道:「雷晉,唔唔……」似乎被誰摀住了,欲蓋彌彰,這說明知道的人不止明雅一個人了。

  雷晉腦袋一熱,感覺到自己的拳頭抽筋的厲害,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麼……」明雅揉揉嘴巴,剛才阿麼捂得好緊,嘴巴疼。

  「小笨蛋,你什麼時候長點腦子啊?」羅傑無奈的歎口氣,專門往雷晉槍點上撞,怪不得雷晉總是暗地裡收拾他了,果然是很欠揍,連他看到明雅懵懵懂懂的眼神都想手癢的揍兩下,讓他清醒一下。

  「阿麼,明雅不懂。」明雅趴在羅傑的腿上,他只是想關心雷晉一下,他記得昨晚給他上藥的時候,那裡已經腫了,還有血絲,上過一次藥不知道好點沒有,要不要明雅再幫他上一次?

  「爸爸,阿爹,大哥,明雅,我先過去了。」漠雅轉身追過去了,他知道雷晉估計現在已經火大了,不過既然事情是他做下的,自然要去承擔了。

  雷晉走的不快,很快就被漠雅追上了,事實上要讓他走快點也不行,雖然他今天一直想裝作沒事,可怎麼可能沒事,他是第一次,漠雅不是什麼熟練的主兒。本來想忍過去,大家不知道就算了,沒想到明雅一句話就曝了。

  「雷晉,你等等。」漠雅態度親暱的拉住他的手腕。

  「放手,漠雅,否則我要打人了。」雷晉揪著漠雅的衣領,他現在處於暴走狀態的邊緣,被人上了,還弄的天下皆知。怪不得晚飯的時候,大家都在吃烤肉,就他面前的是碗肉湯呢,虧得他還以為自己敏感了。

  「別生氣了,這事大家遲早都會知道的。」雖然周圍沒人,漠雅還是壓低聲音,輕聲安撫道。

  雷晉告訴自己要鎮定,鎮定,咬牙問道:「為什麼我和你做了,大家早晚都會知道?」

  「在我們獸人部落裡,獸人都是靠雌性身上的味道來確定這個雌性有無伴侶。」

  「也就是說,我今天在部落裡走這一路,這裡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做了?」雷晉的臉色隱隱有些發黑。

  「準確的說只有獸人知道,雌性對同類的味道並不敏感。」漠雅好心情的給他解釋,事實上他巴不得全部落的人都知道了雷晉已經是他的人。

  「漠雅,我現在突然有殺人的衝動。」雷晉的手越收越緊,恨不得直接勒死眼前這個人算了。可是抬頭望進漠雅的眼睛裡,在那抹墨綠色的深處,除了平靜只剩下了溫和的包容,從小到大,他還沒見過有人用這樣的寵溺的眼光看他,那個生他的女人是開始是厭棄,後來就懼怕,他的兄弟們是是尊敬和依靠,因為他是老大,要給他們撐起一片天,他的情人們是害怕或者是貪婪,害怕他手中的勢力,或者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竟然到了另一個世界,在一個男人眼中發現了寵溺和包容,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不討厭,真是笑話了,他真的會被漠雅害死,他已經有了預感。

  「好了,我們再去上點藥吧。」漠雅扒開他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唇邊輕點了一下。

  「有毛病。」雷晉瞪他一眼,手掙出來,在褲子上擦了兩把。

  「這裡真的不疼嗎?」漠雅低下頭,在他耳邊輕笑,手不老實的爬到雷晉的後面。

  「漠雅,你怎麼不早點去死?」雷晉一拳揮過去,漠雅靈活的後撤一步。

  雷晉也沒想寄望能打到他,只為讓他離得遠點。

  剛要轉身,漠雅一屈膝,攔腰就把雷晉扛在肩上。

  雷晉只覺得眼前一暈,回過神來,已經在漠雅的肩膀上了,雙腿被強悍的箍住,漠雅堅硬的肩膀就頂在他的肚子上,硌得難受,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是他被人扛著的事實。

  不知道是不是頭倒著的原因,血直往腦袋上拱,雷晉拍打著漠雅的後背,狠狠說道:「漠雅,你放我下來。」

  「你別逞強了,我們快點去上藥。」以為他沒看出來嗎,走路都困難,算算昨晚的藥效應該是過去了。

  「逞強你個大頭鬼。放我下來。」雷晉試著挺直腰身,試圖自己翻下來。

  漠雅不緊不慢抬手的在雷晉腰眼上重重按了一把,昨晚還沒消去的酸疼使他立時一軟。

  「唔……背後偷襲,夠小人。」

  「我覺得還好。」雷晉看不到漠雅的神情,只聽見他悶笑一聲,連帶著肩膀似乎抖動了兩下。

  似有所覺,雷晉抬頭向著來時的方向看去,熙雅就站在拐角處,紫眸半垂,見他看過來,露出一抹極為燦爛的笑容,配上他的一頭金髮,尤其耀眼,無聲的對他說了句什麼,可是雷晉對於唇語實在沒研究。

  ******

  漠雅扛著雷晉,回房拿了布巾和藥碗,直接來到小溪邊。

  「你要扛到什麼時候?」果然男人的身體實在太硬了,獸人的尤其是,雷晉拍打漠雅,自己的手都錘的疼了,漠雅就像沒感覺一樣,這一路下來,肚子在他肩膀上顛來倒去,硌得直想吐。

  「好了,到了。」漠雅放他下來,

  雷晉一下來,立刻一蹦三尺遠,和漠雅拉開距離,盯著他說道:「藥給我,我自己來就好,不用勞煩。」他雖然不知道藥碗裡的綠色糊糊是什麼。但是直覺應該是給他抹後面的。

  「好,給你。」漠雅痛快的答應,伸手遞過來。

  怎麼這次這麼好說話?雷晉都有點不敢相信了,料想漠雅也耍不了什麼花招,雷晉伸手要接過來,漠雅順勢一拉就到了自己懷裡,低頭就吻了上去,分開唇瓣,舌尖毫不遲疑探了進來,相互勾纏,又咬又舔……

  一吻終了,雷晉的唇瓣被漠雅的咬得一陣陣生疼。

  雷晉舔了下唇,好像破皮了,皺眉惱怒:「漠雅,你屬狗的嗎?怎麼動不動就咬人。」

  漠雅也不知道怎麼了,沒和雷晉在一起的時候,他還能多少忍住,可是自從昨天晚上破了戒,就真的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他了,就連今天在草原上收拾那些燒死的動物,也是心不在焉的,想著雷晉現在家裡做什麼呢,為此還差點掉到草原上的隱藏的坑洞裡去,幸虧阿爹拉了一把。

  「等我死了,你再走吧。」漠雅說的雲淡風輕,雷晉卻驀然抬頭,強烈一震。

  現在見到他了,又想著把他時刻抱在自己懷裡,每次一想他昨晚在自己身下輾轉呻吟,就把持不住自己。這個人什麼都不做,就能喚起他僅有的全部熱情。

  雷晉總是說自己害死他了,可是他又何嘗不是,他現在已經不敢去想,如果雷晉真的走了,他該怎麼辦,他這一輩子是真的放不開這個人了。

  「好了,你不要生氣了,算我錯了,藥給你,洗完澡上岸再抹上,不要沾水。」漠雅占完便宜,乖乖道歉,現在也不敢挑戰自己的理智了。

  「切,下次喚我上你一次,做完了,我給你道歉。」雷晉想故意忘掉剛才的一切。接著說說道:「獸人又不是不能做,我今天可是見到了,既然獸人之間也可以,也就是說我也可以壓你。」

  漠雅剛想說什麼,雷晉阻止他又聲明道:「一人一次很公平。」

  漠雅揚揚眉,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如果是壓倒獸人的話,是由力量決定的,誰的力量大,誰就在上面,只要你能戰勝我,我就脫了衣服候著你。」最後一句,漠雅是貼著雷晉的耳垂誘惑道。

  「這個規則太無恥了。」雷晉忽略色身上的一份火熱,擰著眉說道。

  漠雅笑笑,不予置評,其實心裡他覺得再公平不過了。

  ******

  自己給自己那裡上藥的感覺太怪異了,漠雅自覺的離得雷晉遠點在洗澡,熙雅和明雅還沒回來,雷晉怕他們回來碰到,自己躲在岸邊的高草裡分開腿,上藥。初時感覺還是很疼,但是很快就感覺到一絲清涼。

  烏鴉覺得自己很幸福,叢林裡朋友雖然很多,但是他還是惦念這一家人了,好不容易日夜兼程的撲騰回來,又死皮賴臉的在朋友家佔了個窩,立刻就來這家報道了。

  「哎?嘎嘎,我就走了幾天,就被吃了?」烏鴉翅膀捶地,那個懊悔啊,「最重要的時刻,我竟然不在,強烈要求原景重放,我要圍觀。」

  「你又在這偷看。」明雅一過來就聽到了烏鴉的聲音,當下不客氣的撲進來。

  雷晉一驚,手指一個沒收住,直接捅了進去,疼得他直咬牙吸冷氣。

  「雷晉,你在做什麼?」明雅看到雷晉還插在那裡的手指,臉色一紅,害羞的低下頭,還不忘偷著打量幾眼。

  雷晉憋了半晚上的火氣終於找到本人了,抬腿穿上褲子。

  明雅一看事情不好,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討饒:「雷晉,我不敢了,下次我再也不問你那裡還疼不疼了?」阿麼已經和他說過,這種事情,要私下裡說,不能在很多人面前。

  「你給我站住。」雷晉感覺今天面子掛不住,非要把明雅逮住敲打一頓不可。

  「嘎嘎嘎,加油,加油。」烏鴉不計前嫌,在明雅的頭頂拍打著翅膀。

  「等等小爺。」小狐狸跟在後面,亂竄。

  怎一個雞飛狗跳了得。

  「看來體力恢復的不錯。」熙雅笑道。

  「嗯,」漠雅也洗完了。

  「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下次到我?」

  「儘管我很想說,不,但是只要他能留下來。」

  今晚的夜色真好。

  好像變幼稚了呢,在這個簡單的世界裡,不需要爾虞我詐,沒有權謀鬥爭,有點怕自己真的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雷晉,你累了嗎?」明雅見他躺在草地上不動。湊過來說道:「雷晉,你生氣了,明雅給你打。」把腦袋拱到雷晉的手心裡。

  有一天就好好的過一天吧,直到自己離開的那一天。

  從明天起要好好的瞭解這個世界,雷晉下定決心。

  第四十四章:寶寶的奶媽

  齊羅昨天半晚上沒睡著,翻來覆去就想著加赫的話,兩個人要一起生活嗎?他和加赫是從小一起在部落裡玩大的,他阿爹去世的早,打獵技巧什麼的,雖然是安森安洛叔叔教給熙雅和漠雅的時候都會帶上他,指點一下,但他本身腦子又確實沒那兩人聰明,學的很慢,剛開始出去打獵的時候幾乎都打不到什麼東西,加赫大他兩歲,每次都有分獵物給他的,背地裡也對他頗為照顧,他以前真的只拿加赫當好兄弟的。

  他是有和加赫說他覺得雷晉挺好的,可是自己知清楚怎麼可能有他的份呢?加赫竟然因此近兩個月沒搭理他。兩人還是上次在草原上建防火帶是見面才說上幾句話,慶祝的那天晚上兩個人都喝多了,才發生了那件事情。

  比起加赫再也不理他,他覺得和加赫一起生活也沒什麼不好,再說兩人也有了關係,就是不會有寶寶了,他一直想的是娶個雌性伴侶,然後生個寶寶的。

  醒來後又在床上想了想,外面天色已經泛白了,他的阿麼蘇瑞正在做廚房裡做飯,和阿麼打過招呼以後,他打算先把院子掃一下,其實院子裡昨天剛沖洗了,也沒什麼東西,就幾片落葉而已。他正掃著呢,就聽到院門那裡有動靜。

  「誰在外面呢?」齊羅喊了一聲,扛著掃把去開門。

  剛一打開,就被外面的人一把拖了出去,齊羅驚叫一聲。

  「齊羅,是誰啊?」蘇瑞從廚房裡探出頭問道。

  「沒事,阿麼。我正和人說話呢。」齊羅這個時候已經看清楚了來人,臉上現出討好的笑容,示意加赫不要出聲,回頭對阿麼回道。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你昨晚考慮的怎樣?」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齊羅的大手在後腦勺上撓了兩把,現在還早,大家昨天都累壞了,街面上還沒什麼人,草原上的輕霧還沒散去。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成或者不成,今天給個准話吧!」加赫見他臉色猶豫不決,心裡就一陣冰涼,看來還是不行嗎?

  「加赫,我這個人很笨的。」齊羅遲疑的開口。

  「我知道,你笨也不是這兩天的事情。」加赫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可是他就是鬼迷心竅了,竟然喜歡上一個天天想著雌性的笨蛋,他可能比這個人更笨,雖然無數次想放棄的,可是一想到這個笨蛋會是別人的伴侶就生氣,弄到現在他已經認命了。

  齊羅咧咧嘴笑著,也並不覺得加赫的話有什麼不對,他本來就是挺笨的。

  「加赫,我知道部落有很多雌性喜歡你的,我就不一樣了,他們都不喜歡我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加赫不耐煩的豎著眉毛打斷他,囉囉嗦嗦的,也不知想表達什麼。

  「就是如果我們不結成連兄弟,你這麼能幹,會有自己的雌性,會有自己的寶寶的,你和我在一起,就不能有寶寶了。」齊羅猶豫很久,還是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連兄弟特指的是部落裡兩個伴侶都是獸人的。

  「沒有就沒有,怕什麼?」加赫當然也喜歡寶寶,但是真的沒有,也不能強求,再說好多普通的伴侶一輩子還不是沒寶寶,這個不能強求的。

  「老了沒人養我們的。」雖然部落裡還會分給他們食物,可是家裡是沒人的。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加赫激動的用力抓住齊羅的胳膊,眼中是再也隱藏不住的笑意。

  「可是寶寶……」齊羅在這個問題上很糾結為難。

  「你那麼喜歡寶寶?」加赫問道,如果這樣,這還真是問題呢,傷腦筋。

  這時候雷晉正好也扛著掃把出來掃自家門前呢。

  加赫一向冰冷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笑意,特別是看到雷晉這個情敵還能笑出來,真是夠詭異了。

  加羅看他這個笑法,不自禁的打個寒顫,說道:「加赫,我和雷晉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別針對他,他是個好人,這次可是給咱部落幫了大忙的。」

  「昨天倒是真沒注意,今天才發現,這熙雅家的兄弟手腳挺快的。」本來他也沒想過這個笨蛋和人家能有什麼,就是純粹看不慣這個笨蛋明知道沒什麼還把人放在心裡就是了。

  「你是說雷晉他和……」齊羅一臉驚訝。

  「你都沒聞到嗎?」他們相隔的距離不算遠,也就一個門口。

  齊羅揉揉鼻子,聞了聞,說道:「嗯,真的是。」臉色不自覺就出現了幾分黯然。

  「你就那麼惦記他?」加赫負氣脫口而出,剛才答應他。

  「不是的,加赫,你不要生氣了,我沒別的意思。」齊羅趕緊解釋,他怕加赫又不搭理他了。

  加赫見他腦門上急得都是汗,歎口氣,說道:「我沒生氣。」

  「你沒生氣就好。」齊羅大大的送了一口氣。

  「我是想說,我看這個雌性身體好的很,他又是熙雅他們的共妻,也就是說他們將來可能會有很多寶寶的。」加赫言歸正傳。

  「你是說我們助養一個他家的寶寶?」齊羅樸實的臉上綻出一抹大大的笑容。部落裡兩個獸人伴侶是不可能有孩子的,部落的寶寶雖然也珍貴,可是還是會有的人家寶寶很多,就會不介意其他人幫他們一起養,寶寶住在哪家都可以,長大了兩家的阿爹阿麼都要照顧一些。

  「嗯,你不是和熙雅他們家的感情很好嗎?到時候說說看,再說咱也不是要他的寶寶,他的寶寶多了,咱們幫他們養著。」

  「嗯嗯嗯。」齊羅點頭如搗蒜,直直的看向雷晉的肚子,恨不得他肚子裡現在就有個寶寶讓他們養。

  ******

  打擾人家親熱是要遭雷劈的,所以雷晉已經竭力忽視那兩個人了,可是拜託你們不要用這麼火辣辣的目光盯著我還一眨眼不眨眼的,我會以為你們愛上我了。

  忍耐,還在看。

  再忍,還沒挪眼。

  繼續忍,變本加厲。

  忍無可忍,有完沒完

  重新再忍,上癮了是不

  忍不住了!實在不行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喂,我說,你們倆看夠了嗎?就算我再風流倜儻,也禁不住你倆這個打量法啊。」雷晉忽然回過身,拄著掃把,懶洋洋的問道。

  齊羅沒想到雷晉突然回身,被逮個正著,聽雷晉這麼說,鬧個大紅臉,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倒是加赫不在意,心裡卻想熙雅家的這雌性怎麼大大咧咧的,一點雌性的自覺都沒有,見到獸人都不帶臉紅不好意思一下的。

  不過這這飛揚不羈的個性確實吸引人就是了,怪不得自家的雌性弟弟,還沒來得及競爭就被三振出局了呢。

  那這個人生的寶寶是不是也值得期待?再加上他們一家人出眾的相貌,加赫點點頭,越想越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

  現在的加赫哪裡知道,在此後的很多年淪為雷晉家的奶媽的時候,有多後悔,多後悔,怎麼部落裡那麼多人家的寶寶,他就腦抽了,認準雷晉家了呢?讓那些寶寶騎在他頭上拉屎撒尿,再也不見了當年部落裡冷漠的加赫,只剩下雷晉家一腦門官司的加赫奶媽。

  「怎麼了?」熙雅從家裡出來,就見三個人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大眼瞪小眼的。

  「誰知道呢,一大早就在那嘀嘀咕咕的。」雷晉瞥了一眼那兩人,倒是沒說出來被人盯著的事情,就這點小事,他搞的定。

  「熙雅,我和齊羅要結成連兄弟,到時候舉行儀式,你要記得來參加啊。」加赫高興的說道。

  齊羅拉他一把,悄聲說:「這事情我還沒和我阿麼說呢。再說你阿爹阿麼也不知道吧?我們先和他們說了再公佈吧?」

  「怕什麼?我阿爹阿麼他們那裡,我已經說好了,你阿麼人那麼好,也不會反對的。」話說,加赫這事情其實和人家阿麼好不好沒什麼關係吧?

  「恭喜你們啊。」熙雅倒是不驚訝,早就看出來了,齊羅被人欺負的時候,加赫就阻止,其實自己背地裡是沒少欺負齊羅吧,每次齊羅看雌性的雌性的時候,加赫眼睛裡就冒火光。傻子才看不出兩人之間有問題呢。

  「謝謝你哦,熙雅。」齊羅不好意思的笑笑。

  「走,回家和你阿麼說去這件事去。」加赫與兩人道別,拉著齊羅回家了。

  「我怎麼總覺得是齊羅是被趕鴨子上架。」雷晉皺皺修長的眉毛。

  「他們倆個啊。已經很多年了。估計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熙雅笑笑,接過雷晉手中的掃把,把剩下的一小塊地方掃完了,很自然的剛要伸手拉他,見雷晉抗拒的眼神,手到半路又放下了,說道:「早飯已經好了,回家吃飯了。」

  吃了早飯。家裡來了意想不到的人。

  第四十五章:春紀的藥

  門口探進來一個紅髮的小腦袋,看到院子裡的人甜甜笑開,跳進來。說道:「羅傑叔叔,你們吃完飯了?」

  「是慕亞啊,進來吧,你吃過早飯了嗎?」羅傑對著他招招手。

  「吃過了,羅傑叔叔,我想帶雷晉出去走走。」慕亞搓著手指,站到坐在石凳上正喝水雷晉邊上。

  「我?」雷晉倒是挺驚訝的,他和這個慕亞雖然見過幾次,也算得上是熟悉,慕亞性子跳脫,就像個孩子,沒多大心機,他多數時候也不介意哄著讓著點,可是一起出去走走?兩人之間好像沒什麼話說吧?可是看慕亞背地裡朝他擠眉弄眼的樣子,又分明是有話要說。

  「獸人不可以去。」熙雅剛張嘴還沒出聲呢,眼睛很利的慕亞就立刻鼓起腮幫子。

  「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羅傑見他藏頭藏尾的樣子,也試探的問道。

  「羅傑叔叔,你相信我了,真的沒什麼事情,就是帶著雷晉出去走走了。」慕亞是個嬌寵長大的雌性,年紀也小,撒嬌什麼的最拿手了,他抓著羅傑的手臂搖來晃去,連羅傑也拒絕不了。

  「雷晉,你看呢?」羅傑轉頭問他。彌雨昍音 購買

  「我無所謂,都行。」雷晉站起來,反正這兩天都沒什麼事情的,不妨就去看看慕亞葫蘆裡的賣的什麼藥。

  「那咱們走吧,雷晉。」慕亞見雷晉答應了,嘴巴咧的更大,露出他平時都極力隱藏不讓人看見的兩顆小兔子牙。

  「明雅也不准去。」慕亞果斷的關上門,把搖著尾巴很自覺地要跟上來的明雅關在門內。

  「那小爺跟著去了。」小狐狸趁著門還沒關嚴實,貼著門縫就溜出去了。說好雨停就離開的小狐狸,大有在這裡築巢的意思,很自覺在這裡過著有肉吃肉,有湯喝湯的日子,最近貌似都肥了一圈了,肥嘟嘟的,腦袋一縮,就是個小號肉球。

  「他還是小孩子。」雷晉說道,說實話,要他把明雅當雄性獸人看,真的很難,看那他可憐小樣,就忍不住替他說話,

  「你不能總是寵著他了,他是獸人,將來他要寵著你才對的。」慕亞是自小在部落裡長大,最多就去過後面山上的林子,部落裡的這些路,他再熟悉不過的,此刻他枕著手臂倒著走,還能邊和雷晉說著話,一點沒妨礙。

  雷晉懶得解釋早晚要離開的事實,就算是退一萬步說,他真的不能離開了,他也不是這裡的雌性,完全沒有需要被嬌寵的自覺性。

  「以後再說吧。」雷晉只能這麼含含糊糊的回答他。

  好像不是錯覺呢,一路上遇到的人不論是獸人還是雌性都會和他微笑打招呼。

  慕亞見他眼中略帶疑惑,就偷笑著說道:「雷晉,你現在部落裡可是很受歡迎的,要不是熙雅哥哥他們早就預定了,肯定會有很多獸人去和熙雅哥哥他們挑戰的。」

  雷晉的視線從路旁收回來,沒好氣的看了兩眼努力憋住笑意的慕亞,千萬別,他又不是豬肉,還要等著人來搶不成?

  「雷晉,這邊。」走到一個小巷子口,慕亞突然停住腳步,見周圍沒人注意他們,一貓腰,拉著雷晉進了這條小巷子,剛進來,小巷子上空枝葉密集,裡面陽光少,顯得有些昏暗,待眼睛適應了,才看到這個巷子裡就住了幾戶人家,其中有一家,院子牆上爬滿了綠色籐蘿,艷麗碩大花朵招展盛放,很是顯眼。

  慕亞顯然是常客,自來熟的推開門,進門一條木頭搭建的小迴廊,上面照例盛開的是那種紅色的花。

  雷晉跟在他後面,還沒到屋門口,就聽到東邊角落裡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雖然聽得出聲音的主人在盡力的壓抑,可是因為離得太近了,還是絲毫不差的落入兩人耳朵裡。

  慕亞到底是還沒舉行過儀式的雌性,雖然遇到幾次,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還是會害羞的不敢看,臉色一紅,退開兩步,低下頭喊道:「春紀,我來了。雷晉也來了。」

  小院子裡花木扶疏,也沒妨礙雷晉的視線,在慕亞喊出聲之前,他就已經看到春紀的身影了,果然是個美人,光看背影就知道了,上次錯過倒是真可惜了,此時春紀正和一個獸人在牆角的草地上打的火熱,春紀沒穿衣服,全身裸著,跨坐在一個獸人身上,下面的獸人倒是穿著衣服的,從雷晉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雙褐色的大手扶著春紀的腰間,春紀仰著頭呻吟,身子在獸人的懷裡上下起伏,兩人相接的地方清晰可見,草上已經沾了些可疑的白色液體,看起來兩人也不是剛開始了。

  「雷晉,我們先出去等他。」慕亞的頭已經低得快埋進土裡了,扯扯雷晉的衣角。

  「不用了,他們快結束了。」雷晉說好聽點就叫落落大方,其實就沒自覺性的直接拉了兩個板凳,遞給慕亞一個,在迴廊的西邊坐下來。

  隔著一道繁花盛開的迴廊,這裡什麼都看不到,慕亞才放心的坐下來。

  「你怎麼知道的?」儘管有點害羞,慕亞還是好奇的小小聲問道。

  「我猜的。」雷晉知道自己可不能說,他見那個獸人進出的頻率加快了,估計是快了。帶壞了純潔的小白兔,可是有罪惡感的。

  難得雷晉也知道罪惡感這東西的存在。

  果然不久就聽到那個獸人低吼一聲。

  慕亞在板凳上坐立不安的挪動了兩下,見雷晉一點異樣沒有,這才稍稍安定下來。

  「那個雷晉,我今天帶你來這裡,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的。」慕亞以前來,雖然有遇到過,可是那都是天色晚了,沒想到這次天正大亮著呢,就遇到這麼一出,如果雷晉回去和羅傑叔叔他們說了,羅傑叔叔絕對會生他的氣的,他連阿爹阿麼都不怕,可是羅傑叔叔一生氣,從來不打也不罵,只拿著冷冷的眼神盯著你,想想心裡就冒著寒氣。

  「我知道,我回去不會說的。」小孩子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謝謝你,雷晉,我上次又去掏了些鳥蛋,回頭我拿給你吃啊。」慕亞喜歡吃鳥蛋,就以為全天下的雌性都喜歡吃,一討好人就拿出來這個。

  雷晉笑的漫不經心,見春紀褲子已經穿好,上衣只是隨意的披著,衣襟大開,身上的痕跡一點都不遮掩,大咧咧的就過來了,身子一歪,懶洋洋的斜倚在迴廊的木頭上,聲音都透露出一股子情事過後的懶散味道:「幾天不見,過得還好嗎?」

  雷晉保證,這個春紀是絕對是故意的,他應該是知道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處在他的角度上,他應該早就看清楚來人是誰了。

  「怎麼?新手上路,讓你不舒服了?」春紀狹長的丹鳳眼裡閃過笑意,說著只要兩人才明白的話。

  「還好,自己教出來,比較有成就感。」雷晉哪裡是那麼容易被拿捏住的人。

  春紀「噗嗤」笑出聲,說道:「我果然是沒看錯,你真的是不一樣呢。」

  「你們兩個人在說什麼?」慕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點都聽不明白。

  「這個啊,以後再教你,你以後就會知道了。」春紀摸摸慕亞的頭敷衍道。

  「你找我什麼事情?」這個春紀見他出現,一點也不驚訝,加上慕亞前面神神秘秘的行為,不難猜出,這次讓他來,是春紀的主意。

  「是有好東西給你,你們倆跟我進來。」春紀對著兩人勾勾手指,率先一步轉過身。

  慕亞興奮的對著雷晉耳語道:「春紀,可是我們部落裡最厲害的藥師,他的藥都很神奇的,可是春紀都不喜歡給人的,好不容易他竟然主動給你藥你,我馬上拉你來了,他真的很喜歡你呢。」

  喜歡?雷晉倒是不確定,但他隱約之間覺得這個春紀對他似乎有種莫名的興趣倒是真的,雖然不知興趣從何而來。

  進堂屋後三個人沒有停留,又向著最裡面的房間走過去,撩開一道厚重的布簾子,濃重的草藥味就傳了出來。

  房間裡有些昏暗,僅有幾絲光線,從北牆上的小窗子裡射進來,房間裡放著很多木頭架子,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

  春紀踩著凳子,從北邊架子最上面摸了一個小瓶子遞給雷晉,笑道:「這個可是好東西,省著點用。」

  入手幼滑冰涼,雷晉放在有光線的地方看了看,竟然是個透明的水晶瓶子,裡面有些綠色的液體,綠的很純粹乾淨。

  「這是什麼?」雷晉不解春紀突然給他這個的用意。

  「這個是我從碧艾草中提取出來的,比他們搗爛的那些,好用了不止百倍,他們那個粗魯的用法,真是浪費了好東西。不信,你今晚上就回去和他們試試,保準你今晚上和他們三個來個回合,那裡都不會難受的。」春紀趁慕亞還在好奇四處打量的時候,伏在雷晉耳邊悄聲說道,還趁機在雷晉的耳朵上舔了一口。

  「遠一點。」雷晉現在可不吃他這一套了,抬手推開他。

  「真是過河拆橋。」春紀舔著唇角嘖嘖出聲。

  「你們在做什麼呢?」慕亞回頭,見兩人對立而戰。

  「小慕亞,你最近可是好久沒來了,都沒想我啊?」春紀對著雷晉笑的勾魂,搭著慕亞的脖子先出去了。

  雷晉攤開手,看著躺在自己手心的水晶瓶子,既然是好東西,不管用不用,不客氣的先收下再說。

  幾個人在院子又聊了會天,春紀泡了草藥茶招待他們。

  兩人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了,春紀歪在椅子上,懶懶的擺擺手,並不打算起來相送,雷晉和慕亞也不是在意的人。

  春紀覺得下面有些濕潤,這才想起來,剛才急著出來見兩人,還沒清洗呢,看雷晉和慕亞相攜離去的背影,嘴裡喃喃道:「雷晉,如果我沒看錯,你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和那個羅傑一樣。」

  雷晉和慕亞在街上溜躂著,慕亞非要拉著雷晉去他們家拿什麼鳥蛋不可。正好在路口遇到外出也正打算回家的漠雅,這才將慕亞走了。

  「今天去哪了?」漠雅隨口問道。

  「去春紀那裡了。」雷晉倒是毫不隱瞞他,就想看漠雅又什麼反應。

  「春紀啊,他是個很好的藥師。」很好,很平靜,幾乎沒反應。

  「可是我怎麼總是聽說他的不好。」這漠雅的態度很奇怪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自己覺得好就行了,又沒有危害其他人。」

  「你倒是很開明。」

  「還行。對了,你到春紀那裡做什麼了?」漠雅一點不客氣的接受雷晉的稱讚,從這個程度上來說,倒是不愧和雷晉一家人。

  「他給了一瓶藥。」這事也瞞不過漠雅,兩人同吃同住,同床同枕,哪有東西藏得住。漠雅拿過來,打開瓶子聞了一下,嘴角就勾出了笑意。

  「你笑什麼?」雷晉劈手就奪過來,春紀不是說沒送過人嗎?那照理說漠雅也應該不知道這是什麼吧?應該是吧?

  「今晚回去試試怎麼樣?」漠雅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雷晉抬眼打量他,想從漠雅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

  「碧艾草的味道,不是嗎?」漠雅點點他手中的瓶子。

  第四十六章:瞭解部落

  「你不怕我給你拗斷,儘管來試試。」雷晉大方的比劃了個手勢,瞇著眼睛笑的頗為邪肆張狂。這幾天剛想誇漠雅老實多了了,晚上睡覺只是安靜的靠在一起,從不會越雷池半步,他後面這些天不間斷的上藥,剛剛不痛了,沒想到漠雅突然說出這話,嘴巴上在詢問,眼神裡可沒有商量的痕跡,靠,難道還食髓知味了?你想上,老子還要乖乖張開腿不成,沒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威脅起了作用,這幾天漠雅倒是乖乖的什麼也沒做……只是晚上手腳有些不老實,總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只要不是真的做,雷晉就隨他去,該怎麼睡還是怎麼睡。

  獸人這些天都忙著進山採石頭,說是要在神廟後面立柱子,雷晉到處走走,順便拉著在家裡霉的快要長毛的羅傑。

  幾天走下來,發現村落從外面看竟然是個圓形,北面是高聳的山脈,其餘三面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部落的街道是按照水流的方向修建的,外圍建造了幾座高大的樓子,有獸人全天輪流巡邏,部落的西門是主要的出入口,獸人的巡邏也大多集中那裡,上次和熙雅出去打柴,就是從西門出去的,其他幾個方向就無所謂門口了,都是門戶大開,據羅傑說,豹族在草原上基本沒有什麼天敵,即使有些凶殘的野獸也不會離得部落太近了。

  羅傑家基本上算是部落的最南邊了,出門就是茂密的大草原,雌性偶爾進山打點柴草或者採點野菜,果子,調味料什麼的都是從北邊過去,那裡的林地更淺,大型的動物幾乎都沒有,最讓雷晉驚奇的是東邊。

  從東邊出去,開始是一大片荒地,地裡草木稀少,風吹過還有刮起一層沙子,更遠處竟然是密集的田地,不規則的畦,每個之間用些小碎石頭,樹枝隔開。

  「羅傑,部落裡原來是有田地的嗎?」雷晉和羅傑走近了,發現長勢還挺好的,綠油油的一片,粗粗看去有小麥,土豆,甘薯,有些豆類,還有辣椒已經有指頭肚長短了。

  「羅傑,這個是什麼,我記得家裡也有種這個。」雷晉選個陰涼地,率性的坐在地頭上,指著爬在地上的綠色籐,他記得羅傑在家裡也有種的,只是家裡的是用木頭架起來了,散發著一種很細緻的熟悉暗香。

  「那是香蘭草。」羅傑也學著雷晉坐下來,伸開腿腳,仔細看看地裡長著的東西。

  「沒聽說過,是做什麼的?」

  「等著結果了,可以做調料,也可以防蚊蟲。」羅傑採下一片葉子聞了聞。

  「原來還是個好東西啊。」

  「你才發現啊?房間裡晚上沒撒這個,你早就喂蚊子了。」羅傑瞥他一眼,拍拍褲腳站起來。

  「我說味道有點熟悉,還真是沒想到。」雷晉很自覺地的拖著羅傑的手腕借力起來。

  羅傑也由著他來。

  「羅傑,這是誰家的地?」兩人圍著田地邊走邊說。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和人家換點,大型動物還不行,但是他現在打個野雞兔子的還挺在行的,抓魚也可以。

  「是部落裡共有的,大家輪流耕種,等著成熟了,部落裡會分到各戶去。」

  「可是我看著這地不多啊,怎麼分的過來?」這裡的地一眼望過去,雖然也不算少,可是這些天走下來,部落裡的大概人數他還是知道的,況且這裡的獸人吃的很多,雌性的胃口也沒見得小到什麼地方,這些東西供給整個部落裡的人,塞牙縫也不夠啊。

  「當然不夠,現在部落裡成年的獸人有三千多,雌性也有近兩千,還不加小孩子,這點東西怎麼夠呢?」

  雷晉沒說話,聽羅傑繼續說:「你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也知道,獸人多數是只吃些肉的,這地裡產出的東西,只是按照每家雌性的數量來分配的,即使這樣,每家也是不夠的,還要去山裡採些面果子,野菜之類的東西混著來。」

  「不過。」羅傑話題一轉,回頭看看部落邊緣的沙地,皺眉說道:「幸虧種的不多,要不然這個部落是不是還存在就兩說了。」

  「什麼意思?羅傑,這些我也不懂,你就別賣關子了,憋死了。」雷晉走向他,一隻胳膊搭在羅傑肩膀上。

  羅傑白白眼,也隨他。指著那片沙地說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不就是片沙地嗎?」雷晉不屑一顧,羅傑當他是傻子嗎?那是沙地他還是認識的好不好?

  「原來的時候不是,那也是茂密的草原,後來成了田地,最後成了現在你看到的這樣子。」羅傑見雷晉滿是不解,解釋說:「這裡是耕作方式是先燒掉一片草原,草灰就是肥料,然後在上面種植這些農作物,等田里沒有肥力了,農作物生長不好,就會燒掉下一片草原,廢棄的那塊就會成為沙地,那些沙地就是以前廢棄的農田。」

  「那再這樣燒下去,這裡不就早晚成沙漠了?」一解釋,雷晉就明白了。

  「有可能。」羅傑不否認這種可能性,但是絕不是現在。

  「那這個部落不是遲早被風沙掩蓋了?」雷晉近距離的盯著羅傑,那雙和漠雅幾乎一模一樣的墨綠色的眸子裡滿是平淡掩蓋下的漠然,他戳戳羅傑的胸口問道:「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阻止?」怎麼給田地施肥,這裡的人不知道,作為從現代過來的羅傑沒道理不知道啊,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步?而且看羅傑的樣子明明是知道很多東西的,貌似是故意不說啊,奇怪了。

  「關我什麼事?」羅傑略顯煩躁的反問一句,他又不是這裡的救世主,這裡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關他什麼事,他又不是主動要來這裡的。

  「你老公不是在這裡嗎?」

  「誰是我老公?」羅傑瞳孔微縮,抬腿就給他一腳,因為距離太近了,雷晉身手再靈活也沒用,只得挨了。

  「你怎麼翻臉也不打個招呼的?」雷晉抱著腿跳開兩步,心裡直嘀咕,安森安洛不是你老公是什麼?

  雷晉見羅傑臉色不佳,識相的沒說出來,活動兩下腿腳說道:「好了,算我錯了,話說你都不擔心哪天沙子吹過來?你不是也在這裡住啊?」

  「一時半會來不了。」來了再打算,等那天真的來臨了,他早就灰渣子都沒了,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喂喂,羅傑,你等等我啊。」雷晉見他一聲不吭,轉身就走,趕緊跟上去,不捨的又回頭看看這片田地,什麼時候才能成熟啊?唉……

  ******

  路上遇到好幾個雌性提著籃子結伴要去林子,雷晉和羅傑琢磨著也去挖點野菜,家裡是一點青菜沒有了,去的時候雷晉循著痕跡,就著原來的坑洞,在有動物經過的路上做了個不深的陷阱,下面密集豎著四五根削尖的木棍子,上面鋪了草,旁邊樹上,羅傑掛了兩個套在一起的草環,據說這是警告部落裡的人這裡有危險的記號。

  野菜雷晉是不認識的,羅傑倒是在這個世界時間長了,認識不少了,但是和別人比起來也就是個差強人意的,雷晉聽那些雌性說什麼蒜頭菜,有股蒜香味,扎扎菜,涼拌了就好吃的很,菇片菜做湯好吃,雷晉為了自己的胃著想,聽他們講的有鼻子有眼睛,就主動的湊過去打聽,他最近在部落裡的人氣超旺,又加上他一張俊美的笑臉,即使是雌性,也沒法不對他有好感,特別是年紀大些的雌性,更是喜歡這樣的孩子,一點都不藏私的指點他,最後看他採到的不多,幾個人乾脆就塞給他幾把。

  雷晉直呼這裡的人還真是好,每人奉送一個大大的笑臉,也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羅傑看他那得瑟樣,表示真琢磨不透他,時而散漫,時而犀利的,懶洋洋的背後又藏著不容小覷的實力和心思。

  回去看到陷阱上面草已經陷落下去了,料想應該是有獵物到手了,兩人相視一眼,快步走過去看

  竟然是只獐子,已經被扎穿了,死去多時了,雷晉爬下去,把獵物拋上來,又把削尖的木棍扒出來扔了,免得下次傷到人。

  幾個在附近的雌性見了都嘖嘖稱奇,還沒見過雌性也能打獵呢,而且還是只不小的獵物。

  「應該是誤闖進來的,這片林子裡很少見到獐子。」兩個人抬著往回走,一路上都是不停的打量視線,再加上旁邊還有那幾個雌性不遺餘力的解說,雷晉算是又在部落裡光輝了一把。

  晚上吃飯熙雅沒有回來,聽說樹裡要舉行個什麼儀式,艾維的那些個好友都去了,熙雅自然不能例外,估計今天晚上鬧到很晚,就不回來了。

  雷晉洗澡回來的時候,不能避免的要經過熙雅的房間,空蕩蕩的床鋪看著還真有點不習慣。

  「聽說你今天打到獵物了?」回家的這一路可是各種妒忌和羨慕的眼神,連著夏未也唧唧歪歪了一路。

  「嗯,做個陷阱逮住的。」雷晉隨口答應著,坐在床側,擦著頭髮,想睡覺,可是頭髮沒幹,還真是討厭,真是懷念有吹風機的日子啊,特別是現在頭髮長了,都到脖子那裡了,干的越發慢了。

  「我幫你擦。」漠雅看不過去了,明明是一頭烏黑柔細的髮絲卻被他拉扯的亂七八糟,扯掉了也不在意,再被雷晉這麼扯下去,哪天變成光頭了,他都不會奇怪。

  雷晉樂得享受別人的伺候,把手裡的布巾遞給漠雅,漠雅一邊給他擦,一邊順著髮梢輕輕的揉按著,感受著濕漉漉的髮絲在自己手中漸漸地乾爽。

  雷晉舒服的瞇眼眼睛,嘴裡哼哼兩聲道:「漠雅,你要是到我們那裡,可以去髮廊專做洗頭的工作,我一定包你場子。」

  還沒聽說過洗頭工也有被包場子的,雷晉你果然與眾不同。

  漠雅不知道雷晉說的是什麼,但是看他的表情還滿意就是了。

  「有那麼舒服嗎?」漠雅笑問道。

  「專業水平。」雷晉說專業那就是真的不錯了,按摩他還是沒少做過,以前還有個小情人專做這個的。漠雅的水平比起他來,是少點水準,好在力道控制的好,彌補了。

  「我以前有幫爸爸做過,全身按摩也會,你要不要試試?」在雷晉看不到的角度,漠雅笑的很狡猾。

  「還真像我阿爹想要做壞事時的樣子。」小狐狸驚叫一聲,在漠雅的涼薄的眼神下,乖乖的抱著尾巴回去睡覺了。打算今晚聽到什麼動靜都裝死到底,絕不出來。

  「羅傑?還真會享受。好吧。好久沒找人按按,還真是挺懷念的。」雷晉嘟囔一聲,在床上趴下來。

  「你以前也有找人這麼做過?」漠雅活動一下手腕,從頸部開始,聽到雷晉的回答,眼中火光乍見,竟然除了他,還讓人這麼接觸過他的身子?

  「經常去,呲……你輕點。」好久沒按了,漠雅突來那一下還真是又酸又疼的。

  漠雅從上到下,力道拿捏的正好,甚至連腳底都沒有放過,雷晉腦子警惕性下降,舒舒服服已經開始迷糊了。

  「是不是全身都舒服了?」漠雅看他昏昏欲睡,伏在他耳邊悄聲問了一句。

  「唔……舒服……」雷晉下意識的回答一句,舒服的快要睡著了。

  雷晉說完了,就感覺到漠雅離開了,不一會又聽到櫃子門開關的聲音,雷晉閉著眼睛,摸摸旁邊的毯子就想拉過來蓋上,就感覺到漠雅又回來了,奪走了他手裡的毯子。

  雷晉昏昏沉沉間還勻出一份神思,漠雅想幹什麼,晚上很涼好不好。

  還沒來得及多想,雷晉就感到自己身上僅有的那條短褲被拉到膝蓋處了,一陣冰涼從後面傳來,雷晉最後的一絲睡意也沒了,立刻清醒。

  「你做什麼,漠雅。」雷晉抬起的身子被漠雅壓住,雷晉扭過頭就看到漠雅的手中拿著的正是那天春紀給的藥,蓋子已經打開,估計剛才直接就倒在那裡了,本來還天天帶著,這幾天見沒事,就被他隨意丟到櫃子裡了。

  漠雅輕笑著,存心刺激他,當著雷晉的面把碧艾草的汁液又倒了些在自己手上,並遞到雷晉的眼前晃了晃。

  雷晉抬手就想拍掉。

  「這可不行,這是要給這裡吃的。」

  雷晉瞪大眼睛,就感到漠雅的兩根手指直直就插進來了。

  漠雅差點就忍不住了,上次火熱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湧過來,裡面還如上次的緊熱,可能因為用了藥卻已經有些濕潤了。不斷的收縮吸引著他所以的視線。

  漠雅來不及脫衣服,迫不及待的掏出自己的下身。

  他要不要誇春紀的要好用?在漠雅的手指隨意搗弄了兩下,就著兩人腰際緊貼的姿勢,壓迫極大的火熱就頂進來了,竟然沒感到多少疼痛。

  雷晉悶哼一聲,漠雅也沒給他多少考慮的時間。

  雷晉雖然已經和漠雅做過一次,但是有些日子沒做了,雖然有潤滑,可還是有點疼,但起碼比起體內似乎隨時能燃燒的火熱感,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雷晉頭朝下,被漠雅越發兇猛的抽頂的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偏過頭大口大口的呼氣,還沒喘勻了,漠然下一波的撞擊又過來了。

  「滾你媽的……漠雅……恩……」

  漠雅攬過他的脖子,不等他罵完,直接就堵上了。

  雷晉張嘴想喘氣,卻被漠雅得寸進尺的把舌頭伸進來,沿著牙齦細細的掃了個遍。

  剛一鬆口,雷晉大喘氣求饒道:「漠雅……漠……雅,你先先放開我……有事……有事好商量……」

  漠雅握在他腰上的手略微放鬆,鑒於上次的經驗,並不敢相信床上的雷晉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我放了我你,你乖乖讓我做完?」

  「做完……絕對……做完……」雷晉伸出兩根手指保證。

  漠雅剛放開手,雷晉就迅速的向前爬去。

  漠雅的分身從雷晉的體內一下子滑出來,雷晉腳一軟,但是飛快的挺直腰桿,動作迅捷無比。

  「你要到哪裡去?」漠雅伸手拉他。

  雷晉把手邊的毯子枕頭一起忍過去,接著跑下床,罵道:「做你個大頭鬼做,你和枕頭毯子做去吧。」

  「你又騙我?」漠雅眸色深不見底,決定這次絕不手軟,雷晉還沒跑出兩步,就覺得腰上一緊,毛茸茸的什麼東西捲住他,仰面被扔回來了床上。

  「看你能跑到哪裡去?」漠雅雙手摩挲著雷晉的臀瓣,用力分的更開,中間粉紅色的小穴還沒完全的閉合,誘惑他。

  「等等,我腰上是什麼?」雷晉被漠雅壓得沒法低頭,可是腰上毛茸茸的那是什麼?隨著他的扭動,還會自動收緊。

  「等不了。」漠雅猛地一沉腰,自己蓄勢待發的分身,對準了雷晉的小穴就頂了進去,立刻被他的溫暖所包圍,漠雅抬高雷晉的腰肢,低吼一聲,一插到底。

  「你去……死……漠雅……恩……」雷晉身下受疼,報復性的用力拍打著漠雅的肩膀。

  漠雅隨他打,只是收緊了手臂,加大力氣的運動,深深的頂入,又重重的抽出,接著再凶狠的頂入,週而復始。

  雖然有點疼,可是這樣的劇烈的動作,是兩人的感覺也來得快。

  「慢點……慢點……」洶湧的快感擋也擋不住的從身體內部竄上來,兩人相連的部分已經有些麻木。

  「雷晉……你的裡面又緊又熱……」漠雅的手指在他的小穴四周又揉又捏。

  雷晉沒想到漠雅會說這樣的話,饒是臉皮再厚,在兩人相接的此刻,也難免有些不自在,身子一繃,下面的小穴卻不自覺的收緊。

  漠雅受到刺激,下面的抽插更猛烈,次次撞到雷晉體內的敏感點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晉雷晉喘息呻吟著,在漠雅的帶領下一次次的攀高,終於先達到了高潮。

  漠雅卻越來越興奮,把雷晉抱起來,壓在床邊上背後做了兩次,正面又做了一次,最後一次的時候,漠雅就著還在雷晉體內的姿勢,托著他的臀部抱起來,向外走去。

  「做……什麼?」雷晉一驚,嘶啞著嗓子問道。

  「去洗澡。」漠雅抱著他,走兩步插一下,還沒到門口,仍不住按在牆上又狠狠的做了一次,雷晉忍不住大聲呻吟,分身在兩人的摩擦下只吐出了稀薄的液體。

  本以為終於結束了,可是清洗的時候,漠雅見他的小穴裡不停流出自己的東西,小穴這次竟然只是稍微的紅腫,忍不住提腰又闖了進去。

  雷晉一點力氣沒有了,隨他擺成各種姿勢操弄,只是在心裡大罵漠雅。

  第四十七章:熙雅受傷

  已經過去了幾天,那天晚上,他數不清漠雅到底做了多少次,疲憊和快感齊齊襲來,他已經迷迷糊糊的似乎睡著了,但是漠雅還不放開他,幾個來回下來,最後任他擺弄成各種姿勢隨他去折騰,期間他似乎聽到漠雅說了什麼話,什麼「自私」,「帶你走」,「但是不可以」之類的話,他也是聽得斷斷續續的,兩人身體上明明都在享受著快感,但是那一刻他竟然覺得漠雅的聲音裡帶著莫名的痛苦,第二天醒來見漠雅倒是神色平靜,雷晉都懷疑那些話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他的身體一向還不錯,一路從底層摸爬打拼過來的,沒有強健的身體說什麼都是扯淡,以前有個通宵,中間換人,也不像現在這樣,簡直就是被車來回壓了兩遍,腰以下就麻酥酥的,走路就像踩在棉花團上,不著地,那晚激烈的程度可想而知。

  這幾天熙雅他們還是在弄什麼石頭柱子,雷晉身體好點了,就開始倒騰著做弓箭,想著以後就可以出去打獵了,起碼能自力更生,不用別人養活著,即使要走,沒人幫他,自己也好有個防身的工具。畢竟那片叢林他可是見識過的,上次是運氣好,可不敢保證下次也能。

  這裡的獸人打獵一般都是赤手空拳,很少用到工具,家裡自然也是沒有的,弦倒是好找,這裡有種木樨牛,剔肉的時候,抽出來的筋部落裡常用來做繩子,很結實,雷晉試了試,彈性很好,又柔韌,就缺少做弓的材料了,羅傑說木樨牛的角當然是最好的,可是木樨牛的角長得很慢,十年也就長個巴掌長,用來做弓的話,起碼也要五十年以上的,不多見,漠雅答應下次打獵的時候找找看,雷晉記得山上有一大片竹林,雖然說竹子很容易就拉斷了,可是聊勝於無,吃了飯後,拿了石斧頭,就決定先到山上砍點竹子,湊合著用,其他的以後再說。

  雷晉選了些韌性好點的竹子砍了幾棵,劈開,選了合用的拿繩子捆了,逮了兩隻野雞掛在身後的竹片上,採了一包果子抱在懷裡,就準備下山了。他這些天常在部落裡跑,很多人都混了個臉熟,見面打個招呼是必須的。

  可是今天他一進部落裡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雷晉聽眾人吆喝著似乎出了什麼事情,神色匆匆朝著一個方向跑去,雷晉正想逮個人問問呢,正好見艾維滿頭大汗的迎面跑來。

  「艾維。」雷晉喊住他,這幾天熙雅沒回家,聽說一直住在艾維那裡。

  「雷晉?」艾維似乎沒想到是他,但是也停了下來,抬手在額頭上抹了把汗。

  「部落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雷晉是看著艾維從出事的方向過來的。

  艾維看了雷晉一眼,想了一下才說道:「神廟後面的石柱倒了,砸到了很多人,熙雅也在那裡,我現在要去看藥師過來沒有。」

  「什麼?那他有沒有事?」雷晉明顯吃了一驚,做不成情人,可並不表示他想看著熙雅怎樣了。

  「你自己去看看吧。」艾維歎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看到雷晉跑遠的背影,艾維笑的賊兮兮的,自言自語道:「我可沒說熙雅有事,我只是說他在那裡而已,熙雅,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啊,看來你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別以熙雅這幾天賴在自己那裡,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雷晉的身上,明顯有其他的獸人的味道,而熙雅又是難見的低迷,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明雅還小,剩下就是漠雅了。

  趕快和好,趕緊回家,這些天熙雅在,亞希又害羞,弄的他這些天都不能和自己的雌性好好親熱一下。

  「對了,藥師,藥師。」差點忘了正事,艾維拍拍自己的腦袋,趕緊化成獸形飛走了。

  這邊雷晉趕到神廟後面,簡直就是個石林,密密匝匝的豎著幾百根異常粗大的石柱,每根都要五六個獸人合圍那麼粗,石柱上雕刻著很多圖樣,可是這會雷晉也來不及細看,因為他看到石林邊緣的地上橫著一根柱子,旁邊已經有很多的血跡,受傷的獸人已經被扶到一邊,還有些傷的太嚴重的,大家不敢動,只等著部落裡的藥師過來。

  雷晉在裡面找了一圈,也沒看到熙雅,心裡這時也不禁開始擔心熙雅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嚴重事情。

  「雷晉,你在找熙雅嗎?」齊羅扶著肩膀上還流血的加赫到樹蔭下坐下,見雷晉混在人群裡似乎在找人。

  「你看到了他嗎?」雷晉問道。

  「我剛才看到他好像往裡面去了。」齊羅也不是很確定的指指方向。

  「謝了,齊羅。」雷晉順著齊羅指的方向找過去,石林裡很安靜,雷晉試著喊了兩聲,沒人應答,發現地上有些血跡,就循著過去,終於在一根石柱後面發現了熙雅,他滿身血跡的坐在地上。

  「熙雅,你沒事吧?」雷晉只覺得頭皮一麻,不會真的怎麼了吧,兩步就跑了過去。

  熙雅唇色發白,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撲在臉上,落下密密的一排小陰影,聽到雷晉的問話還是沒動靜。

  雷晉覺得手指有些發抖,試探的湊到熙雅鼻子下面。

  「我還活著。」熙雅突然張開眼睛,神色還好,就是紫色的眸子有些血絲,滿是疲憊。

  「活著你怎麼也不吱一聲?」雷晉這才吐出從剛才一直憋在胸口的那口氣,一屁股坐在熙雅旁邊,說道:「老大,你知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你確定是要找我的嗎?」熙雅眉宇間多了分冷色,剛才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濃,他還沒聞到,這會雷晉離得他近了,他立刻就聞出來,雷晉身上漠雅的味道更重了。

  「廢話,你沒聽到剛才我喊你的名字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雷晉心裡默念。

  「我以為你在找漠雅,他今天不在這裡。」熙雅想站起來,腿上的傷口疼的他皺皺眉。

  「我知道他今天不在。」漠雅出去都會交代一聲的。

  「我倒是忘了,你們現在天天同床共枕,自然是知道他今天去哪裡。」熙雅自嘲一笑。

  「你幹嘛說話酸溜溜的?」

  「我的事不勞費心,謝謝你過來找我,不過不用了,你還是先回家吧。」熙雅勾唇笑著,眼中卻無一絲笑意。

  「熙雅,我們一定要這樣嗎?我們就不能當單純的好朋友?我一直拿你當好兄弟的。」雷晉第一次把話鋪開來說明白了。

  「好朋友?好兄弟?和我弟弟的雌性?」熙雅問道。

  「我和漠雅……」要怎麼解釋,說一點關係沒有,可他確實和漠雅上床了,說只是床伴關係,這裡的人根本不認同這種關係是一回事,隱隱之間,他也並不想把漠雅定義在那個位置上。

  熙雅見他為難,拖著一條腿扶著柱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雷晉說道:「我明白,你不用解釋,也不用為難,我以後會離的你們遠遠的,不會給你們增加困擾的。」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離的遠遠的?你要去哪裡?你現在不回家嗎?熙雅。」雷晉把竹片和懷裡的果子放在地上也跟著站起來。

  「算了,與其回家,三個人都尷尬,何必呢?你不用擔心,我有地方住的。」熙雅反而開始安慰他。

  「你不要鬧了,熙雅,你受傷了,他們都會擔心你的,你先跟我回家,不,你先坐下來,讓我看看你腿上的傷口。」雷晉見他腳步不穩,趕緊上前扶住他。

  這個熙雅還真是難搞啊,

  熙雅皺著眉頭,任他扶著,問道:「那你也會擔心我嗎?」

  「大家都會擔心。」雷晉避重就輕,堅決不上他的當。

  熙雅看著雷晉的頭頂,眼中悄悄的藏起了剛剛浮起的笑意。雷晉,只要你還在意我,我就不會放手了,怪你就怪你自己吧,你如果再冷漠一點,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會死心的。

  熙雅腳下一個踉蹌,雷晉跟著退了幾步,兩人好容易靠著石柱站穩。

  「你的腿……」雷晉抬頭想問他。

  熙雅突然傾身就壓下來,先是試探性的在雷近唇上舔了兩下。

  雷晉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動手就推了他一把。

  「疼……」熙雅吸了口氣,腿晃了兩下,說道。

  「你這不是找事嗎?」雷晉揉按著額角,不能和病人一般見識,伸手又扶住他。

  熙雅順勢壓過來,眼光灼灼的盯著雷晉的唇。

  「你就不能消停……」

  這次不再是試探,舌頭從雷晉微張的嘴中迅速進入,開始猛烈的掠奪,不給他半點反抗的機會。

  雷晉抬高的手,想到熙雅的傷口,重重的放下,十指緊緊的扣在身後的石柱上。

  「夠了,熙雅。」在熙雅的唇轉移到他的脖子上時,雷晉再也忍不住,皺眉開口制止。

  「也給我個機會吧,雷晉,你不是都接受漠雅了嗎?」熙雅指尖摩挲著雷晉領口的一枚紫紅的吻痕。

  「你和漠雅不一樣。」

  「我不逼你現在做決定,你只要記得這件事情就好,我會等著。」

  「等多久都一樣。」

  熙雅笑笑,並不打算和他爭辯。

  雷晉,有時候做人呢,真的不能太鐵齒了。

  雷晉攤開手,剛才扣得緊了,手心裡壓上了印記,點點橫橫豎豎的,似乎是些字?雷晉轉過身,看著石柱上雕刻的圖樣,有些像字,比較規整,有些像圖,很抽像,最關鍵的還有那些錯落有致星星點點的似乎是一副星空圖,應該是吧?小學的地理課本上都有見過,可是他看不懂,腦子有什麼一閃而過,他好像在在哪裡見過這圖?到底是在哪裡呢?

  第四十八章:治傷

  熙雅見雷晉盯著那圖案陷入深思,突然沒來由的有些心慌,他記得阿麼也對這些特別感興趣,曾經還有段時間,阿麼最大的愛好就是帶著他們三個來這裡,拿著他自己做的炭筆,細細的描繪這些圖樣。

  「上面寫的是什麼?熙雅?」雷晉這裡的話現在是說的很溜了,可是字就不行了,他和這些字互相看了半天,是誰都不認識誰。

  「這些我們也不知道,是部落裡的族長世代相傳的一些圖樣,不過即使是安布叔叔也不明白上面的意思。」

  「那你們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立柱子?」而且是那麼的大工程,雖說是獸人的力量異常強大,可是那麼巨大的石柱,特別是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械工具的,他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從山上運下來的。而且還要雕刻好圖形,再豎起來。

  「這是部落裡世代相傳的,每個輪迴年都要在神廟後面樹立一根柱子,部落裡的老祭師說這樣用來祈求神靈保護我們部落的。」熙雅想了想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是這樣啊?那我明明是沒見過啊,沒道理看著熟悉啊?」雷晉感受著手底下的圖案,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刻上去的,這裡是石林的中央,二十年一根,算起來自己旁邊的石柱最少也有幾百年的時間了,風吹雨淋的竟然圖案還如此的清晰?

  「你說什麼?」雷晉的聲音太小了,即使獸人聽覺再好,也沒辦法。

  「算了,我先扶著你出去看看藥師來了沒有?」這些可以以後再說,熙雅的傷比較重要。

  熙雅很自覺的把手遞給他,雷晉搖搖頭,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縛在身上,又把果子塞進懷裡,空出來的雙手架著熙雅的胳膊。

  「其實沒多大的事情,身上的血大多是剛才救人的時候沾到的。」熙雅皺皺眉,這味道還真是大。

  「我知道。」要不是看這些血跡大多只是粘在衣服上,他們哪裡還有這心思在這說話。

  「你弄些竹片做什麼?」熙雅本想解開雷晉胸前拴著的繩結,把那些竹片背在自己身上,可是剛一靠近,就被雷晉一巴掌扇回來了。

  「老實點,你。」真是也一點不能縱容,雷晉瞥了一眼表情無辜的熙雅,說道。

  「冤枉,我只是想幫你背著而已。」熙雅眉開眼笑的表示。

  「你不要把我當成你們部落柔弱的雌性照顧,我沒那麼嬌貴。」他大概永遠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這種時時刻刻的關照,畢竟作為一個男人,他前二十八年都是處於照顧人的角色,而不是被照顧。

  「是,我知道了。以後你說的話我一定都記在心裡。」至於是不是會照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雷晉表示。

  「熙雅,你跑到哪裡去了?」他們兩個剛走出石林,艾維上來就要給熙雅一拳。

  雷晉扶著熙雅退開兩步,皺眉解釋說道:「他受傷了。」

  艾維聞言,眼睛瞪得有鴿子大,盯著熙雅問道:「你真受傷了?」他走的時候熙雅還活蹦亂跳的,怎麼他就去那麼一會就受傷了。

  看到旁邊的雷晉,艾維對著熙雅眨眨眼,表示明白了,這個主意真是不錯啊,看雷晉現在小心翼翼的樣子。

  「小子,夠聰明啊。」兄弟明白的,艾維的眼神裡明明白白的寫著這個意思。

  熙雅只剩下苦笑的份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懶得和艾維一般見識。

  這次來了三個藥師,都是年長的雌性,後面還跟著一個提著藥籃子的年輕雌性,負責遞藥,熙雅說那是藥師的徒弟,還在學習階段,是不能上手的,部落裡的藥師每一代都是雌性。

  因為這次傷到的人不少,那三個藥師實在忙不過來,只得從最嚴重的開始,熙雅的傷看起來算是輕的,只能和其他受傷的人先待在一邊。

  雷晉上山的時候,漠雅擔心他,給了一把刀子防身,此刻雷晉把熙雅受傷的那條腿平放下來,用刀子割開褲腿,小心避開他的傷口把褲子挽上去。

  饒是見慣了血腥場面,自己的身上的傷痕曾經也是不計其數,可是看到熙雅腿上的傷,雷晉還是暗暗的倒吸了口冷氣。

  幸虧他還能支撐著和自己鬥嘴,以為不是多重的傷呢,腿上直接砸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深可見骨,血都沒止住。

  「你怎麼弄的,熙雅?」艾維原本還安然做在地上和熙雅聊天,看到這個傷口,立刻跳起來問道。

  「你去找藥師,我們在這裡挪動柱子,救底下壓住的人,有人手滑了,柱子落下來,好在大家都閃的快,沒砸到人,我只是石頭尖刺到腿上了。」熙雅說的輕描淡寫,就想這腿不是他的。長在別人身上一樣。

  「你怎麼不早說,我讓藥師過來看看,你這傷怎麼能算是輕傷?救治晚了,等著殘廢吧,看到時候哪個雌性還喜歡你?」艾維氣惱他的不在乎。

  熙雅說道:「不要去了,你沒看到藥師正在救治的那些人,比我傷的重多了,他們晚了就不是殘廢,是生死的問題了。」

  眼底卻帶著滿足的笑意看著雷晉,他正一聲不出,在自己腿上忙活著。

  「艾維,麻煩你幫著去弄點酒過來吧,越烈越好。」雷晉突然開口。

  「酒?哦。我這就去,我家裡還有兩罈子上好的。」雖然不知道雷晉用酒做什麼。彌 雨 買

  「別皺眉了,我沒事的。」熙雅的指尖在雷晉的眉宇間試圖撫平。

  雷晉略歪頭躲開他,嘴裡說道:「切,管我什麼事?你少自作多情。」

  「好,是我自作多情,那麻煩你笑一個怎麼樣?」

  「老子又不是給你賣笑的。」雷晉心裡重重的歎口氣,這個熙雅到底是有沒有神經啊,傷成這樣,還笑的出來。

  他笑的出來,自己可笑不出來。

  「解開腰帶,脫褲子。」雷晉站起來,對著熙雅說道。

  「這裡不方便吧?要不咱回家再說,我脫給你一個人看?」熙雅知道雷晉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好歹這裡有這麼多人啊,他雖然是獸人,可是要在這麼人面前脫褲子,也是很丟面子的啊。

  「你想什麼呢?」雷晉無數次的想伸手直接把這個人掐死算了,禍害一個。

  他們和其他人還隔著有點距離,加上有樹木的阻擋,別人能看見他們,可是看不到全身,雷晉不和他廢話,看周圍沒人注意,直接蹲下來,挽起袖子,自己動手摸向熙雅的褲腰帶。

  「喂,你來真的啊?」熙雅嘴裡吆喝著,手上卻並不用阻止。任憑雷晉鬆了他的腰帶,在上衣的掩蓋下,將手伸進褲子不算,還摸進了短褲裡。

  「你到底要做什麼?」熙雅沒空淡定了,握著雷晉的胳膊阻止他的動作,因為雷晉的手已經碰到了他的分身,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沒反應。

  雷晉也感受到了,挨著他的手背,那個灼熱的物件跳動了兩下。

  「你管好他,否則我可是不介意讓他這一輩子都處於休息的狀態。」雷晉咬著牙低聲警告完畢,手上動作繼續,摸到熙雅的大腿根處動脈的大概位置。

  「慢慢曲起腿來。」

  熙雅一句話一個動作,做的很到位。

  雷晉的拇指開始在一點上按壓,這是必要的止血急救措施,可是在他手邊慢慢挺立的那個東西,隨著他的動作不停的蹭著他。

  「熙雅。」雷晉低聲喝道。

  「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是沒法控制的。」尤其是他渴望雷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雷晉這個動法,讓他怎麼忍得住,儘管腿上的傷口是很疼,可是這一點不能阻止身下的反應。

  雷晉看他腿上的血還沒有止住,知道自己的力道大概還是不夠,另一隻手也進來,兩個拇指交疊按壓。

  雷晉出了一頭汗,但是總算看到熙雅腿上的傷口暫時止血了。

  雷晉剛要拿出手。

  手臂就被一雙濕熱潮濕的大手扣住,雷晉驚訝抬頭,熙雅眼中毫不掩飾的強烈的情慾,熾烈的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口吞下去。

  雷晉額頭上的汗水滾下來,這感覺實在糟透了。

  「幫我。」熙雅低啞的語氣裡帶了一絲懇求。

  雷晉眼中閃過掙扎,他並不想和熙雅有再多的關係,雖然以熙雅的驕傲都開口相求,但是……

  「幫我這一次。」熙雅覺察到雷晉想要拒絕的意思,手越收越緊。

  好兄弟之間這事還能相互幫忙呢,雷晉給自己找個借口。在熙雅期待的目光下,雙手握上他的分身,上次掃過一眼,這次親手摸到,還真的讓男人羨慕的很。

  雷晉的手都酸了,熙雅還是硬挺如初,一點沒釋放的意思,雷晉估摸著艾維也快回來了,心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看到這一幕。見熙雅閉著眼睛,頭靠在樹幹上低低的喘息,美人就是美人,無論什麼姿態都挺養眼,雷晉低頭一口咬在他上下滑動的的喉結上,熙雅身子一顫,終於洩在雷晉的手裡。

  雷晉皺眉,在熙雅已經滿是血跡的衣服上擦擦手,還沒來得及撤回來,就被熙雅扣住脖子,深深的吻上來了。

  「我好像回來的不是時候啊。」艾維打趣的聲音傳過來。

  雷晉用力推開熙雅,抬頭就望進艾維身後那雙熟悉的墨綠色眸子裡……

  第四十九章:去叢林前夕

  「漠雅,你什麼時候來的?」雷晉站起身,本來已經擦乾淨的手隱隱有些發熱,神經性的又在褲子上擦了擦,突然有種類似於被老婆抓包的錯覺。

  「我剛回家,就聽人說神廟這裡出事了,阿麼讓我過來看看大哥有沒有傷著。」漠雅回答道。

  「哦,那個我已經幫他止血了。」雷晉看漠雅沒什麼異樣,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想,這裡這麼一大片樹木,漠雅也不一定看到了。

  「大哥真的受傷了?」漠雅一改方纔的平靜,眼睛裡帶了焦急之色,熙雅一直背對著樹幹坐著,漠雅也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

  「沒多大的事情,看你急的。」熙雅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氣息已經平穩下來,指著傷口道:「你看,雷晉幫著血都止住了。」

  漠雅看著明顯還是有些不放心。

  「藥師這會沒空過來,先用酒精給傷口消消毒。」雷晉插話說道,又回頭找艾維:「艾維,你拿的酒呢?」

  「在這呢,在這呢。」艾維把懷裡的酒罐子遞過去。

  「漠雅,你壓著熙雅的腿讓他不要亂動,待會可能有點疼。」

  漠雅點點頭答應。

  雷晉拍開酒罐子的封泥,濃郁的酒香擋都擋不住,果然和艾維說的一樣確實是好酒,雷晉把酒含在嘴裡,湊近熙雅的傷口。

  「先等一下。」艾維阻止,又說:「這個沒見過用酒治傷口的,雷晉,你確定這個方法可行嗎?」其實艾維覺得自己有點多管閒事了,看熙雅和漠雅的態度可是一點也不懷疑,他都不知道他們倆對雷晉的這麼不設防的信任來自哪裡?

  雷晉嘴裡含著酒沒法回答,倒是當事人開口了:「艾維,讓雷晉試試吧。」

  熙雅都開口了,艾維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雷晉把嘴裡的酒噴在傷口上。

  熙雅雖然極力忍耐,但還是疼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試圖收回被漠雅壓制的那條腿。

  「哥……」漠雅擔心的開口。

  熙雅搖搖頭。

  「壓緊了,漠雅。」雷晉說道。

  如此反覆幾次,熙雅傷口裡的污血已經被清洗乾淨了,酒也被雷晉用去了小半罐子。

  漠雅從懷裡掏出來小布巾幫熙雅擦著一臉的汗水。

  「熙雅,你還好吧?」艾維看剛才熙雅疼的臉色蠟白。

  熙雅現在還沒力氣說話,只是搖搖頭表示沒事。

  他們折騰了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傷勢嚴重的,藥師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有兩個藥師已經開始往這邊過來了。

  艾維顧不上排號了,直接上前就請了一個過來,一來當然是真的關心熙雅的傷勢,二來還是對雷晉那個用酒療傷的法子不放心。

  中年藥師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子,還沒有巴掌長,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看起來倒是異常鋒利,那個年輕的雌性跟在後面拎著藥箱子還有一罐子清水。

  「傷口倒是清理的很乾淨。」藥師檢查了一番後,笑著誇讚道。

  「老師,那是不是不用清水再清洗一遍了?」

  「不用了,我只需要把傷口附近的肉剜掉就可以了。」

  「那個稍等一下,我已經給他消毒了,不會感染的,您直接上藥就行了。」

  「消毒?感染?」中年的藥師並不知道雷晉說的什麼意思。

  「不剜掉那裡的肉,上藥也不管用的,等那裡的肉爛掉了,他的整條腿就廢了。」後面的那個年輕雌性皺眉說道,一直以來部落裡都是這麼治療的。

  「蘇比,你先不要說話,你是雷晉是吧?我是部落裡的藥師青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用酒給熙雅洗的傷口吧?」他一過來就聞到了很濃的酒味。

  酒?蘇比驚訝的張大嘴巴,但還是聽老師的話沒有出聲。

  雷晉點頭,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你確信你用酒清洗了傷口就不用剜掉傷口的肉嗎?你要知道,如果真的就這樣給他上了藥,裹上了傷口,如果傷口潰爛,熙雅的這條腿就廢了。」

  雷晉在現代是試過這個方法的,畢竟還是小嘍囉的時候,每次衝鋒陷陣是應該的,醫院就沒錢天天去了,就只好從小店裡買瓶白酒,自己沖洗一下傷口,這麼多年下來也沒事,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萬一熙雅的腿真的廢了,他可承擔不起這責任。

  「青喬藥師,就這麼上藥了吧,大不了明天我再拆開看看,如果傷口有潰爛,就立刻剜肉治療,如果好了,那以後部落裡有人受傷也不用那麼痛苦了,只要多用酒沖洗就好了。」熙雅見雷晉有為難,立刻出聲打圓場。

  青喬藥師給熙雅上完了藥,包紮好了,又給了三包藥,囑咐說今晚要看好了,如果有發燒要及時服藥退熱。

  漠雅在艾維的幫助下,把熙雅扶到自己背上,回家了。

  ******

  羅傑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現在看熙雅是被背著回來的,腳步踉蹌了一下,趕快跑上來,問道:「熙雅,你傷到哪裡了?」

  熙雅有如此又說了一遍,要他不要太擔心了。

  晚上雷晉下廚煮的肉湯,熙雅的胃口倒是不錯,一連吃了好幾碗,又痛快的把漠雅煎的藥喝了。

  晚上怕熙雅半夜燒起來,羅傑本來說要守夜,但是羅傑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今天熙雅又受傷,他今晚根本就沒吃下什麼東西。在漠雅和熙雅的聯合勸說下才打消了念頭,今晚雷晉和漠雅在熙雅的房間裡打了地鋪,

  小傢伙也想過來,被雷晉揪著耳朵送回房間睡覺去了,小孩子家家的,學人家熬什麼夜?

  兩人不敢真睡著了,隔段時間,就起來摸摸熙雅的頭,前半夜還好,到了後半夜裡果然燒起來了,迷迷瞪瞪的還開始說胡話,一直抓著雷晉的手不放。漠雅又去煎了第二副藥,兩人合力給他強灌了進去。

  藥下去,一時半會也看不到效果,高燒持續,只好搬出家裡的酒罈子,倒進盆子裡,一次次的給他擦遍全身。

  折騰了大半夜,燒總算退下去了,睡覺也安穩了很多。

  雷晉甩甩胳膊活動一下,擦澡擦得胳膊都快僵掉了。漠雅把他拉過來,指尖用了力,給他揉捏著,果然舒服多了。

  外面還是漆黑一片,漠雅卻說:「天快亮了,我們去看草原的日出吧?」

  雷晉揉揉酸澀的眼睛,忙了一晚上,他現在最想睡覺,浪漫這玩意和他一點邊都不沾,但見漠雅躍躍欲試的樣子,也不好太掃他的興。

  漠雅並沒有變成獸形,只是張開了翅膀,攬著雷晉越過門前的小溪和草原上的稀樹高草,向著東方太陽升起的方向飛去,一路過去,天色漸漸泛白。

  最後他們停在草原上一處稍微高點的山崗,放眼望去,綠色的大草原廣闊無邊,上面繁花點點,曲折環繞的玉色河流。

  太陽已經露出了地平線,隔著薄薄的雲層,可以看到太陽清晰的輪廓,紅彤彤的一片。

  雷晉坐在漠雅的身邊,悄悄的打了個呵欠,再抬頭,太陽已經掙脫了雲層,草原上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天空中有群鳥飛過,腳下的草原上,剛度過一個黑夜的草食動物開始成群結隊的悠閒吃草喝水。草叢後面隱藏的是伺機而動的捕獵者們。

  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草原上的清晨。

  「每次看到草原的日出,都有一種充滿希望的感覺。」漠雅感慨說道,沒聽到雷晉的回答,轉頭看看,原來已經靠在他身邊睡著了。

  漠雅自失的一笑,看來昨晚真的累著了,連把他打橫抱在懷裡都沒醒,這可是他最討厭的姿勢。

  回去的時候,熙雅已經清醒了,正坐在床沿上,準備下來。

  漠雅趕緊說:「哥,你先別急,我把雷晉放下來,這就扶你。」昍 音 製作

  熙雅看雷晉在漠雅懷裡睡得很熟,一點警戒心都沒有,心裡多少有些酸意,但也知道這不是吃醋的時候,但是自己真的很想抱抱他們。

  「漠雅,能讓我抱一下嗎?」熙雅商量道。

  漠雅抱著雷晉的手指收緊,看了熙雅一眼,把雷晉小心遞過去,說道:「他剛睡著。」

  熙雅點點頭,輕手輕腳的接了過來,放在懷裡,雷晉不舒服的皺皺眉,嘟囔一句:「漠雅,不來了,困死了。」

  熙雅臉色微微一僵,說道:「好了,漠雅,你帶他去睡覺吧。」

  「他昨晚照顧了你一夜。」漠雅臨走前撂下了像是解釋又像是安慰的一句話。

  熙雅望著他的後背,輕笑,嘀咕道:「我那裡需要你安慰,我才是哥哥好不好?」

  ******

  那一晚過後,熙雅沒有再發高燒,腿上的傷口也一日日的好了,就這樣過了有大半個月時間,那麼大的一個傷口竟然癒合了,雖然留下了一道疤。

  連雷晉都覺得很驚奇,人家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獸人的復原能力也太強了。青喬藥師還親自上門看了看,對熙雅這麼快的復原結果也很高興,其他的獸人雖然也不錯,但是熙雅無疑是裡面復原的最快的一個了。

  即將而來的是部落裡的圍獵,這次由於受傷的獸人多,人手明顯不足,雷晉聽說這次是去叢林,無論如何也要去,再說這段日子以來,他的弓箭也製成了,威力還不錯,起碼上次還射到了一隻鹿。

  本來家裡的人都不同意他去,到時候場面混亂,怕沒法照顧他,可是雷晉執意要去,熙雅他們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最後只好由著他了,最多他們好好的保護就是了。

  可是他們忘了雷晉哪是看得住的人啊,這次的叢林圍獵迎來了他們之間第一次重大的危機,但誰又能說這不是一次轉機呢?

  第五十章:雷晉失蹤

  部落裡每個月都有一次小圍獵,這個時候去的人隨意,人數也不是很多,獵物除了一部分交到部落裡,其餘的就各歸各家,三個月一次是所謂的大圍獵,除了部落裡留下的巡邏獸人,其他獸人必須要去,大圍獵帶回來的東西要在部落裡平均分,包括那些已經老去的獸人伴侶和沒有成年獸人的人家。

  這次出去家裡除了明雅要留下來陪著羅傑,安森,安洛,熙雅,漠雅和雷晉都是要去的,估計要去十天左右,獸人倒是沒什麼準備的,只是拿兩件換洗的衣服就是了,雷晉就準備的多了,為了以防萬一,又做了兩張弓,和一大捆箭,還要烤了一大包肉乾。

  漠雅幫著把肉切成薄片,刷上油,鹽和調料,放在屋頂上風乾了,雷晉又在炭火上烤熟,繼續晾著。

  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明天出發了,真的要走了,雷晉除了要回家的興奮,還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無論如何,在這裡也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這一家人對他還是挺好的,特別是漠雅,心知,即使兩人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如果這次回去了,兩人此生大概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晚上兩人避開了熙雅和明雅,雷晉第一次沒有反抗的由著漠雅壓著他折騰了一回,完事後,兩人在溪水裡清洗。

  雷晉突然開口問道:「漠雅,如果我要回家,你會和我一起回去嗎?」

  問完以後,雷晉反而有點不想聽漠雅的回答了。

  可是既然問出去,也沒法收回來了,他也不是那種逃避事情的人,那一刻雷晉覺得周圍安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可是漠雅沉默半晌,最終也沒說話。

  原來到頭來,結果還是一樣的!雷晉望著溪水裡自己模糊的倒影,在那一刻心裡似乎閃過很多,好像又什麼都沒有,只是空空的,沒有著落罷了。

  洗完澡,雷晉避開漠雅伸過來的手,自己先回房睡了,直到雷晉睡著了,漠雅還沒回來,不過第二天醒來,身旁明顯有睡過的痕跡。

  收拾好大家整裝待發,出門前,羅傑把雷晉拉到一邊,惡聲惡氣的說道:「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再滾回來就是了,我家不怕多養你一個的,起碼你做飯還能吃。」

  雷晉笑笑,這次沒有和他鬥嘴,大力的給了羅傑一個擁抱,說道:「謝謝你羅傑,我知道你捨不得我的,我走了,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你自己在這裡了,你要多保重。」

  「少噁心了,你!找不找到路還是另外一回事呢。」羅傑把手裡的一小卷東西遞給他,又說道:「我現在不知道這個東西對你有沒有用,你先拿著吧。」他花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隱約知道回去的路是和這些星空的分佈圖有關,但是關於最後回去的接入口究竟位於哪裡,他還沒有最後的判斷,也許雷晉會在機緣巧合之下找得到也說不定,只是結果可能不容樂觀,他原本想著雷晉可能多呆些日子,他就會有眉目了。

  去參加圍獵的獸人都要在神廟前集合,本來在羅傑身邊一直乖巧的明雅見幾個人走遠了,低著頭問羅傑:「阿麼,明雅這次是不是很乖?」阿麼說雷晉要走了,不要讓明雅纏著他。

  「明雅今天很乖。」

  「阿麼,我還是想去看看他。」明雅見阿麼沒說話,擔心他不讓,於是著急保證道:「阿麼,我只是在樹後面看著他,不會讓他發現的。」

  「去吧,早點回來。」羅傑拍拍他的頭。

  「那阿麼我去了。」明雅撒開四隻爪子,飛快的向著神廟跑過去。

  羅傑想起了昨天晚上,本來都打算睡下了,漠雅忽然過來找他,兩人在屋外坐了半天,到了最後,漠雅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就問了一句話:「阿麼,如果我和雷晉走了,您會怪我嗎?」

  儘管明雅跑的飛快,可是等他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獸人們已經化成了獸形,張開了翅膀,遠遠的飛走了,他知道雷晉就在大哥或者二哥的背上,可是他卻看不到了,明雅跟在後面跑了很久,他的翅膀還不能飛翔,於是只能看著雷晉和部落裡的獸人在了天空中一點點變小,直到消失再也看不見。

  明雅努力的仰著頭,可是眼裡的淚水還是滑到嘴裡,鹹的有些發苦。

  ******

  打獵的前幾天還比較順利。豹族的獸人本來就比較勇猛,再加上他們追趕獵物的時候,分工合理,有人負責跟隨獵物的蹤跡,有人圍堵,剩下的人就是直接上手搏鬥。這樣合作下來很少有獵物能逃脫他們的包圍圈子。

  獸人白天基本都保持著獸形,以便於隨時追擊獵物,晚上,除了夜裡巡邏的人以外都恢復了人形,大家在叢林裡,隨便找處避風的地方,架起篝火,把獵物烤上。大口吃肉,一大罐子清水,獸人一口氣就能喝光了。

  起初獸人們見了雷晉加進來的都有些驚異,覺得雷晉作為一個雌性也就是來看個熱鬧,熙雅和漠雅也太過於寵著他們的雌性了,畢竟這是圍獵,不是遊玩,怎麼能任由雌性胡來呢,打獵還要分神照顧雌性,對獸人來說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可是幾天相處下來,大家都改觀了,雷晉倒是一點沒給大家添麻煩,每次遇到比較兇猛的野獸,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老實的到一旁躲著。

  遇到個頭不大的獵物,雷晉還能補上一箭,幫點小忙,自己還能單獨獵到一些小野獸崽子什麼的,雷晉本身的性子也爽朗大氣,不拘束,獸人們大多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給部落裡幫過大忙,只是雷晉畢竟是有主的雌性,平日裡獸人們也沒什麼和他相處的機會,這次大家一起出來,才互相熟悉,相處下來也挺好。

  雖然是在野外,熙雅和漠雅知道雷晉每晚都要洗澡的,如果哪天不洗,就一晚上都睡不好,就輪流陪著他去。

  漠雅和雷晉有幾次單獨相處的機會,漠雅幾次想開口,都被雷晉藉故打斷。

  這是在叢林裡第七天的晚上了,這次人雖然不多,但是打到的獵物不比以前少,獸人都商量說如果接下來的兩天也不錯,就可以提前一天返回部落了。

  雷晉雖然是跟著大家,可是自己也暗下留意著,前面幾天還是在叢林的邊緣,林子裡陽光普照,視線清楚,這幾日逐漸到了叢林深處,樹木遮蔽天日,越來越昏暗潮濕,雷晉覺得離當初來的地方應該是近了,可到底朝那個方向去還是摸不準。

  這天晚上,輪到漠雅陪雷晉去洗澡,雷晉在岸上活動兩下,脫了衣服一頭扎進水裡,叢林深處的水帶著天然的陰涼,雷晉也不敢多泡,上上下下沖洗一遍,就換漠雅,自己在岸上等著晾乾。

  漠雅當心岸上的雷晉,晚上叢林裡的野獸也常會到岸邊喝水,只是匆匆的洗兩下就上來了。

  雷晉身上的水還沒幹,自然還沒穿衣服,此刻見漠雅裸著上來,也沒多大反應,畢竟兩人什麼都做過了,現在裝害羞也晚了,當然雷晉本身對害羞這兩個字也沒什麼強烈的感情就是了。

  「關於那天晚上你的問題……」漠雅剛開了個話頭。

  雷晉原本已經閉上眼睛養神,這些天他跟著跑來跑去也累得不輕,此刻聽到漠雅的話,懶懶的睜眼開口道:「我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我們那個世界可沒獸人,我真把你帶回去了,還擔心沒地放呢?」

  他都已經忘了,漠雅怎麼還糾結著不放呢,他當時腦子一定是斷線了,竟然會問出那個白癡問題,他現在已經後悔了,真想拜託漠雅不要再提了,每提一次就像當面給他一個耳光一樣難堪。

  「雷晉,你聽我把話說完。」漠雅走過來,雙手扳住他的肩膀,手下的肌膚很涼,「你的身子怎麼這麼冰?」

  「可能剛才下水還沒緩過來。」雷晉不在意的回答,「對了,我現在弄不清楚方向,你知道離我當初來的地方還有多遠的嗎?」在家裡的時候幾個人在一起商量過,熙雅和漠雅看起來是知道那個地方的。

  「快的話明天就能到,慢的話也就後天。」漠雅回答道。

  「還真的是挺快的啊。」一陣風吹過來,雷晉打了個冷戰。

  「河邊的風大,你穿上衣服,咱們回去吧。」漠雅把雷晉放在石頭上的衣服拿過來。

  雷晉卻沒有接過,對著漠雅笑道:「冷了,不是還有你嗎?」

  漠雅不明白他的意思。

  雷晉直接勾住他的脖子,輕歎一聲道:「漠雅,我們來做吧。」

  月光下雷晉一身均勻漂亮的肌膚,何嘗不是對漠雅的誘惑。兩人一拍即合,心照不宣。

  兩人相攜到了大石後,漠雅怕地上的石子硌到雷晉,自己坐在地上,讓雷晉跨坐在自己的腿上,雷晉今晚全程配合,漠雅雙手來到他的後面,分開,指尖沾了清水,輕輕的開拓。

  雷晉忍受著體內的異樣,過了一會還不見漠雅進來,語帶不耐的說道:「可以了,別弄了,直接進來。」

  「沒帶碧艾草,會受傷的。」漠雅雖然心急,但是還是有分寸的。

  「你第一次上老子的時候,也沒帶,怎麼就敢硬闖進來了?」雷晉大大咧咧就說出來了,一點也不領他的情。

  說到那一次,漠雅也無話可說,但是手上滋潤的動作沒停。

  雷晉故意在他身上蹭了兩下,果然就感受到漠雅的呼吸一重,下一刻就感到自己身體被填火熱填滿了。

  ******

  熙雅見兩人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擔心他們出了意外,就到河邊來找,起先沒看到人影,只看到兩人的衣服還放在石頭上,熙雅心裡一驚,難道兩人洗澡的時候遇到偷襲?可是還沒走兩步,熙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大石後面傳來雷晉的低吟:「漠雅……快點……再快點……」

  「雷晉……抱緊我……」

  「恩……漠雅……」

  「……」

  漠雅在雷晉的體內洩了出來,知道在叢林裡不能過多消耗雷晉體力,多呆了一會就果斷的撤了出來,親親懷裡人汗濕的額頭,輕聲道:「放心睡吧,不管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去。」

  現在說這句話的人當然不會知道,第二天就出了意外,從此失去了雷晉的蹤跡。

  第五十一章:雷晉得救

  今天已經是進入叢林的第八天了,一大早獸人們就醒了,生火做飯,天色有些昏暗,在河邊洗漱,回來吃完烤肉,挖些濕土,蓋上火堆,繼續向著叢林深處開進。

  上午一如往常的順利,打到不少獵物,中午大家簡單的用完了點,因為眼看著天色就陰了下來,他們必須要在下雨之前趕到下一處可以避雨的巖洞。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漠雅看他今天的臉色一直不好,可是伸過去的手被雷晉不著痕跡的躲開。

  「沒事,就是有一點累。」雷晉的身體雖然算是不錯,但和獸人是沒法比的,這七八天在叢林裡跟著跑來跑去,運動量大,天天喝的是冷水,夜夜露宿林間空地,即使獸人大圍獵一次,也很難吃得消,更何況雷晉呢,雖然有熙雅和漠雅暗地裡的照顧,也是身心俱疲。

  「不行的話,我們兩個背著你走,你不要逞強了。」熙雅聽到他們兩個的話也過來,看著他的精神確實差了點。

  「沒事,不就還有一天,我能堅持下來。」雷晉見眾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也趕忙從地上站起來,可能是起得猛了,眼前一黑,熙雅站在他的身後,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腰。

  「我看我們還是背你走吧。」熙雅看他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是沒事。

  「說了沒事,我不需要你們格外的照顧。」雷晉推開熙雅,自己站穩了,把地上的弓箭和肉乾拾起來。

  熙雅和漠雅大概也明白雷晉說固執的脾氣,也不敢勉強,只得小心看著。

  安布做為族長,已經開始招呼眾人起程了,隱約聽見遠處已經有悶悶的雷聲了,獸人們對這片林地還是比較熟悉的,清楚哪裡可以避雨,開始抄小路。

  熙雅和漠雅把雷晉護在中間。

  走在前面的獸人突然停了下來,熙雅他們三個人走在後面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過了一會才聽到前面傳回話來說,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小龍鳥。

  前文中說過小龍鳥的肉是異常鮮美,又很嫩,部落裡的雌性和寶寶都愛吃,大家雖然急著趕路,但是看到受傷的小龍鳥當然也不會放過的。小龍鳥受傷了爪子卻異常的尖利,眾人一時半會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因上次熙雅和漠雅曾經逮住過,就把他們兩個讓道前面來,龍鳥的弱點其實就在他們尾巴上,龍鳥雖然叫鳥,但卻沒有羽毛,全身光溜溜的,後面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只要壓住了它的尾巴,龍鳥脾氣暴躁,亂了陣腳,就容易對付了,大家聽了熙雅的話,有人就繞道小龍鳥的後面,趁它不注意,用尖利的木刺把他的尾巴釘在地上,小龍鳥發出長長的叫聲,在眾人的合力截殺下,終於一動不動了。

  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一個巨大的陰影劃開林木,俯衝了下來,速度非常快,大家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漠雅離得死去的小龍鳥最近,衝下來的巨大的鳥爪子首先就抓在漠雅的肩膀上,頃刻間血流如注。

  「漠雅!」雷晉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對著大龍鳥的眼睛搭弓射箭,雷晉的箭雖然練了些日子,其實也就是差強人意,好歹湊合著能射到獵物罷了,再仔細點就不行了,可是這次竟然超常發揮,一箭就射中了龍鳥的右眼,龍鳥受疼,放開漠雅,扇動翅膀,硬生生的把插在眼睛裡的木箭折斷,對著雷晉就撲了過來。

  「雷晉……」

  「雷晉……」

  熙雅和漠雅雙雙撲了過來,可是他們的飛行速度哪裡比得上已經這只已經發狂的龍鳥,普通成年龍鳥的飛行速度在這片大陸上也就是飛羽族的人勉強追得上。

  雷晉肩上吃痛,龍鳥的兩隻巨大的爪子死死的扣在他的肩膀上,極速飛行,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叢林漸漸遠去,剛開始他還聽到了熙雅和漠雅的喊聲,可是慢慢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肩膀上流出的血已經打濕了上半身的衣服,雷晉的眼前已經模糊的看不清楚了,心裡的最後一個想法是:這下真不用回去了,估計今天就交待在這裡了。

  雷晉是被雨水打醒的,龍鳥抓著他還在飛,雨已經下大了,雷晉低頭向下看去,下面白茫茫的一片都是水,兩條手臂疼的已經沒有知覺,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在這片水域擺脫龍鳥,被它抓到其它地方,自己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雷晉手臂垂在身子兩側,想到漠雅當時給他的那把刀子帶著木頭刀鞘還在自己腰間別著,眼看著這片水域就要過去了,雷晉咬緊牙,挪動右手,拔出刀子,使盡最後一口氣,對著龍鳥的腹部狠狠的紮了下去。

  龍鳥長叫一聲,鬆開了爪子,雷晉直直的自半空中落下來,重重的栽到水裡,好在水夠深,沒撞到石頭上,他想揮動四肢劃兩下,可是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兇猛的水流從口裡鼻裡灌進來,雷晉的意識漸漸的遠去,只是感到自己在一直在下沉下沉……

  ******

  熙熬和漠雅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在水邊垂死掙扎的龍鳥,漠雅認出插在它腹部的那把刀就是當時他給雷晉的那把,心中已經有不好的感覺,兩人顧不得處理那只龍鳥,順著河岸找過去,在離龍鳥大概有一百多米的地方,發現了被水沖到岸邊的幾片肉乾。

  因為大雨沖淡了雷晉的味道,又加上是落在水裡,即使獸人的嗅覺再靈敏,這個時候也派不上用場了。

  嚴格說來,這裡還是叢林的範圍,這裡是叢林裡一個巨大的瀑布群,河湖交錯,水流湍急,暗河密佈,地形非常複雜,雷晉受了重傷,又落進水裡,凶多吉少,生還的幾率非常渺茫。

  安森安洛帶著幾個獸人隨後也趕到了,看這裡的情形,不用問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種情況,其他人都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誰家的伴侶在自己面前就這樣消失了,估計都無法接受,況且大家還都挺喜歡雷晉的,安森,安洛也不好勸,但作為孩子的阿爹卻又不能不勸。

  素來穩重的安森試探著先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倆的心情,可是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雷晉他……」

  「阿爹,您不要說了。我決定去找雷晉,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找到他。」漠雅手中的幾片肉乾越收越緊,神色堅定,不容動搖。

  「漠雅……」安洛喊了他一聲。

  「阿爹,你們不要勸他了,我和漠雅的想法是一樣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找到雷晉。」

  「熙雅,你……」

  「算了,由著他們去吧。」安森拍拍安洛的肩膀,安洛歎口氣,他何嘗不理解呢,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儘管不放心自己的孩子也只能這樣了。畢竟孩子們已經長大了,伴侶是他們的責任,況且雷晉又是為救漠雅才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你們去吧,我們回家會和你阿麼說明這一切的,不管找到找不到,你們都要早日回家,別忘了你們阿麼還在家裡等著。」安森不善於對孩子表達感情,但眼底的擔心和慈愛騙不了人。

  熙雅和漠雅答應了,立刻化出獸形,沿著河水向下游尋去,因為這裡的河流連通大海,如果雷晉被衝到海裡,那真是一點生還的希望都沒有了。

  兩個人找了一天一夜,除了在碎石頭上找到一角雷晉衣服上的碎片,其餘一無所獲,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他們到了一個分岔口。河流至此分成兩段,誰也不知道雷晉被衝到了哪一邊,於是兩人決定分開找。無論找到與否,一個月後還在這裡重聚,其實兩人心裡都知道,如果一個月還找不到的話,估計就是永遠都找不到了。

  ******

  這天早上虎族部落裡,雌性們清晨起來到河邊打水,就看到河流上游飄來一個東西,近了,才發現是竟然是一個雌性,正好景越從河邊經過,雌性趕忙喊住他。

  景越二話不說,跳進河裡把人救了上來。

  「竟然是他。」景越把懷裡的人放到地上,扒開他額前的亂髮,露出來的這張臉,竟然是他上次在叢林裡遇到的那個豹族獸人的迷人雌性。

  「你認識他,哥哥?」景越的雌性弟弟景平聽到哥哥說這句話,於是問道。

  「也不算是認識,只是見過一次。」景越回答。

  「哦,哥哥,我看他傷的不輕啊,我們趕快帶他就找部落裡的藥師吧。」

  「嗯。」景越答應一聲,把昏迷不醒的雷晉打橫抱起來。跑向藥師家裡。

  虎族的藥師木月留下景平幫忙,把景越趕了出去,兩個人合力給雷晉脫掉了衣服,景平驚訝的摀住嘴,這個雌性傷的好重,身上各處都有擦傷,最嚴重的是肩膀上的一看就是被什麼抓出來的血洞。

  「還有救嗎?木月藥師。」木月是虎族剛剛上任的藥師,雖然年輕,可是醫術非常好,所以景越才把雷晉直接抱來這裡。

  木月沒回答,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停下來,說道:「他非常的堅強,一直在努力堅持,我先給他上藥,這些擦傷還好,但是肩上的傷就要好好的調養了,否則這兩隻手臂將來怎樣就不好說了。」

  木月給雷晉上了藥,見雷晉沒有衣服,又找了件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然後招呼景越進來。叮囑他好好的照顧,草藥每天三副,一定要喝,身上的藥兩天過來換一次。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景越小心抱著他,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這個不好說,畢竟他傷得這麼重,哪是說醒就醒的。」這個景越怎麼看著這麼著急?

  「那我知道了。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藥裡加碧艾花,不會有什麼影響吧?」景越慎重問道。

  「碧艾花?」木月終於知道景越為什麼這麼關心著急了,原來是把人家當成自己的雌性了,不過各個部落間也確實有這個規定,誰先找到的雌性就有優先的追求權,當然最後的選擇權還是在雌性的手裡,不過景越這麼好的條件應該沒人會拒絕吧,想到這裡說道:「碧艾花和任何藥性都不衝突,你想加便加上就是了。」

  雷晉是在來到虎族部落的第四天傍晚醒來的。

  一直和他睡在同一個房間的景平看到床上的人眼皮動了,趕快喊他哥哥進房。

  景越一臉期待的望著床上的雌性,長睫微微顫動了兩下,終於睜開眼,曾經燦若星空的眼睛還帶著一絲倦意,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不妨礙景越把那句話挺清楚,他問:「你是誰?」

  第五十二章:找到雷晉

  景越心裡倒是一喜,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問道:「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也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雷晉很想直接翻個白眼給他,可是實在提不起力氣來,他是受傷了,可不是腦子摔壞了,他當然記得眼前這個人是誰,這才過了多久,而且他對美人一向記憶深刻,這人是在叢林遇到他和明雅,並且送給他衣服的那個人不是嗎?

  那個時候他記得這人是說了一通話,估計也有自我介紹,可是當時的情況是:自己語言不通,自然就聽不懂,更不用說知道這人是誰了,現在又見到了,而且沒有意外的話,還是他救了自己,心想怎麼著這次也要問清楚。

  「我記得你,我是問你是誰,叫什麼名字?」雷晉嗓子干的直冒煙,輕咳了兩聲才說道。

  「你先喝點水吧,你都昏迷了四天了。」景越扶他半坐起來,靠在自己懷裡,從一旁的木桌子上端過一個粗陶碗,遞到雷晉嘴邊。

  鑒於此時的情況,其實這個姿勢也無可厚非,可是雷晉還是感到很不自在,他想自己伸手把碗接過來,可是手臂竟然抬不起來,怎麼可能,想起當時被龍鳥抓著的情形,難道自己的手臂真的廢了?雷晉不死心的又試了兩次,不是疼,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難道自己已經掉到這個鳥不拉屎的蠻荒之地,還要失去手臂?沒有基本的自理能力,那他以後要怎麼辦?

  「你先不要著急,你的肩膀那裡傷的很重,不過已經上了藥,現在只是暫時不能動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來,先把水喝了。」景越看他盯著自己的手臂,臉色有些不對,心裡就明白了,不過這個雌性的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明明知道可能失去手臂,竟然只是自語了兩句,表現的這麼平靜,換成其他人,估計都要崩潰。

  其實他哪裡知道,雷晉也快要崩潰了,只不過他從來不是那麼歇斯底里的人,如果喊兩聲管用,他一點不介意喊十聲,他心裡想著,如果失去了手臂,這輩子要靠別人養活的話,那他情願當時就讓龍鳥弄死算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說放棄的時候,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養傷,說不定真是暫時去知覺而已。

  想到這裡,雷晉低頭就著景越的手把碗裡的水喝光了,還是覺得渴,他不自覺地舔舔唇,問道:「還有嗎?」

  雷晉這不經意的動作看的景越碧綠色的眸子一暗。

  「有,清水有的是呢。」景平見哥哥沒說話,自動提過水罐,輕搡了了哥哥一把,將水倒進碗裡。

  景越回神,又給雷晉餵了一碗水。

  「這裡是虎族部落,我是景越,這是我的雌性弟弟景平。」景越見雷晉沒有再喝水的意思了,就把碗遞給站在一旁的弟弟,扶著雷晉躺下來。

  「虎族部落?」那就是說這裡的獸人都是老虎了?如果不是以前親眼見到,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的獸人竟然可以在人和獸之間自由的轉換。

  「我叫雷晉。」

  「你叫雷晉啊?那就是哪個部落的?」景平自來熟的坐到雷晉身邊。

  「我沒有部落,我正在找回家的路。」雷晉原本還算和緩的臉色微冷,既然離開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了,況且他現在這個樣子,難道讓漠雅出於愧疚照顧自己嗎?

  「沒有部落?」景平心裡想怎麼會有雌性沒有部落呢,那他是怎麼在野外生存下來的,不過他看雷晉傷的這麼重,估計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就拉著雷晉的手笑道:「那,你沒回家之前,就住在我們虎族部落裡吧,我哥哥很強,他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傷。是吧,哥哥?」他早就看出哥哥對人家有意思了,一天過來看十幾遍,還親自端湯餵藥的。

  「就你機靈。」景越刮刮自己弟弟的鼻樑,對著雷晉說道:「你就在這裡安心的住下吧,什麼事傷好了再說。」

  景越想的和景平又不一樣了,畢竟他是見過雷晉和那個豹族獸人在一起的,說豹族獸人傷害自己的雌性伴侶,應該不可能,但是雷晉被兇猛的龍鳥所傷,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怎樣,雷晉不承認自己有獸人伴侶,對他更有利,他自然不會傻得點出來。

  三個各有所思。

  就在這時景越的阿麼浩晨端著一大碗熟肉推門進屋來,說道:「剛才聽景平喊著你醒了,現在感覺怎樣,我們都吃過晚飯了,給你煮了點野豬肉,你起來吃點吧?」

  雷晉一點胃口也沒有,可是人家都說是專門給他做的了,不吃也說不過去,就說道:「麻煩您了。」

  景越剛接過肉碗,就聽到自己阿麼說:「景平來喂吧,景越和我出來一下。」說完對著雷晉笑著點點就率先邁步出去了。

  景平倒是不在乎,讓雷晉靠在自己肩膀上,夾了一塊小點的肉送到雷晉嘴裡,說道:「雷晉,你嘗嘗,這是前些天剛打回來的小野豬,肉質鮮嫩著呢,在家裡就我和阿麼吃。」

  雷晉嘗了一口,味道是不錯的,可是剛嚥下去就感到一陣噁心,畢竟他已經四五天沒吃過一點東西了,現在上來就是肉,不噁心才怪了,而且他和這個世界吃肉長大的人還是有些區別的。

  「好吃嗎?」景平沒看到雷晉皺眉嚥下去的樣子,還問道。

  雷晉強忍著反胃點點頭,他必須要吃點東西才能更快的好起來。

  「那你再吃一塊。」景平又夾了一塊給他。

  雷晉張開嘴,可是肉還沒到嘴裡,光聞到味道,就忍不住了,他整個上半身摔到床邊,剛才吃下去的那點肉全吐了出來,這還不算,因為胃裡實在沒什麼東西,又一直噁心,吐到最後,只能吐出一點清水。

  「雷晉,你怎麼了?」雷晉一動,景平手裡的碗沒拿穩,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肉和湯整個全扣在雷晉身上。

  景越本來就離的不遠,如今聽到動靜,馬上就趕過來了,看到雷晉現在的情形,趕快扶起他,問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景平:「這是怎麼弄的?」

  「雷晉吐了,我手一抖,就……」

  「你快去找件你的衣服過來。」這話是對著景平說的,又低頭看著雷晉,說道:「你現在必須把衣服換下來,你介意我留下來幫忙嗎?」

  雷晉本想說不介意,兩個大男人幫著換件衣服有什麼可介意的,可是他忽然想起來,在這裡人家都是把他當雌性看的,如果他說不介意,會不會讓人誤會什麼,以防萬一,還是不要了。

  於是雷晉搖搖頭,說道:「讓景平幫我就可以了。」

  雷晉這次還真是做對了,在獸人部落裡,當一個雌性不介意在一個獸人面前袒露身體時,就是自己默許成為這個獸人的伴侶。

  景越也只是試探一下,見雷晉不答應,也沒什麼可失望的,就出去了,怕景平年紀小,不會照顧人,又讓自己阿麼進來幫忙。

  兩個人幫忙給雷晉換了一身衣服。

  「一點吃不進去嗎?」浩晨問道,他剛才已經聽景平說了。

  「浪費您的好意了。」雷晉吐過之後精神更差了。

  「這可怎麼辦是好?」浩晨撫摸著雷晉的頭髮,犯愁了。

  這個人的手,很溫暖,像小時候那個女人偶爾表現出的溫軟。雷晉在他一下一下的輕撫中又睡過去了。

  「唉……」浩晨歎口氣,看著雷晉安靜的睡顏,這個孩子的相貌確實招人喜歡,可是兩條手臂廢了,景越和他真成了伴侶,確實讓他憂心。不管怎樣,先讓這個孩子好起來再說吧。

  ******

  轉眼間,雷晉已經在虎族的部落待了半個多月的時間了,這半個多月裡,雷晉也認識了不少的人,景越一家自然不必說,迷迷糊糊卻很心善的景平,聰明的美人景越,他們的阿麼浩晨,他們的阿爹同時也是虎族的族長坤閣,再就是藥師木月了。

  景越和景平每兩天就帶他去木月那裡換一次藥,一來二去就熟識了。

  可是他的手臂還是不行,木月安慰雷晉說草藥裡都有止疼麻醉的成分,但是雷晉自己已經有預感,手臂可能真的是廢了。

  他現在只有輕微的知覺,前後輕輕的擺動兩下也可以,但是再大的動作就不行了,特別是向上抬起,簡直就是不可能任務。

  他想起了上午無意間聽到的話。

  景越陪著他去換藥,臨到門口了,景越說忘了和木月說一件事情了,又折了回去。

  雷晉在外面等了一會,見景越還沒出來,就想過去告訴他一聲,自己可以先走,剛走到門邊,就聽到景越說道:「真的是沒辦法了嗎?」

  下面是木月的聲音,就聽他說:「你也看到了,雷晉肩上的傷口是被龍鳥尖利的爪子所傷,而且似乎被抓了不短的時間,後來又泡了水,這些天我已經給他嘗試了好幾種草藥,效果都不是很好,我真是沒辦法了。」

  「難道他的手臂就這樣廢了嗎?」雷晉看不到景越的表情,卻聽出他嘴裡的擔心。

  「怎麼,手臂廢了,就不想要了?當初是誰巴巴的一定要成為人家獸人伴侶的?」木月冷笑一聲。

  「我怎麼會那麼做?你明知道我是喜歡他的。」木月的話似乎是傷到他了,景越最後一句話,喊的很大聲。

  「有本事和雷晉說去,不要和我在這裡大小聲。」

  如果真的廢了怎麼辦?雷晉現在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涼棚下。院子裡種了幾棵綠蘿,浩晨就勢搭成了涼棚。

  不行,絕對不能這麼認輸,他在現代的時候見過不是雙腿有殘疾的人通過復建和不停的練習也能恢復走路嗎啊?

  雷晉從椅子上站起來,前後慢慢的擺動手臂。

  「1,2,3,4……142,143……嘶……」擺的幅度大了,疼得他頭上直冒冷汗。

  「雷晉,你怎麼了?怎麼滿頭都是大汗?」景越很自然的抬手就要給他擦,本來這些時日,因為自己的手臂問題,已經習慣了這家人時不時的幫忙,可是上午聽到景越的話,他覺得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雷晉退後兩步,笑道:「沒事,就是天有點熱。」

  「今天是有點悶熱,可能是天又要下雨了。」景越似乎也沒發現雷晉的異樣。

  「我發現你們這裡下雨很多。」

  「可能是我們部落離得海近吧?」景越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你是說大海?」怪不得這些晚上,他都似乎聽見了海浪的聲音,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從山上下去,如果是雌性的話走個大半天就到海邊了。」景越見雷晉對這有興趣,就講給他聽。

  「那還真是挺近的。」獸人的話扇動幾下翅膀應該就到了。

  「那我改天帶你去找貝格。」

  「貝格?」這又是誰?

  「貝格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人魚族的。」說不定帶雷晉出去散散心,他的傷能好的快一點。

  「你是說美人魚?」這個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美人魚?可是貝格是條雄性人魚,不過長得還不錯就是了,到時候你見到他就知道了,不過他是個風流鬼,你要小心他。」

  ******

  晚上也沒什麼去處,雷晉早早的躺下就睡了,他和景平一個房間,裡面有兩張床,聽說以前是小時候景越和景平住在這房間,後來景越長大了,就搬出去了,這個房間只剩下了景平,雷晉的到來讓景平很開心,曾經一度還想和雷晉擠一張床上睡,被熟悉他睡相的浩晨阻止了。

  今晚上景平到另外一個雌性小哥哥家去了,少了他臨睡前的絮絮叨叨,只有雷晉自己倒是難得清靜。

  可是手臂上一波波的疼痛是實在讓他睡不著,鑽心剜骨的痛。可能是今天下午鍛煉過度了。

  痛總比沒知覺好,雷晉安慰自己。

  此時在院子裡,浩晨和景越相對而坐。

  「我看雷晉今天吃的格外少,他的手臂到底怎麼樣了?」浩晨問道。

  「木月都說沒辦法了,我看他今下午疼得直冒冷汗。」景越說道,可是卻一直在逞強。看來這些日子的相處,還是消除不了他的心防。

  「阿麼,我有點不放心,我去看看他睡著沒有?」

  浩晨點點頭答應。

  景越還沒進門,就聽到雷晉粗重的喘息,雷晉的床正對著窗子,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下,雷晉衣衫凌亂,身子不舒服的扭動,走近了看,臉上一片潮紅火熱,景越知道,這是碧艾花的原因,碧艾花不僅改造雌性的身子,還對雌性有催情作用,可是他擔心雷晉現在傷勢未癒,明明就減少了用量,而且這個雷晉以前在豹族部落那裡已經服用過,照理來說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啊,怎麼會這樣?

  他哪裡知道雷晉根本就從來沒服用過。

  雷晉被肩上的疼痛和體內的燥熱折磨的神智模糊,可是隱約感到床邊有個人,昏暗中那雙綠色的眸子異常熟悉。

  「漠雅,漠雅……」

  「你說什麼?」景越見他嘴巴一張一合的,模模糊糊在喊著什麼,情不自禁的湊了過去,越靠越近,眼瞅著馬上就要吻下去了,他聽清楚了雷晉說的話。

  「漠雅,很疼……」

  ******

  熙雅沒日沒夜的找了半個多月,幾乎都快崩潰了,每次想到雷晉就躺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去救,他怎麼能安然的吃飯睡覺,這條河雖然有兩個主要的支流,可是支流上又連通著很多小水系,他每個都不能放過,生怕就這樣錯過了,可是每天都比前一天更絕望,他其實知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如果雷晉沒被人救起的話,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如果雷晉死了怎麼辦?熙雅不敢去想,也不允許自己那樣去想。

  還不到最後一刻,阿麼說過,勝負往往在最後一刻才能見分曉,所以他必須堅持住。

  這是最後的希望了,熙雅站在虎族部落所在的山谷前。

  第五十三章:碧艾花發生作用

  虎族的部落位於東西走向的一處寂靜山谷內,兩側山壁和緩,山上樹木蔥蘢,一條水量豐沛的河流穿谷而去,河面水波蕩漾,兩岸芳草遍地,雜花生樹,道路寬闊筆直,山腳下的灌木叢裡時不時的還能見到有野兔子出來四處溜躂,獸人們大多不愛搭理這些小東西,雌性又拿它們實在沒辦法,這些小東西倒是樂得呆在獸人部落附近掏洞建窩,還能避些天敵。

  熙雅還沒到虎族部落,在谷口巡邏的獸人已經得到了消息,傳回了部落,雖然這些年沒大的天災人禍,叢林和草原上的獵物也足夠,幾個大的獸人部落之間也沒發生什麼的戰爭,相處也算和平,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可沒友好到沒事就相互串門子的地步,所以熙雅此次到來,而且是單身一人,很多人就覺得耐人尋味了。

  當然這許多人中自然不包括景越,雷晉身上的味道雖然淡去了很多,但是單身的獸人對雌性身上的氣味特別的敏感,他多多少少的還是可以聞出來的,而他又是見過雷晉抱著的豹族獸人,現在是前腳救了雷晉,後腳就有輕易不踏足這裡的豹族獸人來了,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情,用他的兩隻後爪子想想也不可能。

  景越想著怎麼把來人盡快的打發走呢。

  熙雅已經到了虎族部落入口了。

  「你們豹族的獸人怎麼到我們虎族部落來了?」入口處站著兩個獸人守衛,其中一個的攔住熙雅問道。

  熙雅停下來,喘口氣,說道:「我是來找人的。」

  「來我們虎族部落找人?」那個虎族獸人奇怪的看他一眼,又問道:「你找什麼人?」

  「是一個黑髮黑眸子的雌性。」雷晉的眸色比較少見,如果有人見到應該會有印象的,怕他們還是不清楚,又補充道:「他受傷了,你們部落最近有救了受傷的雌性的嗎?」

  兩個獸人對視一眼,部落裡的人大家相互都認識,有陌生人來自然大家都是知道的,況且是個雌性,估計現下虎族部落上下無人不知族長家裡住了個受傷的雌性,雷晉這些日子在部落也有走動,不少人也見過,確實是少見的黑色眼睛。

  熙雅見兩人神色有異,心跳遽然加速,乍然出現的驚喜讓他猝不及防,還活著,雷晉還活著,熙雅從來沒想此刻覺的神是真的存在的,本想著來虎族部落只是順道,加上自己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現在看來,雷晉真的會在這裡,而且還活著。

  「他是我的伴侶,我們在叢林裡出了意外,才走失了。你們有人見到他了是吧?」熙雅知道怎麼說才能打動這些獸人,畢竟每一個雌性伴侶對獸人來說都異常的珍貴。

  果然見兩人神色之間有些猶豫。

  「我就想知道,他受傷了,現在還好嗎?」熙雅再接再厲,紫色的眸子裡滿是遮不住的焦急和擔心,一方面是真的擔心,另一方面就是成心做給這倆獸人看的。

  「他……」其中一個忍不住開口。

  「我們部落沒有你說的那個人。」景越從後面走出來。

  起先的那個人似乎不忍的看了熙雅一眼,還是退回到自己的原先位置上去了,畢竟孰輕孰重,他還分得清楚,景越是自己的族人,這個豹族的獸人是外人,就算是心裡同情他的遭遇,也不能背棄自己的族人。

  「景越?!」熙雅看到來人,原來是他。

  「你認識我?」景越皺眉打量眼前的人,金髮耀眼,紫眸深邃,端的是一副極好的相貌,見過了沒道理記不住啊。景越確定沒見過,可是這個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雷晉在哪裡?」這個人他自然是見過,當初這個景越送雷晉衣服的時候,他和漠雅就遠遠的看到了。當時看到雷晉毫無顧忌的穿上別的獸人的衣服,真恨不得衝上去,扒光了。轉念一想,穿別人的衣服總比裸著回到部落供人瞻仰的好。要不是他倆乍然出現會讓雷晉警覺,他和漠雅就換衣服給他了。

  當時這個景越看雷晉的眼神就不對,現在看那兩個獸人的反應再看看景越,還有什麼想不到的,雷晉一定被這個景越藏起來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打死不承認,畢竟現在在自己的地盤上,看這個豹族獸人能怎麼樣?

  「你明知道他有獸人伴侶的雌性。」儘管不想承認,但是他還是慶幸前一天晚上漠雅和雷晉做了,即使落水了,雷晉身上絕對還殘留著漠雅的味道。

  「我沒見過你說的那個人。」景越背地裡心虛的搓搓手,怎麼說都不承認,反正雷晉現在在他家裡,這個豹族獸人也見不到。

  「你該知道有伴侶的獸人是不能和你舉行儀式的。」熙雅可憐的看了一眼。

  「只要雷晉自己願意就行。」景越脫口而出後,看到熙雅如願得逞的眼神,自覺失言,可是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總之他不想你的,你走吧。」景越現在看這個豹族的獸人是真不順眼,心眼子很壞,還專門設圈套給他。

  「他的傷好點了嗎?」其實熙雅也不知道雷晉傷的怎麼樣了,被龍鳥抓了那麼久,傷勢絕對輕不了。

  「還沒死呢,你都沒保護好他,有什麼資格再來找他?」看雷晉傷得那麼重,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是獸人保護不周。

  「我想想去看看他。」熙雅現在不想和這個景越在這裡鬥嘴,他只想快點見到雷晉。

  「漠雅,你別做夢了。」他救的就是他的雌性了,憑什麼要給這個不知道珍惜的人。

  「你怎麼知道漠雅?」熙雅問道,而且景越用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稱呼他漠雅,他怎麼這麼肯定他就是。

  「你不是漠雅?」他明明就聽雷晉昏迷中一直在喊著漠雅的。

  「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叫熙雅。」

  「那漠雅是誰?」其實他心裡已經隱約有那個預感了。

  「他是我弟弟。」熙雅回答。

  「雷晉真是你們兄弟的共妻?」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豹族專屬的,在他們虎族也有很多共妻的,其中以兄弟居多。

  「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們都是舉行過儀式的事實上的伴侶。」為了找到雷晉,熙雅睜著眼睛開始說瞎話,天知道,雷晉的身子他可是一個指頭沒碰到,漠雅倒是從裡到外開發了一遍了。不過也不全是瞎話,早晚雷晉也會是他的。

  不得不說,熙雅的自信心還真是一點不缺。

  似乎想到兩人在一起時候的甜蜜時光,熙雅笑的眉梢彎彎的。

  景越看他笑成那樣,心裡更加不舒服,說道:「雷晉現在是我的雌性了。」真不想讓雷晉知道,可是雷晉一看知道就知道喜歡漠雅那傢伙,現在又來個熙雅,還都是他的伴侶,本來以為這次救了雷晉就是自己的機會呢。碧艾花也用了。

  這個碧艾花雖然珍貴,但對雌性身體也大有好處,他倒不是很心疼給雷晉,可是把雷晉再還給他們怎麼想都不甘心。可這半個多月,他想盡了辦法,也不能讓雷晉真正的接受他,頭疼。

  「天色這麼晚了,你該不會讓我就在你們部落入口處休息吧?」熙雅決定採取迂迴路線,先進去部落再說。

  景越看看已經暗下來的天空,很想說你愛去哪裡睡去哪裡,只要滾得足夠遠就行了。可是雷晉……

  算了……

  「你跟我進來。」景越不甘願的說道。

  進來才發現,這處谷地很大,中間寬闊平坦,兩頭略窄,倒是天然的好屏障。雖然是處谷地,但是虎族的人顯然不喜歡住在低窪的地方,房子從半山腰開始,越往上越密集。北邊的山坡又比南邊的山坡住戶來的多。南邊山坡不多的住戶基本都集中在山頂上。

  現在的景越就領著熙雅爬南邊的山坡,山坡和緩,石台階蜿蜒而上,熙雅早就覺察到了,這個景越就是在拉著他溜山呢,同一個地方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遍了,什麼時候是個頭。但是景越救了雷晉,他也不介意讓著景越,可是天已經全黑了,還有完沒完了。

  熙雅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決定不陪著他玩下去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我去見雷晉?」

  「誰說要帶你去看雷晉?」景越故作疑惑的問道。

  「那你這是帶著我滿山跑什麼?」熙雅真恨不得給他兩拳頭,但是看在他救了雷晉的份上,忍了。

  「雷晉現在已經睡下了,我帶你去我舅舅家先住一晚。」景越這才開始領路。

  「他怎麼這麼早就睡了?他傷得很嚴重嗎?」熙雅挪動雙腿站起來,跟上。

  「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兩人說著話已經來到一處房子前,房子裡沒點燈,但是這一點不妨礙獸人的視線,景越敲開門,走出來一個披著衣服的金髮綠眸的獸人,和景越五官倒是有六七分相似。

  景越和舅舅說明了情況,景越的舅舅浩楊上下打量了熙雅一眼,點頭答應了,景越不願意多和這個熙雅說話,直接生出翅膀,和舅舅告辭,就拍打著向北側山坡飛去了,熙雅留意他飛走的方向,估摸著雷晉就在那裡,盯著那個方向出神一會。

  「院子後面有個泉眼,你先去洗漱一下,我把鍋子裡的肉給你熱一下。」浩楊開口道。

  熙雅來到後院果然是綠樹掩映下,有一灣泉眼,水質乾淨。熙雅把脫下來的衣服抖抖塵土,搭在一邊的樹枝上,如今確認雷晉還活著,他就放了一大半的心了,放鬆下來舒舒服服的洗個澡,穿上衣服,神清氣爽,怪不得雷晉這麼愛洗澡呢。

  回到房子的時候,肉已經盛好了,粗粗的陶碗,滿滿的兩大碗,旁邊還有一罐子清水。

  熙雅道聲謝,實在也是餓極了,就開始吃起來,但他們兄弟三人自小被羅傑嚴厲的教育過,就算再餓,基本的吃相還算是優雅的。

  浩楊略顯驚奇的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倒也沒說什麼,坐了一會,說道:「你吃完了,把碗放在這裡就成。我明早收拾。今晚你睡那個房間。」浩楊指著堂屋東邊的一間房。

  熙雅點頭答應。

  浩楊轉頭回西邊的那間房,順手帶上了房門。

  熙雅吃完,把碗疊放起來,去外面洗把手,就回房間睡了。大半個月沒睡好,他也實在是累了。

  可是剛閉上眼睛,就聽到堂屋門打開的聲音,熙雅剛要下床查看,就聽到兩個人拉扯的聲音,

  「輕點,輕點……今晚有人……」

  「什麼人?」

  「是景越的一個朋友。」

  說完這話,兩人估計又糾纏到一起了,聽那聲響,分明是兩個獸人打的一片火熱。

  熙雅心想著怪不得景越把他安排到這裡,原來這家根本就沒雌性,虧他想的周全,可能實在累了,竟然把這也能打成催眠曲,一夜無夢到天色大亮。

  ******

  如此又過了四五天,壓根就不見景越的影子,熙雅想著一個月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漠雅如果等不到他們兩人,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行,我一定要盡快找到雷晉。」熙雅實在坐不住了,可是他是豹族獸人,如果貿然在虎族部落裡四處查看,早晚會被人當成入侵者,遭到虎族全部落人的追殺。

  絞盡腦汁,終於讓他想到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天晚上天剛摸黑,熙雅就準備行動了。雖然獸人的眼睛白天和晚上視物一樣,但是晚上獸人開始休息了,夜色多少也能遮擋一些。

  熙雅吃了晚飯,早早的進屋休息。然後從後窗子翻出去,向著記憶中那天景越的方向飛去。

  落到北側高處的山頂,印象中景越落地的那處,房子並不多,但是也有五六處,沒什麼好的辦法,只得挨個看看了。

  雷晉並不知道熙雅已經找來了,正巧這日,晚上睡不著,就摸黑出來鍛煉一下手臂,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體內有把火在燒,難受卻不得解脫,難道被漠雅上了兩次,食髓知味的是自己?

  怎麼可能,雷晉馬上唾棄這個想法,雖然漠雅對於自己是有所不同,但自己還墮落到離開一個男人都不成的地步吧?

  雷晉身子挨著牆壁走了兩步,覺得差不多了就離開牆壁,自己小心前後擺動手臂,向前走,今天的成果不錯,一直走到了門口。

  今晚就到了這裡吧,雷晉想著,就準備轉身,可是一個用力過猛,他現在身子又沒有手臂平衡,雖然他想努力穩住,可力不從心,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雷晉試著爬起來,一次次的挪動身子,又一次次的跌回去,弄的自己滿身大汗,衣服上全是泥土,他如果喊一聲,就絕對會有人出來幫忙,可是他憋著一股勁,就是想自己站起來。

  「雷晉?」熙雅試探的叫了一聲。

  雷晉微微側過頭,看向來人,容貌不清楚,聽聲音應該是,可是熙雅怎麼會在夜裡出現在虎族的部落,問道:「熙雅嗎?」

  雷晉這一出聲,熙雅就最後確定了。

  「雷晉,你怎麼在地上?」熙雅抬手扶他起來。

  「雷晉,你的手臂?」他剛才扶雷晉,可是雷晉的兩條胳膊無力的垂放在兩側,一點力道也沒有。

  「廢了。」雷晉掙脫開熙雅的懷抱,淡漠的說道。

  「雷晉……」熙雅伸出手,生怕他再跌倒,他終於明白剛才雷晉為什麼倒在地上了。

  「你膽子倒是不小,夜裡跑到我家來了。」景越其實早就在雷晉出門的那一刻就醒了。看到雷晉跌倒,他本來想去扶,可是看他一次次的努力想要自己站起來,突然覺得自己不能過去,直到現在熙雅出現。

  「雷晉,讓我看看。」熙雅現在沒空搭理景越,

  「還不都是你們害的,身為他的獸人伴侶卻沒保護好自己的雌性。」

  「誰是他的……」雌性?雷晉的話沒說完,就感到有股燥熱急劇的蔓延開來,全身沒有力氣,快要站不住了,雷晉咬咬牙。

  「雷晉,你怎麼了?」熙雅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抱住他,可是雷晉的身子怎麼這麼熱。

  景越也顧不得熙雅了,趕緊過來,看到雷晉的情況,說道:「估計是碧艾花的作用又發作了。」

  「什麼?碧艾花?你竟然給他服了碧艾花?」熙雅恨恨的瞪著他,他們這麼久了都沒敢用,漠雅即使和雷晉做了那麼多次,也沒捨得騙的他服用,竟然讓這個人糊里糊塗的用了。

  「這個雌性新到一個部落總會服碧艾花的,對他們的身子又沒害處。」景越在熙雅殺人一樣的目光熙倒退兩步,卻不死心的說道。

  「可關鍵是他從來沒服用過!」

  「什麼?!」

  「找個房間。」

  「那是碧艾花是什麼?」雷晉身上沒力氣可不表示他沒意識,他們兩個的話他一字不差的聽到耳朵裡了,貌似他現在的情況和那個花有關。

  「沒事,很快就好了。」熙雅半扶著他,並不敢直接抱起來,雷晉的忌諱,他約莫也是知道的。

  關於碧艾花的事情,他現在更不敢讓雷晉知道了。

  第五十四章:熙雅的幫忙

  「到我的房間去吧,」他沒想到雷晉根本就沒服用過碧艾花,這下子事情可是鬧大發了,碧艾花對初次服用的雌性有強烈的催情作用,一般的雌性根本就無法抵擋,若沒有雄性獸人結合,效果會越來越強烈,持續一個月的時間,這也是為了能提高受孕的幾率,第二次服用了,就看個人的體質了,一般就是效果大大折扣,雌性只會有輕微的情動,而這碧艾本身對雌性的身體是有益無害,景越用的時候也就沒想這許多,虧得他以為雷晉最近晚上的異常是短暫的不適應。

  「你還能走嗎?」熙雅扶著雷晉感覺他的身子越來越重,估計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還行。」雷晉搖搖頭,找回了幾分清醒,怎麼今天感覺比往日還熱呢。

  「景越,你半夜不睡,在做什麼?」景越的阿爹坤閣還帶著睡意的聲音從房內傳出來。

  「沒事,阿爹,我和雷晉說話呢。」景越一邊示意熙雅扶著晉趕快進屋,一邊說道。

  「他傷還沒好呢,半夜說什麼話,早點讓雷晉睡覺。」坤閣低聲又說了幾句什麼,大概是對也醒過來的浩晨說的。

  「我知道了阿爹,你和阿麼睡吧,我這就扶他回房。」景越說完就對著身後的空氣喊道:「雷晉,我送你回房。」

  支著耳朵聽阿爹阿麼的屋裡沒動靜了,景越這才吐口氣。如果讓阿爹知道,雷晉是有伴侶的,又讓自己初次給他服用了碧艾花,阿爹非把他的虎皮剝下來當毯子不可。

  景越剛進門,一個枕頭就正砸在他腦門上,就聽熙雅說道:「閉眼。」

  景越把枕頭按在臉上,大呼:「我什麼都看不到。」其實已經移開一道縫,雷晉半靠坐在床頭上,熙雅的手也已經摸上了雷晉的衣繩,上面的兩個都已經解開了,露出了雷晉最近因為消瘦而更見明顯的鎖骨。

  景越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若不是晚上,估計都能看到頭上糊掉的青煙冒出來。

  「你怎麼還在?」熙雅一回頭,景越還站在門口。

  「那我要去哪裡?」這是他的房間啊,這個熙雅不會真的要在這裡直接做吧?

  「不是說讓你燒點熱水嗎?」明明剛才已經說過一遍了,這個景越的耳朵到底是在聽什麼的呢。

  「嗯,好。」景越把臉上枕頭放在一邊,趕忙出去了。

  景越一邊走,一邊嘀咕:「好像是我才是主人,我幹嘛要聽他的話啊。」說著又要折回去。

  就聽到房內傳出雷晉的聲音:「熙雅,你住手。」

  「都解開涼快點。」接著又是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

  景越撓撓頭,表示我還是回去燒水吧。

  景越加上木柴燒了一大鍋水,先裝了一盆子。想想又加了條乾淨的布巾。

  聽到房內的動靜,景越覺得今晚他可以到外面睡了,他敲敲門,把水放在門口,識趣的走人了,臨走前猶不甘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熙雅裸著上身出來端水了。

  「動作還真夠快的。」景越撇撇嘴,鄙視他,自己的雌性身子還沒大好呢,就猴急成這樣,完全忘記了雷晉能有如今,自己可是功不可沒的。

  「熙雅,我不用你幫忙。」雷晉難受在床上蜷著身子,竭力抵抗身體內傳來的一層層的燥熱難耐。

  「我不做什麼,我只是幫你擦擦澡。」熙雅端著水盆子進來。

  雷晉確實這些日子沒有好好的洗澡了。畢竟他現在這樣的身子,自己洗是不可能的,這大半個月來,每次都要靠著景平和浩晨的幫忙,可是他們倆又不是天天洗澡,總不能讓人專門為自己幫忙。

  熙雅自然知道碧艾花的藥性和解法,可是以他和雷晉如今的關係,要到那一步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只能退而求其次給他擦澡緩解一下。

  雷晉也不是矯情的人,他現在需要幫忙是不錯,但是熙雅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沒有回報卻只是享受別人的好處,這事他做不來,不洗澡也死不了,至於身上的燥熱,挨挨也就過去了。

  「不是伴侶,我們現在總是朋友吧,朋友之間相互幫忙不是應該的嗎?」熙雅明白雷晉心裡的顧忌,專挑他能接受的來。

  「只是朋友?」雷晉盯著著他,想從他臉上得到確認。

  「至少現在是。」熙雅揚揚眉,他也不是好糊弄的,雷晉想從他這裡得到的承諾,他不能給。

  雷晉勉強的點點頭,能堅持到現在幾乎已經是極限了,身上的熱度驚人,即使上衣已經解開了,也感覺不到一點涼意,他覺得自己的神智就快被燒乾淨了。

  熙雅見雷晉答應,就轉身出去,從院子的井裡打了一桶涼水進來,兌好了,熙雅拿手試了一下,溫溫的正好,雷晉受傷了,用涼水鐵定不行,熱水又沒什麼效果。

  「我幫你把衣服脫下來。」熙雅走過來。

  雷晉此時和體內的莫名燥熱做拉鋸戰還來不及,怎麼還有心思回答熙雅的問題。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啊。」熙雅自說自話,扶著雷晉把上衣脫下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又開始解他的褲子。

  雷晉抬頭瞪他一眼。

  「你擦澡總不能穿著褲子吧?」熙雅笑道。

  雷晉咬著牙,可是說不出話來,該死的熙雅,他明知道為什麼,你脫褲子,為什麼把裡面短褲一起脫下來。

  「你應該不會介意這個吧?」熙雅托起雷晉的腰,把褲子和短褲一起褪下來,短褲勾在手指上晃晃,對著雷晉說道。

  「你和漠雅在一起的時候,我又不是沒見過。」說到這裡,臉上雖然力持自然,可口氣的酸味離得二里路都聞得到。

  「我自然不介意,我們下次做的時候,歡迎參觀。」雷晉張了幾次嘴,終於完整清晰的把這句話說出口。

  想奚落我,門都沒有。

  熙雅被他氣笑了。轉而想到晉現在還難受著,自己計較這個做什麼,多逞口舌也無益,早晚在他身上討回來便是。

  熙雅把兌好的水端過來,拉過房間的另一把椅子放上,擰乾布巾,先給雷晉抹了把臉,順著他的脖子擦下來。

  熙雅太過仔細的擦拭讓雷晉被碧艾花折磨的無比敏感的身子情不自禁的瑟縮,下面也有隱隱抬頭的痕跡。

  自己身上太過明顯的反應,雷晉也是嚇了一跳,心裡暗罵:靠,這副身子還真是離不了男人怎麼了,這也有反應?

  「怎麼?感覺這麼好?」雷晉的反應當然也瞞不過近在咫尺的熙雅。熙雅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與其說擦澡倒不如說是挑逗。

  雷晉皺著眉,胸口起伏的更厲害,熙雅,你就是成心的是吧?

  真是自作孽,誰能知道熙雅心裡也罵自己,對著雷晉裸著的身子,他的反應比雷晉可強烈的多,雷晉是因為碧艾花的藥性,自己可是實實在的自然反應。能看能摸不能吃,痛苦。

  「我幫你,出來就好了。」熙雅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暗啞的不成樣子。

  「不用。」雷晉固執的拒絕,但是熙雅的身子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很快就好了。」熙雅坐到雷晉的身後,把他攬在懷裡。在他的耳際誘惑道。

  雷晉想要反抗,被熙雅已經滑到他下面的手打斷,熙雅的手因為剛才一直泡在溫水中,還帶著潮濕的暖意,包裹了他,沒有多少技巧的動作也讓雷晉顫抖。

  「恩……」雷晉閉緊嘴巴,悶哼一聲,身子挺直,頸項後仰,腦袋正好靠在熙雅的肩膀上。

  「雷晉……」熙雅眸色暗下來,輕喚了他一聲,張嘴含住雷晉脖子上的肌膚輕輕吮吸。

  時間慢慢的過去……

  「放開……啊……」好難受,可是發洩不出來,明明是有感覺的,還是不行。

  「有我在,很快就好了。」熙雅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可是雷晉怎麼還是硬挺如初。

  看來只能用那個法子了。

  雷晉此時的雙腿搭在床下面,熙雅扶著他的上半身仰躺在床上。

  「你要做什麼?」雷晉感到熙雅分開他的腿,心裡一驚,已經迷失的幾分心智立刻清醒過來。

  「相信我。」熙雅低頭看著雷晉的眼睛,說完這句,屈膝半跪在床下,張嘴把雷晉的下面含住。

  ******

  雷晉紓解了幾次,終於累的昏睡過去,熙雅苦笑的看著自己下半身搭起的小帳篷,再看看雷晉在自己面前沉沉的睡著,心裡卻怪異的湧起了化不開的暖意。

  「現在這樣就好了。」熙雅傾身在雷晉唇上小心的印上一吻。

  「我幫了你,你總該幫我一下吧?」

  「你不出聲,我就當你不反對。」

  已經睡過去的人能出聲反對才見鬼,所以熙雅理所當然的開始行動了。

  熙雅握著雷晉的手來到他的身下,說實話,雷晉的手指很修長,卻並不若一般雌性來的細膩滑潤,甚至是有些粗糙,可是熙雅就是在這份粗糙中沒堅持多久,一洩如注。

  把雷晉的手擦乾淨了,熙雅出去又換了盆熱水進來,一邊擦澡一邊上下摸個夠本。

  「嗯,已經挺乾淨了。」熙雅看著自己半個晚上的勞動成果,滿意的點點頭,把搭在一旁的衣服悉數的幫雷晉穿回去。

  已經多日不曾好好睡過的雷晉好夢正沉,像個布娃娃,隨他擺弄。

  「睡覺。」熙雅把水倒掉,翻身上床摟住雷晉,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衣服裹在雷晉身上,才蓋上景越的毯子。

  景越蹲在自家牆外,摩挲著手臂,感歎,今夜月色真好真好,今夜的風……真冷真冷啊。

  第五十五章:記得現在是誰

  天還沒亮,虎族部落裡已經有早起的人家到河邊提水,準備做早飯了,蹲在牆外迷迷瞪瞪半宿的景越也不知道到底睡著還沒是沒睡著,只是覺得腦袋有點昏昏的,他揉揉酸澀的眼睛站起來,趴在牆根聽自己院內還沒有動靜,決定在自家阿爹阿麼起床前先把那個熙雅趕走了。

  景越的床挨著一扇窗戶,他曲起手指在窗上了敲了兩下,熙雅已經醒了,正在給雷晉壓毯子,聽到動靜,從裡面推開窗子。

  「你差不多該走了吧?」景越抱胸站在窗外,一臉的不耐煩樣子。

  「我要帶雷晉一起走。」熙雅看看床上還在沉睡的人。

  「不行。」景越一口拒絕。

  「為什麼不行?你該知道他是我的雌性。」他現在也看出來景越也不是不能放手,否則昨天晚上就不會避開了。

  「我阿爹阿麼很疼他的,他突然這麼離開,我阿爹阿麼會擔心。」雖然心裡已經做出來決定,但是畢竟是自己喜歡過的人,就這麼拱手相送,怎麼都不甘心啊,想來想去,只有這個理由還說得過去,再說他說的也不是全然的假話,雷晉如果就這麼突然的離開,阿爹阿麼肯定會追問的,特別是阿麼。

  「那好吧。我先回去,天亮以後,我過來,親自向你阿爹阿麼道謝再帶走雷晉。」熙雅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明白理當是如此的,畢竟人家救了雷晉,還好好的照顧了這麼久,無論如何當面的道謝是應該的,只是剛才覺得好不容易找到了,自然一步都不想離開了。

  「那你快走吧。待會我阿麼就要起來做飯了。」快走,快走,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自己好不容易的才喜歡的雌性,人都沒碰到一下,就這樣被搶走了,換了誰,也不可能有好心情。

  「他現在睡著,你不能趁機動手動腳。」雖然景越放棄了,可是他不大相信景越的自制力,畢竟他對雷晉的企圖心昭然若揭。

  景越聞言,狠狠的給他一個白眼球,沒好氣的說道:「我阿麼馬上就起來了,看到雷晉睡在我的床上,我躲開都來不及,還敢往上湊?」

  「最好是這樣。」熙雅不放心的回頭看了雷晉一眼,但是明白天色將亮,必須離開了。

  「你先睡會兒,天亮了,我來帶你走。」熙雅俯下身子,摸摸雷晉的臉。

  ******

  「怎麼和人家阿麼一樣,羅裡囉嗦的。」景越確認熙雅離開後,從窗戶那翻進去,支著腦袋趴在床邊看了半晌,歎口氣道:「你本來應該是我的雌性才對的。」

  說完,不死心的也雷晉臉上小心的摸了一把,喃喃自語道:「好歹也算是摸過雌性了。」自己樂顛顛的又從窗子翻了出去。

  景越在院子裡的椅子上沒睡多大會,浩晨就起床了,見他竟然睡在院子裡,拍拍他的肩膀,問道:「景越,你怎麼在院子裡睡著了?」

  景越還沒回答呢,就見景平慌慌張張的從房間裡跑出來,急得都快哭出聲了,說道:「阿麼,不好了,雷晉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呢,昨晚吃過飯不是看著他上床睡覺了嗎?他現在身上還帶著傷,能到哪裡去?」浩晨一聽也急了。

  「阿麼……」景越看著急得團團轉的兩人,試著插進嘴。

  「你先別吵。」浩晨豪氣的揮手打斷他,又問景平:「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也不知道阿麼,昨晚上臨睡前還說著話呢,今天一早醒來就不見了,毯子都是涼的,可能夜裡就不見了。」

  「夜裡不見的?外面有獸人巡邏,不可能有人潛進來,難道是雷晉自己走了?」

  「阿麼……」景越又喊了一聲。

  「說了不要吵,讓我想想,雷晉可能哪裡去了。」浩晨很有氣勢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怎麼雷晉丟了,景越反而不著急了,不是天天嚷嚷著要留雷晉給自己當雌性的嗎?

  「阿麼……」景越這次也不說話了,直接扶著浩晨的肩膀轉過去,雷晉已經醒了,正站在景越房門口,迎著晨光,臉上隱約可見淺淺的笑意。

  說起來滿打滿算也就認識半個多月的時間,可是這一家人對他真的很好,原來他不見了,會有人這麼著急嗎?無關其他,只是單純的親人般的關心。

  羅傑對他也很好,可是面對羅傑,他更多的覺得那是一個心理上有天然親近感的平輩,可是面對景越的阿麼,卻是一種對長輩的敬重。

  「雷晉,嚇死我了,我以為你不見了呢。」景平歡快的跑過去,伸出手,扶著雷晉,這幾乎已經成為景平這些日子的下意識動作。

  浩晨見到雷晉無事,總算把一顆心放回到肚子裡去了,可是想到什麼,招招手,讓景越再靠過來點。

  景越不明所以,但是本能的就過來了,他剛一走近,就被浩晨抬手揪住耳朵,拉到角落裡。

  「放開,阿麼,好疼啊。」景越歪著腦袋,疼的直咧嘴,卻不敢真的從阿麼手裡掙脫出來。

  「怎麼回事?雷晉怎麼會睡在你的房間裡,你是不是昨晚做了什麼事情?」浩晨低聲問道。

  「沒有啊,阿麼。我昨晚一直睡在院子裡,雷晉自己一個人睡在房間裡的。」景越趕緊解釋。

  「你沒騙阿麼?」浩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不是他懷疑自己的日子,畢竟獸人看到自己喜歡的雌性,能保持冷靜的不多。

  「我倒是想,可是我哪有機會?」景越小聲的嘀咕一聲。

  「你說什麼?」浩晨沒聽清楚。

  「我說阿麼你看看我的衣服了,被露水打的這麼濕,肯定是一晚上待在院子裡的,昨晚雷晉自己出來,身上不舒服……」

  浩晨看他一眼。

  「真的是不舒服,不管我的事。」景越欲蓋彌彰的加了一句,看阿麼沒說話,繼續道:「過了一會好點了,我本想送他回房間的,可是景平睡熟了,怕吵醒他,就讓雷晉先在我房間裡睡下了,我就在院子呆了一晚上。」

  浩晨看自己兒子臉上擺明就寫著「我在心虛」,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但是摸摸景越的衣服確實都很潮,回頭看看正和景平說話的雷晉,估計自己的笨蛋兒子也輕易佔不了人家的便宜,於是放開他,說道:「還不回房間換件衣服去?」

  景越趕緊灰溜溜的走了,生怕再多待會,就被阿麼問出真相了。

  「景平,你和雷晉出去走走,早上山裡的空氣新鮮著呢,我做飯。」浩晨跟著走過來,對著雷晉和景平說道。

  「好啊,阿麼,我前兩天看山上的金銀果子快熟了,我順便摘點回來。」

  雷晉也笑著點點頭。

  「快去吧,早點回來吃飯。」浩晨笑著打量他們,可是不經意間看到了雷晉耳下的痕跡,那好像是……

  應該不可能吧?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

  「雷晉,你覺得我哥哥人怎麼樣啊?」景平說實話,挺喜歡雷晉的,雖然雷晉的話不是很多,甚至是有些沉默,很希望雷晉能真的留下來,而且阿爹阿麼也喜歡他。

  「挺好。」雷晉就事論事,雖然對他有些不一樣的心思,但是知道克制,起碼沒那三個讓他頭疼。

  如果知道自己出事了,小傢伙不定在家裡又怎麼折騰自己呢,現在熙雅又找來了,看樣子也不會罷手,至於漠雅,算了,不想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好不好」雷晉回神就只聽到最後幾個字。

  「什麼好不好?」雷晉又問了一遍。

  「你留在我們部落裡和我哥舉行儀式吧,我哥會很疼你的,而且我哥哥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族長哦。」景平低頭在灌木叢裡摘金銀果,為了留住雷晉,利誘都出來了,族長必須是最強壯的獸人,雌性應該都會喜歡的。

  「應該不行,雷晉已經是我的伴侶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傳來,有人從後面攬住雷晉的肩膀,接著一個腦袋靠了上來。

  景平轉身一抬頭就望進去一雙紫色帶笑的眸子,耳根可疑的紅了一下。

  來的人正是熙雅。

  原來今天早上熙雅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已經起床的浩楊,浩楊倒是沒怎麼驚奇,就問熙雅昨晚上是不是去找自己的雌性了。

  熙雅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畢竟現在住在人家住著,總是要稍微解釋一下的。

  沒想到兩人吃過飯,浩楊主動說要帶著熙雅去哥哥那裡一趟。熙雅自然求之不得,畢竟如果有虎族的人領著,自己應該就不會被當做入侵者了。

  他們去的早,浩晨正在做飯,浩楊把事情又給他講了一遍,浩晨看看熙雅,再看看一臉心虛的自己的兒子,心裡也就明白了幾分,告訴他雷晉在山上呢。熙雅這才找過來了。

  熙雅呼出的熱氣噴在雷晉的耳後,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情,雷晉抬腿踢了熙雅一腳,說道:「遠點。」

  「真狠啊,下了床就不認人。」熙雅不是很認真的抱怨道。

  「你說什麼?」雷晉背靠在樹上穩住身子,慢條斯理的開口道,眼底卻沉沉的。

  「我是說你今天好點了嗎?」熙雅馬上湊上來陪著笑臉。

  雷晉看他一眼,熙雅幫忙是事實,於是點點頭,可是那聲謝謝就憋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那就好。」熙雅臉上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碧艾花的效用他也沒有親眼見過,說不定雷晉真的能挨過去。

  「雷晉,這人是誰啊?」景平挎著半籃子金銀果過來,臉上帶了點不自在,開口問道。

  「朋友。」

  「伴侶。」

  兩人同時開口,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答案。

  熙雅附在雷晉耳際說了幾句什麼。

  景平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看雷晉的臉色不好看,就沒有問下去,景平看著早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提議下山。

  路上熙雅說景平要拎著籃子不方便,就主動的把扶著雷晉的差事接了過來。

  雷晉一路上沒說話,這個自我介紹是熙雅的人倒是性格很好的樣子,一直說謝謝這些日子以來對雷晉的幫助什麼的,弄的景平最後都有點不好意思。

  回去吃了早飯,浩楊說明天邀了人到叢林裡去打獵,打算讓熙雅和雷晉過去幫忙看房子,順便也有個住的地方。

  浩晨有些擔心雷晉的身子,怕獸人不懂得照顧,但是見雷晉沒有反對,想著畢竟人家是伴侶,自己也不好說話,只是給雷晉打包了兩件景平的衣服,又選了幾塊上好的嫩肉和一大包金銀果子。

  熙雅看雷晉的身子如今這樣,定然不能長途跋涉回到豹族部落了,就想著先在虎族部落裡休養一陣子再說,估摸著一個月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漠雅找不到人,應該已經在兩人約定的地點等著了,就麻煩浩楊給等在河口的一個豹族獸人帶個話,就說他和雷晉現在虎族部落裡。浩楊痛快的答應了。

  於是眾人各行其是。

  ******

  熙雅和雷晉住在浩楊的房間裡已經有幾天了。

  雷晉體內的碧艾花發作的越發明顯,起先熙雅都幫著雷晉擦澡和用嘴解決,可是眼看著這幾天這樣的法子也不行了。

  雷晉一整個晚上都折騰的睡不著,幾天下來,氣色明顯變差。

  熙雅有時候恨不得漠雅趕快過來就好了,雷晉喜歡漠雅,必然不會反對他們之間的結合,這個雷晉也不用夜夜受這折磨了。可是有時候心裡又想著漠雅最好能晚點來,這樣他和雷晉之間就有更多單獨相處的機會,說不定雷晉也會喜歡自己,心裡矛盾掙扎。

  隨著有一個夜晚的降臨,新一輪的折磨又開始了,雷晉都懷疑自己是得了什麼絕症了,怎麼到了晚上就發作,越來越抑制不住自己,心裡就像有把火在烤著他,非要讓他做點什麼才可以。熙雅雖然不曾告訴他,可是雷晉自己隱約的猜到了一點,如果自己真的得絕症了,熙雅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平靜,而且自己的身體騙不了人,後面傳來的麻癢,有幾次他差點就忍不住了,想讓熙雅進來,可還是讓他咬著牙忍過去了。

  「雷晉,你還能堅持嗎?」熙雅打開門進來問道,這幾天一發作雷晉就把它趕出去,可是他實在不放心。

  「出去……」雷晉趴在床上用頭低著牆壁,汗水沿著額角流到眼睛裡,澀澀的發疼。

  「你別這麼倔強,我們再想其他的法子。」熙雅試著走過來。

  「出去……」雷晉還是那句話,這時卻增加了幾分顫動。

  「要是漠雅在,你也會叫他出去?」熙雅的眉只是輕微一皺,可是緊握的拳頭卻出賣他的情緒。

  雷晉並不看他,只是喘著氣說道:「別讓我說第四遍,我不需要你的幫忙,出去。」

  「真的不需要嗎?」在雷晉看不到的地方,熙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站在床邊,順著雷晉的腿摸上來,一路向上,滑到他兩腿之間的縫隙隔著褲子輕輕撫摸。

  雷晉身子一震,接著罵道:「滾!」

  熙雅的眸子暗下來,說道:「估計今晚由不得你了。」說著從背後抱起雷晉的腰,不顧他的掙扎反對,連褲子帶裡面的短褲一起褪了下來。

  雷晉並不想示弱,可是現在雙臂盡失,想反抗也沒有力氣,心裡真的有點慌神,於是喊道:「熙雅,你住手。」

  熙雅這時候顯然已經不想聽他的了。他把雷晉放在床上,把他上衣撩到腰際以上,雷晉的整個下半身都暴露在熙雅的目光下。

  雷晉扭過頭,就看到熙雅已經坐下來,俯下身,用手從背後撐開雷晉的雙腿,炙熱的唇貼上了著雷晉的小腿,一點點的又舔又吻。

  雷晉怎麼喊熙雅都不回,雷晉想踢他,卻又被壓住了雙腿,等熙雅的唇到了大腿根的時候,雷晉已經連合攏腿的力氣都沒有了。

  吻繼續上移,雷晉身子一跳,熙雅的一根手指已經探進來了,待入口稍微軟化,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模仿著抽插的動作,在雷晉的體內摩挲著旋轉攪動。

  雷晉咬著嘴邊的枕頭,死死把嘴裡的聲音壓下去,熙雅的手指還在繼續,腫脹中帶著酥癢,不好受,但是絕不是難受。

  無意中觸到了什麼地方,熙雅只覺得自己的手指被含得一緊,熙雅幾乎本能的明白就是這個地方了,對著那一個地方按壓。

  雷晉顫著身子,這一夜在熙雅的手中釋放。

  這一夜總算又熬過去了。

  ******

  熙雅問過景越開始服用的時間,算著日子,還有兩天就過了,可是碧艾花的藥性往往是越到後面越強烈,所以他一刻都放心,儘管雷晉反對,兩人還是夜夜同眠。

  這天熙雅跟著景平去山裡挖了些野菜,打了野雞,還找了些野雞蛋回來,打算給雷晉改善一下生活,他知道雷晉一直不是很喜歡吃肉的,晚飯熙雅燉了野雞,按照雷晉喜歡的吃法給他炒了一碟子青菜和雞蛋。

  雷晉正在後院裡靠在椅子上閉著眼,夕陽在他身上染著暖暖的光暈,熙雅把飯菜端上桌子,就站在門口這樣看著他,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生活平靜而美好。

  「雷晉,吃飯了。」兩人再這麼沉默下去,菜都要涼了,熙雅扶著他站起來,雷晉的胳膊幾乎沒什麼好轉。

  「嘗嘗我炒的菜好吃嗎?」熙雅端著碗把菜喂到雷晉的嘴邊。

  自從那天晚上,熙雅強迫了雷晉。兩人天就是這樣的相處模式,熙雅自言自語,雷晉沉默不言。

  今天依舊是這樣,雷晉張嘴吃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熙雅。

  「再過了兩個晚上就好了。」熙雅放下菜,又端著清水餵他喝下去。

  這是雷晉才抬頭看他一下,這些天,熙雅都是用嘴和手指幫他,不管他怎麼反對,熙雅依舊故我。再多兩個晚上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區別,隨他去吧。

  雖然知道熙雅是在幫他,可是這種被強迫的方式,怎麼讓他感激涕零?

  ******

  吃完飯,趁著沒發作的這個時間,熙雅帶著雷晉去泉水裡清洗一下。

  這幾天做下來,已經駕輕就熟了,熙雅把雷晉的衣服脫下來,扶著他入水,剛想拿布巾給他擦澡,發現沒帶。

  「你自己泡一會,我進屋拿布巾出來。」熙雅上岸穿上褲子,明知道雷晉不會給他回應,還是說道。

  可是雷晉這次竟然點點頭。

  熙雅心裡一喜,月光下紫色的眸子流轉著明顯的笑意,連忙說道:「我很快就回來。」

  雷晉望著他輕鬆離去的背影,心裡亂糟糟的,索性閉上眼睛,專心泡澡。

  可是體內突然急劇竄上來的火熱,讓他雙腿一軟,一頭栽進水裡,失去了雙臂,他的掙扎無果,相隔不久的溺水的感覺重演了一遍,那一刻心頭閃過的那個人是誰呢?

  「雷晉……」泉水裡還泛著水花,裡面已經不見雷晉的身影,熙雅大吼了一聲,飛奔過來,顧不得脫衣服就跳了下去,攬住雷晉抱到岸上。

  雙手交疊按壓著他的胸口,嘴唇哆嗦著想叫他卻說不出話來,竟然又一次讓他在自己面前……

  雷晉咳嗽著吐出幾口水,醒了過來。

  「熙雅……」雷晉嘶啞著嗓子喊了一聲。

  這一丁點的時間,熙雅覺得自己就像死過了一回,直到雷晉出聲,他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眼圈紅了紅,扭過頭,坐在旁邊的地上。

  「我沒事。」雷晉試著坐起來,可是體內源源不斷的燥熱逼得他只能拚命的蜷縮起身子。

  熙雅扳過來雷晉的身子,眼神裡帶了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幫你徹底解決。」熙雅說著分開雷晉的腿,手指沾了水,刺進去開始擴張。其實這些日子熙雅一直給他做,加上服用過碧艾花,那裡已經有些溫軟。

  「熙雅……」雷晉驚叫一聲,感覺到熙雅這次手指抽出來,取而代之的是火熱的分身。

  熙雅耐著性子做足了前戲,翻身覆在雷晉身上,一挺身就進到他的身子裡。

  熙雅的那個東西豈是手指可以比的,下面撕裂的感覺傳來,雷近疼的臉色發白,直抽冷氣,咬牙喊道:「熙雅……」

  熙雅握著雷晉的雙腿圈在自己腰上,開始抽動。說道:「雷晉,我是誰?你要看清楚現在你身體裡的人是誰?」

  「你滾……」

  熙雅並不說話,本來想停下來讓雷晉適應一下,可是夢想已久的溫熱緊致讓他忍不住,貿貿然闖進去,雙手在雷晉的臀部撫弄著,就開始狠狠的衝撞。

  雷晉慘叫一聲,身子不自覺的就想後撤。

  熙雅扣住他的腰身拉回來,輕聲了說了句:「對不起。」衝撞的速度放慢,在雷晉的體內各處一下下的撞擊,下意識的尋找前幾次發現的敏感點。

  「出去……」雷晉痛苦的呻吟出聲。

  忽然頂到了一個地方,雷晉小穴收緊,哼了一聲,卻不是全然的痛苦。

  熙雅知道就是這裡了,專朝著那裡頂過去,有意無意或輕或重的擦過那裡。雷晉想反抗,可是多日被藥性折磨的理智盡失的身子卻相反的開始抬起來,迎合著熙雅暴風驟雨似的抽插,小穴自發的絞緊了熙雅的分身。

  熙雅舒服的悶哼一聲。

  雷晉仰頭看著天上的星光,雖然有感覺但是不能再繼續下去,雙手雖然不能動了,但是還有腿。

  「好吧,熙雅別怪我不客氣了。」雷晉心裡默唸一聲,腿滑下來,對著熙雅的腰上就踢過去了,卻不想被熙雅左手反手抓住,拉開,右手托起雷晉的腰,更深的挺入。

  「啊……」雷晉被撞的發出破碎的聲音。

  「舒服嗎?」熙雅咬著雷晉胸前的櫻紅,與溫柔口氣相反的是底下兇猛異常的動作。

  雷晉的呼吸愈發的粗重,聲音嘶啞多了幾分嘶啞的誘惑:「熙雅……」小穴裡的酥癢愈發難耐,讓他全身發軟,開始慢慢的沉淪下去。

  雷晉大口喘著氣,眼睜睜看著熙雅提起自己的一條腿搭在他肩上。

  小穴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張一合的誘惑,熙雅沉下腰,下身猛然刺入,被填滿的刺激,讓雷晉仰頭叫了喊了一聲,兩個人的身體交疊在一起,結合的越發順暢。

  雷晉皺著眉,忍受著體內的衝刺,咬牙警告出聲:「出去,熙雅,我們不該是這種關係。」

  「你說這話,不覺得已經晚了嗎?」熙雅有抽動了一下,提示兩人現在相連的姿勢。

  雷晉幾乎要跳起來,卻沒多少無力反抗,只能任由熙雅壓在身子底下肆意的操弄著,小穴裡的快感越來越明顯。

  兩人顫慄著身子,嘶吼一聲,雙雙達到了高潮。熾熱的液體在雷晉的體內擴散開來。熙雅埋在雷晉體內最柔軟的地方,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熙雅難得見到雷晉這副茫然的模樣,低頭親親他汗濕的側臉,啞著嗓子說道:「你終於也是我的了。」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雷晉平緩了呼吸,略顯冷靜的問道。

  「一次怎麼可能夠?」熙雅其實在想,你和漠雅在一起那麼多次,我一定好好的討回來,可是此時此刻,他不敢提到漠雅。

  熙雅抱著雷晉來到泉水裡,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把他壓在岸邊,提起雷晉的腰,從後面插了進來。

  雷晉被他撞的趴在岸邊,開口就罵道:「你怎麼不去死,熙雅?」

  「我死了,怎麼能滿足你?」熙雅痞痞的壞笑道。

  他這一趴下,臀部自然翹起,更方便了熙雅的抽插,熙雅按著他進進出出,做了個徹底。

  「你裡面還難受嗎?」熙雅大力動著,手在水裡伸到前面,握住雷晉的分身,伏在雷晉的耳邊笑道:「還是你的身子比較誠實,已經這麼硬了。」

  雷晉在他的前後夾擊下潰不成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熙雅又一次在他的體內釋放出來。

  兩人就著相連的姿勢相擁著在泉邊休息了一會。

  感覺到還停留在自己體內的火熱重新硬了起來,雷晉駭道:「你還想做什麼?有完沒完?」

  「沒完,真想一直留在裡面。」熙雅說著,色情的在雷晉臀上摸了一把,又挺又翹,手感真好。

  一向只有他調戲別人的份,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反而是自己一而再的被別的男人調戲,雷晉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熙雅實話實說,雷晉裡面溫暖濕潤的感覺,讓他越來越放不開。

  「我就做三次。」熙雅還用一種商量的口氣和雷晉說道,他記得當時雷晉和漠雅第一次就做了兩次,那麼他就要做三次。

  「熙雅,你放開,否則別怪我和你翻臉。」

  「真的不想要了嗎?」熙雅在他體內磨蹭了兩下,從背後咬著雷晉的耳垂,誘惑道。

  體內還未殘留的酥酥的快感,很快的清醒過來,放佛為了驗證熙雅的話,穴口又一次絞緊了熙雅的分身。

  熙雅轉過雷晉的身子,勾起雷晉的雙腿分開,在水裡面對面的挺了進去,他的雙手虛虛的扶著,雷晉腰際酸軟,身子一點點的下降,剛才溺水的感覺浮上來,他只能收緊雙腿,夾在熙雅的腰上,讓熙雅進到更裡面。

  第五十六章:吃掉之後

  這第三次持續的時間實在太長,雷晉的後背勉強能靠著岸邊,隨著熙雅的不間斷緩慢出來,又重重的頂入撞擊,粗糲的沙子磨得後背肌膚生疼,口中卻不有自主的溢出聲聲低吟。

  最後熙雅扣緊雷晉勁瘦的腰肢用力按下,加快衝刺,到達了從未有過的深度,在他們的身邊泉水震盪,水紋一層層的擴散出去,雷晉驚喘出聲,滿是灼熱的液體填滿了他的體內,他的前端也跟著釋放了出來,順著熙雅的小腹又流到兩人相連的地方。

  激烈的喘息慢慢平復,周圍又回歸平靜。

  雷晉偏頭避過熙雅的親吻,身上一片火熱,可是心已經涼下來了。

  「放我下來,熙雅。」雷晉的聲音還殘留著暗啞,可是一點不妨礙話音裡帶出來的冷淡疏離。

  熙雅明知道做了以後有什麼後果,忍了這麼多天竟然還是做了,他並不後悔,但是他趁人之危,強迫了雷晉也是事實。

  他扣住雷晉的腰。從他的體內拔出來,些微粘稠粘連的感覺讓雷晉皺了眉頭,白色的液體流出來,很快就被水沖乾淨了。

  「抱歉。」他缺雷晉一個道歉。

  雷晉閉上眼睛,任憑熙雅抱著出水,擦乾身子,又換上了衣服,全程配合,卻始終不看他一眼。

  「能走嗎?」熙雅問道,見他執意要從自己懷裡下來,只得順他的意。

  雷晉腳剛一著地,撕裂的疼痛從後面傳來,他反射性的咬緊牙關,卻碰到嘴唇,腥甜的味道在嘴裡擴散,有幾滴順著唇角滑下來。

  「你的嘴怎麼了?」熙雅剛要摸上他的嘴角,卻在雷晉毫無實質的冰冷視線下,手停在半空中,無法再靠近一步。

  「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在藥效發作時候,趁著你手臂不方便,佔你的便宜……」熙雅想過雷晉會生氣,可是沒想到雷晉連話都不想和他說。

  此時雷晉別過頭,擺明談話到此為止,下面的字一個都不想再聽。

  「不管怎樣,今天上先休息吧,你也累了。」既然已經徹底惹毛了雷晉,熙雅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怕再得罪雷晉一次,於是直接彎腰,雙手穿過雷晉的腿彎,把他打橫抱在自己懷裡,向著房門走去。

  雷晉掙扎了一下無果,就不再動了,只是挺著身子,和熙雅的胸口隔開了一段距離。

  「有事我們明天再說,現在睡吧。」熙雅鋪好了毯子,放平了枕頭,把雷晉抱過來,伸手要解開雷晉的上衣。

  「不用了。」雷晉冷冰冰的吐出這三個字以後,就不再出聲了。

  熙雅知道今晚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同床的,又給雷晉壓了一遍毯子,這才輕手輕腳的出去帶上了房門。

  終究還是放心不下,熙雅拉過來一把凳子,準備在房門外守夜。

  「漠雅……」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熙雅怎麼可能睡著了,就坐在門外想了很多過去的事情,想的最多的就是雷晉來了他們家的這些日子。

  正想到雷晉當初為了救下漠雅那奮不顧身的一箭,如果換成了自己,雷晉是不是還是會那麼毫不猶豫,就聽到房內傳來一聲呼喊。

  熙雅馬上打開房門進來,卻見雷晉正沉沉的睡著,姿勢都沒換一下,熙雅知道雷晉自從手臂不能動以後,晚上翻身很困難。以往兩人一張床的時候,晚上都要醒來給雷晉翻幾次身的。今天晚上竟然忘了,實在是自己疏忽了。

  想到這裡,熙雅小心的扶住雷晉的脖子和腰,幫他翻個身,又坐在床邊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這才出去了。

  在他身後,雷晉慢慢張開了眼睛,眼神清明,沒有一絲睡意。

  除非特別疲憊的時候,他睡覺一向很淺,熙雅夜裡幫他翻身他怎麼會不知道。不過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漠雅出事了,嚇醒了以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夢裡的內容已經記不清了,只是那一刻的心慌卻是騙不了人的。

  到底是他想多了還是漠雅真的出了事情?這些日子以來,他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關於漠雅的一切,既然已經明確的知道漠雅的意思了,那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救了漠雅一次,就當是還了羅傑一家這麼久的照顧之情了,天知道,那一刻腦袋裡一片空白,射出的那一箭也只是下意識的行為,有哪裡想到這些。

  如果漠雅沒出事,那為什麼來的只有熙雅呢?如果漠雅出了事,那為什麼熙雅沒有提過呢,雷晉越想,腦袋裡越亂,就像十七八個錘子到處亂敲,一刻不得安寧。

  ******

  這一晚上,兩人誰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熙雅很早就醒來了,尋思經過了昨晚,雷晉不能吃太硬的食物,就煮了幾顆雞蛋,燙了野菜給他做早飯。

  廚房裡收拾停妥了,熙雅這才來叫雷晉起床。

  推門進來的時候,雷晉已經醒了,靠坐在床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動靜但是並沒有轉頭。

  「早飯做好了,我們去吃飯吧。」熙雅的手搭過來,雷晉下意識的就要避開,卻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他還不至於為了這事情尋死覓活的,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他還要去找回家的路,熙雅說過,他的胳膊部落裡應該有人可以治好,羅傑交給他的那卷東西已經不知道丟在什麼地方了,但是羅傑既然能畫出這一捲來,想必也能再畫出另一捲出來。

  熙雅絞了布巾,幫他擦了臉,又給他沖杯鹽水漱漱口,這才扶著他來到桌子前。

  雷晉剛一落座,就感到身下的柔軟,低頭看去,原來椅子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毯子,本來已經刻意的忽略,但是此刻後面那處又火辣辣的疼起來,提醒他昨晚的一切真實的發生過。

  熙雅把雞蛋剝開,放在肉湯裡,又加了些青菜進來攪拌了一下,勺子遞到雷晉唇邊,開口道:「吃吧。」

  等雷晉吃完了,熙雅這才把放在旁邊的已經涼了的煮肉端起來幾口吃掉了。

  「我扶你去後院坐坐,我去把碗洗了。」熙雅擦擦嘴,站起來。

  「不忙,我有個事情想問你。」雷晉淡淡的說道。

  這是雷晉今天和他說的第一句話,熙雅心裡自然是有些高興,於是又坐下來,問道:「什麼事?你說。」

  「漠雅呢?他怎麼沒來?」這個問題已經糾纏了他一個晚上,他必須問清楚。

  熙雅原本還隱隱有些期待的眼神聽到此話很快就涼了下來,沉聲問道:「你希望來的是漠雅,我最好永遠不要出現你們之間是不是?」

  雷晉望著眼前一向堅忍的青年,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沒那麼說。」

  「可是你就是那麼想的。」熙雅低下頭,半長的金髮垂下來,雷晉看不到他的表情。

  雷晉很想皺眉閉上眼睛,不搭理他,身上酸疼,昨夜又沒睡好,他是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和熙雅在這裡糾纏。

  他換個姿勢,懶懶的靠在椅子上,耐著性子說道:「我也沒那麼想,我只是想知道漠雅現在哪裡?」

  熙雅聽到這話,也有了幾分精神,抬起頭來問道:「你真沒想過永遠不要見到我?」

  雷晉點點頭,接著問道:「漠雅呢?」

  「因為不確定你被衝向了哪裡,我們再河口那裡分開了,他繼續向東,我就向北找過來了。」熙雅說道。

  「嗯。」雷晉答應一聲,表示知道了,並不追問漠雅什麼時候也會過來。

  熙雅見他眼下殘留著青影,知道他昨晚肯定也沒睡好,就說道:「我扶著你回房再睡一下吧。」

  雷晉覺得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了,再說知道現在漠雅也沒事也就可以安心了。

  ******

  雷晉是被院子裡的笑鬧聲叫醒的。自己從床上移下來,出門,就看到熙雅和景平在院子裡有說有笑的,相處融洽。

  抬頭看看太陽,估計已經是半下午的時間了,午飯沒吃,也沒覺得怎樣,實在因為沒什麼胃口。

  兩人在廚房前面的小板凳上坐著,腦袋湊的很近,同樣金色的髮絲在風中纏繞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是這裡嗎?」熙雅問道。

  「不是這個,是旁邊這個黃色的心,要把這裡掐掉,做出來的才不會發苦。」景平低下頭指著熙雅手裡的什麼東西說道。

  「哦,是這個啊,我知道了。」

  「放進鍋子裡之前,要先用熱水焯一下,顏色好看,吃在嘴裡也脆生生的。」

  「嗯,謝謝景平,景平知道的好多,誰要給你當伴侶就幸福了。」

  「熙雅,你不要亂說。」景平嗔怒,臉色紅撲撲的。

  「好好,我不亂說了,景平是沒舉行過儀式的小雌性呢。」熙雅右手裡拿著菜,騰出左手來保證道。

  「熙雅?」景平神色有些猶疑。

  「景平想問什麼?」熙雅手裡忙著,順口問道。

  「你們和雷晉真的都舉行過儀式了?」景平咬著嘴唇,終於問了出來。

  「嗯。」熙雅答應的一本正經。

  「那你們……」

  「我們都很喜歡他,每一個人都喜歡他,而且只喜歡他一個。」熙雅抬起頭來,提到雷晉,眼睛裡就多了幾分溫存。

  「哦,我也只是問問。」景平覺得自己的喉嚨裡被什麼堵住了,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出口。

  「雷晉,你起來了?」熙雅趕緊把手裡的活放下,過來扶他到院子裡的椅子上坐下。

  「景平,你什麼時候來的?」雷晉笑著問他。

  「我和熙雅去山上找了點筍根菜,剛回來不久呢。」景平主動走過來,握住雷晉的手,關心問道:「雷晉,你的手臂好點了嗎?」

  「沒以前那麼疼了。」雷晉說道,其實他知道也並不是很麼好的兆頭。

  可是景平不懂,聽到雷晉說不疼了,就為他開心,在臉上擦了一把,說道:「阿麼還說要來看你的,可是阿爹打了好些獵物回來,不趕緊收拾就會壞掉了,阿麼說留了幾塊上好的,過兩天拿來給你。」

  「幫我謝謝他。」對於這家人的好,他記在心裡了。

  雷晉和景平在院子裡聊天,熙雅又去廚房裡忙活去了。

  景平看到熙雅在廚房裡熟練的燒水做飯,看樣子絕對不像是剛學的,就問道:「雷晉,在你們豹族部落裡,都是獸人做飯嗎?在我們虎族部落是雌性做飯呢。」

  別人家他不是很清楚,但是羅傑家,可是一向是獸人在做飯的。羅傑的那手藝也就是吃了不會死人。

  雷晉本來想留景平吃晚飯,可是景平說回去晚了路上不好走,雷晉想想也是。

  熙雅今晚用野豬肉燉的筍根菜,筍根菜是黃色的,長的很像普通的菜根,頂著兩三片細小的葉子,完整的一根大概有巴掌長,但是入鍋前被熙雅細心的截成了指肚長的幾段。

  「這個東西真難找,就長在地皮上,明明獸人的眼睛比較好,奇怪的是那些雌性一找就找到,我反而看不到,還踩過去不少,邊上幾個雌性叔叔都氣得要拿籃子敲我的頭。景平嫌我礙手礙腳,都不願意和我挨著找了,他們說這個東西好吃著呢,你嘗嘗。」熙雅連肉帶菜盛了一大碗,笑著端過來。

  雷晉見他這樣,實在不知道說什麼。

  筍根菜樣子不怎麼好看,可是味道確實鮮美,咬起來脆生生的,帶著一點點微酸的滋味,很爽口,雷晉一直沒什麼胃口,也吃了大半碗。

  雷晉本來以為昨晚上熙雅說的徹底解決就是今天晚上不會再發作了,可是一入夜,這些日子已經非常熟悉的燥熱感又襲了上來。

  聽到門口的動靜,雷晉微微一驚,轉過頭去,就看到熙雅進來了。

  熙雅進來先吹滅了桌上的松油燈。

  「你做什麼?」雷晉力持平靜問道。

  「還有最後一晚……」黑暗中熙雅的唇堵了上來,身子也順勢上了床。

  第五十七章:三個人的糾纏

  熙雅翻身壓上來,吻住雷晉的唇,一隻手在他的下面摩挲著,略抬起身問道:「又發作了,對吧?」

  雷晉在黑暗裡看不到熙雅的表情,卻能感覺到近在咫尺的灼熱呼吸,忍住體內幾乎已經不能控制的燥熱感,搖搖頭,淡淡的說道:「還行,我能堅持。」

  熙雅舔了一口他額角的汗水,並不打算放棄,問道:「真的能堅持嗎?不用我幫忙嗎?」

  雷晉聽到這話,心裡火氣翻著個頭的向上竄,說好聽了是幫忙,但是說白了不就是兩人繼續上床嗎?他很想把熙雅就這麼推下去,當然前提是他的兩隻手臂能動的話,雷晉深吸口氣,告訴自己現在要冷靜,現在發火於事無補,說道:「這點事情還難不住我,幫忙就不用了。」

  「我們昨晚在一起不是很快樂嗎?不是比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忍著好多了嗎?」熙雅的手在雷晉的下面若有若無一圈圈的前後挑逗,繼續誘惑道。

  儘管不想承認,但是雷晉的身子誠實的記起了昨晚銷魂蝕骨的快感,強烈的酥麻感在雷晉來不及阻止前,直竄腰際。

  熙雅修長的手指從額角滑到鎖骨,在雷晉的脖子那裡停了一下,隨即挑開了他的上衣,探進手來,手指添了力道,在他胸前揉搓著。

  雷晉低喘了一聲,旋即皺眉道:「住手,熙雅,你該知道我和漠雅的關係。」

  熙雅只是頓了一下,紫色深眸盯著雷晉繼續說道:「我知道,但是這個你無法說服我住手。」另一隻手伸到腰帶處,解開,壓著雷晉的雙腿,褲子連同短褲退到了膝蓋處,指尖帶了涼意探進來,在入口處一點點的試圖撫平褶皺。

  「走開……熙雅……」已經被藥性折磨的無比敏感的身子哪裡經得起熙雅這般探索,雷晉的聲音開始不穩,熙雅的汗水滴在他身上,火灼一樣的燙人。

  「真的要我走嗎?」熙雅挑挑眉,對著雷晉已經挺立的下面吹了一口氣。

  「恩……」快感來的太迅速,雷晉幾乎毫無抵抗之力,經歷了昨天一夜,後面空虛麻癢幾乎更讓人難以忍受。

  「走開……」不能繼續下去,必須要忍住。

  「真的不需要我那裡進去嗎?」熙雅的手指找到雷晉體內的那處已經熟悉的敏感持續的按壓。

  「啊……」持續激烈的快感,被碧艾花藥性折磨的神智幾乎喪失,雷晉再也壓抑不住,呻吟出聲。

  聽到雷晉的聲音,熙雅再也不想控制,直接把雷晉翻過身,褪掉褲子扔到床下,握緊雷晉的腰一挺身塞了進去,喘息著持續有力的衝撞。

  快感襲來,兩人的身子交疊在一起前後晃動,高聲呻吟。

  沉溺其中的兩人自然都沒注意到,在這夜裡,院子門外站著兩個高大的身影。

  「哎,大冰塊,你怎麼突然不走了?」後面那人踉蹌一下,勉強穩住身子,明顯不滿的出聲。

  「不用進去了,他現在很好,我就放心了。」前面那人只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才艱澀開口。

  「不進去?我陪你趕了這麼多天路,就換來一句不進去了,你知不知道用尾巴在陸地走路很累啊?我不管,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地方,我要進去休息一下。」月光透過樹影漏下來,才看得清楚說話的人下面並不是腿,而是一條金色的魚尾。

  「貝格,我們走吧,我送你回海邊。」後面那人隱在樹影中,看不清楚相貌,他拉住貝格的手臂。阻止他進院子。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口口聲聲說什麼要來找你的……」

  「走吧。」後面的人打斷他,撿起地上一個小石塊在院牆上刻了一個符號,率先轉身離開了,只是右腿似乎有些不靈便。

  「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一命的份上,誰要陪你在河口等那麼多天,又得到消息緊趕慢趕的來虎族部落,好不容易來一次,景越那個笨蛋都沒見一面,你又要走了。早知道在虎族部落,還捨近求遠的在河口等了那麼多天幹嘛,真是浪費感情。」貝格嘀嘀咕咕的嘟囔半天,看看面前的院子,又看看身後離去的人,長歎一口氣,認命的蹦躂著追上去了。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我好歹也是人魚族的王子,怎麼就事事遷就他呢。我果然是個天生心腸軟的好人。」

  連風都受不了他的自戀,一陣大風狠狠的刮過來,貝格身子歪了一下,「呸呸呸……」吐出嘴裡的沙子,說道:「陸地上的風也討厭,都是沙子,還是海裡龍捲風比較可愛,起碼捲起來都是海水,打在身上也舒服。

  風也吹開了窗子,月光下,床上的光裸交纏的兩人一覽無遺,雷晉鎖緊眉頭閉著眼睛,背對著坐在熙雅懷裡,身子上下起伏著,熙雅的那處在他身體內進進出出。

  雷晉望著窗外,心裡空茫茫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身子卻開始本能的追逐歡愉。

  ******

  早上的涼意和些微的水汽讓雷晉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到貼在他身後的溫熱動了動,一條手臂從他腰上滑了下來。

  「醒了嗎?」熙雅拂開雷晉已到耳下的頭髮,在他光裸的後肩上親暱的落下一個吻。

  「嗯。」雷晉答應一聲,儘管感覺到了熙雅頂在他後腰上的火熱,但也沒一絲羞怯。

  「這裡疼嗎?」熙雅趴過去,掰開看看,是有些紅腫了,還有點血絲。

  「沒事。」雷晉由著他分開腿,露出昨夜被熙雅操弄了一晚上的地方。

  「怎麼能不疼?已經腫了。」熙雅指頭在皺褶四周試探的碰了碰。

  「天色不早了,我們起床吧。」雷晉合上腿,平靜的說道。

  熙雅為雷晉的冷靜沉默了一下,突然轉身抱緊他,略顯激動的說道:「雷晉,以後我會對你好的,會一直對你好。」所以請不要這麼冷靜對我。

  雷晉本就全身酸軟,渾身無力,被他這麼一壓,本來略抬起幾分的身子又被他壓回床上,他抬起頭,淡淡的看著熙雅,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先起來,我腰很酸,喉嚨也難受,幫我倒杯水吧。」

  熙雅聞言趕緊起來,胡亂的披了件衣服,轉身出去,不一會的時間端著一碗清水進來,從床上扶起雷晉,餵他喝下。

  「好了,這些夠了。」足足喝了大半碗,雷晉才停下。

  熙雅把剩下的小半碗一飲而盡,從一旁的低矮的櫥子裡翻出一套衣服幫雷晉穿上。

  「我扶你到院子裡坐坐,我去做早飯,你有什麼想吃的?」熙雅把手裡的最後一個衣結繫好,問道。

  「沒什麼特別想吃的,你看著來吧。我在房間裡坐會就好了。」雷晉斜靠在窗前,並不打算出去。

  「那好,你在床上歇著,我這就去做。」熙雅走到門口,又不放心轉頭囑咐一句:「有事你喊我一聲就成。」

  雷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熙雅這才出去了,不長時間,雷晉就聽到廚房方向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

  雷晉不否認對漠雅有好感,漠雅是第一個那麼認真的喜歡他的人,他曾經一度敞開了心要接納漠雅的,可是漠雅算是變相的拒絕了他吧,現在自己竟然又和熙雅有了身體上的關係,這怎麼是一個亂字說的通的,不管怎樣,這越發堅定了他要回去的決心,不能留在這裡和這些人糾纏下去了,所有的事情都該有一個終點。

  ******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吃過早飯,熙雅正在收拾碗筷,雷晉趁此問道。

  「你是說回咱們部落嗎?」熙雅把洗好的碗放在一邊,抬頭看他。

  「嗯,豹族部落。」雷晉肯定回答。

  「等你身體再好一點,路途太遠了,你的身子扛不住。」熙雅說道。

  「盡快吧。」早一日回到部落,早點治好了手臂,他才能去尋找回家的路。

  「好,等再找木月醫師上兩次藥,你的身體再好點,漠雅找來,我們就起程回去。」木月已經明確的告訴他,雷晉的傷他治不了,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是不惡化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只能等回到部落再說了,當年阿麼受了那麼重的傷,春紀都能治好,雷晉的應該也可以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雷晉淡淡笑道。

  熙雅心裡總覺得有些地方覺得怪異,明明昨天雷晉還打聽漠雅的消息來著,怎麼今天對漠雅要來的事情,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呢。

  其實熙雅哪裡知道,即使一晚上,也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的,比如說雷晉的心態。

  現在雷晉都是五天去木月那裡換一次藥,木月對於雷晉突然有伴侶的事情但是沒問過什麼,只是私下裡奚落了那只笨蛋老虎幾次,連雌性有沒有獸人伴侶都聞不出來,還是虎族部落下一任的族長的最有力人選呢。

  熙雅關門前,彷彿心有靈犀,在院牆外面看了一眼,待看清楚那個記號,心神一震。

  ******

  「你這幾天住在景越家吧?我想和景越他們到叢林裡打點獵物。」從木月那裡出來,熙雅想起這事,和雷晉商量道。

  他們這些天的飯菜都是他跟著景平到林子邊上挖點野菜和野雞一類的小東西,那些野豬肉還是景平隔三差五的捎過來的,還有些東西是浩楊臨走前留下的,畢竟不是住在這裡三兩天,總不能一直依靠別人,食物還是要準備一些的。

  本來前些日子就要去的,可是一直擔心雷晉的身子服用了碧艾花,好在這兩天藥性過去了,他也放心了。

  他事先也和景越打過招呼了。

  雷晉也知道就他現在這樣,自己一個人是肯定不能自理的,也不勉強,再說他確實也很喜歡景越一家人。

  儘管景越已經回家提過,浩晨見雷晉來,還是高興的眉梢飛揚,迎出門,拉著雷晉手笑道:「我這兩天本來還想著去看看你呢,景越就說你要回來住幾天,我已經把床上的毯子和枕頭都給你曬了一遍,還睡原來的那張床,行不?」

  雷晉笑著道謝,景越阿麼確實對他很好,只是未免太好了,簡直就像親生兒子一樣,雷晉後來才知道,原來景越阿麼在景平之前還有個雌性兒子,只是小時候在河邊玩耍時,不小心掉在河裡淹死了,景越阿麼一直自責內疚很多年,直到見到雷晉,景越阿麼覺得自己曾經失去的那個兒子又回來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熙雅出去打獵了,雷晉就就在景越家住了下來,虎族的族長坤閣在外面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可是一回到家就不一樣了,幽默風趣,常常逗得一家人開心,浩晨則是變著法的給雷晉做好吃的,景平最開心,晚上又有了聊天的對象,大半晚上拉著雷晉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總是要等到浩晨來敲窗子才罷休。

  早上起來,景平幫著雷晉洗漱好了,又鑽到廚房裡幫他阿麼做飯去了。

  浩晨端著一隻破舊的粗陶碗從廚房裡出來,招呼雷晉,說道:「雷晉,我們去後院裡喂雞,早飯就交給景平收拾吧。」

  後院的東北角上,茅草和碎石頭搭了一個雞窩,周圍一圈一米多高的柵欄,這些野雞都被剪掉了翅膀的一角,已經不能飛了,只能在窩裡上上下下不死心的撲騰著。

  浩楊從懷裡的粗陶碗裡抓了一把東西撒進去,五六隻雞圍過來搶食,雷晉突然覺得這些雞食怎麼這麼眼熟啊。

  「浩晨叔,我能看看你手裡的雞食嗎?」雷晉問道。

  「嗯?雞食?好。」浩晨知道雷晉的手臂不方便,自己端著遞到雷晉面前。

  「浩晨叔,你那幾粒放到我嘴裡,我嘗嘗。」雷晉想最後確定一下。

  「這個沒人吃的,很硬,部落裡的人都拿來喂雞。」浩晨覺得很奇怪,雷晉怎麼突然對雞食感興趣了。

  「我就嘗嘗幾粒,不要緊。」看起來真的很像。

  浩晨知道這個東西既然能給雞吃就沒毒,放心的拿了幾粒放到雷晉嘴裡,雷晉用牙咬咬,確實很硬,不過咬碎了以後,大米的清香就出來了,雷晉確定了,儘管比起現在的大米來,這些顆粒是又癟又硬,還有些發黃,但是味道是大米沒錯的,那就是說以後能吃到米飯了,想到這裡,雷晉心裡一陣欣喜。

  「浩晨叔,大米,我是說這個東西部落裡很多嗎?」雷晉興奮的問道。

  「這個啊,山上有水的地方長了很多,山上的鳥和野雞什麼都愛吃這種子,部落裡的很多雌性都採來喂雞。」浩晨不知道雷近為什麼突然這麼高興,但是見到雷晉開心,他也覺得開心就是了。

  「那我們拿石刀多割點回來吧。」雷晉開心的向前邁大步,狠狠的皺眉又停下來了。

  第五十八章:上山

  隱晦的地方傳來的抽痛讓雷晉停住了腳步,熙雅的那個東西尺寸實在是驚人,現在想來都不知道他當時怎麼能塞得進去,那兩個晚上,兩人又做的激烈,受傷實在是在所難免的,只是雷晉一向逞強,忍住不說,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熙雅曾經想要給他上藥,可是被雷晉堅持拒絕了,想著第一次和漠雅在一起的時候,當時疼,可是第二天不是也沒怎樣嗎?

  這兩日雷晉心裡暗暗就開始有點後悔了,疼且不說,走路都不敢邁大步,景越阿麼眼神都有點疑惑了。

  早飯後,收拾妥當,拿了石刀和繩子,浩晨,雷晉和景平三人就上山了,太陽雖然已經升起來了,但是林間的霧氣還沒散去,草葉帶著露水打在身上濕漉漉的,好在鳥兒婉轉清脆,空氣清涼潤澤,讓人心胸開闊,精神都為之一振,倒不失是一個好去處。

  景平拎著石刀和繩子,哼著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調子,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面,兩隻個頭嬌小的藍黃相間的小雀盤旋在他頭頂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景平揚揚手嚇唬它們,兩隻小雀扑打著翅膀飛出去不遠,又折了回來,成心和景平作對。

  景平回頭,清秀的小臉上洋溢著單純的快樂,不是很認真的抱怨:「阿麼,雷晉,這兩隻小雀也不知道嘰嘰喳喳的在說什麼,又聽不懂,趕也不走。」

  浩晨安撫一笑,說道:「你連鳥的聲音都聽懂了,那還得了。」

  景平深吸口氣,雙手張開,伸個大大的懶腰,說道:「也是,哪有人能聽得懂鳥的話呢?去找你們自己的同類去吧,小藍雀兒。」

  雷晉想起了家裡的小傢伙,會心一笑,雖然沒仔細問過,貌似小傢伙不僅能聽懂鳥兒的,還能聽懂其他獸類的,在家那會,經常看到小傢伙和烏鴉還有那隻小狐狸湊在一起,「爭吵」的頗為激烈。

  「雷晉,你想起什麼好事了?怎麼這麼開心?」景平見雷晉一向淡漠冷靜的眉宇間是難得出現溫和柔軟。

  「想起一個小傢伙罷了。」自己當初遇到他,竟然認為是個體型頗大的貓?黏人,還愛撒嬌,想著那些打打鬧鬧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不知道小傢伙現在家裡做什麼。還真是有點想他了。

  實際上雷晉不知道的是,那隻小傢伙早已經不在家了,安森和安洛回到家把雷晉失蹤的消息一說,第二天晚上,明雅趁著夜色就溜出門了,一起消失的還有小狐狸和都快要在他家築巢的烏鴉。

  「哦。」景平見雷晉沒有想說下去的意思,便不再追問了。

  「前面上有條河,岸邊上好大一片都是你說的那個……」景平撓撓頭,想了一下才說道:「你說的那個大米。」

  林間都是些小路,地上濕滑,浩晨仔細的扶著雷晉,還不忘囑咐景平看著腳下點。

  「阿麼,蛇。」景平突然大聲驚叫,雷晉擔心的趕緊望去,頓時在心裡悄悄的翻個白眼,與景平驚叫聲同樣驚人的是他一系列異常彪悍的動作,還沒等趴在路上的那條蛇反應過來,景平啪啪啪幾刀子下去,蛇頭已經稀巴爛了。

  景平拍著胸口,小跑回來,運動後臉色異常紅潤,說道:「剛才嚇死我了。」

  雷晉心道,我還沒看出來你害怕,單看那剛才那股凶悍勁,他都懷疑景平平日裡的迷糊的小白兔樣子是裝出來的。

  「很肥的一條蛇。」浩晨不在意的用手抓起來,上下看了看。

  確實很肥,足有雷晉手腕粗細,目測也有三四米長,個頭不小,就是遲鈍了點,還沒怎麼著,就死在景平手裡了,估計死都不能瞑目了。

  浩晨似乎很有經驗,上下查看了一番後,說道:「沒毒,今晚加菜。」抬手扔到背後的竹簍子裡了。

  小路彎彎繞繞,總算是景平路熟,三個人說說笑笑就到了目的地。這是林間一塊比較平坦的空地,河水流過,林木稀少,荒草遍佈。

  雷晉雖然認識大米,但是對長在地裡的稻子也就約莫知道長著穗子的,但這裡有穗子的草也不只有一種,而且雜交叢生。

  浩晨他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平日裡也是混著割的。

  雷晉費了好大的勁,才分辨出稻子和雜草,瞅準了模樣,浩晨和景平就開始收割,趕巧了,這個時候正好是這些野稻子成熟的季節,黃燦燦的穗子,看著都喜人,他們倆聽雷晉說這個東西能吃,就下了大力氣,著實收割了不少。

  但是雷晉看這穗子有點輕並不飽滿,搓出來的米粒也是乾癟癟的,估計也收不到多少,中午三個人也沒回去,浩晨帶了些熟肉,河裡的清水是現成的,三個人湊合一頓,下午繼續,期間有人經過,見他們忙活著割草,打聲招呼,也並沒有人在意。

  半下午的時候,把割好的稻子用繩子一攏,浩晨和景平每個人都背了高過他們頭頂的一大捆,可是還剩下許多。正愁著怎麼弄回去的呢,恰好坤閣見他們還沒回去,找上山來了。有獸人在,自然就不用擔心了,他一個人就分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點浩晨和景平就輕鬆了。

  稻子運回來了,放在後院裡鋪開晾曬著。

  事到如今,雷晉倒是還能忍一忍,景平卻是忍不住了,不停的追問這個大米是怎麼吃的。雷晉只好說了兩個最普通的做法,熬粥和蒸米飯。

  沒有工具,只好用手搓,到晚飯時間,真讓景平弄出了一大碗米粒。

  「雷晉,這個要加多少水?」景平在廚房裡喊話。

  「加五碗水吧。」雷晉看這米粒的樣子估計不容易熟,多加水加柴火費時間熬總是沒錯的。

  景平聽話的在灶膛裡多加了木柴,開鍋後,細火熬製,大米的清香很快就散了出來。

  「景平,你家在做什麼呢?怎麼這麼香?」景平的家的廚房挨著外牆,有個中年雌性從門前經過,探頭進來問道。

  「是雷晉找的大米。」景平笑瞇瞇的出來回答。

  「哦,是景越就回來的那個雌性啊。」來人只是順口問一句,說完就走了。

  「他們都不知道大米是什麼,聞著真的很好吃的樣子,明天我們還去收點吧?」景平趴在雷晉坐著的椅子扶手上,眼神發亮。

  雷晉也是這麼想的,多多益善,就同意的點點頭。

  浩晨出門辦事回來,收拾乾淨了那條蛇,入鍋,又加了整只的野雞一起煮。

  晚飯時候,雷晉喝著久違的米粥,暖暖稠稠的,感覺長久以來被折磨的胃終於得到徹底的安慰,還有鮮美的蛇肉和野雞,四個人美美的吃了一頓,連一向無肉不歡的家裡唯一的獸人坤閣也在喝了一碗米粥後,連贊味道確實不錯。

  ******

  接下來的幾天,三個人的主要事情就是上山收割稻子,坤閣有空也來幫忙,鄰里街坊的看他們一家人成天進進出出忙個不停,細問之下,竟然要吃雞食?大家都覺得不可理解,倒是那次從景平家口經過的那人多長了個心眼,這幾天常跟著雷晉他們進山收割稻子,稻子是野生的,自然大家都可以收,再說還有很多,也沒人阻止他。

  只是他家的那個獸人兒子就有些不對頭了,明顯的心不在焉,雖然說在收割稻子,但是眼睛總是往景平和雷晉的身上瞟。

  景平一向遲鈍,再說他年紀還小,自然對這些事情不敏感,可是雷晉就不一樣了,打從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名叫榮川的傢伙不懷好意。

  就像現在景平正彎腰收割稻子呢,上衣滑開,露出一截細瘦腰身,榮川就在河對岸看到目不轉睛。

  雷晉走過去,擋住景平的身體,挑挑眉,警告意味濃厚的看他一眼。那個榮川馬上低下頭,裝作繼續收稻子。

  家裡的稻子已經晾曬不開了,幾個人商量著上午割完這些,就暫時不弄了,等院子空出來再說。

  「雷晉,你在這裡等著就是了,我和阿麼還要再背一趟。說不定哥哥和熙雅今天也能回來了。」景平和浩晨把已經打好捆的背起來。

  「也好,我正好也在這裡看著咱們的東西。」雷晉回答。

  浩晨見林子裡不時的還有人走動,再說這裡也沒有什麼大型的野獸出沒,估計不會出什麼事情,也同意了。

  看著他們走遠了,雷晉用腳把繩子和石刀什麼的攏在一起,坐在稻草上休息一會,這裡的一大片都讓他們收割走了,地上空蕩蕩的,只有四周還有些高草。

  在雷晉的身後,一個人影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人注意這裡,掂著腳尖輕手輕腳的移了過來……

  第五十九章:收拾欠揍的

  雷晉在來人靠近之前已經覺察到動靜了,表面上不動聲色的保持原來姿勢不動,暗暗的用腳把石刀撥拉過來,心裡也猜得把八九不離十,是榮川。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摸清規律,榮川中午都是早早的回家吃飯,下午來的也不是很早,往往他阿麼已經割了好大一捆了,他才慢慢的晃蕩過來,意思意思割點就成。景平阿麼曾經暗地裡告誡過他和景平兩次,要他們兩個離這個榮川遠點,說這個榮川是虎族部落裡出名的游手好閒,家裡就他阿麼一個人辛苦勞作,但是他阿麼肯寵他,別人倒是不好說什麼了,但是喜歡對部落裡的雌性動手動腳就不能由著他了,為此部落裡的獸人沒少背地裡收拾他,但是他惡性難改,他阿麼又喜歡找到人人家門上哭訴,打又打不好,教又教不得,久而久之,大家就睜隻眼閉只眼,只要他手腳老實,部落裡的人就全當是沒看見,但是他想找個雌性是萬難的事情了。

  雷晉心裡有些懊惱,早知道要遇到這個人,怎麼也不能留下來啊,倒不是害怕,只是以他現在是身手要打敗一個獸人,怎麼看都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

  但是現在自然沒時間想這些,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能強取,就只剩下智敵了。

  雷晉集中精力,聽到耳後的風聲,一腳把身邊的石刀向後踢去,果斷側身滾到左邊,本來想著側身翻過去,但是沒有手臂的助力,就只能變成側滾了。

  榮川沒想到會一擊不成,那把石刀正好砸在眼眶上,他眼前發黑,腳步踉蹌了一下,勉強穩住身子,對著一旁已經起身的雷晉,腆著臉笑著,露出幾顆發黃的尖利牙齒,說道:「沒想到被你發現了,你的手臂不是現在不能動嗎?」

  他早就聽說了,景越救了一個雌性,非常迷人,但是手臂卻傷到了,經常去木月那裡換藥什麼的,這幾天在山上一見,果然如此,景平和他阿麼在收割,這個雌性只是在一旁幫些小忙,手臂基本不動,看來傳言不假,

  他今天本來早早的已經回家吃飯了,可是正端著大碗坐在院子門口,就看到路口那裡景平和他阿麼回來了,獨獨不見那個雌性,他這才動了心思,悄悄的又溜了回來,果然就見這個雌性單獨的留在這裡,更妙的是這四周還有高草,遠處的人看不到這裡。

  只是沒想到這個雌性雖然沒了手臂,但是身手還不錯,竟然第一下讓他逃過去了,但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榮川眼光放肆,在雷晉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用袖子擦擦嘴角的口水,說道:「景越真是好眼光啊,怪不得你殘廢了,他都肯要你,像你這樣的,即使殘廢了,也不會有人嫌棄你的。」

  雷晉本來就看他火大,但是現在最主要的是能拖延時間,只要景平他們回來就好說了,但是這個榮川一口一個殘廢,聽的雷晉心頭火大,想著但凡能過了今日,無論如何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人渣,瞎了他的狗眼,竟敢想來強的。

  榮川見雷晉不說話,只當他是嚇著了,畢竟雌性單獨對上獸人,取勝的機會幾乎沒有,畢竟先天的差別在這裡,於是很放心向著雷晉走過來,說道:「你是跑不了的,還是乖乖的答應了吧。」

  他上前一步,雷晉就後退一步,但是慢慢的兩個人的距離就拉近了,眼看著榮川的手就要碰到雷晉的身上了,雷晉卻反而不動了,他抬頭對著榮川微微一笑,說道:「你就不怕景越回來找你的麻煩?」既然他已經認定自己是景越的雌性,他就順著說下去。

  「我管不了那麼多。」榮川看到雷晉的笑臉,情不自禁的又向前邁了一步,可是轉變就在下一刻發生了,在雜草的掩蓋下,這裡有個及膝深的洞,榮川一腳他了進去,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這個洞是是景平無意間掉進去發現的,雷晉剛才向左滾動,也是算準了,這個洞口可以拖延榮川一陣子,自己就有脫身的時間了。

  雷晉一見榮川倒下,可顧不得其他了,拔腿就跑,可是沒跑出多遠,他就知道他還是低估了獸人反應速度,榮川追上雷晉,一個猛撲過來。

  雷晉避無可避,被他以背後的姿勢壓在河邊的草叢裡。

  雷晉的胸口小石頭上,硌得生疼,但是這不是最主要的,因為一落地,榮川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撕扯雷晉的褲子,眼瞅著褲帶已經被他扯掉了。

  雷晉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只覺得眼眶一陣陣發疼,榮川的手已經碰到腰上的皮膚,雷晉噁心只想吐,但是他知道現在自己最需要的是冷靜,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先等一下。」雷晉突然喊道。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榮川壓著他不放開,手上也不老實。

  「你不覺得面對面做起來比較有感覺嗎?」雷晉側臉對著他,勾出一抹笑意。

  榮川想了一會,實在是對這雌性不放心,他的花樣太多,自己避過了一次兩次,不一定能避過下一次,於是他拒絕道:「從背後比較方便。」

  滾你媽的,雷晉心裡罵道,方便?方便你去死。哪怕今天真的要栽到這人渣手裡,只要自己不死,就准整死他。

  「可是你比較喜歡看著你進來。」雷晉在心裡先把自己噁心八遍,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榮川哪受得住這樣的挑逗,立刻把雷晉翻過身來,繼續壓在他身上,說道:「你真的願意和我……」說到後來,榮川看到雷晉的臉,竟然陡升了幾分不要好意思,畢竟這個雌性長實在是非常好看,特別是他一笑,那雙眼睛勾得人魂都沒了。

  「願意。」你去死,雷晉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還不忘臉上擠出幾分笑模樣。

  「那我就開始了。」榮川舔舔嘴角,雙手開始解雷晉的衣結,可是他太心急了,手激動抖個不停,本來一拉就開的衣結,硬是讓他弄成了死扣。

  榮川看看天色,生怕景平他們快回來了,索性直接扯著雷晉領口用力向兩旁分開,直接拉到肩膀下面。

  雷晉光裸的肩膀露出來,榮川眼神癡迷,伸手摸上來。

  「就是這個機會,我要不讓你下半生不能人道,我就不姓雷。」原先一直想對漠雅和熙雅做的事情,又被雷晉添加了數次不得逞的怨氣,狠狠曲起膝蓋頂向了榮川還硬挺的下面。

  如果說當初雷晉對熙雅和漠雅下手的時候還有幾分考量,那對榮川就是一分都沒有了,目標就是直接廢掉。

  這一下那個狠,榮川連叫沒沒叫出一聲來,臉上冷汗直流,趴在雷晉身上半晌都不能動了。

  熙雅打獵回來就去景越家看雷晉,聽說雷晉留在山上,擔心他遇到什麼事,又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待找到雷晉,看清楚眼前的情形,熙雅心神俱裂。

  第六十章:洗乾淨

  眾人圍過來,很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榮川挨打的厲害,躺在地上只有喘氣的份兒了,看在同一個部落的情份上實在有些不忍,加上打人又不是本部落的人,有幾個年輕衝動的就準備上前阻止了,但是被邊上年長點懂得看事的人暗下裡拉住了,用眼色示意神思不明的坤閣和景越,這兩個人都在,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哪裡輪得到他們強出頭啊。

  那幾個年輕人是衝動點,可不是笨,見此,立刻退到人群裡不說話了,只是其中有個人和榮川家住在一條街上,雖不大走動,但面子上還過得去,見他這樣,就悄悄的溜下山,打算和榮川的阿麼事先通個氣。

  雷晉看熙雅真的快要把這個人打死了,也顧不上安慰景平了,趕緊跳起來阻止道:「熙雅,別打了。」熙雅把他打死了,自己怎麼報仇啊,自己的仇當然是自己報才作數,他還沒死呢,讓別人報仇算什麼事啊?

  熙雅聽雷晉喊停,估計雷晉是有自己的想法,這會自己情緒也穩定點了,拳頭就收住了,看榮川躺在地上不停告饒的孬種樣子,心想,他們兄弟捧在手心裡還擔心雷晉掉根頭髮絲,這個豬油蒙了心的獸人竟然還敢強上了?

  猶不解氣的抬腿補了一腳,榮川背對眾人,後面的人只看到熙雅踢在他腿上一腳,景平和雷晉正好是面對面,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熙雅那一腳是對著榮川的兩腿之間踢過去的,末了,還貌似不輕不重的踩了一腳,榮川無聲張大嘴巴,似乎喘不上氣來,渾身抽搐了一下,終於是一動不動了,

  雷晉心頭一滴冷汗落下來,心想,以後惹誰也千萬不能惹到熙雅,雷晉得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結論。這廝收拾起人來,陰損招數絕對不比自己少,如果說自己的那一膝蓋,這個榮川還有百分之一的一二的治癒可能,那再加上熙雅補的這一腳,他已經確定,榮川那裡絕對就是一個擺設了。

  熙雅走過來,伸手擁住雷晉的肩膀,一臉的悔恨和疼惜,深情款款說道:「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在這裡呢。」見雷晉的上衣被撕破了,毫不猶豫的脫掉自己的衣服給他披上。

  雷晉眼睛抽搐,看著熙雅,無聲表示:你這是噁心我呢?

  明知道自己從來不吃這套,熙雅從來不會在他面前有這麼露骨的表現,吃錯藥了今天?害得他汗毛都排排隊站起來了。

  熙雅握拳在嘴上作勢清咳一聲,眼角下滑,示意還在昏在地上的人,把人打成這樣,總要尋個合理的借口吧,再說這事,他還不想這麼善了呢,早晚再教訓一次才好。

  雷晉很快就明白熙雅的意思,可是讓他裝個弱柳扶風,楚楚可憐的委屈樣子,他實在不在行,再說他一個大男人,做出那番姿態,還沒噁心到別人,想想就能先把自己噁心死了,於是雷晉只好木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眾人看在眼中,卻又不同的理解,他們來的晚點,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看熙雅這作為,心裡就有個譜了,又看雷晉這表情,就只當是剛才榮川太過分了,這個雌性嚇壞了。雖然沒親眼見到,但是榮川的風評在此,大家就東風吹向牆頭草,一邊的倒向雷晉這邊了。

  景平站在一邊,看兩人眼神來來回回,其中的親暱和默契不言而喻,臉色更加暗淡,他握握拳頭,給自己打氣:景平,熙雅和雷晉本來就是伴侶,你不可以嫉妒,你要把他們兩個都當成你的哥哥才好。

  抬手擦擦剛才的眼淚,景平說道:「熙雅,雷晉還沒吃午飯呢,我們先回家去吧,這個事情部落裡一定會處理的,你放心吧。」接著又說道:「其實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亂出主意,讓雷晉一個人留在山上的。」

  雷晉聞言皺了一下眉說道:「這關你什麼事?你們走的時候這個榮川早就回家了。景平你不要胡思亂想。」

  熙雅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和雷晉都把你當成小弟弟一樣看待,我們家兄弟三個都是獸人,倒是叔叔家有個雌性弟弟和你年紀相仿,每次見到景平就想起他了,不過他可是沒景平能幹,就會搗蛋了。」

  雷晉心想,他都能看出景平對熙雅有點意思,景平畢竟年紀小,儘管極力掩藏,但是那點小心思都露在臉上呢,他不就不相信熙雅就不知道。弟弟什麼都是借口,其實說白了拒絕就是了,看熙雅這熟練程度,估計不是第一次了,起碼部落裡就有個加諾,每次見面都翻個大白眼給自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眼睛大一樣。

  恩,桃花債很多,雷晉得出了今天的第二個結論。

  景平心裡發苦,但是早有準備,也並不感到意外。

  坤閣指了幾個人,把已經醒轉過來的榮川扶起來,帶回到部落,在下山的路上遇到聞訊趕來的榮川的阿麼,看到榮川的樣子,抱著他就哭喊起來,直罵下手的人狠心。

  熙雅扶著雷晉走在最後面,聽到越罵越難聽,最後竟然扯上了自己的阿麼,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

  浩晨見此,厭惡的皺眉,同是做阿麼的人,這人嘴上太無德了,於是越眾而出,厲聲說道:「你也別再這叫嚷了,你該知道,這片大陸上的無論哪個部落對於強迫雌性的獸人最少也是逐出去,打他一頓算是輕的了,今天就是打死了,你也說不得什麼。」

  榮川阿麼知道浩晨說的在理,並不敢強辯,只是訥訥說道:「榮川也是年紀小,一時不懂事。」

  「別拿年紀小說事,十八九歲的人了,別人在他這個年紀都可以當阿爹了,都養得起自己雌性和寶寶了。」浩晨嚴厲起來,一點不見平時的溫和慈愛。

  榮川阿麼低著頭,徹底沒話說了。坤閣打個眼色,原本扶著榮川的幾個人,不顧他阿麼微弱的反對,架著他先走了。

  見眾人前面走了,雷晉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他停下腳步和眾人拉開一段距離,瞇起眼睛,但是一點不影響眼光灼灼的盯著熙雅問道:「我好像一直沒問過你們的年紀呢。」

  剛才那個榮川在看來怎麼也有二十好幾的年紀了,可是景平阿麼竟然說他是十八九歲,那熙雅呢,漠雅呢?

  熙雅脊背一寒,以前聽雷晉說過他已經二十八歲了,雖然自己不大相信,但是阿麼說過兩個世界是不一樣的。自己姑且相信雷晉是二十八歲了,但是自己的年紀,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好。

  「熙雅,雷晉,你們倆怎麼落下那麼遠?快趕上來。」浩晨回頭就看到他們倆湊在一處嘀嘀咕咕。

  「浩晨叔叔,喊我們的呢,我們快點過去。」熙雅抓住機會趕緊說道。

  躲過了初一,看你還能躲過十五?越不說越說明你心裡有鬼。但見他一副急於迴避的樣子,於是懶懶的點點頭應道:「好,走吧。」

  熙雅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躲過了這一次,可還下一次怎麼辦呢?

  ******

  在景平家吃了午飯,熙雅就打算帶著雷晉會浩楊家裡住了,榮川的事情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畢竟這裡是虎族部落,人家內部也是要商議一下的。

  景平一聲不響的進廚房把僅有的小半口袋大米抱了出來,因為沒有舂米的工具,這些米都是景平自己用手搓出來的,雷晉哪能要,兩人正推拒,浩晨看到了,從口袋裡倒出來一些留下,把其餘的遞給雷晉說道:「沒有你,我們還不知道這東西能吃呢,這些你拿著,我們也留下一些,後院裡還有很多呢,等著曬乾了,我們想想怎麼能方便的脫粒,用手搓實在是太麻煩了,也很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雷晉再推拒就有些矯情了,索性大方的道謝收下了。至於舂米的工具,他以前隱約在電視電影什麼的看到過,但是實在印象不深,想讓他造出來,那更是天方夜譚了。

  要換成羅傑還有可能,他就不行了。

  ******

  到了浩楊家以後,雷晉迫不及待的就要到後院的泉水裡洗乾淨,忍到現在真是極限了,自大上次雷晉溺水事件後,熙雅也不放心他一個人,進屋取了布巾也跟著過來。幫他除下來衣服,這才看清楚他身上青紫的指印,眼神驀地沉了下去,但並沒有再問什麼,扶著他進水,自己也脫乾淨了跳下來。

  雷晉現在對他有防備,見他也下來,輕哼了一聲,問道:「你怎麼跟著下來了?」

  熙雅在水裡絞濕了布巾,似笑非笑回道:「我出去打獵好幾天也要洗澡的啊。」

  雷晉見他理由充足,自己也不是無理攪三分的人,就由著他去了,只是暗下悄悄戒備著,以免又吃了他的虧,把自己搭進去。

  「幹什麼?」雷晉剛背過身去,就聽到熙雅划水過來。

  「我先給你擦一下背。」熙雅握著他的肩膀說道。

  雷晉狐疑的看他一眼,不能怪他懷疑,實在是熙雅每次做那事之前,是一點徵兆都沒有,誰知道這次是不是。

  「這裡還疼不疼?」熙雅指尖輕觸他腰間被捏出來的青紫。

  雷晉怕癢,身子一縮,本來想說: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但看到熙雅眼底的藏不住的隱忍擔心,頓時覺得頭疼,硬是壓下性子說道:「沒怎麼樣,只是掙扎時留下的。」想了想又說道:「別看了,噁心死我了,你既然要擦就快點,感覺身上都快爛掉了,該死的榮川。」想到那人,雷晉彷彿又感覺到那只黏糊糊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又啐了一口。

  熙雅見他轉身靠在岸上,背對他,知道雷晉這是答應了,這才拿起布巾給他擦背,至於腰間的青紫,熙雅並不敢用力,只是輕輕的擦了兩下。

  「用點力,那裡多擦兩下。」雷晉都幾乎感覺不到,可見熙雅的力氣有多小。

  熙雅加大了力氣,直到腰上被搓紅了,雷晉還是喊著繼續。

  熙雅歎口氣,不知道想到什麼,試探的開口問道:「我碰你的時候,你也會覺得噁心嗎?」

  雷晉頓了一下,沒有出聲,接著說道:「你別轉移話題。」

  熙雅心想到底是誰在轉移話題?但是雷晉沒有立刻否認,他就該滿足了。

  「不能再擦了,再擦下去,都破皮了,」熙雅扶著雷晉的腰半蹲下來,又說道:「我有個好辦法,可以讓你忘記。」說著熾熱的雙唇貼了上來,沿著那些青紫的痕跡一寸寸的親過去。

  「不要玩了,熙雅。」雷晉嚇得差點跳起來,可是腰際以下,被熙雅固定住,根本動不了。

  「會很舒服的。」熙雅的手穿到雷晉的兩腿之間,熟練而靈活的撫慰著。

  景越想著熙雅的獵物還沒拿回去,就來給他送,前面敲門沒人應答,就自己推門進來了,還沒進房門呢,獸人敏銳的聽覺就讓他聽到了不該聽到的動靜。景越把獵物放在房門口,理智告訴他現在必須離開,可是心裡似乎有個貓爪子撓他一樣,促使他輕手輕腳的進屋來,後門沒關,泉邊有棵樹,密集的枝葉垂到水裡,枝葉掩映間,兩個身體交疊糾纏,破碎曖昧的聲音就從那裡傳出來。

  「裡面這幾天還疼嗎?」是熙雅的聲音。

  「恩……拿出去……」這個是雷晉的聲音。

  景越耳根火辣辣的,轉身就跑,門都沒來及關上。

  「看來是真的好了。」熙雅抽出手指。

  「滾。」雷晉踢他一腳,都說好了,還要伸進手指親自檢查。

  ******

  如此過了幾天,雷晉待在家裡不出門,日子倒也平靜,連吹來的風都是柔軟的,帶著遠古特有的清新氣息。

  榮川的事情他突然懶得過問了,當時恨得咬牙切齒,但是聽熙雅的說起榮川這次可能是真的是廢了,他覺得也沒必要非要趕盡殺絕,當然這是榮川沒做完的前提下,如果那天榮川真的做完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廢掉是一定的,除此以外,非扒了他的虎皮不可。

  雷晉在這裡過的安寧,都不知道山下的部落裡鬧成什麼樣子了,雌性本來在各個部落都很珍貴,備受愛護,這個榮川這次倒是好了,竟然明目張膽的用強的,這還不說,聽說那個雌性還是個有伴侶的,獸人伴侶出手阻止的時候,那個榮川還還手,罪加一等,罪大惡極。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就是他,就是他,那個豹族獸人,一路找過來,才在咱們部落找到他的雌性。」幾個虎族部落的年輕雌性湊在一起,見熙雅,景越還有幾個獸人從橋上走下來。

  「真是很俊美的獸人,而且對他伴侶真好。」幾個雌性見來人走近了也並不避諱,都是一個部落裡的人,這些雌性並不怕這些獸人傷害他們。

  「可是他好像沒受傷啊,我見那個榮川傷的可是不輕。」其中一人還算理智的提出疑問。

  「笨蛋了,肯定是那個榮川手腳不利索,打到自己身上了。」另一個人敲敲他的腦袋,望著熙雅的眼神裡滿是星星。

  「哦哦……原來是這樣?」

  「肯定是這樣了。」周圍一片附和聲。

  不得不說這就是謠言的力量啊。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榮川被趕出了虎族的部落,這對獸人來說已經是相當重的懲罰了,要知道單獨的獸人要在大自然中生存下去是很困難的,但是這事情部落裡都傳開了,誰還敢留這麼個人在部落裡,萬一哪天獸人們都出去了,家裡的雌性怎麼辦?

  這天浩晨帶了一些肉乾和大米過來看雷晉,順便把這次的結果告訴他。

  「那他阿麼呢?」這些天相處下來,早就看出來榮川的阿麼對他不是普通的疼愛。

  「唉……」浩晨歎了口氣,說道:「跟著一起走了,但願榮川這次能爭點氣,如果到了外面還靠著他阿麼養……」

  後面的話浩晨沒講完,雷晉也明白。

  「榮川的阿麼也是太寵著他了。」浩晨搖搖頭,也覺得很無奈。

  雷晉笑笑,並沒有接話。

  浩晨看向他,雷晉眼中不明的情緒是一閃而過,重歸平靜。

  ******

  雷晉的手臂除了有些酸疼,已經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了,熙雅這幾天忙活著準備些食物,又去木月那裡拿了些藥,想著這幾日就和雷晉回豹族部落去。

  第六十一章:誰的伴侶

  該帶走的東西都打包好了,和景越一家都打好了招呼,暫住的房子收拾停妥,這兩日就準備啟程了,可是卻正好遇上了一場大雨,雨勢很大,谷裡河水暴漲,甚至已經淹過了河上的那座小橋,也不差這一兩天,沒有必要冒著大雨趕路,他們於是又留了下來,浩晨前幾天說找了一個能舂米的方法,雷晉本來以為要走了,也就沒過去,沒成想正好遇到這場雨,倒是可以趁此去看看。

  雷晉發現門後有兩套蓑衣,就示意熙雅拿過來,一人一套正好,可是熙雅只挑了一套小點的給雷晉套上。

  「你穿吧,我帶你飛過去。」雨太大了,雷晉的身子還沒大好,不能在雨裡久呆,最快的速度當然是飛。

  一路上雨傾盆而下,熙雅把雷晉護在自己肚皮底下,軟乎乎的倒是一點沒淋到,兩人到了景越家,就見窗台屋簷下的花都零零落落的散了一地,綠蘿架子也倒了,可見雨勢之大。

  景越一家人都在西側的偏房裡,聽到動靜,打開房門見是他們,就趕忙招呼他們進屋,雷晉還好,穿著蓑衣又被熙雅護著,除了髮梢沾到了一點雨水以外,全身上下都很乾爽,熙雅就截然相反了,除了前身,整個就是從水裡撈出來的,髮色見深,水還滴個不停,景平見此拿過一旁的布巾就要擦上去。

  「景平,過來幫我扶一下木架子。」浩晨站在東南角上喊他。

  「哦。」景平飛快的答應一聲,把布巾塞到雷晉手裡。

  雷晉瞪著手裡的布巾,心想著景平這膽子也太小點了,一慌亂對象都不看了,給他有什麼用?他的手臂也動不了。

  熙雅似乎笑了一聲,而後把布巾從雷晉的手裡拿過來,在雷晉無聲的反抗下,按著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先包著他的髮梢給他吸乾水,才抬手擦乾自己的頭髮。

  「我帶你去我房裡換件衣服吧。」儘管有諸多的不甘願,景越還停下手裡的活,虎著一張臉站起身來,雷晉的事情,他已經釋懷了,可沒人規定必須要和這個熙雅相親相愛不是?但他也知道豹族和虎族的獸人對於身上沾到水有種天生的厭惡,就勉為其難借他件衣服吧。

  熙雅倒是不客氣,很自覺的就跟了上去,惹得本來就看他不順眼的景越又哼了聲,卻不小心接觸到雷晉饒有興味的目光,突然又想起那天泉水裡糾纏的兩人,臉色一寸寸漲紅。

  「好了,走,換衣服去。」熙雅摟著他的肩膀暗下用力,以為他不知道嗎?那天他洗澡出來,房門大開,門口又放著獵物,是誰來過,一目瞭然。景越這人在別的事情上挺聰明的一個人,可是一遇到雌性問題就笨手笨腳的,當然這也是大多數獸人的共性就是了,對著別的雌性怎麼都好,但對象是雷晉他可沒那麼大方了。

  「讓他們倆去吧,雷晉你過來看看用這個是不是好多了?」浩晨雙手歪著一個石臼,景平拿著小掃把,把已經舂好的白米連著米糠一起掃出來,收到旁邊的一個木盆裡。

  雷晉走近了細看,就和現代人家裡的搗蒜的石臼是差不多的,只不過大了不止百倍,像一個小號的水缸,一米多深,足有兩個巴掌的厚厚的石壁。

  待景平掃出來後,浩晨又把稻穗子倒進去,坤閣就抱著一根木頭重重的捶打,這是個頗費力氣的活,好在獸人的力氣大,但就是這樣,坤閣也是捶打了四五十下後,白米才逐漸的分離出來。

  「確實是個好方法。」雷晉說道,雖然費力氣,但是比起右手搓,不知道快上多少倍了。

  「這個是我想出來的哦。」景平驕傲的仰著小腦袋。

  「看把你美的。」坤閣接過浩晨遞過來的布巾擦了一把汗,愛憐的看了自己的雌性小兒子一眼,這兩天神色總是懨懨的,今天總算是有點起色了。

  「雷晉,你看我的方法好用嗎?」景平在石臼裡抓了一把米出來,吹掉米糠。

  雷晉笑著點點頭,景平已經做的很好了。

  「阿麼,雷晉也說我的方法很好用。」景平笑著給自己鼓勁的握握拳頭。

  「我是搗藥的時候想到的,石臼是哥哥在山上挖回來的,在我們神廟附近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聽到神廟,雷晉倒是神思一動,羅傑曾經說過,在各個部落裡都有一個不明來歷的神廟。而羅傑的圖就是從神廟四周的石柱上拓下來的。

  「你們也在神廟後面豎著石柱子嗎?」雷晉只是隨口一問。

  「是啊,我們每個輪迴年都要豎一根神柱,就在神廟的後面,還要雕刻圖案呢。」景平不知道雷晉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問,不過也沒多想,照實回答。

  「什麼樣子的圖案?」雷晉追問,會和回家的路有關係嗎?

  「我也說不上來。」景平皺皺眉,那些圖案他雖然見過,但是實在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東西。

  「啊。我想起來了,我有這個。」景平眼睛發亮,解開衣領,脖子上拴著一根黑色的皮繩,下方綴著一個扇形的光滑黑亮的石頭,上面有線條密密的交織在一起。

  雷晉看到這塊石頭卻是臉色一變,接著說道:「能不能給我看看?」

  景平爽快的解下來遞到他手裡,明明看著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但是握在手心裡卻散發著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意。

  他終於想起來了,他為什麼在豹族神廟後面看到那些圖案會覺得眼熟,因為有一次他和柳思在一起的時候,有人曾經送給他這麼一塊石頭,是柳思底下的一個小姐,雷晉不記得了,畢竟都是出來混的,有時候隨手的小忙,過去了誰還天天記在心裡,但是那個女人卻說她馬上就要回老家結婚了,為了感謝雷晉的救了她一次,一定要把外婆傳下來的玉石送給他。

  事後柳思還譏笑說:什麼玉石,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還敢拿出來唬人?當姐沒見過世面啊?

  雷晉看著這東西樣式挺古樸神秘,入手也溫潤,就不免多看了兩眼,但他對這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向來不在意,也沒太當回事,隨手扔在一邊了。

  可是他當時扔在什麼地方了?雷晉皺緊眉頭,陷入深思,見鬼的,他想起來了,那個晚上他和柳思回到他的住處,進門後就雙雙進了浴室,至於在裡面做什麼不言而喻,後來他也一直沒想起那個東西,想來應該是丟在浴室的某個角落了。

  羅傑說過回家的關鍵在於這些圖形,那麼他的到來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或者直接點,是因為那塊玉石呢?

  不過他那塊是圓的,景平手裡這塊倒像是那塊的其中一部分。

  「雷晉,你怎麼了?」景平看雷晉臉色不好,問道。

  「你這個玉石是哪裡來的?」雷晉在心裡呼口氣,平復心情,緩下臉色問道。

  「這個啊,是阿爹送的。這個上面的圖案和柱子上的一模一樣,是吧?阿爹。」景平回頭問坤閣。

  坤閣點點頭,說道:「嗯,這是部落裡世代相傳的,不過這塊玉石雖然看著有些年頭了,但也不是什麼重要物件,我就給景平戴著玩的。」

  「雷晉,你要喜歡就送給你吧。」景平看雷晉好像是很喜歡,就大方的說道。

  「借我用一段時間,回頭我就還給你。」雷晉翻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也看不出什麼門道,就想帶回去該羅傑看看,羅傑那聰明也許會知道的。

  「沒有關係,你拿去用好了。」景平不在意的擺擺手,這塊玉石雖然他也喜歡,但是要送給雷晉的話,他還是捨得的。

  「在說什麼呢?」熙雅披著蓑衣進來,懷裡抱著一大捆稻子進來,剛換了身衣服,景越就拉著他從後面的棚子捎著稻子過來,這才耽誤了時間。

  雷晉等他把東西放下,才攤開手心,略顯激動的低聲說道:「熙雅,我曾經也有這麼一塊玉石,羅傑說過回去的路和石柱上的圖案有關,這塊玉石又和虎族神廟柱子上的圖案一樣,我想著帶回去給羅傑看看,說不定這次就可以回去了。」

  雷晉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這麼久以來終於第一次真真實實的看到了回去的希望。

  熙雅卻遭雷劈中一樣,半晌沒反應過來,目光在雷晉興奮的講述中漸漸的沉了下去。

  ******

  晚上雨勢依舊沒有減小,浩晨就留兩人住下來,這兩天舂出來的米多,晚上景平就按照雷晉教給他的方法蒸了一鍋米飯,雷晉因為實在高興還多吃了一碗飯,熙雅心頭各種矛盾翻騰,餵了雷晉後,草草的扒了一碗,雖然是第一次吃,但是也沒能品出什麼滋味來。

  景越家裡北面有三間屋子,最左側是堂屋,正對著大門口,左邊兩間,最裡面的一間是浩晨和坤閣的,東面的兩間房是景越和景平的,西面的是放些雜物的,南面靠外牆還有個小廚房,今天熙雅和雷晉住的房間就在浩晨他們的隔壁,因為熙雅早就對外宣稱兩人是舉行過儀式的伴侶,浩晨自然就把兩人安排在一個房間。

  兩人已經洗漱好了,上床,風夾雜著雨打在木窗上,聲聲作響。

  熙雅右手從背後擁住雷晉,左手滑到他的衣服裡。

  雷晉深吸口氣,顧及著隔壁的人,小聲說道:「你幹什麼?熙雅……」

  「既然能接受漠雅,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熙雅舔著他的耳垂問道,說過會等,可是在雷晉天天想著怎麼回去的前提下,他怎麼安心等得下去?

  這個人太飄忽不定,無法把握,只有像這樣擁在懷裡才給他一點真實感。

  ******

  而此時在離虎族部落的不遠處的海邊,暗夜裡,風雨更急,海上隱約可見黑色的大浪翻滾。眾鳥歸巢,只有岸邊的一處巖洞隱約透出火光,漠雅把沒吃完的烤肉收起來掛在巖洞牆上。

  「哎,我說,你真的要走嗎?」貝格來來回回的跟在漠雅後面。

  「嗯。」漠雅神色不變,答應一聲,在洞口拿了一個陶罐子進來,裡面已經接滿了雨水。他洗了一把臉。

  「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走?」見勸說無用,漠雅打定主意,貝格的耐心也快用光了。

  「我本來就不這裡的人,當然要回我的部落去。」漠雅這才正眼看他,很疑惑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留下來,我會永遠陪著你的。」貝格一向愛笑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出現認真。

  「我已經有伴侶了。」貝格的心思他明白,但是不可能。

  「可是他在和你大哥上床。」別以為誰不知道一樣,漠雅既然能聽到那些動靜,他怎麼會聽不到。

  「他本來就是我們的伴侶。」漠雅不在意的看他一眼,淡漠的開口,重點強調我們。

  「你心裡真的能接受嗎?如果能,當時你為什麼要逃?」貝格一點不留情面的點出事實。

  「我沒有要逃,我只是留給他們應有的空間。」漠雅背對著他,把巖洞裡的乾草鋪好,今夜雨大,地上潮濕,又多鋪了一層。

  「你還是不留下來,即便你會是我唯一的伴侶?」貝格神色詭異莫測,一字一句的確認道。

  第六十二章:各取所需

  漠雅拍拍手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帶著幾分深思說道:「貝格,當初我會救你,也只是偶然,你不必放在心上。」

  當時漠雅沿著河流一路找下來,就到了海邊,在礁石上找到了些血跡,當時的心裡第一反應可能是雷晉,循著痕跡發現了躲在海邊一處巖壁下的貝格,當時貝格全身上下好像被什麼東西撕得都是傷,血跡斑斑的,幾乎沒一處完好的肌膚,漠雅是沒見過人魚,但是在大陸的傳說中是有這個種族存在的,所以漠雅也沒有很稀奇,當下就決定救他。

  獸人們在野外生存久了,總認識些治傷的草藥,漠雅抱著他找到了他們現在所處的巖洞,先找了清水給他洗乾淨了,又出去採了些止血的草藥,搗碎了,幫他敷上。

  貝格當時的傷看著挺嚴重的,但是大多只是皮外傷,沒傷到筋骨,沒過幾天傷口逐漸癒合,就好的差不多了,漠雅怕錯過和大哥還有雷晉的約定,就要急著要去河口那裡,只是貝格堅持陪他一起去。兩人在河口等待的日子裡,正好遇到了來傳信的浩楊,匆匆的趕去虎族部落,這才見到了前面的那一幕。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親眼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無論如何,大哥還是大哥,雷晉還是自己喜歡的人,這是無法改變的,所以現在收拾好了心情,就該去和他們會合了。

  只是不知道貝格從什麼時候開始起了這心思,據貝格自己說他也是條雄性人魚,一個豹族的雄性獸人和一個雄性人魚,虧他想的出來,他自認為沒對貝格做過什麼曖昧得讓人誤會的舉止。

  「這是你最後的決定?」貝格沉著臉,抱胸站在巖洞口,吹進來的雨水打濕了他的半個身子,他卻似乎渾然未覺,只是盯著漠雅,想在他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動搖痕跡。

  可是他失敗了,漠雅的墨綠色眸子的深處是不容錯認的堅定。

  貝格金色的眸子的閃了閃,突然釋然一笑,說道:「看來怎麼也留不下你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來送你。」

  「你今晚要到哪裡去?」以往都是兩人都是住在一起的,貝格不是說自己現在不能回家嗎?

  「好久沒回去了,你要走了,我當然也要回去看看。」貝格不在意揮揮手,轉頭將自己投到風雨中,修長的背景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裡。

  ******

  「你很快就會見到漠雅。」熙雅的手壓著雷晉在他身上四處點火。

  「你幹嘛突然提到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從受傷後,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更加敏感了,只是熙雅到處遊走的手指,就讓他忍不住發顫。

  「見到他以後,是不是就不會容許我再靠近你一步?我們是不是就再無關係?」心裡除了想著離開,滿滿的就只能裝下一個漠雅,他的理智幾乎已經壓制不住自己的妒忌。

  「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只不過各取所需罷了。」他也想過,為什麼榮川碰到他會他覺得噁心,熙雅的碰觸卻不,最後雷晉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可能和熙雅相處的時間長了,熟人好辦事。

  「各取所需啊?」熙雅斂眉輕笑。忽然,轉變方向,托著雷晉的後腦勺大力的親吻,直到雷晉喘不過氣來,用腳踢打,最後終於無法反抗。

  「既然是各取所需,那只好麻煩你也滿足我的需要一次。」熙雅麻利的抽掉雷晉的褲子,抬起的他腰,雙腿搭在自己肩上,在兩人的注視下,熙雅的怒張的分身一寸寸的刺入雷晉的後面。一開始並不順利,可還是被熙雅進去了一大半。

  「出去……」雷晉疼的只想抽熙雅兩巴掌。

  熙雅自然是不理會他,由上而下的狠狠的貫穿了雷晉。

  做了一次,猶不死心,面對面的把雷晉抱在自己腿上又做了一次。雷晉在熙雅不間斷的頂弄下,只靠後面就攀上了高峰,一股股的熱流灑了出來,熙雅則把他的都噴在了雷晉的內壁上。

  雷晉反抗不了,只是閉著眼睛不想看他,熙雅今晚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他,雖然顧他的身子沒有多做,卻壓著雷晉又咬又吻,連腰際以下的部位都沒錯過,重重的印上了兩個牙印。

  雷晉被他折騰的不輕,很快就酸疼的睡了過去,熙雅想悄悄的出去弄點熱水,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擺了一盆水,還熱氣騰騰的。

  浩晨披著衣服坐在堂屋裡,桌上點著一盞松油燈,見熙雅,就招手讓他過來說道:「熙雅,過來,我和你說個事。」打量了一下熙雅臨時套上的衣服還有些凌亂,笑道:「年輕人有精力總是好事,但是也要悠著點。」

  熙雅對浩晨也是很尊重的,因為他看得出浩晨也是個明事理的人,而且對雷晉是真心的喜歡。他難得不好意思,說道:「我下次會注意的。」

  其實浩晨也知道,雄性的獸人說這話,基本是沒什麼信譽保證的,但還是覺得應該勸說兩句:「我聽景平說了,說雷晉是你們兄弟三人的共同伴侶?」

  熙雅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我真的很喜歡雷晉的個性,大氣,明理,獨立也很堅強,如果不是你找來了,我應該已經答應景越和他結成伴侶了。」

  熙雅擺出最無害的笑意,等著浩晨繼續說下去。

  浩晨見他如此,心裡直接給自己兒子判了死刑,景越怎麼能是熙雅的對手呢?

  「既然你們三個都喜歡他,決定共同擁有他,也該知道,他一個人不可能給你們三個等份的感情。我並是不你的長輩,也許說這話,你不愛聽。」浩晨並不掩飾他從頭聽到尾的事實。

  熙雅聽到這裡,明白浩晨是真的為他們的將來著想,才正了臉色,不自禁的帶了幾分苦笑,小聲說道:「我哪是強迫他平分?我只是想著他心裡有我就成了。」

  「你怎麼知道他心裡一點都沒有你?雖然我不清楚雷晉現在有沒有喜歡上你,但是他心裡不可能一點不在乎你。」

  熙雅坐下來,拉著凳子挨近浩晨,突然覺得嗓子幹得厲害,在桌上倒了一碗清水喝了才問道:「您是說真的嗎?」

  「你們兩個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吧?」浩晨笑了笑,卻突然轉換了話題。

  「有幾次了。」熙雅模稜兩可的回答了一句。

  「如果真的一點不在乎你,會讓你為所欲為?」浩晨點出關鍵。

  「那是因為……」怎麼說呢,說是因為你兒子誤讓雷晉吃了碧艾花,我們才有了關係,而且還是我強迫的。

  「你要說是你強迫的嗎?」雖然不知道全部的事實,但是熙雅要說什麼,浩晨還是知道個大概的。

  熙雅不語,算是默認了。

  浩晨這時候卻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這夜深雨重,還真是有點涼了,他看著熙雅說道:「我不說別的,就拿榮川的事情來說,如果換成榮川,也像你那樣強迫了雷晉,即使事後對他再好,雷晉會想對你一樣對待榮川嗎?」

  熙雅想都不敢想,就雷晉那個火爆的脾氣,即使是榮川是為了幫他度過碧艾話的煎熬,估計事後,雷晉都要扒了他的皮,這麼說來。雷晉對自己還是有一點在乎的,並不是全然的無動於衷?也就是說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浩晨見他面上現出幾分喜色,不若剛才,雖然是兩人剛做完了最親密的事情,可是熙雅出來,神色卻藏著挫敗和無奈。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對雷晉好點。」浩晨撂下這句話,就打開房門出去了。

  熙雅隱約聽到坤閣是等在外面的,這個時候就聽他說:「你啊,就有操不完的心。」

  浩晨好像歎了口氣,說道:「如果咱們的第一個雌性兒子還在,也該是與獸人舉行儀式的時候了。」

  「別想了,你要是喜歡雷晉,咱就把他當成咱自己的兒子就是了。這小子,倔脾氣還挺像你的,我也挺喜歡他。」

  「……」

  「……」

  熙雅來不及多想,雷晉還裸著身子在床上呢,趕緊端水進來,前面上上下下的擦拭乾淨了,又給他翻過身來,黑暗並不能阻止熙雅明亮的視線,那處小口想會呼吸一樣,一張一合,邊緣上有白色的濁液滲出來,看的熙雅恨不得提槍再和他大戰兩個回合,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最後熙雅終於痛苦的忍住了,但是下身是不能控制的,解開自己剛穿上不不久的褲子,抵在雷晉的兩腿之間摩擦出來,事後熙雅又給雷晉擦洗了一遍,但是自己留在雷晉體內的東西卻始終沒弄出來。

  ******

  暴雨足足下了五六天才停下了,這幾天裡,熙雅和雷晉一直住在景平家裡。

  景平發明的那個舂米的工具,雖然很簡單,但是用起來確實不錯,但是用力大了,石臼就會移動,雷晉提議乾脆把那個石臼半截埋在土裡,這樣就好多了。

  受到景平的啟發,雷晉又想起了點東西,他隱約記得,以前看過的舂米是用腳踩著的,再具體了,就實在想不出來了。但是景平已經很高興了,連說,等下次雷晉再來,他就可以想出用腳踩著就可以舂米的工具了。

  雷晉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心想,回不回來的,這都是兩說的事情了。

  浩晨見這幾天下雨,雷晉一時也走不了,就忙著給他做兩件衣服,家裡還有些鹿駝的毛,浩晨搓成線,混著蠶絲織成布,給雷晉做了兩條褲子,一件上衣,雷晉雖然不是特別注重享受的人,本來的衣服可能是粗製麻線的成分,穿起來似乎有點扎人,可是習慣了也能湊合,可是換上浩晨給他做的這件衣服,立刻就分出不同了,柔軟舒服得渾身都舒展開了。

  雷晉只試了一件,另一條褲子想著回頭給羅傑吧,這麼舒適,羅傑應該會喜歡的。

  雨停了。雷晉和熙雅也要開始趕路了,浩晨又給他們帶了些乾肉和一口袋大米。臨走時景平和浩晨的眼圈都紅了。

  可是他們在約定的地點,並沒有等來漠雅。

  第六十三章:出走的明雅

  漠雅是在鹹濕的海風中醒來的,第一感覺是頭疼快裂開了,他抬手就想揉揉自己的眉間緩解一下,卻發現手臂似乎被什麼東西壓著,抬了幾次未果,漠雅這才低頭看去,竟然發現貝格躺在他懷裡,濕熱的呼吸噴在自己脖子上,最讓他驚訝的是兩人都沒穿衣服。

  漠雅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他推開貝格坐起來。

  貝格身體著地,細緻的眉頭皺起,緩緩的睜開了金色的眼睛,看到漠雅背對著他,正在穿衣服,眼睛裡流露出極為親暱的笑意,似乎並不在意現在裸著,雙腿交疊,隨意的換個姿勢,說道:「怎麼?還是急著要走?」

  漠雅並未回頭,把身上最後一個衣結繫好了,才轉身問道:「昨晚上是怎麼回事?」

  貝格無所謂的笑道:「不就是你見到的這麼回事嗎?」貝格大方的展示自己身上的痕跡,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尤其以胸口和大腿內側最多。

  等等,漠雅突然注意到剛才一直忽略的部分,那就是貝格的魚尾不見了,換成來兩條筆直修長的腿。

  「你的腿?」漠雅問道。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們人魚一旦與人交合,發生了關係,魚尾巴就能自由轉換成腿,就像你們獸人成年後可以在獸形和人形之間隨意轉換。我們昨晚在一起了,所以我就可以換成腿走路了,這樣,你回去,我也可以跟你回豹族部落了。」貝格和盤托出他的打算。

  漠雅努力的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貝格走後,自己就準備睡了,後來貝格又冒雨回來了,身上的衣服還滴著水,神色疲憊,他剛想說話,就被貝格手裡的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很快就失去了知覺,再後來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

  可是說到和貝格發生關係,也許以前的自己能被騙過去,可是和雷晉做過不止一次,身體感覺騙不了人,昨晚他確定沒有和貝格發生任何事情,不過想起雷晉那處的緊熱,倒是讓他有了反應。

  你再忍忍吧,回去狠狠的補償你,讓你做個夠。漠雅心底默默安慰自己最親密的小兄弟。

  貝格見漠雅沉默,以為他無話可說,於是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怎麼樣的,我跟你回你們部落去吧。」

  「我已經有伴侶了,恐怕不行。」漠雅抬起頭,唇角難得還還帶了幾分笑意,只是眼神卻足以成冰。

  貝格沒想到此刻漠雅竟還如此的從容,心下一慌,可是他確定漠雅當時是沒有知覺的,畢竟紫星魚的麻醉是不可能失敗的,足夠的紫星魚汁甚至可以麻醉一頭巨大的虎鯨。他昨天給漠雅脫衣服,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不是?貝格試圖鎮定的安慰自己。

  趁他思考的這個功夫。漠雅撿起地上的衣服丟給他,雖然兩個人都不是很介意,但是有個大男人在你面前毫無顧忌的裸著,還是有點礙眼,除了雷晉他可不想看別人。如果雷晉天天不穿衣服在他面前晃,他倒是不介意。

  當然不介意,估計熱烈歡迎,順便撲上去,做個天崩地裂,春暖花開。

  貝格撥撥自己亮金色的頭髮,笑得肆意,說道:「雖然我沒去過很多地方,但是大陸上的一些規定我還是知道的,如果獸人和雌性發生了關係,如果雌性願意的話,他們就可以舉行儀式。」貝格其實不想刺激漠雅,事實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雌性同意,兩人就必須舉行儀式,誰讓雌性比較珍貴呢。

  「貝格,我們明說好了,你我都知道,我們兩個什麼關係都沒有,更別說舉行儀式,還有你是雄性人魚,不是雌性,所以這個規定也不適用於我們兩個之間。」漠雅並不想和他多耽誤時間,雖然外面還下著雨,大哥和雷晉出部落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比起和貝格在這裡糾纏不清,他更願意冒雨去河口等雷晉和大哥。

  「你知道為什麼在人魚部落裡為什麼金色人魚最尊貴嗎?」貝格並不需要熙雅的回答,接著說道:「因為在人魚部落裡,金色的雌性人魚生育率極高,還有一個原因,所有的金色的雄性人魚都是雌雄同體的。」這是人魚部落不外傳的秘密,貝格卻一點不在乎的說出來,只是眼睛裡諷刺的意味濃重。所以在很多金色雌性人魚稀少的年份裡,雄性的金色人魚就會被強迫當雌性使用。

  「你是說……」漠雅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皺皺眉。

  「我是說,我也可以是雌性,你想要寶寶的話,這裡也具備這功能。」貝格指指自己的肚子。

  「除了他生的,誰的我都不稀罕。」這個他止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我還從來沒被人這樣拒絕過呢。」貝格終於覺得有點冷,把扔給他的衣服穿起來。「連這麼做都留不住你,我倒是對你們那個雌性更感興趣了,有什麼魅力迷得你們兄弟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死心塌地的。」

  「他的好,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想到雷晉,漠雅的眼神才有了融化的跡象。

  「沒做過,怎麼就知道我比不上他?」貝格站起來,身子貼近漠雅,卻別被後者閃身避過去了。昨天晚上不是他不想真的做,而是漠雅昏過去以後,實在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他上了漠雅倒是可以,但是那樣兩人的關係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這不是他想要的。本想可以騙過漠雅,誰知道漠雅竟然一點不上當。

  漠雅知道貝格說這話就等於間接承認了昨天晚上兩人沒事,也就不想再囉嗦,牆角放著一個小包,裡面放著的是他給雷晉采的草藥和這些天曬的果干,這次要走,已經都包好了。

  貝格見漠雅一聲不響就開始收拾東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光你自己說我們兩個沒事,似乎沒有用的,很多人都會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貝格一說完,漠雅就心裡覺得古怪,靜下心來,洞外雖然是瓢潑大雨,可是獸人天生的敏銳聽覺還是讓他聽到很多人飛快趕過來的聲音。

  漠雅臉上雖沒有異樣,仍舊是一臉冷漠不在乎,可是心裡卻知道,事情麻煩了,這個貝格果然是個害人精,沾上就是個災難,來人的速度很快,而且人數眾多,他想走是不可能的了,漠雅心思飛快的轉動,怎麼脫身,只是他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洞口那裡烏壓壓的人群就一擁而入了,或者應該說是烏壓壓的一群人魚,還是顏色不一的,赤橙黃綠青藍紫,應有盡有。

  貝格極親近的拉著前面正中間的一個有些年紀的金色人魚,挑釁的看了一眼漠雅,踢踢腿,說道:「阿爹,我也可以在陸地上行走了。」

  那只中年的金色人魚顯然沒有自家兒子的好心情,看著兒子露在衣服下擺外的雙腿,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巴開開合合,憋了半響,終於問出關鍵問題:「誰上誰下?」

  貝格沒想到自家阿爹這麼勁爆,上來就是這句,還不太習慣行走的雙腿絆了一下,差點跌倒。

  好了,老貝殼先生覺得他沒必要問下去了,自己兒子被人做的站都站不穩了,還有什麼可問的。於是對著後面的人招招手,又指著漠雅說道:「給我帶回人魚部落鎖起來,關到幽冥之海,永遠不要讓我見到他。」氣死我了,我好不容易養大的寶貝兒子,竟然就這樣被人不聲不響的吃掉了,好歹也要來先打聲招呼啊,當然打招呼也沒用,說不給就不給。

  「阿爹?」貝格暗地裡掐掐阿爹的手臂,劇本不是這樣的啊,不是應該闖進來後說:既然我兒子都被你壓了,你們就必須舉行儀式嗎?阿爹明顯篡改劇情啊。

  貝格的阿爹貝殼先生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和自家兒子套詞啊,兒子被吃掉的事實已經讓他一魂出竅,二魂升天了。

  漠雅看看這幾十個身體健壯,尾巴上鱗片比刀子還鋒利的人魚,心想著,打還是不打,打不過是一定的,打過了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打就等著鎖在海底吧,拼了,他還要回去見雷晉呢,哪裡有空去泡海澡?

  結果是自然就是一定的,漠雅是雄性獸人沒錯,可是人家好歹也是雄性人魚啊,而且一上手就是幾十個。於是漠雅再次醒來的地方換成了漆黑的海底。習慣了黑暗以後,發現此地的景色實在不錯,到處是斷壁殘垣,大量的海草從石頭縫裡瘋長出來,在海水輕輕飄蕩,除此以外,連條魚都沒有,怪不得說是幽冥之海呢?自己腰上和腳上拴著粗大的鏈子,手倒是空閒著,只是除了撈棵水草之外,實在是沒多大的用處。

  總要想個辦法出去,漠雅打量著四周,開始冷靜的思考。

  ******

  與此同時,熙雅和雷晉在河口已經等了幾天,還是不見蹤影,熙雅心裡就暗暗著急,明明漠雅當時留下的記號意思就是老地方見面,可是為什麼還沒到,漠雅做事一向穩重,沒道理會讓他們乾等,隱隱約約間,熙雅覺得是出事了,可是叢林這麼大,他實在不知道漠雅在什麼地方,又怕漠雅只是路上耽擱了,如果現在出去找,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走岔開,於是就耐著性子等,想著再過兩天如果還沒消息,他就先把雷晉送到虎族部落,他一個人再出去找。

  熙雅不放心雷晉一個人呆在這裡,每次出去打獵都要隨帶著,對於漠雅的去向,雷晉是隻字不提,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只是熙雅發現,好幾個晚上,雷晉都會在他懷裡驚醒,眼神不自覺地就望著洞口,他在擔心什麼不言而喻,只是天一亮,他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雷晉坐在水邊的石頭上泡腳。

  熙雅把砍來的竹子弄出來五節竹筒,按照雷晉說的,鑽上小孔,放進去米,乾肉和水,大半截埋在土裡,小孔堵上,周圍點上火慢慢烤,他們這幾天吃的都是肉,熙雅看雷晉最近實在沒什麼胃口,才想著給他做點米飯,自己不會做,好在雷晉還知道些方法,才整治出了這所謂的:竹筒米飯。

  「雷晉,什麼樣子就可以吃了?」熙雅已經聞到米香了,但是不確定好了沒有,於是喊雷晉問。

  「沒熱氣了就好了。」其實雷晉也不是很確定,他也沒自己動手做過竹筒米飯,只是在飯店裡吃過,記得米飯是幹幹的,沒水。

  等確定米飯熟了,熙雅把竹筒從土裡刨出來,剖開,米香肉香混著青竹的清新氣息,聞著味道是挺不錯的。

  熙雅把米飯放在一旁的石頭上散散熱,又去水邊給雷晉穿好鞋子,扶他過來。拿起已經去過毛刺的竹片餵給雷晉吃。果然雷晉的胃口好了很多,吃了三個竹筒米飯,剩下的兩個,熙雅留給雷晉下頓飯吃,自己就干嚼了些肉乾。

  就在他們苦無辦法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打獵歸來的浩楊,浩楊回憶說當時和那個豹族獸人在一起的是個金色的人魚。

  知道了是和人魚在一起,熙雅就決定第二天和雷晉起程去海邊找漠雅。

  ******

  明雅第六次經過小狐狸撒了一泡尿的那棵樹,一屁股坐在地上,終於承認他迷路了。

  「嘎嘎嘎,我果然腦抽了,我不該為了圍觀他們做事,跟著一個笨蛋獸人到叢林裡來。」

  「小爺不走了,小爺的腳沒知覺了,累死了。」

  「雷晉,大哥,二哥,你們在哪裡啊,明雅好想你們。」明雅磨磨小爪子,攤上這兩個同伴,他心裡默默流淚。

  第六十四章:相見

  知道了和人魚在一起,熙雅他們總算找到了目標,他原本的打算讓浩楊先帶著雷晉回虎族部落,他先趕到海邊去看看情況,他已經做好了有麻煩的打算,畢竟漠雅沒能趕過來是事實,情形不明,他自然不想帶雷晉過去冒險。

  可是雷晉如果肯乖乖的聽話就不是雷晉了。熙雅也不敢深勸,畢竟雷晉的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

  為了趕時間,熙雅化出獸形,尾巴把雷晉捲到背上坐穩了,朝著大海的方向飛過去,饒是如此,他們也是花去了一天多的時間才到,中間他們只停下了兩次,熙雅把剩下的肉乾烤得酥酥的,放在雷晉身邊,雷晉坐在他背上,只要一低頭就能吃到,那兩次停下來,主要是兩人要喝點水。

  他們到海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火紅的落日已經有半個沉入了海底,遠古的大海還沒有遭受任何的開發和污染,碧藍澄澈,金色柔軟的沙灘,白色翻滾的浪花,盤旋在海岸懸崖處的海鳥,還能看到高高躍出水面的海豚,所有的這些都被染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光暈。

  「這是早已失落在地球文明夾縫裡的原始風貌。」雷晉突然在此刻想起羅傑說過的一句話。很為自己能記住這麼有水準的話驕傲了一把,可是一想到漠雅,就什麼心情就沒有了。

  熙雅背著雷晉在海面上低低的飛了一圈,有一隻藍色的小海豚一躍而起,小腦袋都頂到了雷晉的腳上。見沒人搭理它,一次又一次的追著他們,頂上來,雷晉心想,怪不得水族館的海豚都喜歡頂著個皮球四處溜躂,感情人家就好這口。

  「沒有發現有人魚。」他們在一處海灘上停下來,熙雅扶著雷晉下來,皺著眉盯著還算是平靜的海面說道。

  「你確定他們是在這片海域嗎?」不能怪雷晉有此疑問,實在是這海面太廣闊了,誰知道那只人魚會把漠雅藏到什麼地方啊?雷晉已經認定,漠雅一定是別人關起來了,否則不至於連家都不回。

  「我和漠雅在河口分別後,我向北轉到虎族部落,漠雅一路向東,沿河尋過來,如果漠雅遇到人魚的話,只能是在這片海灘,我雖然沒見過人魚,但是在大陸的傳說中,人魚也是部落裡的人住在一起的,所以這片海域應該是人魚部落的聚集地。」熙雅思路清晰的分析道。

  雷晉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眼下的情況是,如果人魚一直不出來,他們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小傢伙在就好了。起碼可以讓他問問這些海鳥,海豚什麼的,最起碼逮條魚問問也好啊。」雖然早就知道明雅是獸人,可是雷晉還是改不了對他的稱呼。在他心裡還是那個惹人揍,又招人疼的小傢伙。

  熙雅駭然,說道:「估計和魚交談有困難。」起碼都沒見普通的魚發出聲音過,除非哪天小弟把啞語也無師自通了。

  既然確定了位置,剩下來的事情就是找人了,他們把附近的海灘都找了一遍,沒有任何的線索,他們也只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心裡其實清楚海水漲潮落潮,有痕跡也早被沖刷乾淨了。

  他們一圈找下來,天已經完全的黑了,海水開始漲潮,海水已經沒到雷晉的小腿肚子了,一層大的波浪湧過來,雷晉失去手臂平衡,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水裡,熙雅趕緊摟著他的肩膀抱緊了,拉到自己的懷裡。

  最後他們在離海岸稍遠的地方找到一個山洞入口,可是還沒進去,熙雅卻突然停住不走了。

  「怎麼了?這個山洞不能住嗎?」雷晉問道,以前他們在路上也會遇到一些山洞,獸人憑嗅覺就能知道能不能住,他記得有次他見一個山洞挺乾爽的,剛想進去,就見熙雅大驚失色的拉他出來,後來才知道那個山洞是食蟻的巢穴,一隻大野牛進去,骨頭都能嚼成粉末,想想都後怕,他現在已經習慣問問熙雅的意見。

  「漠雅來過這裡。」熙雅很肯定的說。

  「那我們快進去看看。」雷晉的一顆一直懸著的心剛要落下,幾步來到洞口,就聽背後的熙雅說道:「他估計現在不在裡面。」因為他聞到的是漠雅血的味道,這下他終於確認漠雅是真的出事了。

  雷晉摸黑進來,感覺洞還是挺大的,熙雅跟著進來,扶著雷晉在一旁坐下,他自己懷裡摸出打火石,點燃了牆角還堆放著的一些干樹枝和葉子,洞裡馬上就明亮起來。雷晉這才看清楚這裡一片雜亂,看樣子似乎經歷了一次異常激烈打鬥後留下的痕跡,乾草扔的滿地都是,有的上面還沾了血跡。

  雷晉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厲害,試了好幾次才幹干的開口:「熙雅,漠雅,他……」

  這是這麼多天來,雷晉第一次提到漠雅的名字。

  熙雅手裡拿著一根細樹枝,低頭把篝火撥的更旺點,說道:「別擔心,漠雅是出事了,但是看樣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這裡漠雅的血跡很少。」自己的弟弟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人,當然不會輕易讓人佔了便宜去,漠雅雖然受了傷,那些人估計也沒討了什麼好去。

  「嗯。」雷晉答應一聲,表示聽到熙雅的話了。

  熙雅的眼角餘光,看到雷晉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臉色,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為雷晉終於在這個世界有牽掛而高興,畢竟心裡有了掛念,應該就不會走的那麼決絕吧?另一方面心裡有多麼希望,雷晉也會為自己露出這樣擔心的表情。

  算了,漠雅現在被困,他想這些幹嘛,再說就像浩晨叔叔講的,雷晉對自己已經算是不錯了,也不會再那麼排斥他的接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雷晉自然不知道熙雅心裡在想什麼,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四處查看一下這個山洞,看看漠雅有沒有留給他們什麼線索,很快角落裡雜草掩蓋下的一個小布包引起了他的注意。

  「熙雅,你看這是什麼?」雷晉用腳踢了兩下,布包就露了出來。

  「是漠雅的布包。」熙雅一眼就看出來了,獸人出來圍獵都會隨身帶點食物和藥材,以防萬一,他們的阿麼不會做,這還是托隔壁的蘇瑞叔叔做的。

  「蘇瑞叔叔童心未泯,我的上面角上勾了只小麻雀,漠雅的是只小兔子。」果然就像熙雅說的,垂下的一角上有兔子,露出兩顆大門牙,做呲牙咧嘴狀。

  雷晉都能想到漠雅雖然面無表情,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嫌棄這隻兔子呢,漠雅,你現在哪裡呢?雷晉在心裡歎口氣。

  「有一大包果干。」熙雅遞給雷晉。拿起下面的幾團草狀的東西聞了聞,又說道:「這些是止血止痛的藥,這個隼味草,不論多重的傷口,只要塗上就立刻止血,只是這味藥只長在懸崖峭壁的縫隙裡,旁邊還會有巨大的鷹隼守著,想要取到並不容易,不知道漠雅是怎麼得來的。」

  雷晉背過身去,看著外面深沉的夜色,過了半晌問道:「他知道我們在一起過。」不是疑問,是他自己隱隱的預感。

  「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個晚上,漠雅來過。」熙雅並打算繼續隱瞞,只是攥著藥草的手收緊再收緊。

  雷晉想起那一晚上,到了最後,他幾乎理智盡失,瘋狂吞吐著熙雅的灼熱,兩人就在床上糾纏了大半夜,當時漠雅就站在門外。

  雷晉的額頭抵在冰涼的石壁上,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裡亂的已經理不清頭緒,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熙雅對自己的好,他不是木頭人,怎麼會沒有感覺,這一路上包括在虎族的部落裡,自己一句話都沒說,他都能把所有的事情準備的妥妥當當,對自己照顧的也很細心。如果在以前,他自然不介意床上多個人,也不差這一個,也許還會哄的熙雅更加服服帖帖,可是現在他不想這麼做。

  這天晚上,雷晉只吃了些果干,熙雅把地上的乾草攏了一下,重新鋪了,雷晉躺下以後似乎很快就睡著了。

  熙雅在洞裡又找到些半熟的烤肉,見雷晉已經睡下了,他也沒心情吃了,打算先睡一覺,什麼都等明天再說吧。

  熙雅挨著雷晉躺上去,可是剛接觸他,就覺得雷晉身子一僵,貌似不經意的翻到裡面去了。

  ******

  這裡到處漆黑一片,一點陽光都透不下來,漠雅都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日了,只是隔段時間就有人投點食物下來,都是些生魚活蝦和貝類,這一頓是已經第二十二次了,漠雅拿石頭撬開手裡的貝殼,強忍著噁心把那些黏糊糊的東西吃到嘴裡,一嘴的海腥味,獸人雖然有時候也會吃生肉,可是並不表示他們就要喜歡吃生猛海鮮啊,而且他們不知道給自己身體做了什麼手腳,他明明是個豹族的獸人,竟然能在海底安然的存活,海水就像空氣一樣讓他能順利的呼吸。

  他這幾天觀察下來,發現腳腕和腰上兩根鏈子相扣的地方都有個細小的空洞,直覺告訴他,要想解開鏈子,這個小洞是關鍵,只是洞口太小,他最細的指頭都塞不進去,他這幾天正忙著把剩下的蚌殼磨根骨針出來試試。只是這實在不是個好活,經常是好不容易磨了一大半了,眼瞅著就要好了,整個都碎開了,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他只得小心再小心,仔細再仔細,手裡的這根是這兩天最成功的了,漠雅比劃了一下,就差一點就能捅進去了。

  漠雅現在無比慶幸自己從小單獨寂寞慣了,兩個阿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阿麼身上,大哥是安森阿爹的孩子,小弟是安洛阿爹的孩子,只有自己長的像阿麼,兩個阿爹的特徵都一點沒有,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兩個阿爹雖然都一視同仁,可是他卻並不敢如大哥和小弟那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兩個阿爹的懷裡撒嬌。

  如果換成別人在這暗無天日也沒有任何聲音的地方關上這些日子,估計非要瘋了不可,他卻還有空在這想東想西的,想的最多的就是阿麼和雷晉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有時候他會想阿麼有兩個阿爹。雷晉有大哥和小弟,也許他的存在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漠雅自己先打了個冷顫,在這種地方待久了,陰森黑暗的環境果然會腐蝕人心,不能讓自己的這個想法再發展下去,他現在要保持足夠的精力和體力,因為他覺得那些斷壁殘垣後面似乎有個更詭異的存在。

  第六十五章:不破不立

  此後的幾天,熙雅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到海上巡視一次,但是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別說是人魚了,就是人魚的鱗都沒見到一片,大海茫茫,人魚又是生活在海底的族群,所以除非他們自己現身,否則可能永遠沒有人能找到他們。

  雷晉每天坐在岸邊的礁石上等熙雅回來,雖然海邊沒見到什麼猛獸,但是熙雅也不放心雷晉走遠了。

  已經快中午了,陽光灼人,在海邊,尤其是,海上波光點點刺得人睜不開眼睛,雷晉覺得手心裡有點發粘,這已經是漠雅留下來的最後幾片果干了,他不知道漠雅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那些小果子一個個洗好了,曬出來的。只是現在想想,心口那裡像堵了一塊石頭,不疼,卻悶的喘過氣來,頭上有陰影遮過來,雷晉知道是熙雅回來了。

  「還是沒什麼都沒發現,我上午又擴大了尋找的範圍。」熙雅在雷晉期待的目光下搖搖頭。

  「我們回去吃飯吧。」雷晉知道熙雅已經盡力了,經過一上午在海上的暴曬,熙雅臉色有些發紅,也不知道是不是曬傷了。

  熙雅已經將洞裡重新收拾了一遍,現在整潔乾淨多了,他們在洞口擋了一根大樹杈,以免其他的動物闖進來。

  可是今天當他們回去的時候發現洞口的樹杈被人移動過了,雖然不明顯,但獸人天生敏銳的直覺和雷晉的機警都讓他們確定有人進來過,況且還有濃重的煙味飄出來,兩人相視一眼,放輕腳步悄悄的向著洞口移動,可是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熙雅一手拉著雷晉掩到身後,踢開樹杈,進去之後他們無語了,裡面壓根就一個人都沒有,只是所有的東西都被人扔得到處都是,連地上的柴草都點火燒了,後來似乎又潑了水,地面濕漉漉的都沒地下腳,擺明就是來搗亂的,東西一點都沒丟。

  「你能聞到是什麼人來過嗎?」不用想也知道是個人,沒野獸闖進來燒砸了東西,然後還把洞口再偽裝好吧?

  「不知道,很陌生的味道,以前沒聞過。」熙雅也覺得奇怪,他們到海邊的這幾天連個人影子都沒見過,怎麼還會和人結仇,可是如果不是結仇,這有代表著什麼,熙雅仔細的聞聞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

  「似乎有很重的海水味道。」但是他不確定是來人身上帶的,畢竟這裡離海近,洞裡本來就有一股很重的海水味,但是這次的有點不一樣。

  「會不會是人魚?」雷晉突然想到一個極大的可能,既然他們能在這裡帶走漠雅,顯然也是知道這個地方的,去而復返,也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熙雅點點頭,不過他們回來的晚了,否則倒是可以逮住問問。

  顯然雷晉也是這麼想的,要是他留下來也許可以有點線索的。

  ******

  「看來今天的午飯只能在外面吃了。」熙雅讓雷晉在樹蔭下的石頭上坐著。到不遠處撿了些乾柴過來,把已經剝了皮的一整只野山羊,片了幾刀,抹上調料,架在火上烤。

  「你先坐這裡歇著,我去打點水把洞裡沖洗一下,否則今晚真就不能住人了。」熙雅把野山羊翻個面,劃上幾刀,繼續烤。

  熙雅見雷晉點頭答應了,就到洞裡去了兩個大木桶出來,這是他連夜用大樹幹掏的,再鑽兩個眼,穿根粗壯的樹籐就能用了,雖然說有點粗糙,好歹湊合打水還行,他們又不是要在這裡居家過日子,哪裡來的那麼講究?

  「如果有事,你就大聲的喊我,我馬上就過來。」這句話熙雅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雷晉略顯無奈的再一次點點頭,熙雅這才放心的走了。

  淡黃色的羊油滴在火上,發出滋滋的響聲,羊肉的香氣出來了。

  其實雷晉是有聽到身後的動靜,可是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一個大力抽打下來,他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是:靠,今年又不是老子的本命年,倒霉催的。

  來人抖抖他碩大的魚尾,來到雷晉身邊,把他翻過來,在他臉上狠掐了兩把,直到出現紅印子才罷手,撇撇嘴,憋著一股氣說道:「也就是長得還行,其他的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還不是被我一尾巴就拍到地上了,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裡了。」

  想著阿爹最近都不讓他上岸,說是發現了一個獸人,這些天一直在海面尋找什麼,他心想大概就是漠雅的那個大哥,那這個肯定就是他們的雌性了。看過了就得馬上離開了,他可是記得那條小溪離這裡不遠,獸人很快回來了,他不能保證一定打得過,還是不要冒險了。

  「這麼快就要走?」還躺在地上的雷晉懶洋洋的開口。

  「你怎麼沒暈過去?」他這一下,雖然沒用十成的力道,可是也有八成,他怕十成直接把這個雌性拍死。

  「漠雅呢?」雷晉看看他的金色魚尾,確定了身份,一點都不想和他廢話。

  「對了,既然來了,總要帶點東西給他。」貝格忽然想到這點,得意的笑笑,轉身回來,摁住雷晉,一把下來,扯掉了不少頭髮。

  雷晉疼的頭皮發麻,踢他一腳繼續問道:「漠雅呢?」

  「你這麼急啊?」貝格嗤笑一聲,說道:「就是不告訴你,懶得和你廢話。」話音剛落,已經蹦出幾米遠去了。

  雷晉的背疼的厲害,剛才那一下,他真的是暈過去了,只不過在前一刻,他略歪頭,避開了要害部位。接著又被生生的掐醒了。

  不過聽他的話,漠雅確實是在他的手裡了。

  「雷晉……」熙雅一回來就見他躺在地上,趕快放下水桶,跑過來。

  「呲……」熙雅扶著他的背部,疼得雷晉倒吸口冷氣。

  「怎麼了?」熙雅不等他回答,一把撩起的衣服,一道巨大的紅腫從肩膀到腰際斜穿整個背部。

  「這是怎麼回事?」熙雅掩飾不了的心疼,他才離開這麼一會,怎麼雷晉就傷的這麼嚴重?

  「那條人魚來過了。」雷晉言簡意賅的說,背上傳來的火燒火灼的疼,實在讓他不想多說話。

  「這傷也是他打的?」

  雷晉點點頭。

  熙雅看雷晉因為忍痛,嘴上咬出的血跡,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下子漠雅找的傷藥真的派上用場了,

  熙雅回洞裡把漠雅的布包找出來,幸虧他們怕進來野獸什麼的,事先把藥草埋在一個角落裡的石頭下面,幫雷晉把衣服脫下來,熙雅也顧不得再找什麼東西搗碎了,直接在嘴裡嚼了,敷到雷晉的紅腫上。

  雖然還是疼,但是雷晉已經經歷過龍鳥那一次,這一次就怎麼也能忍過來了。

  雷晉如今傷著,羊肉是不能吃了,阿麼以前說過,身上帶傷,千萬不要吃羊肉。正好打水的時候逮了幾條魚,熙雅利落的把魚收拾好了,把已經烤的半熟的山羊拿下來,穿上魚烤。

  雷晉他和那條人魚來來回回幾句話和熙雅一說,最後總結道:「看來漠雅真的在他的手裡,這是確定無疑的。」

  「漠雅應該暫時沒有危險,只是怎麼能救他出來呢?」熙雅皺著眉,如果能到水裡去查看一番就好了,可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即使知道了,還是沒什麼法子,兩人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可能沒你烤的好吃,你先湊合著。」熙雅把烤好的魚拿過來,吹吹熱氣,覺得能入口了,才遞到雷晉嘴邊。

  雷晉張嘴咬了一口,不知道是什麼魚,但是肉挺嫩的,就是刺也多。

  熙雅這時顯然也發現了,急忙說道:「你快把嘴裡的吐出來,我挑完刺,你再吃。」

  等雷晉吐出來,熙雅洗淨手,拿根小木刺一根根的仔細挑著,還不忘抬頭看看雷晉說道:「很快就好了,你等一等,要不我先拿點果干給你吃著。」

  其實獸人粗手粗腳的根本做不來這麼細緻的活吧,可是熙雅卻在那低著頭,挑的很專注。雷晉舔舔嘴上的血跡,鹹澀的發苦,說道:「不用了,熙雅,不用挑了,我不是很餓,弄點熱水給我喝就行了。」

  「熱水啊?我剛才已經燒上了。」熙雅側頭,用下巴示意火堆旁邊埋著半截的竹筒,說道:「已經冒熱氣了?應該是開了,我去拿過來。」因為他發現雷晉相對來說愛喝熱水,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先燒點熱水,這些就是剛才已經放上的。

  熙雅拿了兩個竹筒杯子,來回的倒。

  「好了,不涼不熱,正好喝。」熙雅笑著遞過來。

  「我不想喝水了,我想休息一會。」雷晉突然別過頭,不想再看到熙雅這個樣子。

  「可是你還沒吃飯呢,如果你不想吃烤魚,我給你弄點魚湯喝吧?」熙雅想的是雷晉還受著傷,怎麼能不吃東西。

  「夠了,熙雅。」雷晉此時迷人的桃花眼中,全是冷酷,止不住的火氣竄上來,他不見到熙雅這樣小心翼翼的討好,傷人的話一點不留情面的脫口而出:「夠了,熙雅,真的夠了,別再煩我,我答應你回豹族部落並不是意味著就答應什麼,你該明白,我回去只是為了,你說過春紀能治好我的胳膊,至於其他的,你最好想都不要想,如果你覺得這一路上對我照顧應該索取報酬,也好啊,很公平,那我們來做好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不就是為了上我嗎?何必委屈自己這樣?直說好了,我現在也反抗不了,再說也不是第一次了。」

  ******

  「卡嗒」一聲,漠雅長舒口氣,解開了身上最後一個鏈子扣……

  第六十六章:接受熙雅

  漠雅這口氣並沒有吐出多久,耳朵裡就捕捉到了,遠遠傳來的微不可查的腳步聲,這片幽冥之地安靜的就像個墳場,如果不是海草偶爾還擺動兩下,漠雅都覺得這裡的海水是靜止不動的,在黑暗無聲的環境中待的長了,如果非要找一個好處,就是聽覺似乎有變好的趨勢。

  所以儘管來人的腳步輕,又是踩在海底厚厚的泥沙上,聲音自動消去幾分,漠雅還是在來人到達之前,把身上的鏈子扣虛虛的合上,裝作原來的樣子,不過只要一動就開了,漠雅只好挑個最舒服的姿勢,半倚在背後的礁石上,貌似很悠閒自在。

  貝格光腳穿了一件皎白的長衣衫,領口鬆開,下擺肥大,心情似乎頗為不錯,一來就笑道:「漠雅,我只有一個要求,你看,你只要帶我回豹族部落,我就放你離開,就這麼簡單。」

  漠雅並不接他的話。

  「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話?我可是把鑰匙都帶過來了。」貝晃晃手裡黑色細長條。

  本來兩人之間就無所謂信任問題,只是恰好遇到,只是恰好救了,何況鬧到今天的地步,不論貝格急著想離開的目的是什麼,他都不打算配合。

  漠雅眼皮輕抬,示意他快點離開。

  貝格知道漠雅肯定不能原諒他,但是沒想到竟然連看他一眼都懶得,本來想要來說個軟話的,此時也沒了心情,於是向前走了兩步,在漠雅的面前攤開手心,揚著嘴角笑道:「你看這是什麼,你應該知道這是誰的吧?」

  漠雅這才抬頭,貝格手心裡是一些黑亮的髮絲,他閉著眼睛都能知道,這是屬於雷晉的,畢竟味道騙不了人,他盯著貝格問道:「他在哪裡?」

  漠雅眼睛墨綠深邃,在這黑暗的海水似乎給人一種深情脈脈的錯覺,但是貝格明白錯覺就是錯覺,再真實也不能改變漠雅現在恨不得殺了自己的心情。

  「你大哥和那個雌性對你倒是很關心,竟然一路找過來了,但是他們永遠都到不了海底,如果沒有我們人魚一族的幫助,而且他們一直待在這裡的話,難保哪天我不會去把你心心唸唸的那個雌性掐死,你要知道,那對於雄性來說易如反掌。」貝格很無聊的把手裡的頭髮吹散在海水裡,接著說道:「好像你們那個雌性傷的不輕,我打他的時候,他倒在地上都爬不起來了。」

  漠雅本來眸子裡的平靜終於在聽到這句話時,終於破裂,只剩下了冰涼刺骨的厭惡,也懶得再掩飾,抖落身上的鏈子站起來,問道:「從這裡怎麼出去?」

  貝格身形急退開兩步,沒想到漠雅竟然能鬆開,可是漠雅哪裡能容他逃了,伸手就扣住他的脖子,問道:「怎麼從這裡出去?要不然先被掐死的人就是你了。」

  貝格喘不過氣來,抓著漠雅的手,開始劇烈的掙扎,可是漠雅卻沒有放鬆半寸,這一刻,貝格知道漠雅真的想讓他死,心裡反而平靜下來了,艱難的開口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如果死了,你也別想離開,最多我們一起死在這裡。」

  漠雅的手收緊,可是在最後一刻卻鬆開了,對跪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貝格說道:「你應該感謝我阿麼,讓你可以留下這條命。」

  阿麼說過,如果不是攸關性命,不能肆意殘殺獸人,至於雌性就更不行了。

  正常的路肯定是行不通了,只能獨闢蹊徑了。

  「漠雅,你不能過去,那裡才是真正的幽冥之海,沒人能從那裡活著出來。」貝格見漠雅轉向著那片海底的廢墟走去,聲竭力嘶的喊道。

  可是已經晚了,漠雅修長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廢墟中森森陰影裡。

  ******

  斷壁後面是深深的海溝,生長著茂密的海底森林,到處是巨大的珊瑚礁石,海水是完全靜止的,溫度開始下降,渾濁的看不清東西,影影綽綽的可以看出這是一座沉寂的海底之城,很多建築已經倒在泥沙裡,漠雅摸過去,建築的表層覆蓋著一層脆硬的外殼,手一扒就碎了。露出底下繁複的壁畫,破損的已經看不出是什麼,但是這不是重點,漠雅估摸著大概的方向,朝著最中央過去,在一處石柱最密集的地方停下來,這應該就是神廟的位置,他自小看阿麼繪製那些圖形,對這種所謂城市的大概佈局,心裡還記得個七七八八,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選擇這片廢墟出去的原因,從外面看,真的很像阿麼繪製的圖形的外圍。

  「在每一座神廟的下面,都有一條通道,開啟的關鍵在於門上所繪軌道的第三個星點上。」漠雅想起阿麼的原話,可是他記得當時阿麼手裡有一塊黑色石頭,現在他什麼都沒有,只能試試運氣了。

  漠雅在一疑似神廟門上摩挲著,在第三個星點的位置上竟然卡著一塊石頭,神廟一般都是坐北朝南的,漠雅自東向西轉動石頭,就聽「轟」的一聲大響,整個海底都在顫動。

  「漠雅。」貝格再也顧不得什麼,衝進來,可是一片渾濁黑暗中哪裡還有漠雅的影子。

  ******

  熙雅等雷晉說完,一聲不響的站起來,勾過雷晉的腰,扣住下巴,端詳了一會兒,火熱的唇印了下來。

  雷晉皺眉,很快回神,牙關一合,熙雅的舌頭來不及收回,血腥的味道瀰漫在兩人的口中。

  「要做直接做好了,不用來這一套,噁心。」不是沒看到熙雅受傷的神色,可是雷晉現在總覺得要做些什麼,才能壓在心頭的那口氣喘上來。

  「算了,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我給你熬點魚湯,你剛受傷了,多休息總是好的,我看著東邊天起雲了,可能還要下大雨,你在外面坐會,我熬上魚湯,再把洞裡收拾一下,要不然今晚真過不去了。」

  熙雅自顧自的說著,蹲下了身,準備收拾剩下的幾條魚。

  雷晉一口氣沒喘上來,卻勾唇笑了,說道:「好,熙雅,今天是你拒絕的,你以後也最好不要動我一指頭。」

  「木柴不夠了,我待會去那邊撿點過來。」熙雅低著頭,金色的頭髮遮住他的側臉,手指似乎被魚刺扎到了,放在自己嘴裡吮吸了一下。

  雷晉還要說什麼,突然眼中出現驚懼之色,因為他看到在熙雅身後一米左右的草叢裡有一雙血紅色的細小眼睛,與周圍草地一色的綠色身體,吐著長長的舌頭,那東西的眼睛似乎不好用,短小的四肢貼地面上爬的很慢,但是向著熙雅的方向是沒錯的。

  「熙雅,你不要動。」雷晉突然語氣輕柔的開口。

  「什麼?」熙雅見雷晉突然轉變這麼快,覺得很奇怪,抬頭望向他,就見雷晉正使勁盯著自己的身後,下意識的就要轉頭去看。

  「不要回頭,熙雅。」雷晉害怕的手一直在抖,大自然中這麼鮮艷的顏色,他雖然不認識這東西,但也知道一定是有劇毒的,他寧可它盯著的是自己,現在他心裡終於承認,熙雅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如果熙雅現在有什麼事……

  他情不自禁的向前邁了一步,那個東西聽到動靜,紅色的眼睛轉向雷晉這邊,原來這個東西真是靠聲音來辨別方位的,他試探性的又走了兩步,果然看到那個東西調轉方向爬過來了。

  「熙雅,我現在需要靜一靜,你看不要過來打擾我。」雷晉表情鎮定的說完這句話,掉頭就跑,那個東西一別剛才的慢動作,在草叢裡迅速的移動,剛轉過一個彎,選准位置騰空而起,雷晉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了,心裡亂糟糟的,還好熙雅沒事,只是還沒見到漠雅。

  眼前影子一閃,雷晉被人抱在懷裡撲到地上,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這些日子以來已經很熟悉的溫暖告訴他,這是熙雅。

  熙雅撲到雷晉的同時,右手狠狠的拍過去,那個東西落在一邊的石頭上,摔個稀巴爛。

  天已經陰下來了,烏雲密佈。

  熙雅的凝視著身下的雷晉,一言不發,急切解著雷晉的衣服,雙手在雷晉身上瘋狂的愛撫,暴雨突然而至,卻熄不滅兩人之間已經燃燒起來的激情。

  經歷了剛才的生死,雷晉對熙雅的熱情,給予最激烈的回應,肆無忌憚的他身下喘息呻吟。感覺熙雅把他上上下下的都吻遍了,輾轉想要更多。

  「給我,熙雅……」雷晉主動張開腿,勾在熙雅腰上,想真實的確認這個人還在他的身邊。

  「第一次啊,真是虧死了。」熙雅說完,對著雷晉疲憊的笑了一下,頭軟軟的歪倒了雷晉的頸窩裡。

  「熙雅……」雷晉想到什麼,看向熙雅還搭在自己腰際的手,右手上兩個牙印,滲出來的血已經發黑。

  ******

  經過了一段漫長的黑暗,漠雅終於浮上海面,此時海上正下著大雨,海霧瀰漫,他閉閉眼睛,好在光線有點暗,即使這樣,長期不見光的眼睛還是覺得有點疼。

  漠雅游上岸,爬爬自己濕透的額前的頭髮,想著自己當初住的山洞是離海邊最近的,大哥和雷晉應該也會選擇那裡。

  第六十七章:漠雅歸來

  雨越下越大,漠雅加緊了腳步,離得巖洞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就聽到雷晉的喊聲,漠雅心裡一急,顧不得此時電閃雷鳴,化出翅膀,直接飛了過來,可是眼前的一幕是什麼,雷晉裸著身子被大哥壓在身子底下,大哥的頭整靠在雷晉頸窩裡。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了異樣,因為大哥一動不動,雷晉的聲音不像是做這事的。

  心裡馬上就反應過來,出事了,幾步跑過去,蹲下來,扶著大哥的肩膀,對著雷晉問道:「這是怎麼了?」

  雷晉心裡正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失去雙臂,他試了幾次都不能從熙雅的身下爬起來,他可以等,但是熙雅的傷口不能等,他已經看到熙雅的手背已經正在一點點的發黑。此時突然見漠雅回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是急切的撲上去想給熙雅吸手背上的傷口。

  漠雅順著雷晉的視線看過去,馬上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連忙抬頭抓住他的手臂說道:「不行,你不能吸,你的嘴上還有傷口。」漠雅一眼就看到雷晉唇上的咬痕。

  「漠雅……」雷晉此時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雖然有點慌亂,但是很快整理了思緒,清晰有力的說道:「熙雅被那個東西咬上了,有一會兒了。你快看看。」

  「是矢藍綠蜥,但這只是幼年的,毒性比較小,我這就幫大哥把毒吸出來。」漠雅看了一眼。準確的判斷出來物種,俯下了身。

  「等等,漠雅,你不會有事吧?」經常聽人說,幫人把傷口的毒吸出來,本身也很有可能會中毒,他可不想一個救回來,另一個倒下去,他沒這空閒時間照顧。

  漠雅直到此時,眼睛裡才有了熟悉的溫潤笑意,貼過去,在雷晉的唇上印了一下,說道:「沒事的,我嘴裡沒有傷口。」

  直到熙雅的傷口上的血變成紅色,漠雅才停住。

  「吸乾淨了,應該沒事了。」

  雷晉見熙雅的呼吸平緩下來,不如剛才的急促,也就放心了。

  漠雅先把熙雅背著回巖洞,又回來扶雷晉。

  「你的手臂怎麼了?」漠雅扶著他手臂的時候,才發現雷晉根本一點力都用不上。

  「傷著了。」雷晉輕描淡寫的說道,見漠雅顯而易見的擔心,又加了一句:「很快就好了。」倒也不是什麼好心不好心,只是單純的想,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覺得必須對自己有什麼責任。

  哪料到漠雅竟然一言不發,只是盯著雷晉兩個肩膀上的傷疤。已經結痂,但是還沒有退,猙獰的痕跡看起來都有些嚇人。

  雷晉抬頭望進他的眼底深處,有自責,有感動,有悔恨,更多的是心疼,他從來不知道人的眼神竟然可以一下子表達出這麼多感情,而且他竟然看懂了。

  「你以為在拍電視劇呢,還想來個大雨中深情相擁不成,雨很涼,我還沒衣服穿呢。」雷晉一開口,剛才微妙的氣氛破壞殆盡。這廝果然是沒什麼浪漫細胞的。

  雷晉嘴裡的很多話,他都聽不懂,好在在阿麼那裡已經得出了經驗,不懂最好不要問,免得挨呲。漠雅只是笑笑。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塞到雷晉懷裡,一彎腰,把雷晉打橫抱在懷裡。

  「我和你說過,我最討厭這個姿勢,你誠心和我作對是不是?」

  漠雅並不答話,只專心的抱著他,在大雨中看清路。

  「該死的漠雅,你的手放在哪裡?老子給你廢了。」雷晉覺察到那只在自己臀部的大手,有一根手指還滑到了縫隙裡曖昧的輕輕勾了一下,頭皮一麻,立刻炸了。

  「這裡有沒有想我?」儘管漠雅已經盡力壓住了嗓子,但是雷晉還是清晰的聽出了裡面的調笑意味。

  他的臉越來越陰沉,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漠雅嘴裡說出來的,整個一流氓。手臂不給力,雙腿還搭在人家手臂上,雷晉張嘴在漠雅脖子上狠狠的逮了一口,恨不得咬下一塊肉才算,直到出血才罷休。

  漠雅微微皺著眉毛,並不打算阻止,只在雷晉鬆口的時候,貌似很不在意的說道:「我阿麼小時候教我說,血債要血償。」

  雷晉左邊眼皮跳了一下,心裡罵道:靠,羅傑,你教的什麼好兒子?說是流氓都在侮辱流氓這倆字。

  ******

  草原的今天的天氣還算是不錯,只是北面吹來的風有點涼了,羅傑剛出門就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說道:「好像有人在罵我,該不會是雷晉吧?」羅傑想來想去,也就是雷晉會在背地裡罵他了。

  「算起來,都快兩個月的時間了,他們幾個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安森手裡提著兩盤繩子,紫色的眸子裡盛滿了擔憂。

  羅傑抬頭望了望北方。

  「放心了,熙雅和漠雅會找到雷晉,他們兩個那麼喜歡他。」安森摟了一下他的肩膀,出口安慰道。

  就是因為喜歡才擔心,萬一雷晉有個意外,熙雅暫且不說,光是漠雅估計就不能原諒自己,況且他可沒忘記,臨走的那一晚,漠雅說過的話,他真是怕一語成真,再說雷晉他又何嘗捨得呢?

  「安洛已經出去找明雅了,明雅他馬上就要成年了,你要相信他的能力,畢竟他怎麼說也是豹族的獸人,遇到一般的野獸,自保是綽綽有餘的。」

  羅傑點點頭,現在只能這麼想了,希望他們都能平平安安的回來,這些日子以來,他越來越覺得,這院子裡空的怕人,沒有一點聲響。

  ******

  漠雅在巖洞裡點上火堆,又把大哥的換下來,連同雷晉和他的都架在火上烤。

  「挨得近點,火堆邊暖和。」漠雅非常好心的說道。

  「那你拿那身新衣服給我換上。」雷晉示意角落裡的包袱,浩晨叔叔做的那幾件衣服,他當時只是試了一下,因為怕路上弄壞了,一直放在包裹裡,沒有拿出來。

  「這些很快就干了,幹嘛還要再換一套?」,漠雅密密的睫毛半垂,掩住眼中作弄的笑意。伸手把雷晉抱到自己身邊,枕著自己的雙腿躺下來。

  雷晉覺得很舒服,也就不打算和自己過不去了。

  漠雅吻吻他的額頭,又抓住他的手指,挨個指尖親過去。

  「貝格打你了嗎?」漠雅捋著他的髮梢,黑軟的髮絲纏繞在自己指間。

  「貝格是誰?」雷晉好像聽過這個人名,但是阿貓阿狗的他哪能都記住啊?可是話一說出口,他就明白過來了,問道:「那條金魚?」

  漠雅笑了笑,好好的一個金色人魚,到雷晉嘴裡就成了一條金魚了,不過這個說法也不算錯吧,本來就是條金色的魚,於是點點頭,應道:「嗯,就是那條金魚,他傷到你了嗎?」

  「背後偷襲的小人。」雷晉忍不住啐了一口,「今天流年不利,總是被小人背後襲擊。」

  「他傷到你哪裡了?」漠雅一聽,竟然真的傷到了雷晉,把他翻過身,背上的紅腫已經消失,但是還能隱約看出一點。

  貝格,我們兩個之間怎麼都有怨都行,可是竟然牽扯到了雷晉,這仇就不能不報了。

  「你想憋死我啊?」雷晉的頭埋在漠雅的兩腿之間,這還不要緊,關鍵是漠雅也沒穿衣服,這東西近在咫尺,他可不想現在擦槍走火。

  而且兩人在一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誰不知道誰啊。

  本來雷晉不說話還不要緊,這一說話,口中呼出的熱氣噴在上面,漠雅的灼熱在雷晉的眼皮子底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挺立起來了。

  頂端還碰到雷晉的嘴唇,他立刻閉緊嘴巴,不說話了。

  一隻熟悉的溫熱潮濕的手掌貼在他的後背上,沿著紅色的痕跡緩緩游移,過了一會才停住,突然說道:「衣服干了,穿上吧。」

  漠雅幫雷晉穿好衣服,才把自己的也換好。

  兩人之間一時有些曖昧難言的氣氛,漠雅顯然沒有說話的打算,雷晉清清嗓子先開口,問道:「這麼久了,熙雅怎麼還沒醒?」

  「獸人受傷後,休息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療傷方式,矢藍綠蜥毒液其實是藏在眼睛裡,如果接觸眼睛裡的毒液比較嚴重,嘴巴裡的少,況且這是只幼年的,應該是剛出來覓食的。」漠雅解釋道:「不過,我看大哥神色不是很好,最近應該是累著了,這次受傷,身體正好趁此多休息一下。」

  雷晉看著熙雅明顯消瘦的臉色,知道這些日子,他真的累著了,又要照顧自己,還要天天出海尋找漠雅,晚上又沒有好好的休息。

  「你陪大哥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去找點草藥。」漠雅突然站起來說道。

  雷晉看看洞口的雨還下的那麼大,問道:「什麼草藥?你這麼急?外面的雨太大了,你小點的時候再去不行?」

  「我去找點石蘭草,那是專門克制矢藍綠蜥毒液,既然這裡出現了矢藍綠蜥,附近一定會有石蘭草的。」

  「你不說熙雅不要緊嗎?」

  「以防萬一吧。」

  第六十八章:漠雅釋然

  漠雅看到了雷晉眼裡的掙扎,心裡明白這些日子,他和大哥日日夜夜的相處定是產生了感情,這也是他當初離開的初衷,現在已成了既定事實,他是應該放心的,心底的那點窒息應該只是不適應吧,過段時間就好了,畢竟他們幾個能在一起,這本身就是一種難得了,所以更應該去珍惜。

  只是現在他需要清醒一下而已,而且既然這次發現了矢藍綠蜥,難保下次不會遇到,還是早做點準備的好。這次是幸運大哥才沒事。

  於是漠雅不顧雷晉的反對還是冒雨出去了,石蘭草生長在石頭縫裡,葉子邊緣帶著藍色鋸齒。這個季節應該開粉色的花,大雨裡林地裡很泥濘,不過好在順利的找到了石蘭草,漠雅採了一大捧放在懷裡。想著洞裡食物不多了,又打了點獵物,就多耽誤了些時間。

  因為來的那條路是下坡路,雨這麼大,原路返回上坡不好走,漠雅就打算走另外一條路回去,正好他也有事情要去當初救貝格的那處巖壁看看。

  本來想著事情過去了,他不想再追究了,只想著和雷晉還有大哥安全返回部落就好了,可是貝格既然傷害了雷晉,就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來。

  漠雅剛靠近那處山洞,裡面避雨的動物們聞到獸人的味道,紛紛的逃了出來,背上的獵物已經夠吃了,他也不想再追,任憑那些動物跑了個乾淨,緊了緊身上的樹籐,才彎腰進去了,洞裡滲進雨水,很潮濕,漠雅找了好一會才在角落裡找到了半掩在土裡的那只海螺,但是他救貝格的時候,貝格的身上就放著這只海螺,貝格醒來看見這是海螺的一剎那。臉色煞白,那種從骨子帶出來的懼意絕不是裝出來的,所以他相信這只海螺絕對有個讓貝格害怕的秘密,說不定給雷晉報仇就指望它了。漠雅收好了,打算回去再好好的研究一下。

  漠雅走到半路的時候,聽到山那邊發出的巨大聲響,地面震動的很厲害,過了好一會才停止,漠雅這幾天接連被震了兩次,覺得頭都有點發暈了。

  漠雅回到山洞,雷晉竟然不在,大哥還在昏睡,他探過去試了一下,呼吸很平穩,應該是沒事了,可是雷晉哪裡去了。漠雅把獵物放好,就出來找雷晉。

  雖然雨水沖掉了不少味道,但是因為雷晉剛離開,漠雅還是能找到的,他循著找過去,發現雷晉是朝著他離開的那條路過去的。漠雅的速度快,轉過了兩個彎,就看到了雷晉跑在前面,剛要開口喊他,就見雷晉一個跟頭摔在泥水裡,掙扎了幾次沒有爬起來。

  漠雅趕緊上來扶他起來,說道:「雨這麼大,你怎麼出來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做不就好了?你的胳膊還傷著……」

  接下來的話,漠雅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雷晉的眼圈紅通通的,發狠的瞪著他,見他過來,抬腿就給了一腳。

  漠雅再看看不遠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因為連日暴雨,半面山壁整個都塌了下來,他剛才打獵的那個林子已經完全被石頭和泥土覆蓋住了,只能從泥土裡伸出來的大樹枝幹才能看出這裡曾經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他出來的時候,怕雷晉擔心,曾經特意說過,不會走遠,就到旁邊的林子裡找找。

  「我沒事,我在這裡呢,雷晉,我在這裡呢。」漠雅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後背安慰,心裡這次真的釋然了,有這個人這樣擔心著自己,就足夠足夠了。

  ******

  漠雅背著雷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雨還在下,但是漠雅覺得此刻心裡很安寧。

  雷晉靜靜的俯在漠雅的背上,喊道:「漠雅……」

  漠雅笑著答道:「嗯。」

  「漠雅……」

  「恩……」

  雷晉喚一聲,漠雅就答一聲。

  「……」雷晉又說了一聲什麼,漠雅沒聽清楚。

  「你說什麼?」漠雅回頭問了一句。

  雷晉粗聲粗氣的回了一句:「沒什麼,你走快點,淋了半天雨,回去八成要感冒。」

  漠雅低頭,唇邊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沒騙到聽第二次,是有點遺憾,不過既然有了第一次就不相信沒第二次。

  ******

  回到他們暫住的山洞裡,漠雅趕快把雷晉的衣服脫了,這次沒有作弄他,本來應該泡點熱水最好,可是沒有燒水的工具,只好先給他擦乾了,換上那身新衣服。

  漠雅把篝火撥旺了,到洞口把剛打的三隻野雞搓了些林子裡順手採來的調料,肚子裡塞了蘑菇,架在火上烤,埋了竹筒燒熱水。

  「身上冷不冷?」漠雅收拾好了這一切,挨在雷晉身邊問道。

  「有一點。」雷晉照實回答,他知道這野外缺醫少藥的,有什麼症狀最好早點說出來,一味的逞強只會拖累人。

  漠雅半跪在地上,握住雷晉的手,一邊呵氣,一邊給他揉搓著,直到冷白的手指暖熱起來才放開。

  「做什麼?」雷晉看到漠雅的動作一驚,腿接著就想收回來。

  「手暖和了,腳也暖和了,身上就不冷了。」漠雅那容得他逃開啊,扯住雷晉的小腿,一隻腳掌很快就落在漠雅的兩隻手裡。

  可是腳本身就比手還要敏感,雷晉被揉搓的身子直打顫,不斷告饒道:「很癢,不用了,癢死了……」

  「等會就舒服了……」漠雅抓緊了不讓他亂動。

  是真的,過了一會兒,雷晉就覺得源源不斷的暖意從腳心湧上來,整個身子都熱乎乎的。

  漠雅見他臉色開始紅潤起來,就笑道:「沒騙你,身上暖和了吧?」

  雷晉瞇著眼睛點點頭。

  漠雅換了另一隻腳繼續揉搓,看雷晉舒服的像只慵懶的大貓咪,說道:「你覺得舒服就好,等我們都老了,我也給你捏。」

  雷晉的那一絲睡意,因為這句話,一下子跑了乾乾淨淨了,他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看著漠雅,半晌沒有說話。

  ******

  野雞還沒有烤好,但是水已經開了,漠雅幫自己和雷晉洗淨手,倒出來兩杯,喂雷晉喝了一杯熱的,又從布包裡拿了一點鹽末出來,加到另一杯裡,吹溫了,扶著熙雅起來,餵他喝下去。

  「熙雅好點了嗎?」雷晉問道。

  「沒有那麼快,雖然這次的毒性小,但是總要睡上兩天的。」漠雅把手裡的杯子放下,讓熙雅躺下來。

  雷晉以前也約莫的聽人講過兩句,說毒藥裡一般都有麻醉的成分,現在想來,熙雅昏睡應該也是因為麻醉的原因吧。而且漠雅都說沒事,那就應該是正常的。

  「大哥的身上比你的還要暖和,你試試。」漠雅拉著熙雅的手放在雷晉的上面,讓他親自感受一下。

  是雷晉熟悉的熱度。

  整個山洞裡都是香噴噴的雞肉的味道,漠雅先把雞肚子裡的蘑菇挑出來餵給雷晉,蘑菇裡滲進了雞油,又滑又嫩,好吃的不得了。

  漠雅見雷晉吃的香,湊上去咬住雷晉還沒入嘴的半隻,兩人你爭我奪,吃的不亦樂和,最後漠雅托住雷晉的後腦勺,在他嘴裡掃蕩了個乾淨。最後還意猶未盡的舔舔他嘴角的油汁。

  就這樣,兩人一人一口,足足吃了大半個小時,才把這頓飯吃完了。

  ******

  中間熙雅醒了一次,見漠雅回來了,雷晉也沒事,眼睛一閉,身體放鬆,呼呼的又睡過去了,睡眠質量無比的好,雷晉有幾次想讓他起來吃點東西,一點動靜都沒有。漠雅見如此,也實在沒辦法,只好繼續給他喂淡鹽水,維持基本的體力。

  雷晉生怕他睡死過去,半夜裡都要爬起來去看看,確認還喘著氣呢,再回來窩在漠雅懷裡,一覺睡到大天亮。

  山洞裡僅有的那個草鋪,熙雅睡的舒服,自然不能去和病人擠,可是又不能讓雷晉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漠雅就化出獸形,四隻爪子把雷晉摟在自己的肚子上睡。

  雷晉還是第一次見到漠雅的獸形,是一隻巨大的黑豹子,毛色鮮亮,身形優雅,很威武的樣子,只是臨睡前,總愛拿舌頭舔雷晉的臉,弄人口水,形象盡失。

  剛開始雷晉可是聽人說過,豹子的舌頭上有倒刺,一舔都能刮掉一層肉去。

  漠雅聞言,化成獸形後,圓亮的大眼睛裡閃著神秘的笑意,開口說道:「如果真是那樣,獸人部落早就沒有寶寶了。」

  雷晉本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如此,雌性就會舔死了,哪裡還有人生寶寶,直到不久以後,雷晉才真的知道漠雅這句話的真實意思,只是那時候已經很晚了,雷晉明白了也沒用了。

  雷晉鑽到漠雅的懷裡,手底下摸摸他肚子上的毛,軟軟的,很暖和,閉上眼睛安心的睡了。

  。

  第六十九章:貝格的結果

  雷晉醒來的時候,漠雅還在睡,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人形,但還是雙手雙腳的把雷晉緊緊的鎖在懷裡,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空隙。

  微曦的晨光穿過洞外乳白色的霧氣透進來,天色不是很明亮,細雨落在枝葉上有沙沙的聲響,身邊的青年好夢正酣,眉間舒展,嘴巴微張,竟難得帶了幾分稚氣的明淨美好。

  漠雅,漠雅,雷晉在心裡喚了兩聲,也許昨天漠雅沒出去,自己真的會和他說清楚,從此了斷,畢竟他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與兄弟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他也無法做到,既然選擇接受熙雅,就必須和漠雅分開。

  漠雅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無數的開頭,可是千算萬算,漠雅沒回來,卻聽到了山體坍塌,熙雅有危險,他會選擇拼了命的去救他,漠雅出事,他寧願和他一起去死,事後想想,雖然是個極短的念頭,雷晉還是打了兩個寒顫。

  如果現在清醒了,再讓他選擇,多半就不會了吧?最多就像在回來的路上和漠雅說的:如果你早死了,我每年都換個人到你墳前做兩回。

  只是分開的話,無論如何是也說不出來了,難得雷晉也想裝一次鴕鳥,想著再等一等,熙雅完全清醒了再說吧,這不差著一兩天。

  雷晉這兩天幾乎有些肆意放縱的享受兩人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又在想什麼?」漠雅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神色間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溫軟,湊過來在雷晉的鼻尖上咬了一口,滿意看著上面留下兩個淺淺的小牙印。

  「既然醒了,趕緊起來。」一大早,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可膩歪的?

  「嗯。」漠雅答應一聲,先把雷晉扶起來坐著,把火堆旁的藥碗拿過來,開始每天早上例行的工作,給雷晉肩膀上的傷口換藥。

  「這兩天感覺怎麼樣?」漠雅一邊抹一邊問雷晉。

  「還是那樣子。」本來木葉就說過,這藥只能保證不會繼續惡化,另一層的意思也就是不會好轉。

  「等大哥好點了,我們就啟程回去,春紀的醫術很高的,他一定會治好你的,當年阿麼……」漠雅含糊其辭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總之,你不要擔心,不過傷勢總是越快醫治越好的。」

  雷晉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現實情況是意外總是接二連三。

  「對了,你左腿上的傷怎麼樣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雷晉還是發現了漠雅左腿在轉身的時候有點輕微不靈便,他們這次出來真是夠倒霉的,傷的傷,病的病,沒個齊全的,回去要用鹽水洗澡,最好再吃個豬腳面,去去晦氣。

  「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是些皮外傷,不嚴重,只是因為自己沒時間好好的休息,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沒好齊全。

  「是那條金魚傷的?」如果漠雅敢說是,那就一定要想辦法,抓來熬鮮魚湯喝了。

  「不是他,是採藥的時候,不小心被懸崖上的鷹隼抓傷的。」不過既然說到貝格,就想到了自己帶回來那只海螺,他已經看了好幾次了,可是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就是只個頭大點就是了。

  「你看看這只海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我去做早飯。」漠雅給雷晉整好衣服,把海螺遞給他。自己轉身去做早飯了。

  煮了米粥,做了烤肉,餵給還在沉睡的熙雅兩杯熱乎乎的米粥,漠雅和雷晉對著海螺研究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實際有用的結論,兩人都對於人魚族的事情知之甚少,根本無從下手。

  熙雅睡得正好,嫌他們吵,讓他們沒事走遠點相親相愛去。這兩天熙雅醒來的次數多了,但是人還是迷迷糊糊的,還沒說兩句話呢,就又睡過去了,漠雅說充足的睡眠是獸人補充體力的最好方式。雷晉看熙雅臉色倒是一日好多一日,雖然也很想趕緊回部落去,但是既然這樣,就任他睡個夠吧。

  「我們去海邊走走,外面的雨小了。」漠雅笑笑,扶著雷晉出來,又把洞口擋嚴實了,才走開。

  「帶上咱的木桶,大的那個。」雷晉特意囑咐了一句。

  外面確實只是毛毛細雨了,兩個人決定到海邊走走,連日的大雨,讓通向海邊的路很不好走,漠雅還是把雷晉背著。

  海面已經平靜下來,兩個人光腳走在沙灘上,白色的小波浪漫過兩人的腳面,又退開,沙灘上散落著無數漂亮的貝殼。當然這不是雷晉的注意力,他又不是可愛的小女生,自然對貝殼不感興趣。

  他要找的是那些能吃的貝類,蛤喇,牡蠣,螃蟹,還有蝦,因為這地方都無人居住,這些東西除了海鳥之外,都不會有人動。都很肥,個頭也大,漠雅都不認識,就在雷晉的指揮下,抓這個,逮那個,起初還被螃蟹夾了幾次手,後來就摸著規律了,一抓一個准。

  其實雷晉早就惦記上這些東西很久了,只是剛開始是漠雅失蹤,後來有事熙雅受傷,自然就沒了心思,等到兩人都沒事了,他就把這事想起來了。

  「漠雅,這下我們賺了,你快過來。」雷晉站在一塊礁石旁邊,喊正在沙灘上掏螃蟹洞的漠雅。

  漠雅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趕緊過來,就見雷晉一臉興奮的用下巴示意礁石縫隙裡幾隻黑色的,渾身長滿肉刺的,軟趴趴的東西。

  「這是什麼,看著有點噁心。」漠雅實事求是的說。

  「不識貨。」雷晉拿眼瞪他,看到好東西都不認識的人真可悲,必須好好的教導一下,免得拿出來給自己丟人,本著非常負責任的態度,雷晉耐心解釋說道:「這是海參,真正滋補的好東西。下次見到,不要客氣,直接抓住,這些估計應該是被海水沖上來的。

  漠雅見他堅持,就捏著扔進木桶裡,雷晉又沿著礁石仔細查看,足足找到了五隻,每隻都有一斤多,眉開眼笑的全收了。

  漠雅見他開心,什麼事都由著他。

  ******

  「雨又下密實了,我們到那處巖洞避避。」漠雅拉著雷晉過來,巖洞很小,兩個人在裡面,雷晉幾乎是坐在漠雅腿上的。

  遠處的森林,近處的大海都在這細雨中迷濛起來,

  漠雅側過頭,貼上雷晉的唇,含著他的舌尖輕輕吮吸,兩人在這細雨中靜靜的擁吻,不帶任何的情慾色彩。

  一吻既罷,兩人肩靠肩坐在一起,雷晉手裡還把玩著隨手帶出來的那只海螺。

  「這是海螺是哪裡來的?你這幾天一直沒事就瞅著它。」雷晉怎麼看都沒什麼神奇之處。

  「是貝格留下的。」漠雅照實回答。

  雷晉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示意他拿走,說道:「老情人的啊收好,別弄壞了。」就貝格那點道行,只一面,他就看出來了,這種事情哪裡逃得過他的眼睛。

  「你別生氣,你聽我說完。」漠雅接過來,急忙開口解釋。

  「我沒生氣。」雷晉彎彎嘴角,表示他很高興,就算漠雅和那條金魚滾了床單子也不關自己的事情。只是如果真是這樣,漠雅再敢近他的身,一定廢了他。

  漠雅知道他是氣話,趕快把前因後果還有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對於報仇的事情,雷晉當然很有興趣,他對條死金魚背後偷襲,還扯他頭髮的事情可是耿耿於懷。

  「再拿過來,我看一下。」對於可以報仇的東西,他可是瞧仔細了。

  「你吹兩下試試?」雷晉隨口建議,光看是看不出什麼緣由了,只能吹涼下,試試聲音如何。

  漠雅果真拿起來就吹了兩聲,嗚嗚的聲音,很低沉,但是聽不出特別的調調來,就在兩人要放棄,以為這就是只普通的海螺,剛想丟掉的時候。

  就聽原本平靜的海面上水聲大作,波濤突然洶湧,獸人眼睛好,漠雅先看到,在一條巨大的魚背上,坐著一個異常魁梧的男人,正快速的向著這邊過來,顯然來人也看到了他們兩個。

  漠雅站起身,把雷晉摟在懷裡,這時來人已經靠近海岸,雷晉也看清了,說了一句:「切,以為自己是波塞冬嗎?出場搞得這麼拉風。」

  體型巨大的鯨魚毫不猶豫的衝向了海灘,來人跳下來,沒有猶豫,筆直的向著他們過來了,刀鑿般的英俊冷硬相貌,深藍色的長髮和眸子,連身上的長衫都是深藍色的。

  還算禮貌的笑了笑,眼睛盯著漠雅手裡的海螺就帶著濃重的審視意味,不算客氣的開口質問道:「你手裡的海螺哪裡來的?」

  「好像不關你什麼事把?」對待不客氣的人只能更加不客氣,雷晉的處世之道。

  來人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雷晉,拿正眼瞧他兩眼,對漠雅說道:「挺漂亮的雌性,只是性子不太好。」

  「我能忍受就好。」漠雅回答的無比正經。

  只氣得雷晉牙癢癢的,原來和我在一起,是忍受?但是現在不是鬧內訌的時候,忍了,回頭算賬。來人顯然沒想到漠雅這麼大方的承認,有趣的來回打量兩人,漠雅把雷晉撥到自己身後,擋住他的視線。

  「有什麼事,你直說吧。」漠雅現在也約莫知道這人應該是被海螺的聲音引來的,那就是和貝格有關。

  「這是我送給伴侶的禮物。怎麼會在你們手裡?」

  「伴侶?貝格?」雷晉和漠雅對看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不相信,貝格那樣子可不像有伴侶的樣子。

  「看來,你們是認識他了。知道他現在什麼地方嗎?」男人臉上倒是真有幾分擔憂和著急。

  漠雅有幾分猶豫,他親眼見過貝格對這海螺的懼怕,那根本不是伴侶應有的表情吧?但是貝格傷害雷晉也是不爭的事實。

  於是漠雅點點頭,但語帶保留的說道:「你的伴侶我們不知道,但是海螺是這海邊撿到的。」

  「原來那個小東西的家在這裡啊?看這次能跑到什麼地方去?」與男人平淡口氣極不相稱的是,唇邊浮現的極冷酷的笑意。

  從懷裡掏出幾顆碩大的珍珠,遞給雷晉,白色中還帶著些玫瑰紅的光澤,一看就是好東西。說道:「這些送給你們,作為我感謝的禮物。」

  他們原本以為這事就算是過去了,解決了貝格這個大麻煩,也不用擔心人魚族來找他們的麻煩,熙雅雖然睡覺時間還是很長,但是已經可以三頓起來吃飯了,再過幾天也許他們就可以啟程回家。

  可是這樣安心的日子僅僅過了三天,雷晉和漠雅早上出去趕海,在一塊大礁石後面發現了貝格,衣不蔽體,精神恍惚,全身上下都是高度的情事後留下的痕跡,連一向最耀眼的金髮也暗淡下來,完全找不到往日的囂張氣焰。

  第七十章:恭喜發財

  即使今天遇到的是貝格被人打的半死,雷晉也絕對會泰然自若的淡定走過去,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可是貝格的樣子一看就是被人用強,而且折磨的不輕,這樣的場面他當然不是第一次見到,畢竟是從社會的陰暗角落摸爬滾打上來的,但是不管見多少次,也都無法強迫自己心裡接受。

  但是說道收留貝格,還是算了吧,這本身就是個大麻煩,漠雅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他可不想遭受一群人魚的圍攻,再說那個男人,一看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本身就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現在不趁機落井下石,雷晉都絕對自己很不錯了。

  心裡說不要惹麻煩,但看到貝格蜷縮在一起。臉色慘白的樣子,雷晉忽然想起,為什麼貝格的名字為什麼耳熟了,不就是景越嘴裡的好友嗎?還說要帶自己到海邊見見的,只是陰差陽錯之下,兩人的相識真算不上美好。

  豈止是算不上好啊,簡直就是兩看兩相厭。

  「就當看在景越的面子上。」雷晉心道,看看漠雅手裡的半桶海貨,抬頭對漠雅說:「咱們把這些東西留給他吃吧。」

  既然雷晉能看開,漠雅自然是不會反對,就連桶一起放在貝格面前,轉身就走。

  貝格這幾天恍恍惚惚的就像又做了一場噩夢,兩個月前,他也是在部落裡呆的煩了,就萌生了出去走走的想法,不顧阿爹和部落裡的族人反對,毅然獨自上路了,後來遇到那個男人,開始只是像朋友一樣平和相處,後來莫名其妙就被囚禁,強行發生了關係,遇到漠雅的時候是他好不容易逃出來,可是又不敢回家的時候,漠雅不大說話,可是自己喜歡和他呆在一起,只是連最後喜歡的人也被自己害死了,幽冥之海坍塌的建築群永遠的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溝。

  現在又被那人找到,阿爹是肯定沒有辦法的,大不了就和他一起死,想到這裡,貝格眼裡多了幾分決絕。

  眼前突然出現的食物,打斷了他的思路,熟悉的背影,讓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雅快速起身,想抓住漠雅的衣角,身後的甬道裡傳來的劇烈疼痛卻讓他邁開的雙腿直愣愣的摔在沙灘上。

  「漠雅?」貝格抓住來人的褲腳,做最後的確定。

  漠雅低頭,看到他此時的狼狽樣子,也並不覺得有多開心。

  「太好了,你沒死……」貝格的聲音越來越小,可是抓著漠雅的褲腳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此時貝格倒下了,雷晉才看清楚貝格的後面大腿上紅紅白白的沾了一大片,心裡明白他裡面一定受傷不輕。

  「怎麼辦?」雷晉問漠雅。

  「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漠雅倒也乖覺,把選擇權留給雷晉。

  雷晉其實清楚這裡的人大多生活純樸簡單,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會出手相救,漠雅心裡未必不想救他,只是這個人實在有點氣人,雷晉皺眉說道:「讓他在這裡餵魚吧。」

  漠雅點點頭,說:「好,那咱們回去吧。」還主動掙開了貝格的手,過來扶雷晉,一刻都不耽誤的就要走。

  漠雅的反應讓雷晉有點意外,他本想漠雅勸兩句,自己也就順勢答應了,可是漠雅竟然痛快的答應了。

  漠雅心裡暗笑,沉默了一下又說:「其實說起來,這個人也沒害過咱的性命,實在不行,隨便找個山洞把他扔進去吧?」

  「隨你,不要讓我看到他就行了。」雷晉不耐煩的擺擺手。

  就這樣漠雅背著貝格,一隻手抓著雷晉,一隻手還提著那半桶海貨回去了。

  因為雷晉說過不想見貝格,漠雅記得在他們住的附近還有一處小山洞,隱蔽性更好,只是實在小了點,當初漠雅才沒選擇那處,現在正好把貝格放在那裡。

  至於貝格的傷,兩人都沒法下手,只好在洞裡放了些食物,清水和草藥,等貝格醒了自己料理。

  晚上三個人在一起吃飯,沒什麼調料,漠雅把撿到的海貨放水裡,只加了一點鹽煮熟了,味道倒也很鮮。

  漠雅把他們遇到貝格的事情和熙雅說了一遍,熙雅沉思了一下,說道:「救了就救了吧,只是按你們說的,那個男人可能也不會善罷甘休,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部落,一切還是小心點好。」

  一本正經的說完這話,熙雅笑嘻嘻的伸個懶腰,說道:「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覺,骨頭都生銹了,明天出去走走。」

  「你確定沒事了?」雷晉看他下午還在昏昏欲睡,現在立刻活蹦亂跳,還真有點不相信。

  「再好不過了。」熙雅能感受到雷晉對他態度的變化,在不像以前即使最親密的時候也總想隔著一層什麼,現在就自然多了。

  熙雅多精明的一人啊,打從第一次有意識的醒來,就感受到了,心裡一高興,本來傷好了七分,現在也有十分了。

  「對了,邊上的碗裡,你們點的什麼,還挺亮的。」

  「是鯨魚油。」雷晉回道,那只衝到海灘的鯨魚,自然是活不成了,他和漠雅就弄了些鯨魚肉回來,本來想嘗嘗鮮,可是味道實在一般,和牛肉差不多,倒是比牛肉難嚼多了,吃的牙齒直泛酸。

  「還撿塊龍涎香。」要在現代,這就和一金子,可在這裡,估計也沒什麼用。

  熙雅接過來看看,灰黑色的,味道有點酸,還有點腥,也不認識,還給雷晉,說道:「不過這鯨魚油可是比家裡的松脂好多了,明亮,而且煙也少。」

  漠雅也點頭,開口道:「就是太難帶了,不過咱們部落往東去,不也是海嗎?下次去看看。」

  這事情暫時就揭過去了。

  ******

  貝格既然人都救回來了,總不能在看著他去死,人現在還是不能動,於是他們也每天過去放點食物,有時候熙雅,有時候漠雅。

  不過大概也照顧不了幾天了,因為熙雅已經完全好了,他們就要準備離開這裡了。

  今天是漠雅去給貝格送午飯,洞裡只剩下了雷晉和熙雅。

  熙雅枕著雙臂躺在草鋪上,瞇著眼睛打量著正坐在洞口曬太陽的雷晉,很隨意的開口道:「我當時記得你答應讓我做的。」

  雷晉微微一驚,想起這茬了,可現在這狀況,於是開口道:「我記得,但是現在不行。」

  熙雅卻不打算再等,見雷晉起身,他一步上前,從後面緊緊的擁住雷晉的腰,熾烈的吻沿著耳根來到脖頸,雙手探進去,開始扯開雷晉的腰帶。

  突如其來的吻讓雷晉猝不及防,還沒回神,只覺眼前一花,就已經被熙雅壓在了草鋪上。

  熙雅一直手托著雷晉腰,貼向自己,另一隻手在他身上摩挲著解開他的衣服,熱切的吻也隨即壓上來。

  雷晉想反抗,但是想到答應熙雅的話,就任憑熙雅壓緊了,褪了他身上的衣服,熙雅的吻熱烈而急切,麻酥酥的快感很快就在全身蔓延開來。

  但是雷晉突然想到一事,趕忙阻止道:「不行,漠雅很快就回來了,熙雅你快住手。」儘管想和漠雅做個了斷,但是也不想以這個方式。

  熙雅這時候,哪裡停得下來啊,只拉著雷晉的手摸向他兩腿之間,那裡已經堅硬如鐵。

  儘管如此,雷晉還是不答應,拒絕道:「我答應讓你做,但我們換個地方,不要在這裡。」他已經感覺到熙雅的手已經摸到了他的兩股間。

  「沒事的,放心。」熙雅低頭親吻他胸前的突起,牙齒輕輕的研磨,雙手子在雷晉的小腹上,大腿內側,臀部四處點火,就是不碰他的前面,很快就感受到雷晉的身子開始不自覺地輕顫著。

  雷晉想控制,但是敏感的身子經不住熙雅的這番挑逗,嘴裡的呻吟漸漸的控制不住,只剩下火熱的喘息。

  「住手,熙雅,否則就來不及了。」雷晉咬著做最後的反抗。

  「已經來不及了。」熙雅抓著雷晉的腳踝抬起來,低頭看向兩腿間露出的他將要進入的洞口。

  「怎麼還是這麼緊?」熙雅插了一根手指進去,立刻就夾緊他,見小穴口慢慢的吞進去他手指,他腦子一熱,雙眼開始冒火。

  「緊你個大頭鬼。」自己答應了是一回事,但是真被人如此對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見熙雅不死心的還在玩弄那處地方,開口就罵道。

  熙雅伸進去第二根手指,就知道不行了,必須要找點潤滑的東西,否則非受傷不可,眼角的餘光發現了角落裡的鯨魚油。

  他抱著雷晉過去,把他壓在牆上,手上摸了鯨魚油進去開拓,覺得那處已經鬆軟了,架起雷晉的雙腿,兩人面對面站著就挺了進去。

  第七十一章:確定關係

  事後,雷晉攤在草鋪上,雙腿大開,連合攏的力氣都沒有了,下半身全是白色潮濕粘膩的痕跡,草鋪也被三個人弄得凌亂不堪。

  分不清是誰從他的體內退出來,被撐開的地方有風進入,帶了幾分涼意。

  雷晉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因為他眼睛上的布條還沒有被拿下來。

  「你帶他去洗洗吧,我把這裡收拾一下。」這是熙雅的聲音,還有些暗啞,但不可否認的是裡面的滿足。

  「嗯。」這是漠雅的聲音,近在咫尺。

  雷晉感覺到眼睛上的布條被鬆開,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他不適應的合上眼睛。

  漠雅從地上散落的衣服裡撿了一件還算是乾淨的,裹在雷晉身上,抱在懷裡,打算去林間的小溪裡清洗一下。

  原來太陽還沒有落山,洞外日光明亮,但是從午飯到現在應該也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雖然對於獸人來說,白天和黑夜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在這裡明亮的光線下抱在懷裡,如此仔細打量雷晉的身體,這還是第一次,漠雅把雷晉全身上下都洗乾淨了,才開始清理那處地方,手指伸進去,兩人留在他體內的濁液順著腿根流下來,漠雅眼光閃了閃,抬起他腿,緩緩的進入,只是這一次特別的小心,因為他知道雷晉今天在兩人的折騰下已經很累了。

  雷晉早有心理準備,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就由著他去了。

  雨後的林子裡,空氣清新,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水面上一層層的波紋散開。

  他們回來的時候,熙雅已經把山洞收拾好了,還算是乾淨整潔,只是隱隱約約間還殘留著剛才激烈靡亂的味道。

  雷晉迷迷糊糊的昏睡中,有人扶起來,以口相渡,餵了一些東西吃,似乎有嚼碎的肉還有米粥。

  ******

  雷晉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沒人,洞裡只剩自己,很安靜,洞口太陽可以照射到的地方有大片金色的光暈,有一片綠葉被風吹進來,落到了草鋪邊上,按照以往的經驗判斷,應該又是一個中午了,他試著想坐起來,但是身子深處的傳來的酸脹感讓他皺緊了眉頭。

  雷晉閉上眼睛,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雷晉,這樣的你真是難看,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落到這個地步?像個棄婦一樣。還和兩個男人同時發生了關係,當時他還可憐羅傑,原來到頭來,自己也終究會落到這樣一個境地,一定要回去,現代的社會才是他該在的地方,而不是在這裡同時和兩個男人保持不清不楚的關係。雷晉此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雷晉,你醒了嗎?」漠雅在外面聽到動靜,手裡端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木碗進來。

  「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你早飯還沒吃呢。」漠雅看到雷晉的手指動了動,卻沒有做聲,心裡就知道他已經醒了,只怕是不肯原諒昨天兩人的行為。

  「是我的錯,後來我不該加進來的。」漠雅握了他的手說道。

  雷晉聽著前半句還像是人話,只是接下來的那句話氣得他差點跳腳,就聽漠雅頗為委屈的繼續說道:「可是我好久沒碰你了,你和大哥當時又……」

  不想再聽他重複一遍當時的樣子,雷晉輕哼了一聲打斷他。

  「起來喝點水吧,嗓子應該不舒服。」漠雅扶他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先餵了半碗水。

  「大哥,去給貝格送點東西過去,我們這兩天也該走了。」雷晉剛喝過水,唇色還泛著水光,漠雅低頭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

  「離我遠點。」雷晉出聲,儘管已經喝過水了,可是嗓子早已經是沙啞了,任誰喊了大半個下午,也不可能嗓子好好的。

  「好了,別和我生氣了,我做了米粥和你喜歡吃的蘑菇,咱們出去吃點。」漠雅把衣服拿過來,幫他穿好上衣,雷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自始至終都沒穿衣服,只是裹著熙雅的一件衣服睡過去了。

  「先等一下,再給你上點藥,還是有點紅腫。」漠雅分開他的腿看了看那處禁地,壓下所有的情緒,鎮定的弄了些綠色的藥汁抹上,說道:「沒有碧艾,這些是普通的消腫的藥,可能好的慢點。」

  漠雅的說的一派泰然,雷晉卻是想吃了他的心都有。憋著一口氣抬腿踢就他一腳,反而扯到自己後面疼了半晌。

  ******

  「漠雅?」在吃飯的間隙,雷晉想了一下開口喚他。

  「什麼?」原本正低頭餵飯的漠雅抬起頭來,眼中掩藏不住的濃濃的溫情。

  「我們……」

  「漠雅。」熙雅帶了幾分慌亂和焦急的聲音,人影還沒見,就傳了過來。看到雷晉正被漠雅攬在懷裡吃飯,說道:「雷晉,你醒了?」

  「出了什麼事情?」漠雅看他這副神色,趕忙問道。

  熙雅看了一眼雷晉,才說道:「那個貝格突然說肚子疼,接著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那個,那個地方好像正在流血。」

  雖說熙雅有時候看著穩重,有時候也會無賴點,但其實算起來有關係的也只有雷晉而已,而且這還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乍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是一點經驗沒有。

  「他看起來疼的受不了。」熙雅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去看看吧。」雷晉說道,自從知道貝格被人強了,還可能有了孩子,雷晉對他的關注就多了幾分。

  「那咱們走吧。」現在背著肯定不行了,漠雅直接抱起雷晉。

  雷晉還分得出輕重,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也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漠雅懷裡,三個人很快就到了貝格暫住的那個山洞。

  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貝格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他們三個進來,只見一條巨大的金色魚尾,發瘋一樣拚命的拍打著地面,地上和貝格的身上已經沾著不少的血跡。

  漠雅把雷晉放在洞口那裡,生怕貝格失態之下傷了他。

  他們兩人進去,避開貝格魚尾的拍打範圍,繞過去,一左一右的壓住他的肩膀。

  「貝格,你這是怎麼了?」貝格此時的力量巨大,兩個人合力好不容易才壓制住。

  「漠雅,好疼,肚子好疼……啊……疼……」貝格眼眶通紅,嘴裡應該是咬傷了,一說話就有些微血滲出來。

  「漠雅,給我點藥吃,藥……」貝格反手死命的攥住漠雅的手腕,懇求道。

  「咱們裡面還有些止疼的藥草,要不然我去拿來?」熙雅看他這樣子,說不定下一刻就會疼死了。

  漠雅狠狠心,搖搖頭。

  「漠雅,我錯了,我不該打傷你們雌性的,你給我藥……真的好疼。」貝格見漠雅搖頭,以為他還在因為雷晉的事情怨恨自己。

  「漠雅?」自己的弟弟不是這麼冷血的人,雖然外表看著冷漠,但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兄弟,他能不知道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貝格,我問你,你有沒有可能肚子裡有寶寶了?」貝格的事大家雖然沒挑明了說,但幾個人都心裡清楚。

  熙雅還不知道金色人魚的事情,疑惑的皺皺眉,但也沒在此時追問。

  倒是貝格神色巨震,眼中很快就浮上了一層極為痛苦的神色,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只是真的不可能嗎?只有貝格心裡明白,他在被囚禁的那一段日子,那個男人夜夜來和自己糾纏,人魚的孕期是六個月,現在正好是兩多月開始有反應的時候,身在人魚族的一員,即使不是刻意的打聽,但是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有的。

  三個人看貝格的反應就知道,懷孕的可能性有一半,甚至是一大半。

  可他們三個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束手無策,但是藥是不敢亂給貝格吃的,最後雷晉出個主意,把漠雅的煮的熱粥先給他灌點,吃點熱乎乎的東西總是沒錯的吧?

  看貝格自從聽到漠雅的問話後,一副早死早投生的樣子,也知道從他嘴裡問不出來什麼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熙雅和漠雅兩人合力灌了兩碗米粥進去,貝格似乎也折騰累了,很快就昏睡過去了。

  「那裡還流血嗎?」雷晉倒是沒什麼顧忌的問道。

  「好像停止了。」熙雅看了一眼,有點尷尬的回答。

  三個人把貝格安置好了,出來。

  雷晉不願意待在他們懷裡,熙雅一左一右的扶著他,小心珍惜的樣子,好像他下一刻就被風吹散了。

  「我們去那裡坐一會,我有話要說。」雷晉示意路邊的一塊乾燥的大石頭。

  這裡的地勢高,他們三個坐在這裡,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大海,廣闊蔚藍,人在這大自然面前似乎渺小的不值一提。

  「你要說什麼?」熙雅問道。

  「我要說的是,我可以接受你們兩個人。」兩人臉上剛見一絲喜色,就聽雷晉說道:「別急,聽我說完。」

  兩人覺得雷晉既然肯接受他們,其餘的任何事情就沒什麼不能答應的了,乖乖的靜下來,聽雷晉說話。

  「但是我不會和你們舉行任何儀式。」他知道在這裡舉行儀式就像在現代結婚一樣,所以他不想這麼做。

  「為什麼?」漠雅把雷晉額前擋著的頭髮撥到耳後,想看清楚他現在的表情。

  「我一定要回到我原來的世界,你們和我只能是床伴關係。」經過這段日子以來的一系列變故,雷晉已經不如剛來時候的樂觀,自己一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只能依賴這兩個人,有付出就有回報,這很公平,在他的認知裡,如果不牽扯到感情,只保持床上關係,他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這算什麼?」熙雅沉了聲音。

  「你不接受也可以。」雷晉回以一記冷笑。

  「如果是其他任何人,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提出這樣的要求嗎?」漠雅的情緒顯然也算不上好,雷晉的想法兩人多少也知道一點,至於他為什麼這樣做,兩人也明白,但是明白並不一定代表理解。

  雷晉皺皺眉,想到如果換成其他人,壓著自己動手動腳,而且敢進來,還不廢了他?

  面上卻沒有過多的反應,問道:「你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吧?一句話。」

  漠雅盯著他,不說話,看樣子也知道是不願意。

  雷晉煩躁的別看眼。

  倒是熙雅突然笑很開心的樣子,說道:「如果我們答應了,你是不是以後再也不介意和我們發生關係?」

  「大哥……」

  「我要聽雷晉說。」熙雅擺擺手,阻止漠雅開口。

  雷晉雖然覺得他態度轉變太快有點怪異,但是還是肯定的點點頭,做都做過了,也不差再來幾次。

  「那就好。」熙雅紫色的眸子裡深邃難測,接著道:「那你應該也不介意在和我們這裡做一次吧。」他拍拍三個人正坐的陽光下溫熱的大石頭。

  ——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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